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顧茗趕着點兒進了教室,孫鎖鑰在顧茗還在樓下的時候就看見了顧茗。
“嘿!你可真行,不到十分鐘就開考了,快走吧!我幫你看了考室考號。”孫鎖鑰拖着顧茗上樓:“這次,好像聽說為了防止我們作弊,搞小抄,好像是初一和高一一間教室一起考。”
“嗯?”顧茗喝完最後一點豆漿,往孫鎖鑰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剛剛為了趕時間直接徒手從早點攤拿了一根油條,現在是滿手油膩,心煩!
“滾!又擦老子身上,賤不賤?”孫鎖鑰伸手狠狠拍了顧茗一巴掌。
“嘶!輕點兒!壞了你賠?”顧茗摸了摸被打的那只手:“不賤!”
孫鎖鑰對着顧茗的厚臉皮翻了一個巨大白眼:“不要臉的玩意兒,德行!”
“初一和高一的一間考室,好像是拼座,兩兩成同桌,這樣作弊的就少了。我幫你看了考號,二考室,41號,如果運氣好點的話,應該是靠牆後面點的。就是不知道你初一的小同桌是誰,是不是一個小女孩?”孫鎖鑰說完還給顧茗抛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顧茗直接無視,伸手拍了拍上次被捅的地方,還輕輕按了按。孫鎖鑰正自我解說的開心,前面路上手舞足蹈着,回頭瞥見了顧茗的這個小動作:“對了,這傷怎麽樣?會影響發揮嗎?”
顧茗揮開孫鎖鑰的手:“還好,拆線了,我怕不穩定,敷了點藥,只要動作不大,都沒問題。走吧!快開考了。”
孫鎖鑰擔心傷口影響顧茗發揮是有原因的,顧茗一直成績很好,每個學期都是靠學校的獎學金來維持在他在學校的開支,外面打工的錢是他日常生活費的來源,還得省吃儉用,留點存款,這是以後上大學的錢還要時刻防備不時之需。孫鎖鑰一直覺得顧茗活的累,幾次想要幫顧茗,都被顧茗給拒絕了。
顧茗剛坐上位置,監考老師就進了教室,開始發卷子,對考號,一直到開始考試的鈴聲響起,顧茗都還沒有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初一小學弟(小學妹)。雖然很好奇,但是為了成績,顧茗也秉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開始答題。
感覺到旁邊凳子的移動,顧茗擡頭望了一眼,啧啧啧!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自上回那青年見死不救,顧茗就深深的記住了那張惹人嫌的臉,後來在夢中也時不時的看見他,還想着等考試完了就在學校打聽打聽,結果那人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人在坐下位置之後就再也沒有動作了,顧茗如果不是旁邊有那麽一點點微量的熱氣,就感覺不到那人的存在。一動不動如座山,還是一座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山包,想到這個,顧茗笑了笑。微微偏頭看,旁邊那人卷子上除了名字,考號,班級之外就一片空白。
少年名字還是很好聽的-----喻晨,初一二班。喲!看來是一個高冷的學渣!這态度,足夠老師嘔心瀝血的!
顧茗轉頭看見牆上的時間,好友半小時考試結束,旁邊那人一個字都沒寫,還很淡定的坐在那兒仿佛一入定的老僧。
靠着自己5.20的絕佳視力,覺得他們初一這堂語文很簡單,看那人面上波瀾不驚,顧茗也懶得管他。檢查了自己的卷子之後,就用剩下的時間光明正大的盯着旁邊那人看。
顧茗跟自己打了一個賭,最後十五分鐘那人會不會把選擇題填上,結果那人愣是特別争氣,直挺挺的坐那兒知道鈴聲響起,慢悠悠的起來收拾桌子上的文具袋,出了教室。
初一跟高一的課程是不一樣的,除了必須學的語數外,初一涉及的內容有地理,生物,歷史跟政治。高一就額外又多了兩科物理和化學。
一天考兩科,政治地理合堂考,物理化學合堂考,初一考最後一堂英語的時候,高一剛好考物理化學,時間算得剛剛好。
第一堂語文考完之後,這位叫喻晨的少年又在顧茗的腦海裏狠狠的滾了一個大圈。出教室的時候都還是兩眼放空,一直陷在期中考交白卷是真牛逼的想象中無法自拔。
孫鎖鑰伸手在顧茗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麽呢?我問你今天我忘帶飯卡了,能刷你的卡不?”
顧茗甩開他的手裏:“刷呗!不刷我的,讓你賣身去啊!那還不如賣給我!”
“你剛剛在想什麽?我叫你幾次都沒回我。”孫鎖鑰拿着顧茗的卡走到了點菜的窗口:“阿姨,給我多點飯,謝謝阿姨!阿姨今天很美哦!”
