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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兄弟倆輕微的哭聲使得我一個激靈醒來,枕頭又濕了,顧不得司徒淼正打量着我那深思的目光急忙趕去看孩子。
自從司徒淼來以後,龍相澤會邀請她參加一些家庭聚會啥的。司徒淼去與不去都要問我的意見,其實我跟她不是很熟,我們從見面到現在不到兩周時間。
龍家的家庭聚會通常是家族親戚,作為借住在這裏的客人,我認為抱着孩子去是很不适合的。于是司徒淼就借口我剛出月子,家裏丢不開手為理由,拒絕了龍相澤的邀請。
這天是周末,龍相澤非常難得的白天沒出去。平時他都很忙碌,休假的時間都會去一所私人會所啥的。龍相澤在用早餐的時候提出龍家又有一次家族聚會,同時還會邀請一些商界人士出席并邀司徒淼參加。
“小珂,多參加社交活動對你有好處。”司徒淼這麽對我說的時候,我無法拒絕他們。
司徒淼在櫃子裏翻找出替我買的新款衣服。随孩子去打疫苗針時,她都借機給我買了許多衣服。不過這些衣服拿回來就放在櫃子裏,我都沒穿過。她興致很好,不停的給我搭配着,我試穿了一套就不想再換了。
龍相澤非常紳士的坐在休閑區等我們。司徒淼帶我去做頭發,我聞到洗發水的味兒就不舒服,我忍着那些眉筆毛刷在我臉上飛舞,看着鏡子裏煥然一新的模樣就覺得別扭。
我不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我的肚子上有許多妊娠紋,我知道不管用什麽法子也無法消除。
龍相澤看到我們眼晴都笑彎了,他伸出手來輕握着司徒淼:“司徒,你的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呢?”
司徒淼:“我啊?當然是心裏想着小珂的。”說着她還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龍相澤明裏暗裏的追司徒淼我也是知道的,我對他們這類夕陽戀不感興趣。我心裏只想着,咱們快點去吧,早點結束了我好趕回去看孩子們。
這類的聚會司徒淼在車上給我說了一些,她說商界人士聚會無非就是互相談論一些最近哪些項目容易賺錢啥的。沒有電視電影裏演的那麽得瑟。
龍相澤聽了說:“司徒啊,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跟小珂早就認識呢。”
司徒淼握着我的手笑着對他說:“龍相澤,你還真說對了,我早就認識小珂。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小珂的娘家人,你和龍震要是對小珂不好啊——”她意味深長的看着龍相澤。
龍相澤趕忙表态:“好好,娘家人好,你也看到了,我一直當小珂是女兒的。”
對他們這種以我為樂互相調侃已經習慣了。我無法感染他們的歡樂,我翻看着手機,心裏想着待會下了車就去衛生間。我得在衛生間裏打電話去問問兄弟倆鬧騰了沒有,因為我離開他們半小時了。
我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居然有人認識我。眼前是位挺漂亮的姑娘,大概跟我差不多年紀,她有一頭大波浪卷發,從衣飾到皮鞋從頭飾到手袋,應該都是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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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眨眼笑道:“你以前在HK工作嗎?咱們見過——”我搖頭,對不起,真不記得她的模樣。
漂亮姑娘是龍震的表妹。大一那年聖誕節我和春春去他們學校派廣告。她與我只一個擦身而過,幾年後她居然還能記得我,至少她還記得我的相貌。我實在很配服這種眼力勁好的人。
方琳琳看我的眼神有些驚訝那種,她說:“啊,你就是宋小珂!?”那語氣像找我很久了似的。
龍相澤的女伴是司徒淼,他成功阻止了幾位大佬前來跟司徒淼搭讪。司徒淼應對這樣的場合完全就是手到擒來。她既不會讓方琳琳以大小姐的姿态壓着我,也不會讓我感覺身為HK打工小妹的身份而低人一等。
方琳琳已經把話題轉到龍震身上。龍震一直緊握着我的手,今天我是他的女伴。方琳琳知道龍震放棄了兩場演出,她鼓勵龍震回歸,不管是商演還是義演,又說了她最近兩場演出的收獲啥的。說來說去都是些音樂界的事。
我只聽方琳琳起了個話頭,就聽不進去了,音樂界的事我一點不懂也搭不上話。我看着手裏的酒杯發呆。橙色的果汗盛在高腳杯裏讓我想到了牛奶,嘗了一口,比歡歡和樂樂的牛奶甜太多了。
我向龍震請假說去洗手間,他雖然不放心我,卻不好跟着去,方琳琳說到演奏會的事正高興呢。
過道上迎面走來兩個年輕男人,從他們出來的方向應該是正洗手間裏出來。前面那人扮相時尚,頭發抓得很帥那種,他一雙貓兒般的眼晴往我身上一掃,立刻就笑起來。
我看到他大大咧咧的把長臂一伸,正好擋住我的去路。“美女,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雖然他的搭讪方式很爛,卻不妨礙他那一張自信滿滿的笑臉。
我擡頭看了看他,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腦袋真是不好使。我略低下頭想從旁邊側身走過,那人看透我的想法,他橫着大跨一步,手指已經觸碰到過道的牆面。
我努力回想一下,以前遇到陌生人搭讪我都是怎麽拒絕的呢?真奇怪,我居然想不起來了。
“美女,你叫什麽名字?”那男人繼續笑兮兮地問我。我看他的眼神都像對不到焦聚似的,好像電視裏也演過怎麽拒絕這種情況的吧,我左右看了看,現在沒人經過這裏,我該怎麽辦呢?
