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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調皮的陽光從縫隙裏擠了進來，緩慢地挪到了賈然臉上時，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像是通了電般直接從床上彈了看起來。

賈然渾渾噩噩的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機械麻木的扭頭看了眼之前把手搭在他腰上——已經被他甩開的男人。操，幾點了？昨天都發生了什麽？他們兩個做了一夜？自己射了幾次？他射了幾次？

猶如喝酒斷了片，賈然茫然了許久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很快，他意識到今天是周日，按理說是沒事兒的，但是他之前通知過錢浩正今天要加班——操！完了完了，已經中午了！鬧鈴怎麽沒響？！

馬琦明睡得如同一頭死豬，不知道歲月把他蹉跎成了什麽樣子竟然還打着鼾。白了他一眼，賈然伸長了胳膊摸來摸去，總算在對方的枕頭下找到了自己手機。鬧鈴應該是被馬琦明按了，好在群裏安靜如雞，只有錢浩正發過來的消息。

錢不好掙：[擁抱][擁抱]會議時間改成下午三點了，您感冒了，注意身體。

……真他媽的是個人才。賈然匆匆回了個“收到”，把手機丢在一旁用力揉了揉臉。

“……”被手機砸醒的馬琦明同樣彈了起來，看到賈然後又緩緩地躺了回去，還不忘順手将人攬回了自己懷裏。

賈然順從的躺了下來，自然而然的枕着馬琦明的胳膊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鬧鈴你按了？”

馬琦明風輕雲淡的“嗯”了聲，只可惜還是掩蓋不了他的忐忑，“我看那個錢浩正改會議時間了，想着再讓你睡會，昨晚你太累了。”

賈然有心氣他，冷笑一聲：“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就好，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麽累的。我看你是人老了體力不行了吧？”

“……”明知道賈然故意的，馬琦明卻還是大早晨的被強行點了一把火，是能燎原的那種！裝，你就裝吧。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圈，馬琦明摟着賈然把人按進自己的懷裏，用力的呼嚕着他的頭發。

“松開松開，馬琦明你給我放開，蹬鼻子上臉了？”賈然不耐煩地把他手拍開，摸索着找到了手機，背過身去開始看自己有沒有漏掉什麽消息。

蹬鼻子上臉的某人則小心翼翼地抻上了脖子，看着賈然再刷朋友圈，手不安分的在賈然腰間留戀，鼻子跟條狗似的到處嗅，直到鼻腔被賈然的體味填滿才作罷。

刷了會像是跟之前的接上了，賈然撂下手機，一言不發的翻過他下了床，沒走兩步突然停了下來。

馬琦明眯着眼，欣賞着順着那條大白腿內側流出的液體渾身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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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琦明立刻意識到賈然想要開口罵人的意圖，翻身下床直接蹿了起來，将人打橫抱起，一溜煙的沖進了浴室。

“草你媽的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他媽的都射裏頭了？”

賈然提高了八度，嗓子甚至有點破音，他被馬琦明三下五除二的放進浴缸裏，抓着雙腿分開搭載浴缸邊上，随後男人扯過花灑蹲下身，一套連貫的動作打得他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聚精會神的把手放在了某個位置，認真的往出摳他的億萬子孫了。

“憋的久量就大，我昨晚也就射了三次，之前已經幫您摳出來點了，剩的不多。”

賈然陰沉着臉，随手抄起身邊的東西就往馬琦明臉上砸去。後者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躲的沖動，讓香皂盒把自己額頭劃出了一道小口。

“別動。”他平靜的說着，手上倒是溫柔，調好水溫後沖掉了停留在股間帶着腥氣濃稠的白濁，還不忘用尾指溫柔的扣了扣已經幹涸的液體痕跡。

賈然面表情的靠在浴缸中雙腿大張，他一言不發的打量着馬琦明，竟然也不覺得害臊。反倒是馬琦明在他的注視下有些許的不自在，好在活的年頭長了臉皮也厚了不少，他在賈然倆攝像頭般雪亮雪亮的目光還能四平八穩的清理。

