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四曰死苦6 (1)

東方一聽江水謠的話, 頓時就翻了個大白眼, 說好的多有不便呢?他現在已經無力吐槽了。

屋裏很快傳來一些聲音,似乎有點手忙腳亂的,估摸着是江水謠在穿衣服, 畢竟現在還是大晚上的,一般人都在睡覺,哪有像是他們一樣, 都奔波了一晚上,到現在還沒休息片刻。

江水謠在裏面穿衣服, 很快的, 東方就聽到裏面似乎又沒什麽動靜了,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呢, 東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樓下, 夷玉他們倒好, 雖然沒有回到房間裏去休息,不過已經在一樓喝上了熱茶, 熱乎乎的,雖然并不是什麽好茶, 但是此時此刻聞起來也是很香的。

夷玉正好擡頭瞧過來, 笑嘻嘻的說:"握奇公子, 別磨磨蹭蹭的呀,我們都在等你呢。"

東方實在是沒忍住, 又翻了個大白眼。

店小二給他們去準備早飯去了, 很快的, 東方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肚子裏就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這時候,子車無奇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東方有些不好意思,說:"看什麽看,是你的肚子在叫呢。"

子車無奇倒是笑了,說:"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桂花糕。"

突然說起桂花糕,東方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打小就喜歡甜食,桂花糕花生酥什麽的都特別的喜歡。

樓下的王不留行聽到了子車無奇的話,立刻就說道:"我也喜歡桂花糕!要吃,徒弟我要吃!"

半夏笑眯眯的說道:"天亮了就去給師父買,好不好?這地方是沒有的。"

王不留行聽他這樣說,雖然不能立馬就吃到,但是仍然乖巧的點了點頭。

夷玉坐在旁邊頓時抖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裏頭酸溜溜的,想着為什麽唐風居就不能這樣對自己百依百順呢?

夷玉一嫉妒,立刻就開始毒舌了,說:"一大把年紀了,裝什麽可愛,我看的都要吐了。"

"你說什麽!"

王不留行和夷玉兩個就這麽開始掐起來了,半夏和唐風居都連忙勸架。建木倒是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還站在二樓的子車無奇,說:"那位忘江苑的什麽小姐,還沒有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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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東方感覺自己的腿都要站直了,但是那江瑤水竟然還沒出來。

東方忍不住低聲說:"那江瑤水到底是穿了多少衣服啊,怎麽還沒出來。"

子車無奇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說:"不知道。"

東方仔細一聽,之前裏面還有聲音,但是現在裏面已經完全沒聲音了。東方心裏頭"咯噔"了一聲,說:"那江水謠不會是出了事情罷?"

子車無奇也是一皺眉,立刻就擡手拍了拍房門,說:"江小姐,你還在嗎?"

因為子車無奇的聲音,屋裏傳出了動靜,然後是江水謠的聲音,說:"我在的,握奇公子請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馬上。"

那江瑤水的聲音還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東方皺了皺眉,說:"她不會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罷?怎麽感覺不對勁兒啊?"

子車無奇不語,因為他也拿不準。

東方說:"幹脆我們用虛像幻境瞧瞧裏面怎麽了?"

子車無奇搖頭說:"不妥,裏面是江小姐的房間,若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恐怕會壞了江小姐的名譽。"

子車無奇倒是說的在理,東方也覺得是,萬一裏面江瑤水的衣服還沒穿好,被東方用虛像幻境看到了,豈不是……辣眼睛?

雖然東方的确是這麽認為的,但是那江瑤水穿個衣服的時間也太長了,十八件衣服也早就穿完了十八遍了。

東方幹脆說:"還是看看罷,萬一她被人脅迫了,其實正等着我們救命呢?"