食堂阿姨認識這孩子,孫鎖鑰嘴甜,給食堂阿姨哄的開心到合不攏嘴,每次顧茗和孫鎖鑰一起,碗裏的飯菜摞成金字塔了。
有了孫鎖鑰的前鋒,顧茗只要在窗口賣個笑,阿姨愛屋及烏也給顧茗一個大海碗,嘴裏還念念叨叨:“小夥子就是要多吃,正長身體呢!我兒子就長的特別的健康,不像你們那麽瘦……”
“你今天到底在想什麽?每回叫你都不理我。”孫鎖鑰用筷子敲了敲顧茗的碗。
顧茗塞了一口飯:“沒什麽?上次在你來之前,其實有個人先看見我。”
“先找到你?”孫鎖鑰也是疑惑了一小會兒:“那我怎麽還是我送你去的醫院,難道那人就那麽見死不救嗎?”
“都說了,那人只是看見了我而已!看一眼就走了,我叫了幾聲沒叫回來。”顧茗扒拉扒拉碗裏的飯又繼續說:“我之前還想着等期中考完了,找到那個人狠狠削他一頓。然後,我今天看見他了。他考試跟我坐一桌兒。”
“啧!那人還是我們學校的小學弟,你倆這什麽孽緣啊?”
“鬼知道!那小子也是奇怪的很,考試遲到不說,最後還交了一張白卷,上面只有名字和班級。那小子成績怕是倒數吧!看着那小子也不像是拿倒數的人,但是他為什麽不做交白卷呢?真是怪人一個!”顧茗把碗具收拾好放進了大盆裏,就跟着孫鎖鑰下樓了。
市中學不僅教學質量好,食堂飯菜也是妥妥的香,合理的葷素搭配,保證能每天精神活力滿滿。為了給學校學生建立一個良好的飯堂飲食環境,學校光是食堂都是四層樓。
顧茗每次都習慣跟孫鎖鑰跑最高的那一層樓去吃,量多人少,還比一二三層樓的豐富好吃。今天吃完飯從四樓下來的時候,兩人走的是內樓梯,會經過一二三層食堂。顧茗
孫鎖鑰自顧自的一直往前沖,顧茗在一食堂好像看見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仔細一看,還真是喻晨。
顧茗喊了一聲大同,孫鎖鑰倒回來指着他:“喊什麽,你快點行不,下午是考數學,這是我硬傷,得回去複習!”
顧茗沒理他:“你看那個人,就是我說的怪人,見死不救,還交白卷,看見沒,長的到還是可以。”
“哪兒?孫鎖鑰順着顧茗的目光望過去:“我去!那不是喻晨嗎?難怪不救你,那要救你了才是奇跡。”
“聽你這意思是,你跟他很熟,你什麽時候除了交到我以外還好看的朋友,我怎麽不知道?”顧茗拍拍孫鎖鑰的肩膀。
孫鎖鑰難得的沒有跟顧茗擡杠,這說明事情給他造成的沖擊還不小。“不是朋友,你覺得我這種人能跟他做朋友?我倆只是見過一兩次面他媽跟我爸關系好,興許別人已經記不得我了。”
“合着你倆算是世交啊!那看在你面子上我算了?”顧茗往喻晨那邊看了兩眼,就跟着孫鎖鑰走了。
“也不算吧!不過我勸你,不管看沒看我的面子,你都不要動他。他身體有點不好。”
“生病了嗎?看着氣色很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
“不是生病!”孫鎖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腦子有點不好!”
“什麽意思?”顧茗不太懂孫鎖鑰說的腦子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太了解,是之前我爸說的。說可惜了,喻晨跟他爸一樣的可惜,他爸是一個油畫家,不過死了有好幾年了,他媽也是畫畫的,不過很忙一直沒時間照顧他,喻晨從小就是跟保姆生活在一起。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他的腦子有問題,還問過我爸,我爸說在他爸沒死之前,喻晨就跟他爸關系好,他爸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照顧他,也因為他爸死的原因腦袋受了刺激,腦子就有了問題,後來她媽發現了去醫院,醫生說晚了,根治是不可能了,只能吃養着。兄弟,我勸你,不要去招惹他!”
考數學的時候,顧茗不知道為什麽腦子總是響起孫鎖鑰說的喻晨腦子有問題,是因為腦子不好,所以才交白卷的嗎?開考半小時,顧茗腦袋轉過去的次數不下白來次,每次轉過去就看見喻晨維持那麽一個姿勢沒有變過。
顧茗看着時間把自己的卷子寫好了,又檢查了幾遍。想了又想,壓了又壓還是沒有扼制成功。顧茗趁着監考老師沒注意,把自己的卷子和喻晨的卷子交換,拿着喻晨的卷子就開始做了起來,離考試結束也沒有多久了,速度得快點兒!
喻晨一個沒注意就發現自己的卷子變了一個樣,茫茫然然向四周看過去,發現自己旁邊的這個人拿着自己的卷子在做,喻晨懶得管就由着他了。
打鈴的時候,顧茗剛好停筆,又趁着監考老師不注意把兩人的卷子換了回來。出教室的時候看着喻晨還說了一句:“不用謝。”
喻晨一臉的莫名其妙,之後的幾堂考試也是一樣的,顧茗趁着監考老師不注意幫他把卷子做完又換回來。盡管喻晨并不領情,顧茗還是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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