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淨初受罰

莫梓宸一聽連忙舉手表忠心，“栩栩，我可什麽都沒幹啊。”

“去去去。”秦栩栩看了看他地上散着的腰帶揮手，“你先別說話，一邊老實待着。”

秦栩栩這麽一說，莫梓宸連忙捂住了嘴眨眨眼睛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被他這麽一鬧，秦栩栩的火氣瞬間就小了很多。

“我從不知道你對我有如此之深的怨恨。”秦栩栩看向捂着臉頰落淚的白淨初一臉鄙夷，“今日我算是明白了。你左右搖擺，不拒絕也不接受其實不是想折磨鄧翊。你是想折磨我，對麽？”

“可是，你折磨的到我麽？”秦栩栩冷笑，“哦，也是能的。你若是今日跟我的夫君發生了什麽，确實是能折磨到我的。”

“只是，你問問你自己，你配爬上我夫君的床麽？”秦栩栩擡頭看向抱琴侍墨，“抱琴，侍墨。去把六宮妃嫔都叫到這宣室殿來。”

說完，秦栩栩回頭看看一臉玩味的莫梓宸，“陛下不會反對的，對吧。”

莫梓宸将她拉到自己身邊伸手扶着她的肚子湊近了她笑道，“你高興就好。”

秦栩栩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伸手遮上了他的眼睛，“那不許你看她。”

莫梓宸立馬伸手擋住眼睛，“那朕就一直捂着眼睛，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秦栩栩撿起腰帶替他戴好，捏了一把他的臉蛋說道，“今日幸好你沒有做出什麽讓我傷心的事，若是你沒有管好你的小兄弟，看我怎麽收拾你。”

莫梓宸倒抽一口氣連忙狗腿的抱着秦栩栩的腰身一邊磨蹭一邊表忠心，“嘶——朕哪裏敢啊！再說，她一個別人用過的，朕又怎麽會再碰。”

秦栩栩被他蹭的心頭化了一截，沒好氣的撥開他的狗爪啐道，“油嘴滑舌的。”

“皇後娘娘，各宮的娘娘都到了。”

秦栩栩勾起嘴角淺笑，“讓她們進來吧。給她們準備椅子，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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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妃子一進禦書房看到白淨初便愣住了。

“呦，這不是白姑娘麽？”玉昭儀回頭看看臉色同樣難看的雲嫔出言諷刺，“本宮那會就聽說，雲嫔妹妹把本宮不要的婢女當寶撿了去，如今一見，還真不是傳聞啊。”

雲嫔被玉昭儀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甚是尴尬，“玉姐姐不要打趣臣妾了。”

“本宮哪裏是打趣你？”玉昭儀鄙夷的看了看地上衣衫不整的白淨初用手帕掩了掩鼻子說道，“雲嫔你是個再本分不過的人了，怎的養出了這樣脫了衣服勾引陛下的賤婢？”

雲嫔心中恨的牙根癢癢卻不能顯露分毫，局促不安的搓弄着手中的手帕喏喏道，“我……”

“都來了？”秦栩栩和莫梓宸坐在凳子上睨了一眼這些妃嫔擡手，“都坐吧。”

“雲嫔，這可是你的婢女？”

一身家居輕紗的秦栩栩首飾簡單，臉上也未施脂粉，可卻依舊氣勢十足。只是，隆起的小腹落在妃子眼中十分紮眼。

跪在地上的雲嫔身子瑟瑟發抖，“正是臣妾的宮人。皇後娘娘，是臣妾管教宮人無方求娘娘降罪！”

“你平日裏甚是安靜本分也從不惹是生非，所以才得陛下多年寵眷。”秦栩栩看着瑟瑟發抖的雲嫔心中不斷打着問號。那日在屏風後雲嫔回頭的那個眼神冰冷狠戾和現在這個瑟瑟發抖可憐巴巴的女人似乎完全不是一個人。

“只是，你今日教導出這樣的婢女本宮若是再不罰你便是于六宮不合。”秦栩栩聲音不高不低繞在禦書房中，“雲嫔管教婢女不力罰奉半年，至于白淨初，你說該如何處置？”

雲嫔聽着秦栩栩的話，咬着嘴唇回身一個巴掌甩在白淨初臉上說道，“虧我一心待你，你便是這樣回報于我！？來人，拖出去掌嘴八十！”

雲嫔話音一落，玉昭儀便發了話，“勾引陛下只掌嘴八十？雲嫔妹妹的心眼兒未免也忒好了！”

雲嫔咬着嘴唇回頭看向玉昭儀，“那依着玉姐姐的意思，該如何處置？”

玉昭儀看着那邊衣衫不整的白淨初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幹淨利落的說出兩個字，“杖斃。”

“不！”

原本滿臉羞憤一直沒有擡頭的白淨初忽然發了瘋一般的抓住雲嫔的袖子大聲哭喊，“求娘娘饒命！”

白淨初的聲音哭的凄慘讓屋中的女人紛紛側目，只見雲嫔臉上的表情甚是為難看向玉昭儀顫顫巍巍的說着，“可是皇後娘娘身懷六甲，怎能在這個時候見了血光？”

雲嫔這句細聲細氣帶着小心翼翼的話沒有讓玉昭儀動容，卻讓書桌後的莫梓宸心中一動。揚手說道，“拖出去，掌嘴。”

外面的小太監早已準備好竹板，白淨初被拖出去之前不停撲騰反抗哭的凄厲，“雲嫔娘娘，饒命啊！”

秦栩栩看着外面的竹板心頭有一絲松動，回頭看向莫梓宸。莫梓宸看她的表情便知這妮子不過從來都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無奈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心軟。