子車無奇來不及發表意見,東方已經右手一揮,将虛像幻境給弄了出來,眼前先是模模糊糊的,很快江瑤水屋裏頭的樣子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只瞧江瑤水坐在一張桌子前面,對着一面鏡鑒,正來來回回的看着。大黑天的,咋一瞧還挺吓人,有點像是中邪了的樣子。

但是仔細一瞧,東方差點背過氣兒去,那江瑤水手裏還拿着一樣東西,像是個小盒子,正一邊照鏡子一遍往臉上塗塗抹抹的,竟然是在塗胭脂。

東方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就瞧那江水謠塗完了胭脂,又開始抹口脂了,塗了一個水嫩嫩的桃紅色口脂。這還不算完事兒,随即拿出了五六根發簪來,又開始往腦袋上插了。

東方已經氣的不會說話了,他就說,雖然江水謠已經嫁了人,而且有了個孩子,但是根本就是對子車無奇餘情未了的!現在一瞧,就更是肯定了,不然也不用見一面前還不停的抹抹畫畫的。

東方忍不住說道:"沒想到握奇公子這招蜂引蝶的看家本領,幾十年了竟然絲毫不見褪色。"

子車無奇挑了挑眉,他沒說話,只是立刻将虛像幻境給關閉了。

屋裏頭的江水謠也打扮好了自己,站起身來,踩着小蓮步走了過來,"吱呀"一聲打開門,說:"對不住握奇公子,讓你久等了。不知道握奇公子找我有何事?"

她說着,又往屋裏退了一步,說:"握奇公子請進,我們進屋坐下說話。"

東方仔細一瞧,怪不得江瑤水半天不出來,那妝容畫的真實明豔照人,打扮的竟然比要出嫁的新娘子還要漂亮的多,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東方頓時有些不屑,畢竟江瑤水丈夫和兒子都有了,雖然沒有明擺着說出對子車無奇餘情未了,但是心裏暗搓搓的,也着實讓人不爽了。

子車無奇倒是沒有答應進屋,只是說:"進屋就不必了,我是有件事情想要詢問江小姐。"

"你說。"江瑤水說:"你問的事情,我若是知道,絕對都告訴你的。"

子車無奇将那顆用思愁穿着的千年半夏拿了出來,說:"江小姐,這東西是你忘江苑的罷?我記得你以前到雲笈宮來的時候,身上就有佩戴着這樣物件。"

江水謠一看到那千年半夏,驚訝的就說:"咦?握奇公子,這東西你是在哪裏找到的啊?"

子車無奇倒是沒有隐瞞,把隔壁村子發生的怪事兒和斷手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這些事情和這顆千年半夏有着很大的聯系,所以子車無奇才會天還沒亮就跑回來找江瑤水問個究竟。

"這……"江瑤水突然臉色有些發白,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麽自然了,說:"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我還真是頭一次聽呢。只是……"

江瑤水笑了笑,似乎面色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只是東方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笑的很是僵硬。

江瑤水說:"只是,不瞞握奇公子說,我以前的确有個很類似這物件的挂墜,不過很多年前就被人給偷盜了,丢失已久,這恐怕并不是我的。"

東方立刻就皺了眉,覺得江瑤水沒有說實話,其實是故意不認賬。

江瑤水又說:"不然,握奇公子借我仔細瞧一瞧,可否?"

子車無奇将那千年半夏遞給了江瑤水,江瑤水拿在手中,反複的看了好幾眼,那柳葉眉似乎抖動了微不可見的兩下,然後就把千年半夏還給了子車無奇。

江瑤水說:"握奇公子,這真不是我的東西。我剛才仔細辨認了一下,和我當年的挂墜不一樣。我當年可是很喜歡那挂墜的,所以若是真的失而複得,我肯定不會認錯。"

江瑤水說的很肯定,說罷了就又說道:"握奇公子,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了,我就先回屋了,我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

她口裏這般說着,就已經轉身往屋裏走,然後伸手要關門。

"江小姐。"

子車無奇伸出手去,擋住了江瑤水的房門,還一把就抓住了江瑤水的手臂。

江瑤水輕呼了一聲,似乎吓了一跳,說:"握奇公子……"

她說着,臉色就紅了起來,兩頰的紅潤非常明顯,一下子羞澀的不行。

子車無奇卻很快把手抽了回來,放開了江瑤水,說:"若是江小姐突然想起了什麽,還請告知。"

"我……我知道了。"江瑤水臉頰還是很紅,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子車無奇,然後依依不舍的将房門關好了。

東方瞧着江瑤水那眼神兒那表情,頓時覺得自己可以十八年不吃飯了,吃不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子車無奇擡起了右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他這動作可把東方弄傻了,傻了半天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子車無奇剛才就是用右手去拽江瑤水的,兩個人依依不舍的模樣,現在江瑤水關了門,子車無奇竟然去聞自己的右手。

東方這時候腦子裏就只有一個詞。

變态……

東方連忙用左手狠狠的打了一下右手,說:"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還真看上有夫之婦了?"

