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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愛國，郝愛民，你們倆兄弟都長這麽大了。” 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同時眨吧眨吧眼晴，似有點點淚光的模樣。

郝愛民沒聽到剛才我跟郝愛國說的話，他其實心裏有點不明白，為何郝一現在擡出他家老子。依他倆兄弟的習慣，在外人面前，一般不透自家底細。但郝一這麽做一定有原因，他也知道郝一比他更穩重，不會亂來的。

郝愛民也跟東方華握手，正兒八經的喊了東方叔叔。

郝愛國把我推到前面，不慌不忙地說。

“這可是我妹子，既然咱們在這兒巧遇，東方叔叔可得賞臉，今兒中午咱妹子給東方叔叔接風洗塵。”

其實也不管東方華是否需要接風洗塵，這也就是個請吃飯的由頭而已。

我以前跟前徐辛亥混飯局是常有，但由我撺局宴請體制內的大人物，還是第一次。

這可跟朋友閨蜜撺局不同，人家看重的是我背後的徐家，還有郝家兄弟背後的郝家，看在程陽的面上。

東方華對郝愛國說的話很感興趣，他很想知道，郝愛國的父親郝文玉在家裏怎麽提起過他。

唐登宇更不會提出反對，他本來就好奇我們的背景，現在不用通過程陽就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如何結交的問題。

昨天晚上郝愛國不是說，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之類的嗎。他位高權重雖然不會直接跟郝愛國做朋友啥的，并不代表他的兒子唐少不會跟郝愛國做朋友。唐登宇看重的是如何結交郝文玉，至于能否結交到徐辛亥，那就是後話了。

酒店總經理親自引領貴客，去了中餐廳，在最豪華的包廂安排下來，一口氣湧進來六七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在一旁伺候。

郝愛國在餐桌前一坐，對東方華說道：“東方書記，初次會面，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酒？”

我心裏感激卻不好表露出來，郝愛國對東方華的态度，自然要和對其他人有一定的區別。

“呵呵，我喝酒沒什麽講究，順便喝什麽都可以。”東方華依舊保持着省委巨頭的風度，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好，那我就僭越一回。咱們喝點紅酒吧，拉菲。總經理，你們這裏應該有拉菲吧？要八二年的窖藏拉菲，別拿國産的來糊弄人啊。”

“有有……不敢不敢……快，上八二年的窖藏拉菲！”酒店總經理一疊聲地說道。

料必在南珠大酒店，八二年的窖藏拉菲還是有收藏的。那是紅酒類的頂級奢侈品，錢不是問題，關鍵是很多地方有價無貨。

郝愛國作主點了酒，自然把菜單遞給我，作為在場唯一女士，先點菜也是必須的順序。在這樣場合，我也當仁不讓，點的全是高檔又貴的菜，其實這些菜我也沒吃過，光沖價格去了。東方華和唐登宇必定是不看價錢的，但我得表現出誠意。

在座的東方華有兩位随行人員加上唐登宇和鄭成昆，共有五個人。我們這方，只有郝家二兄弟。開酒舉杯的時候，我就唇碰了一下酒。随後，我向東方華和唐登宇各敬了一杯酒，這兩杯是跑不掉的，規矩如此，郝愛國也不好說什麽。

只是東方華并未飲盡，而是淺嘗一口就放下。

再之後，別人的敬酒，郝愛國都會替我喝，并且替我換掉酒杯上了果汁。

其實對這場宴請我并沒有特別的印象，酒場文化還不是我這個年齡能體驗得通透明白的。只是席間東方華和唐登宇繞着彎的跟郝愛國說話，話題無外風土人情啥的，一點不涉及敏感話題。

我心裏想着，還好離家時帶上铮給我的那張高額度信用卡，要不然今天我還沒錢付帳的。

我也不好太明顯出包間去打電話，只有躲到洗手間裏去。

看着這個手機號，我的手都要抖了，心裏止不住的開始發荒，要是平時我也很少給他打電話，除非特別重要的事。但今天，我知道，這個電話我必須硬着頭皮拔出去。

這個手機號只有家裏人知道，跟工作電話是分開的。只有拔打這個電話，不管他是否在國內，都能接到消息，除非他正在飛機上。

我的運氣很好，通了三聲，他就接了。

“爸爸……”我低聲喊了一聲，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徐辛亥在電話裏有短暫的沒聲音，他完全沒料到會接到這個電話。

“小珂？”他的聲音有點微顫，帶有點不确定的聲音問了一句：“你是……小珂？”

我對着鏡子微笑了一下說：“是的，爸，我是小珂。有……有件事想向您彙報一下。” 他那頭很安靜，應該是在聽我說後面怎麽說。

我不等他的回答馬上又說：“爸，……東方華……東方書記和咱們家關系怎麽樣？”

我能聽到徐辛亥在電話裏的呼吸聲，從這種呼吸聲裏，我好像看到他正在我面前，那眉毛應該有點皺。這是他在認真考慮事情所特別的呼吸聲皺眉毛的樣子。

“小珂，東方華是江南省紀委書記。”

然後，我把唐登宇和東方華碰頭的經過簡單講了一遍，徐辛亥聽說過唐登宇，一省大員，只是沒打過交道，不熟。

當我講到東方華向唐登宇介紹我的“身份”的時候，我聽到徐辛亥在電話裏“嗯！”了一聲。

這明顯是不高興的一哼。

徐辛亥在家的時候都不擺官架子，因為他本來就是徐家第二代掌門人，根本不用他擺架子，咱們都聽他的。

作為徐家人都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所以這一聲哼就代表徐辛亥不高興了。

徐辛亥沉默了一下，問道：“小珂，最近你還有聽到這類似的話嗎？”

“爸，前陣子，我聽王智文說過。”

我又說起王智文向章果民介紹我的身份時，也一口說出我是徐辛亥和宋婉小孩。

“王智文？”

徐辛亥接下來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小珂，你那個叫李春的同學，她的愛人就是王智文。”

我的腦袋像在高速公路，前塵往事飛速出現的那種。

幾年前，我發現李春秘密戀愛的時候，徐明铮就“提醒”過我，叫我別太相信李春，說我并不了解她啥的。我當時都沒聽完，就粗魯的打斷他的話，還把這個話題扯到他看不起我們外地人身份啥的。當時正在熱戀，徐明铮并沒再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的說下去。

怎麽着，現在徐辛亥也能一口說出李春的名字，顯然李春在徐辛亥的腦袋裏曾經排過號的。至于李春為什麽會在徐辛亥腦袋裏排號，也一定與王智文有關。

“小珂，王智文是喬家第二代最小的孩子。他的父母是再婚，他現在的養父是喬鶴遠，他的生父是王之恩。”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