“哎,賀少問你話呢!?”那人身後的男人穿着正裝,他見我許久不搭理他們,終于不耐煩地問我。
賀少擡起一只手,做出一個禁音的手勢:“對美女說話客氣點。”他這話雖是對身後的男人說的卻優雅地看着我。
我沒多想,雙腿一曲,彎着身子就從賀少的手臂下鑽了過去。這是一個非常不淑女的姿勢,我狼狽的跑向洗手間。
司徒淼知道我放不下孩子們,她吩咐助理王濱先生留在家裏,他和兩位保姆一起在家帶歡歡樂樂。王先生讓我放心,說他們仨個大人在家總能搞定兩個奶娃娃。我已經離開歡歡和樂樂一個半小時了,心裏無時不想着他們倆兄弟。
王濱先生說兩個孩子已喝完奶,正拍着準備睡覺呢。我突然就在電話裏聽到一個哭泣的聲音,雖然很小聲,卻像穿過我的大腦一樣讓我敏感。我馬上問是不是孩子們哭了,王濱說沒事,奶娃娃要睡覺前都要哭鬧的。
挂了電話我就開始不安起來。如果現在我在家,我一定會抱着哄他們睡覺,雖然不一定哄得住,至少我看着他們就會安心。
我在洗手間裏握着手機轉了兩圈,我想回去了,雖然我剛來不到二十分鐘。我可以自己坐出租車回去,我認為今天能來這裏完全是給龍伯父制造機會。因為我來了,司徒淼就會以龍伯父女伴的身份出席。既然我的任務完成了,那我悄悄回去應該沒關系吧。
我低着頭順着牆根走。心裏想着,要是司徒淼看到我,要是龍伯父留我,要是龍震問我,不管誰怎麽攔我,我一定要回去看孩子。當我看到眼前一雙黑色皮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一頭碰到別人身上。
“美女,你好熱情。”賀少用非常暧昧的語調,他低下頭呼出的熱氣就在耳邊。他不讓我掙紮出來就雙手扶上我的肩。身旁有與他相熟的人,他們立即就打趣。喲,賀少豔福不淺嘛。哎呀,賀少太壞了。瞧瞧,賀少又在勾搭小姑娘,哈哈哈。
在這個時候,看着賀少的領節,我居然開始發呆。突然就想到他。铮也有一只同樣的領節,是宋婉買給他的生日禮物。那時候他看了一眼就放一邊,宋婉問他是不是不喜歡?他說色彩太跳了,不适合他。私下他對我說:“小乖,我只戴你幫我選的領節。”
賀少見我沒什麽反映盯着他的領節看,他更加有勢無恐的那種。他伸手就環過我的腰,手掌搭下來時,手指若有若無的正好拍在我的左邊盆骨處很暧昧的位置。
“你叫什麽名字?”他的聲音離得很近。我突然覺得耳朵好像有點庠,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後我對他說:“我要回去了。”
他并不打算放過我,他的手掌一翻,順勢就光明正大的拍在我的屁股上面。這個時候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我還在用自以為很認真語氣告訴他:“我要回去了。”因為我的腦子裏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樣公開場合,來往都是有頭臉的人,不會出現非禮事件什麽的。
賀少嘴角扯着笑容,他那雙貓兒一樣狡猾的眼晴眨了眨:“好,我們一起回去。”
我看着賀少自信的笑容,腦子還停留在反複死機重啓的階段:“你!?我又不認識你。”
賀少的手指在我屁股上輕微按壓一下,這是他給我遞的暗示,他說:“沒關系,待會就認識了。”他并不打算給我時間,說完就把我往身旁的電梯裏拉。
有人喚住了他:“賀寧,好久不見”
賀寧的眼晴暗了暗,在這樣的場合,他不可能裝做沒聽見。他停下了腳步,轉身擠出一臉笑:“司徒madam,這麽巧。”
司徒淼并不準備跟他話久別重逢那種。她的眼睛盯向賀寧的手。她臉上的表情我都看不真切,她自然而然牽過我手親切地說:“才一會不見,你去哪裏了?”賀寧的表情馬上就很尴尬。
我想偷跑卻被司徒淼抓個正着,我老實的對她認錯:“對不起,我想回去了。”
司徒淼并有責怪我:“這麽想回去嗎?龍震呢?他怎麽沒陪着你?”我搖搖頭,不停的對她說我想回去了。
她的個子跟我差不多高,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手:“好,咱們就回去。”
司徒淼的手又伸到剛才賀寧的大手放的位置,她好像漫不經心地往我的屁股上輕輕拍了拍。當賀寧看到她充滿血紅的目光,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賀寧的笑容很勉強:“madam什麽時候回國的?上回我爸還說起您呢。”
司徒淼收回警告的眼神,她冷冷地笑着說:“賀寧,去年我沒來參加你的訂婚典禮,不知你家賀老爺子該怎plain about sth。”
賀寧的額頭已經出汗了:“哪敢,我爸說起madam都開心得不得了。”他是個愛玩的富二代,最喜歡跟同輩的富二代一起玩。賀寧此人最怕應付老頭子的朋友和生意夥伴,司徒淼是清楚這點的。
司徒淼提出啥時候約賀老爺子出來喝茶的時候,賀寧已經應付到各種客套話都說盡了,他嘴裏應着:“我一定回去告訴我爸,madam約喝茶的事。”說完他接過身邊人遞來的托詞,借口又遇到熟人要打招呼,腳底沫油就開溜了。
在電梯裏,司徒淼挂上電話,她簡單告訴龍伯父要與我先回去。然後她又恢複了臉上的笑容,說實話,剛才她對付賀寧的時候,那嚴肅又威嚴的表情還真有點吓倒我。我看到她此刻的笑,又心裏模糊的以為剛才一定看錯了,這麽一個優雅的女人怎麽會發脾氣呢?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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