子車無奇一愣,說:"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可能喜歡江小姐。"

"那……你在做什麽?"東方有些将信将疑的。

子車無奇擡起右手,說:"你聞聞。"

東方立刻嫌棄的皺了眉,說:"聞什麽?你別告訴我,你只是單純喜歡姑娘家的脂粉味兒。"

子車無奇并不生氣,反而笑着說:"比起脂粉味兒,我更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東方被他說得一愣,下意識的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臉紅,問:"什……什麽?我什麽有什麽味兒?我又沒有塗胭脂抹粉的,不會是汗臭味兒罷?"

東方覺得不應該啊,自己雖然不像是子車無奇那麽有強迫症,恨不得一天沐浴三次,但是也算是愛幹淨的人了。

子車無奇又笑了一聲,說:"一股子奶味兒。"

東方這下真是愣住了,呆了半天,然後頓時惱羞成怒,說:"你滾,你是不是讨打?誰一股子奶味兒了?"

小孩子身上似乎總是有一股淡淡香味兒,好像是奶的味一樣,這個東方是知道的,但是自己身上怎麽可能有那種乳臭未幹的味道。

東方覺得,子車無奇就是在變向的罵自己呢,氣的面紅耳赤的。

"不說笑了。"子車無奇說:"你仔細聞聞,是不是除了脂粉的味道,還有一股很淡的氣味兒,和那藍色帕子上的氣味是一樣的?"

東方覺得子車無奇這笑話一點不好笑,但是他切換正事兒又切換的太快了,東方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

子車無奇又擡起了右手,讓東方仔細聞一聞。

原來剛才子車無奇突然擡手去攔住江瑤水,是想要驗證一下她身上的氣味和那藍色帕子上的到底一不一樣。搞得東方還以為子車無奇是個變态,差點就鬧出了誤會來。

東方仔細的聞了聞,一股子很重的脂粉味兒,不過還真別說,除了那股子脂粉味兒之外,還真有一些很淡的清香味道,和那藍帕子上的一模一樣。

東方就說:"這事情和忘江苑絕對有關系。剛才江瑤水分明就是心虛了,這半夏肯定就是她的,她卻聽了事情之後不認賬。"

子車無奇點了點頭,說:"的确,她的表情很奇怪。"

東方說:"那怎麽辦?"

"或許……"子車無奇說:"江小姐不願意說,我們可以找其他忘江苑的弟子打聽打聽。"

東方眼珠子一轉,說:"倒是如此,那忘江苑的少主明顯是個草包,我們可以從他入手,肯定能有收獲的。"

子車無奇說:"小聲些,小心隔牆有耳,讓那些忘江苑的弟子聽到了,那可就沒完沒了了。"

東方哼了一聲,說:"忘江苑除了那家主老掌門之外,哪裏還有不是草包的人了?他們這些人我可是一個都不放在眼裏,一個都不怕的。"

東方說完了,又笑了起來,笑的有些痞裏痞氣的,說:"再說了,我現在可是頂着握奇公子的皮囊肉身,更是天不怕地不怕,旁人誰敢說握奇公子一句不是的?"

子車無奇笑了,說:"你倒是會給我扣高帽子。"

兩個人拌着嘴,就從樓上走下來了。樓下的人都已經美滋滋的吃完了早點,就等着他下來了。

夷玉第一個問:"怎麽樣了?"

東方把情況一說,最高興的就是王不留行了。王不留行簡直眉飛色舞,說:"太好了太好了,那忘江苑的人不認賬,千年半夏就歸我了,我都不用管他們借了!快給我!"

