15 一樣沒品
秦栩栩的問題讓莫梓宸一愣,“朕不喜歡她。”
“嗯。你不要喜歡她好不好?”秦栩栩仰起頭可憐巴巴的看着莫梓宸哭的一抽一抽的還不忘記傲嬌,“我不喜歡她,你也不許喜歡她。”
這是個什麽思維邏輯?可偏偏莫梓宸吃這一套。
“今日的事不是你看的那樣。”莫梓宸心裏一陣舒暢摟緊了秦栩栩,難得的開口解釋,“只是跟她說了兩句話。”
秦栩栩擡頭看着略帶局促的莫梓宸忽然覺得郁結的心情似乎被那陣微風吹散了一般,閉着眼睛又蹭了蹭臉上的淚痕,“哦。”
“哦?”莫梓宸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開口解釋一次,就換來一個哦實在是有失天顏,“可是那個香包,朕是真的很喜歡哦。”
聽到這個話,本來已經情緒穩定的秦栩栩又再次哭了出來。而且哭的越來越凄慘,哭的城牆旁邊樹上已經睡着的小鳥紛紛撲騰離巢弄的樹葉嘩嘩作響。
站在不遠處的侍衛聽着秦栩栩的哭聲一直不敢擡頭,心裏連連琢磨,這皇後娘娘到底受了什麽委屈哭的這麽傷心?
莫梓宸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又點到了秦栩栩的死穴,連忙想說點什麽給她哄好卻沒想到秦栩栩這回是油鹽不進。可哭着哭着,秦栩栩就沒有了動靜。
再一低頭,發現秦栩栩已經坐在城牆上抓着他的腰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莫梓宸無奈淺笑抱起秦栩栩下了城牆。臨下去之前停在了侍衛跟前,“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傳出去半個字,腦袋就別想要了。”
那侍衛連忙跪地,“奴才不敢!”
抱着秦栩栩一路回椒房殿,莫梓宸心中只有一個問題:秦栩栩,我該怎麽做才能得到你的心?
……
“安德禮。”回到宣室殿,莫梓宸叫來了安德禮,“從今日開始,朕的行蹤都要告訴皇後。”
安德禮一頭霧水,“陛下,奴才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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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朕的意思是,你每天定時定點的去告訴皇後朕今日的行蹤。就是沒有行蹤,也得編一點給她。”莫梓宸說完這些臉上也是一紅,“明白了沒?”
原來是這個意思。安德禮連忙點頭,“是是,奴才明白了。”
一連幾日,莫梓宸再沒有踏進椒房殿。只是他人沒來,消息卻是不斷——
“陛下今日與婉妃娘娘共進午膳。”
“瑜美人親手熬了南北杏炖鹧鸪送去了宣室殿。”
“陛下去了雲嫔處看望了大皇子。”
……
這些日子,秦栩栩其實是有點不适應的。之前莫梓宸成日在她身邊像只大蒼蠅一般團團轉擾的她不勝其煩,現在忽然清淨下來……好像又覺得哪裏不對。偶爾想到那天在船上的強吻,秦栩栩的心還會一陣亂跳。
可再想想那晚城牆上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莫梓宸的那句話,秦栩栩使勁揪了揪手裏的帕子啐道,“蘇州繡娘的香包有什麽好的?那厮其實跟鄧翊一個樣兒,一樣的沒品味。不來最好,省的天天被他擾的心煩意亂。”
“抱琴。”秦栩栩躺在軟榻上聲音懶懶的,“以後陛下的事兒就別跟我說了。我沒事也不會去找陛下。”
抱琴一頓,“小姐,當真不想知道陛下的行蹤嗎?”
“不想知道。”秦栩栩把書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閉上了眼睛,“我乏了,睡一會。”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侍墨進來了。
侍墨的聲音極低,“小姐,李采女身邊的靜荷來了。”
秦栩栩閉着眼睛蹙眉,“什麽事?”
“大公主病了。”
秦栩栩被人吵醒,帶着起床氣,“病了找太醫啊。找本宮做什麽?”略頓了頓,腦子清醒了過來,“替我更衣,我去看看。”
望春閣。
“公主怎麽樣了?”秦栩栩一到望春閣就聽到了李采女低低的哭聲。
李采女顯然沒想到皇後會親自過來連忙上前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快起來吧。小公主怎麽樣了?”
“回皇後娘娘,小公主是落水之後受了寒,又因年紀太小肺部有些感染。”李太醫放下了切脈的手回身說着,“請皇後娘娘放心,小公主落水時間短獲救及時,沒有大礙。”
“落水?”秦栩栩看着床上小臉慘白的小人兒蹙眉,“好端端的,怎麽會落水?”
這時屋內角落跪着的一個乳母爬到秦栩栩腳前,“回禀皇後娘娘,奴婢今日帶小公主去禦花園游玩……小公主喜歡花園中的花,奴婢就一個轉身的功夫,小公主就落了水。奴婢當時好像看到有人影閃過……”
“奶娘,你是想告訴本宮小公主落水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不是失足落水對麽?”秦栩栩坐在床邊看着那奶娘字字铿锵,看得那奶娘渾身顫抖連連搖頭,“奴婢萬萬不敢對公主不盡心!”