好不容易給這個行走的攝像頭洗幹淨包好了送去卧室，一直游走在超速邊緣的男人總算能釋放自我了。沒了攝像頭的監視，他升着旗鑽進了卧室，準備趁洗澡的功夫再來個降旗儀式。

出了熱氣蒸騰的浴室，賈然冷靜異常，躺了一會估計馬琦明去降旗一時半會出不來，他便抓着浴巾回了自己卧室，找了幾件衣服換上。忙完了這些，這才審視了一下他們昨日拼搏厮殺的戰場——滿地的紙巾，皺成一團的床單，滿是水痕的枕套，床單上深了那麽一塊的水痕……以及大開的櫃子。

那是他昨天開到一半的櫃子。

蹲下身，賈然掏出了裏面沒拆封的潤滑油和一盒岡本，看了眼日期——好吧，不出所料，過期了，這玩意跟了他三年都沒用武之地，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還未曾開過窗戶通風的房間裏滿是淫欲的味道，歡愛的痕跡更是不堪入目。放棄了叫小時工的想法，賈然火速的撿起了紙丢盡了垃圾桶裏，又把床品四件套全都裹在一起，用床單包着塞進了一個巨大的垃圾袋裏——包括那瓶過期的潤滑油和一盒安全套。

做完這一切，神清氣爽的馬琦明也從浴室鑽了出來，大大咧咧的遛着鳥晃進了卧室。想起剛才他不小心把馬琦明髒衣服也當垃圾一樣扔進塑料袋裏了，賈然只得抿着嘴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件寬松的衣服和短褲丢給馬琦明，讓他暫時換上。

“餓了嗎，寶寶？”

賈然一愣，回頭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盯着馬琦明。

男人莫名：“？”

“你叫我什麽？”

“寶貝，寶寶啊。”

“惡心不惡心，奔四的人了，誰他媽是你兒子。”賈然翻了個白眼，“趕緊讓老溫給你送衣服過來，我這沒你能穿的。”

馬琦明被噎：“你不是原諒我了嗎？昨天我叫你寶寶你還答應了……”

賈然冷笑：“床上說的話你也信？多大了？啊？”

一小時後，馬琦明坐在老溫的車裏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老溫欲言又止的看着後視鏡中的馬琦明：“雖然這邊看似沒那麽冷，但畢竟快冬天了，馬總您還是多注意身體。”

馬琦明陰沉着臉沒說話，人卻很老實的接過了老溫遞給他的外套。

一小時前，賈然向他展示了一下什麽才叫活靈活現的小白眼狼：單人份外賣、不給他水喝、提前轟出家門、正當他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時開門沖着他扔了一袋垃圾。但他相信賈然還沒徹底的變成白眼狼，至少對他還有那麽一丁點的人性——他至少通知老溫來接他時給他帶衣服了不是？還讓他穿上了皮鞋而不是拖鞋出門。

老溫無奈，看着馬琦明都快有鼻涕泡了，連忙找個地方停車進去買了碗熱湯，忙不疊的催着馬琦明喝了，人才好轉。

看馬琦明平靜下來了，在車上漫無目的閑逛的老溫問：“馬總，咱們去哪？”

馬琦明沉思，現在也剛中午，賈然下午三點開會……“先回酒店吧，今天下午你不用跟着我，車也可以開走。通知一下張芸讓她把修好的車直接開到酒店來，我晚上出門開那輛。記住了，五點之間。”

另一頭，吃過飯的賈然忽略了自己身體的不自在，匆匆收拾了幾件行李，驅車前往公司。跟研發部的人開過會後，又囑托了一下李志遠盯住這邊，自己則買了高鐵票當天跑到了隔壁市為了新店而奔波，完全忽視了還有一個以為睡過覺就算談戀愛的懷春老男人正锲而不舍的在他們公司樓下盯梢。

錢浩正挂了電話，沖着馬琦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賈、賈總聽到您在這，根本沒反應，他……這個人，一、已進入工作狀态，十、十、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看您還是先辦自己的事情吧。”

“把他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樹、樹、恕難從命。”錢浩正嚴肅地搖頭，“您有什麽事情，可以提前聯系秘書。您既然沒有賈總的私人號碼，樹、樹、恕我不能将他私人電話直接給您。”

“……”他就沒見過這麽強、不懂變通的人！

“那好吧，他回來了讓他去這個地址找我。”馬琦明掏出名片，正是當時他帶着賈然辦的那家茶葉公司的。

錢浩正接過名片看了眼，職位是總經理，于是點點頭揣兜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