這千年半夏可是好東西,江瑤水不承認是她的,可是把王不留行給樂壞了。要知道這樣子的千年半夏,他已經帶着徒弟找了很久很久了,別說一模一樣的,就連三分像的也沒有。

王不留行正興高采烈的,一個人影就從客棧外面進來了,一臉的憔悴,簡直好像馬上要去見閻王了。

這時候天色才亮起來,守了一夜活神仙,卻又無功而返的珣玗琪回來了,他又守了一夜,但是根本沒有見到活神仙。他可不知道,其實所謂活神仙是個看起來只有三歲的小孩子。別說珣玗琪了,東方他們起初也是不信的。

珣玗琪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子車無奇,連忙跑過來,然後"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子車無奇的面前,說:"師尊,您……您就救我罷!"

子車無奇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若是什麽也不願意說,我是不會救你的。"

王不留行打量了一眼珣玗琪,托着肉肉的腮幫子,說:"奇了怪了,你們雲笄宮的人,怎麽不是快要死了,就是快要不行了?是不是被詛咒了?真是邪門。"

珣玗琪根本沒有正眼瞧王不留行,畢竟他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麽?

珣玗琪咬着嘴唇,似乎在做思想鬥争,最後一咬牙,說道:"師……師尊,我……我,我那日上了三十六天門,然後……"

那日子車無奇派了人去三十六天門查看情況,其中就有珣玗琪一個,不過珣玗琪回來的最晚,而且還受了重傷,據說是遇到了歹人,然後和師兄弟們走散了。

其實那日還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珣玗琪根本沒有告訴子車無奇。

比如說,純青琉璃色……

"什麽?!純青琉璃色?"

夷玉一聽,第一個就跳了起來,畢竟那純青琉璃色可是夷玉的,夷玉就是為了要找它。

珣玗琪看了一眼夷玉,他并不知道純青琉璃色和現在的夷玉有什麽關系。

那日珣玗琪竟然見到了純青琉璃色,不只是見到了,而且還誤打誤撞的将純青琉璃色據為己有!

王不留行又托着他肉肉的腮幫子,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啊。原來是純青琉璃色,那可是個好寶貝,怪不得你會病入膏肓呢。"

他說道這裏,珣玗琪終于多看了他一眼,不過仍然把事情與子車無奇說完了,畢竟一個三歲孩子,還是沒有握奇公子可靠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可以救他命的。

珣玗琪說:"我那日上三十六天門的确遇到了一夥人,很奇怪的一夥人……"

珣玗琪到了三十六天門本來打算暗中調查的,哪想到三十六天門已經成了群魔亂舞的鬼地方。幾乎看不到幾個三十六天門的弟子,若是有,也絕對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而且被一些不入流門派的人俘虜的弟子。

三十六天門一下子湧入了很多不入流小門派的弟子,好些個若不是珣玗琪見多識廣,還真是叫不出名字來。他們俘虜了一些三十六天門的弟子,然後嚴刑拷問,都在逼問三十六天門門主東方的下落。

那些人如何逼問,卻也是見不到東方的,因為東方早就死了。

東方聽到此處,忍不住兩只手都攥成了拳頭。他三十六天門的許多弟子全都是忠心耿耿的,這根本不需多言,很多人都是受了東方大恩,自願跟着東方的,都是像東方一樣,無依無靠,而且孤苦伶仃不說,還被嫌棄陷害,本來就是個可憐人。如今又受了這麽大的苦和罪,東方心裏頭自然不好受。

子車無奇暗中拍了拍自己的腿,東方一怔,子車無奇顯然是在安慰自己,只不過感覺詭異了一些。

東方忍不住在心裏念叨:"都說了別動手動腳了,很奇怪的。"

那邊珣玗琪還在繼續講,他自然沒有暴露身份,只想要完成了握奇公子的吩咐,打聽好消息就回去的。可是哪裏知道,他在打聽消息的時候,就被一夥人給發現了。

那夥人有好幾個,全都蒙着面,戴着鐵面具,根本看不到臉和容貌,而且故意壓低了聲音,似乎不想別人認出他們來。

珣玗琪和他們交了手,不過不敵,珣玗琪感覺很奇怪的就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個,竟然将自己的術法路數都了如指掌,好像對雲笈宮弟子很了解似的,将珣玗琪控制的死死的。

