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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什麽來頭，只要你有資格進入下半場投标會，就是絕對會中标的，只是數量的多少問題。

會場上我第一次遇到郝家二少。

之所以很關注郝家二少完全是因為他倆也是同卵雙生的兄弟，跟歡歡和樂樂一樣。不過郝家二少都是奔三張的人了，熟悉了以後，我常暗中觀察他們兄弟倆，以此來想像歡歡和樂樂長大了會有什麽樣的默契。

“宋小珂，給你介紹啊，這位是郝愛國，大家都叫他郝一。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其實賊壞，你留點神，甭被他騙了……”李崎川笑眯眯地說道。

郝愛國梳着大背頭，穿正式西裝，黑色細框眼鏡着實顯得文質彬彬，斯文有禮。總之，年輕人打扮得很老沉。

聽了李崎川的“隆重推薦”，郝愛國臉上一點紅色都不帶，微笑着向我伸出手，說道：“小妹，你好！”卻是一句話都不為自己辯護，似乎還很中意“賊壞”這個評語。

我最讨厭這種一見面就占便宜的這種，現在的場合我又不好發作，誰是你小妹來着？當下也只能微笑着伸出手和郝愛國搭了一下，輕言細語地說：“郝先生，你好。”

郝愛國摸到的手柔柔的，溫溫的，并不骨感，握在手心裏感覺非常之棒。不過郝愛國可沒有“留戀之意”，郝愛國同志很守規矩。

“這個是郝愛民，大家都叫他郝二。他的特點就是特別喜歡漂亮女孩子。所以這個人，你更加要留意，他說什麽，都不能信！”李崎川又隆重推郝愛民，臉上一本正經，絲毫也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

郝愛民就時尚得多，得體的修身款西服，沒載眼鏡的臉上挂着無害的笑容。他的額角有個傷疤，雖然已經好了也跟膚色一樣，卻剛好在發際線位置。舉手投足之間，風度翩翩。

我依舊笑吟吟的朝郝愛民伸出了手，非常官方地說：“郝先生，你好。”

郝愛民雙手握着我的手一陣猛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朝我親切的喚了一聲：“妹子。”

我暗翻個白眼，兩兄弟都一個德行。

李崎川就笑。

郝家二少來參加下半場招标會，主要身份是“掮客”，兩人都有體制內的正式職務，同時也有些別的生意。

李氏集團因為前幾年李大哥的經濟涉案影響較大，其股份幾經轉讓，股份構成極其複雜。李氏背後站着哪些人，只有李氏最高層才清楚。不過看樣子，郝家倆兄弟跟李崎川不止是熟人這麽簡單，熟人，朋友，生意夥伴，這其間的關系是相互交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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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道，誰有錢，誰就是大爺。世家子弟都要出來砸倆錢，那在圈子裏才擡得起頭。若守着單位的一畝二分地，只能跟着其他人身後，混吃混喝罷了，沒人真将你當回事。

對郝家二少這種一邊端着公家飯碗一邊私下做生意的，我也見怪不怪。徐明铮身邊的兄弟大多是這種身份，家裏老子有實權的，給挂個正經職務成了副線，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賺錢之上。徐明铮也有正經職務，某機關一個副處級，就報道時去過一次，一年到頭也去不了單位兩三次的那種。

我們一行人碰了頭，一點四十分，就出現在三十樓大廳。王濱領到的是八號牌，随大家一起，在八號位置上坐了。郝家兩兄弟和李崎川都沒有坐在正中內的位置，正中央的位置是我坐的。

快兩點鐘的時候，大會議室裏已經人頭濟濟，基本上每個位置上，都已經坐了人。

唯獨在前排正中央的一號席位，還是空着的。

鋪着紅絨布的桌子上，擺着一塊牌子，上書“寶州特種設備有限公司”。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公司，排在第一號席位，或許是第一個報名參加拍賣會的吧。

我們公司就是第一家報名參加拍賣會的外地公司，所以排序也比較靠前，是第八號。

奇怪的是，外地的公司都到齊了，馬上就要開始進行拍賣會，這家排在第一號的本地公司，竟然不見蹤影。

不過暫時也無人在意，大家都在忙着做拍賣的諸般準備工作。

但是再過一陣，很多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一號席位上了。無他，時間已經過了兩點，主辦方卻依舊沒有宣布開始。

“魏付總，可以開始了吧？”

又過去兩三分鐘，終于有人忍耐不住，在後排大聲說道。

是一家外地公司的老總。

這些客人大多昨前天就趕到了寶州，魏付總代表招标辦宴請了遠道而來的大老板們。這些公司的老總，就認得他了。

至于坐在主席臺正中位置的那位高大帥氣的男人，卻是很少有人識得尊範。

他面前也沒有寫牌子。

無疑，這位年輕人，就是李春的丈夫，現任招标央企一把手的王智文。

昨晚王智文，不曾參加招标辦的招待會。不過見了他所坐的位置，大家也能猜得到，他的地位更在魏經理之上。

只是很少有人想到，他竟然會是一把手。還以為是省裏或者市裏某個部門派到寶州來觀摩此番拍賣會的代表，區裏的幹部講客氣，恭請他上座。

畢竟這是第一次全國招标，下午又是重頭戲。

魏付總有點尴尬地笑了一下，說道：“馬上，馬上就開始了。張總稍安勿躁。”

張總便哈哈一笑，不再說話。

魏付總好本事，昨晚一起吃了個飯，十來位老總，他居然一口就能叫出張總來，讓張總自己都頗感驚異。既然人家魏付總這麽有心，能夠記得住自己的姓氏，自是不好再多問什麽了。

王智文坐在那裏，慢慢喝茶，神色平靜。

魏付總連忙湊過去，低聲說道：“書記，再等一下，寶州特設的代表還沒到。這家公司，在我們省裏還是比較有名的，實力不弱。”

實力要是弱了，也不能排在一號席位。

王智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今天的招标會，是招标辦主辦，魏付總主持，他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去幹涉魏付總的決定。

又過了十來分鐘，正當大家都不耐煩的時候，走廊上終于響起了腳步聲，好幾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當先一人，很是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模樣，一身阿瑪尼的名牌，留着短平頭，神情極其傲岸。另外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和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簇擁一旁，衆星捧月一般。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卻是很多人都認識的，昨晚出現在招待酒會之上。現在副總經理也跟在年輕的阿瑪尼男子身邊，微微彎腰，滿臉堆笑，不住相邀。

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