“抱琴,去叫陛下來。”秦栩栩柳眉挑起,“再去把今日禦花園當班的侍衛,給本宮叫到望春閣。”
很快,望春閣的院子裏站滿了當班的侍衛。
秦栩栩站在他們前面掃視着每個人的表情,許久之後才開了口,“今日是哪位當班侍衛救了公主?”
一個侍衛上前,“回皇後娘娘,是奴才。”
“你可是申時當班的侍衛?”
“是奴才。奴才這一隊一共三十人,十人一隊在禦花園巡視。”
“你起來回話。”秦栩栩看這個侍衛英眉星目且語氣懇切心知是個可靠之人,“那你可見到禦花園中有旁人?”
“奴才第一次帶隊過去時聽到了大公主的笑聲,奴才沒有看的真切。另外,禦花園的侍衛每半個時辰換一次班,大公主正是奴才們換班時落的水。”
這侍衛話音一落,秦栩栩瞟見了角落中跪着的奶娘神情一松心中有了打量對着抱琴使了一個眼色。
秦栩栩疑惑,“既然是在換班時落水,你又是怎麽及時下水救的公主?”
“回娘娘,今日與奴才換班的侍衛身體不适,故而奴才需當兩個班。奴才是聽到奶娘呼救才趕了過去。”那侍衛說完叩頭,“奴才護主不力,還請娘娘責罰。”
秦栩栩擡手叫了起,“你起來吧。公主若不是你救的及時,此刻恐怕性命垂危。”秦栩栩目光一轉,“奶娘,你說當時你見一人影閃過,可見到其的衣飾樣貌?”
那奶娘似乎沒想到秦栩栩會忽然問她話,慌的話不成句,“奴婢…奴婢…當時驚慌,并未看清。”
秦栩栩起了身走到乳娘身邊,“連顏色都沒有看清麽?”
那乳母不斷擡袖擦汗,“好像是…好像是普通宮人身穿的粉白相間的衣衫。只是一閃而過,奴婢實在未看的真切。”
“嗯。”秦栩栩對着侍衛揮手,“你且先回去,待事情查明本宮自會賞罰分明。”
“李太醫,大公主就拜托你全力醫治,孩子太小別留下什麽病根才好。”秦栩栩坐在床邊伸手摸摸溶月公主滾燙的額頭眼帶心疼,“李采女,這些日子的請安你就免了。好好照顧溶月。”
李采女哽咽的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臣妾多謝皇後娘娘!”
這時莫梓宸急匆匆的入了殿,“溶月怎麽樣了?”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秦栩栩第一次見到莫梓宸。他眉宇間的焦急毫無疑問的展露出他的憐子之心,秦栩栩心中一動上前行禮,“溶月得救及時,想來不日即可痊愈。”
莫梓宸伸手拉起秦栩栩,坐在床邊摸着溶月的小臉,“可查出是如何落的水?”
秦栩栩搖頭,“還未曾查出。陛下,當下公主的安危重于一切,其他的皆可放一放。”
莫梓宸點頭回頭看向李采女,“好生照顧溶月,有任何事情及時來報。”
秦栩栩扶起李采女,“此刻我們都在這想來也會擾了公主休息,你有任何事情遣人來椒房殿便是。”說完對着莫梓宸福身,“臣妾告退。”
“哎。”莫梓宸張嘴叫住了秦栩栩,可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正在實行‘攻陷秦栩栩’的另一套計劃中不能破壞随即冷下臉揮手,“去吧。”
出了望春閣,秦栩栩叫來了抱琴,“可查出了什麽?”
“這奶娘的母家似乎與瑜美人有些關系。”抱琴緊跟着秦栩栩,“而且這奶娘最近在宮外置了宅子,奴婢還在她房中發現了未用完的銀票。”
“那銀票可能看的出來什麽?”
“是城中永豐票號的銀票。奴婢已經派人出宮去查了。”
“嗯。還有她那個宅子,也要查清楚。”秦栩栩搖頭,“一個兩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
第二日一早,便有了回話。
“小姐,出宮查銀票的人回來了。”
秦栩栩睜開眼睛揉了揉眉心,“說吧。”
“根據永豐票號的記錄,那幾張銀票是三個月前提走的,當時一共提了一千兩。提取的人是拿着瑜美人父親齊大人的印鑒,分三次取走的。只是,票號只負責記錄這些,銀票流向就不得而知了。”抱琴上前遞上了洗臉帕子繼續說道,“至于乳母的宅子,是在一個月前畫押簽下了地契。那宅子一共花費是八百兩銀子。另外,那乳母到八月便到了出宮的年紀。”
“臨走還要幫一把麽?”秦栩栩放下手中的帕子,“去把那乳母帶來,不要驚動旁人。”
可是很快,抱琴便跑了回來。
“小姐,乳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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