珣玗琪不敵,重傷倒地,他就連忙裝作暈了過去,想要讓那些人放松警惕,然後再找機會逃走。

那些人似乎真的以為珣玗琪死過去了,沒有把他當作一回事兒。然後珣玗琪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珣玗琪說:"我聽到他們說,已經将三十六天門的魔頭分屍了,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們來處理,可以離開三十六天門。"

子車無奇一聽到這裏,突然表情就不太好了。

珣玗琪繼續講下去,他還聽到了其他的,是關于純青琉璃色的事情。

這一下子,夷玉也開始豎起耳朵來聽了,珣玗琪說:"他們還說到底青琉璃色……。"

純青琉璃色是什麽,雖然珣玗琪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但是他可是雲笈宮的人,自然是聽說過的,那可是好寶貝,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所以珣玗琪一聽就留了個耳朵,只是他并不知道純青琉璃色是迦樓羅的,還以為是三十六天門門主東方收集到的寶貝。

那些人說起純青琉璃色,一個人說想要現在就帶走,另外一個人卻反對,說不可,還是過些天再來取的好,還說那純青琉璃色在石頭匣子中非常的安全。

後來那些人争執了一番,最終沒有帶走純青琉璃色,然後就都離開了。

珣玗琪見他們走了,頓時松了口氣,感覺自己實在是命大。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立刻就去瞧了那些人口中所說的石頭匣子。

石頭匣子藏的很好,有障眼法保護,若不是珣玗琪正好聽到了他們他話,估摸着是絕對不會發現的。

珣玗琪本來就受傷了,但是他貪圖那純青琉璃色,所以還是動用了術法,将那純青琉璃色給取了出來。

迦樓羅的寶珠,珣玗琪第一次見到,簡直驚嘆不已,漂亮的無法形容,雖然是純青色的,但是被陽光一照射,卻又散發出了七彩斑斓的琉璃光彩。寶珠上一時間就映照出珣玗琪又驚訝又貪婪的表情。

珣玗琪不敢耽誤時間,立刻蓋上了石頭匣子,然後就帶着純青琉璃色離開了三十六天門準備回去複命了。

只是珣玗琪并不想把純青琉璃色交給任何人,于是他就想了個辦法。他将純青琉璃色帶下山,就找個秘密的地方藏起來,也設下障眼法。

這樣一來,純青琉璃色就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了,也不會被之前那撥人返回後帶走。珣玗琪想着,等他于師尊彙合之後,再随便找個機會和理由,然後跑過來去一趟,神不知鬼不覺的将純青琉璃色帶回雲笈宮去就好了。

珣玗琪想的倒是很好,結果在子車無奇單獨離開,命他們先返回雲笈宮的時候,珣玗琪就假裝出現了情況,然後甩掉了他的師兄弟們,獨自一個人去取寶物了。

珣玗琪很順利的就拿到了純青琉璃色,并沒有人發現他将純青琉璃色藏在了這裏。這一下子珣玗琪開心了,欣喜地要命,他來不及回去,就将純青琉璃色從匣子裏拿了出來。

"嘻嘻。"

他說到這裏,王不留行就笑了一聲,聽起來是嘲笑,非常不友好的。

珣玗琪冷聲說:"你笑什麽?"

夷玉開口了,說:"他笑你太笨太蠢太無知,自己竟然找死,真是誰也救不了你,誰也不會可憐你。"

"你……"珣玗琪被激怒了,那邊的王不留行還點頭應和。

王不留行和夷玉并沒有說錯,珣玗琪完全是被他的貪婪給害的。

那純青琉璃色的确是寶物,乃是迦樓羅火焚後所剩無幾的寶珠,蘊含着迦樓羅一生的修為和能力,若是讓一個凡人得到了,絕對不得了,恐怕比那凡人一輩子修行的成果還要大的太多了。

但是一般的凡人,根本無福消受,得到了就是自尋死路。

迦樓羅一生吃掉不少的大龍,那些大龍并不是真的龍,而是大毒蛇,毒素在他們體內囤積,囤積到一定的量之後就會毒發焚燒而死,純青琉璃色是毒之物,可比凡間的那些毒物厲害得多。