竹板一下一下落在臉上，聽着清脆的啪啪聲殿內的妃子誰也不敢發出動靜。

一開始咬緊了牙齒忍着的白淨初後來越發受不住，由一開始的啜泣嗚咽轉而成凄厲的哭喊。祈求的對象也從一開始的雲嫔慢慢轉變成秦栩栩。

可眼見這些人都無動于衷，白淨初口中含糊不清的話越發狠毒——

“你們見死不救，他日必有報應！”

“皇後！你越是想置我于死地便越是說明你此生都贏不了我！”

“秦栩栩，你身懷六甲卻如此蛇蠍心腸不怕你肚子裏的孩子遭報應嗎？！”

……

“來人！”一直隐忍不發的莫梓宸聽到這樣的話再也無法忍耐怒吼說道，“即刻拔了舌頭拖出去活活打死！”

“陛下，等一下。”秦栩栩低頭摸了摸小腹又想起二哥那次信中說的話開了口，“別打了。把她趕出宮去，永世不得入未央宮。”

說着，秦栩栩站起了身走到正在行刑的白淨初身邊低聲說道，“白淨初，今日本宮是看在有人囑托照拂于你才會放你一馬。不過這些耳光就是要讓你記住，妄圖搶本宮的男人就是這個下場。”

說完，秦栩栩略有些疲憊的揮手，“都散了吧。”

看着衆人散去，莫梓宸看着情緒低落的秦栩栩将她圈在了懷中小聲問道，“在想什麽？”

“我在想她剛剛那句話。”秦栩栩眼圈微紅，握着手帕的指尖慘白冰涼，“梓宸，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什麽對吧？”

“你瞎想什麽？”莫梓宸看着垂頭黯然的秦栩栩心疼不已越發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我們的孩子必會平安無恙的降生。若說狠毒，她下藥企圖勾引朕在先，受罰時詛咒你腹中孩兒在後，她才是真正的蛇蠍心腸。再者，朕的兒子若是連這點風雨都經不得又怎能配做朕的兒子？”

“嗯。”秦栩栩蹭了蹭莫梓宸的胸口，“你今日是故意放她進來的麽？”

“不然呢？”莫梓宸低頭看着秦栩栩笑開，黑亮的眸子裏閃爍如星光杳然，“安德禮過來跟朕說她過來了。朕便放了口子，撤了耳房中的人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今日若不是你，朕可以連通她的母家一同問罪。”莫梓宸冷笑，“白黎軒那個老家夥...罷了，這個期間朕也不想妄動殺念。一切都等孩子生了再說。”

秦栩栩柔順點頭，“嗯。”

莫梓宸忽然想起剛才秦栩栩似乎對着白淨初說了點什麽，瞬間起了好奇心，“栩栩，你剛剛對白淨初說了什麽？”

秦栩栩臉頰微紅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他的懷中語氣中滿是羞澀，“我跟她說，搶我的男人就是這個下場。”

“哈哈哈哈哈。”莫梓宸的笑聲毫無遮掩的爆發了出來，低頭擡起她的下巴摩挲親吻心情舒爽的猛搖尾巴說道，“朕就喜歡你這刁蠻霸道的小模樣。”

噗——

對于這種情景，在門外靜候的安德禮表示：陛下真真兒是沒救了。這麽護妻可還行？

……

霁月殿。

“幾位侍衛可否在殿外稍候？”雲嫔将一錠金子塞在其中一個侍衛手上，“畢竟主仆一場，本宮想送送。”

“是是，娘娘仁厚奴才們在門口候着。”

雲嫔微笑，“那便多謝了。”

推開偏殿的門，正在收拾東西的白淨初看到雲嫔有些驚訝，“娘娘這會子還來這裏做什麽？”

“你出宮之後，可是回白府去？”

白淨初神情落寞，“不想回去，可不回去又能去哪裏呢？”

“你當初風光進宮，沒幾個月便落得一身傷病。若是這樣回去，讓家中族人該怎麽看你和白大人？”雲嫔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樣子十分淡定，“你可知道我剛剛為何說掌嘴八十而非杖責？”

白淨初茫然不知，“奴婢不知。”

雲嫔微笑，将眼睛滑到小腹處若有所指，“還需要本宮明說麽？”

白淨初心中一驚跪地磕頭，“雲嫔娘娘，饒了奴婢吧！”

“若本宮想置你于死地，剛剛便不會那麽說了。”雲嫔扶起了白淨初，“這是本宮的書信，你出宮之後去林府将書信交給我的爹爹林帆，他便知道該怎麽做了。”

白淨初淚如泉湧，“娘娘…你這般恩德，讓奴婢如何報答？”

“若是本宮沒猜錯，你這腹中的孩子是慶親王的吧？”雲嫔說的一臉誠懇，“你風光入宮，整個白府都盼望你能做個娘娘替母家光耀門楣。現在落得如此下場，只怕你自己臉上也無光。本宮以為，慶親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若是為他誕下孩兒，他日再回白府也是一宗喜事不是？”

白淨初此刻已經是話不成句，“娘娘，你為何要救我？”

“只為那日你救了本宮的兒子。”雲嫔拉着她的手微笑，“你先去安頓安頓，好生的養胎，養傷。找個合适的機會本宮會将你送到慶親王府上。你自然也不會希望自己是現在這副樣子再見到慶親王吧？看在孩子的份上，本宮以為慶親王不會虧待于你。至于報答嘛…以後有的是機會。”

白淨初此刻感動的無以複加，只能涕淚橫流的拉着雲嫔的手不住的顫抖哽咽，“娘娘，若你以後讓淨初赴湯蹈火，淨初也在所不辭！”

雲嫔拍拍白淨初的手，“哪裏有這麽嚴重？本宮說了，來日方長。今日你且去吧，本宮自會讓爹爹幫忙打點一切，你只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