那些人之所以将純青琉璃色放在一個石頭匣子中,其實是想要隔離純青琉璃色的毒性,不想被純青琉璃色的毒性攻入身體內。然而一個石頭匣子而已,也只能減緩毒性,并不能真的将純青琉璃色的毒性藏在裏面,所以那些人才不敢立刻帶走純青琉璃色,而是計劃着先回去,等回去拿了法器,萬無一失之後再把純青琉璃色帶走,也不會被毒死了。

珣玗琪只知道純青琉璃色好,還覺得那些人太傻太白癡,偷偷的就把純青琉璃色給偷走了。而且珣玗琪還特別作死的将純青琉璃色從盒子裏迫不及待的給拿出來了,那純青琉璃色的毒性一下子就進入了他的體內,珣玗琪沒有立馬就死掉,也是他修為不錯的緣故。

珣玗琪後知後覺,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但是後悔莫及,他已經中毒太深,一般的大夫見了他就是搖頭,根本都不會給他再用藥,說是根本沒救了。

珣玗琪這才害怕了,趕緊把純青琉璃色裝回石頭匣子中,然後藏了起來。他當然不想就這麽死了,想要拜訪神醫治好自己的病。但是沒想到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東石唐家的唐三公子唐風居。

珣玗琪一臉委屈,說道:"師尊,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只是一時貪心而已,根本沒有做過壞事兒,更加沒有害過人。我是怕師尊看不起我,所以才不肯說出實情的。現在……現在我就要死了,但是,但是我舍不得師尊啊,請師尊救救我罷,師尊……"

珣玗琪哭訴完了,夷玉就冷笑了一聲,說:"哎呀,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呢,還裝起可憐了。"

珣玗琪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滿臉可憐的樣子。

東方也冷笑了一聲,說:"你冒充夷玉,騙了唐風居,難道不是害他?"

珣玗琪并不知道說話的是東方,趕忙便捷道:"我,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想和唐三公子開個玩笑而已,所以才沒有告訴唐三公子我不是哥哥。沒想到哥哥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我的氣,發這麽大的脾氣。"

夷玉一聽就火了,不過東方又開了口,更是冷笑一聲,說:"開個玩笑?若不是我們發現得早,恐怕唐三公子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珣玗琪當時遇到了在等夷玉的唐風居。唐風居認錯了人,還以為是赴約的夷玉,珣玗琪聽着唐風居的話,也猜出了七八成,但是他故意沒有說破。

那時候珣玗琪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他身體裏陰氣橫行,陽氣都要被屠殺幹淨了,他很怕根本找不到活神仙,自己就已經死掉,所以見到唐風居的那一刻,他簡直高興壞了,覺得這是天上餡兒餅的美事兒。

唐風居失去了一段記憶,根本不會什麽術法,但是他的修為很厲害,體內蘊藏着源源不斷的陽氣,只有唐風居他自己不知道,像是夷玉東方子車無奇等人都是知道的,而珣玗琪見到唐風居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珣玗琪之所以沒有點破自己并非夷玉的事情,是想要唐風居陪着自己去找活神仙,這路上的時候,大可以吸取一下唐風居的陽氣,這樣他就不會突然死掉了。

其實這種悄悄吸取陽氣的做法,實在是太慢了,珣玗琪還想要更快一點,畢竟他太貪婪了。不過唐風居是個正人君子,珣玗琪委婉的提出和他雙修,然而唐風居沒有答應。

珣玗琪不敢逼的太緊了,怕唐風居瞧出來他的不對勁兒,發現他不是夷玉,所以只能在唐風居身邊悄悄的吸取陽氣。

唐風居不會什麽術法,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再加上他元陽真的很強大,所以就更沒有察覺了。

然而唐風居的元陽再強大,也有油盡燈枯的時候。那珣玗琪的毒性一日不除,就像個無底洞一樣,根本沒有盡頭,遲早要把唐風居給吸幹了,那時候唐風居連自己怎麽死的還不知道。

這一點夷玉和東方都很清楚,也只有唐風居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被騙了而已,哪裏想到,珣玗琪用心歹毒,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珣玗琪其實并不擔心被人發現,因為他想得很好,覺得就算唐風居死了,也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自己一推四五六就好了。然而他沒想到,卻在求醫的時候,正好就碰到了夷玉,還有子車無奇。

珣玗琪那點心思,已經被衆人看的非常透徹了。

夷玉叫起來,說:"你把我的純青琉璃色藏到哪裏去?快告訴我!"

珣玗琪雖被純情琉璃色給害至這種地步,卻還在幻想着,等他病好了,再想辦法把純情琉璃色拿回來,還在做白日夢呢,所以之前臨走的時候還是把純情琉璃色藏好了,免得被別人給搶走。

珣玗琪不想告訴別人,期期艾艾的不說話,只是看着子車無奇。

東方很不爽說:"純情琉璃色在哪裏?"

珣玗琪一聽,幹脆一咬牙,說到:"師尊若是答應給我治病,我就告訴師尊。不然……不然我也沒有幾日好活了,我……"

珣玗琪現在竟然破罐子破摔了,還威脅起了子車無奇,東方差點給他氣背過氣兒去。

王不留行這會兒就開口了,還是嘻嘻笑着,說:"你會求着告訴我們的,你信不信?"

珣玗琪哪裏會相信他的話,都不帶搭理他的。

王不留行說:"哎,像你這樣貪得無厭的人,我見識的多了。還是很多很多年前,我也見過一個人,和你一樣,竟然窺伺迦樓羅的純情琉璃色,那死相可是慘不忍睹的。"

珣玗琪還是不信,王不留行轉頭瞧半夏,說:"哎,他不信我啊。徒弟,你還記得不記得了?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兒?"

半夏一臉溫柔,聲音也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的。

半夏說:"似乎是有這麽回事兒,師父不提,我差點就給忘了。那個人好像求着師父殺了他呢,當時叫的可慘了。"

珣玗琪忽然打了個寒戰,覺得脊背涼飕飕的。

其實夷玉都不知道凡人沒有預防措施就接觸純情琉璃色有什麽不妥,畢竟他也剛火焚了不久,以前也沒關注過凡人的事情。

王不留行又說:"是呀是呀,是這樣的。等純青琉璃色的毒進入腠理骨髓,那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了。那種痛苦,啧啧,真是有趣,他已經不求我救他了,反而哭着求我殺了他,求我讓他解脫。嘻嘻。"

珣玗琪吓得渾身顫抖起來,子車無奇這時候就說:"我雲笈宮的弟子,入谷之之日起就要熟背門規,你可知道,起了害人歹心,是要受到怎麽樣的懲治?"

珣玗琪聽了更是害怕,噗通一下就跪倒倒了,說:"師尊,請您網開一面啊。"

東方本是雲笈宮弟子,關于門規他自然清楚,若是害人致死必須償命,若是害人未遂,那也是有嚴重後果的,畢竟雲笈宮乃是大門大派,不允許弟子做出敗壞師門的事情來。

按照珣玗琪做的事情,恐怕是要斷其一臂,面壁十年的。

他們正在大堂裏說話,不過這個時候天色都已經亮了,很快的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東方聽到了跫音,擡頭一看真是好巧,正是那忘江苑的少主走了下來。

因為幾次三番的,那忘江苑少主全都在東方面前吃了癟,所以他一瞧見東方頓時面色就不好了,難看的厲害,黑着臉走下來。

忘江苑少主瞧見一個人跪在地上,陰陽怪氣的就笑道:"呦呵,這是唱的哪一出?握奇公子在教訓門人弟子嗎?大庭廣衆的也不嫌丢人現眼。"

東方瞧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就一句話,要想長命百歲,還是少管閑事兒的好。"

東方輕飄飄一句話,可把那忘江苑的少主給惹怒了,說:"你說什麽?!"

東方說:"好話不說二遍。"

這一大早上的,忘江苑少主火氣就很大,沖過來就要幹架的模樣。他身邊也沒跟着人,恐怕是沖過來挨揍的。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萬萬不及大名鼎鼎的握奇公子,并不敢真的動手,只是不能輸了氣勢。

只是他剛沖到了面前,忽然就愣住了,然後勃然大怒,底氣更加足了,喊道:"好啊,原來鼎鼎大名的握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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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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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