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韓建國伸手撫摸他胸前的殷紅的兩點,使勁嘬了一下龜頭,才松開嘴。

他托起江流的上身,下身那物也蹭到他股間的縫隙處。江流早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想要接吻,韓建國想要說點什麽也被堵了回去。

屋外是天寒地凍,屋裏兩具火熱的軀體緊貼着摩擦着取暖。終于,在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呻吟聲中,江流那物被韓建國粗糙的手掌套弄得啧啧直響,射出了幾縷精華。韓建國也在江流的股間迎來快感的頂點,他撤身使勁撸了幾下,低吼了兩聲,射在了江流的小腹上。

兩人交疊着癱在炕上,屋內終于恢複了安靜。韓建國枕着江流的胸口,精疲力盡地吻了兩下光滑的皮膚。江流擡手摸了下韓建國的頭,無力地沉沉睡去。

二十

初一穿新衣,孫建新穿着小芳給他做的新棉襖,開着元旦那會讓他開進溝裏的拖拉機,神清氣爽地來兵團拜年。韓建國年前修好了拖拉機,打電話回村裏讓老三把糧食拉回去。過完年,老三來接江流和韓建國,又特地帶來了村裏人做的粘豆包,感謝兵團的幫助。

開進大門,韓建國正在水池邊漱口,看見孫建新進來吓了一跳,差點吞下漱口水。

“你怎麽來了?”

“不是說好初一拜年我來接你們的嗎?你忘了?”

“哦,沒忘。”韓建國吐掉漱口水,擡眼瞧他,“新衣服啊?”

“那是,媳婦兒給做的。”孫建新提到小芳難掩得意,“你跟江流也有,是玉珍和張嬸做的。江流怎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韓建國瞬間愣了一下,這短暫的停頓沒能逃過孫建新的眼睛。

“好多了,沒事兒了。”

江流舍命保護拖拉機和糧食的事跡早就在周邊幾個生産隊傳開了,但礙于他不太光彩的出身,組織上并沒有刻意宣傳這件事情,只是私下裏大家都清楚。

孫建新剛聽說還不太敢相信,平時收高粱都收不夠工分的小上海居然這麽有擔當,正開着拖拉機就忍不住回頭問。

“江流,你一個人在哪兒等着,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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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明顯的廢話此時對韓建國來說無比珍貴,兩人對面而坐已經沉默多時了。

“冷。”不知道是回答問題還是表達此刻的心情,江流吐出一個字。

韓建國摘掉自己的圍巾遞過去,江流沒接,他就起身往他脖子上圍。這是昨夜之後,兩人靠的最近的一次。

那雙因宿醉而有點紅腫的眼睛看得韓建國一陣失落。離開兵團的時候,連隊長又給他接了一瓶高度酒,還自賣自誇起來,說裏面泡了鹿茸,絕對壯陽,讓他好好珍惜。

所以昨夜的事只跟酒有關,與自己無關。韓建國不禁感覺失落,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孫建新回頭看他倆眉目傳情,忍不住問出口:“你倆怎麽了?”

兩人趕緊錯開視線,江流低下頭,嘴唇正好碰到剛剛戴上的圍巾,那上面還殘留着韓建國的體溫。

這讓他想起了那個獨自等待的雪夜,一點一點變涼的軍大衣,這次應該不會了。他偷瞄了一眼韓建國的側臉,這條兩側在這小白楊的路,還很長。

剛開春,江流在講臺上開始教一些簡單的古詩詞了,韓建國忙着到其他連隊掏些好種子,各自忙活了一個月。這天下課,江流正想着好多天沒看見他了,這人就舉這個塊狀的黑色物體進了門。

這是早先聽韓建國說過的照相機,他跟兵團宣傳隊借來了,還有一整卷的膠卷。

江流沒有湊熱鬧,這是看着孫建新忙着組織村民們拍照,男女老少聚在一起接觸新鮮事物,像又過了一個年一樣歡騰,他感覺自己格格不入,站在廣場上看了一會就回去了。

妝臺上的木梳和纏在上面的紅頭繩已經有些發舊,江流突然很難過,他發現自己想不起來田嫂長什麽養了,她沒能留下一張照片。

韓建國的呼喚讓他回過了神兒,那個大個子舉着相機進了院。

往江流手裏塞了個東西,韓建國低聲說:“別着急,還有一卷呢。明天咱連去那邊白桦林轉轉,你不是特想去了?”

在地裏幹活的時候,江流就問過他,那邊山腳下是什麽地方。當他得知是一片白桦林的時候,就心馳神往,耳邊是小時候母親曾經哼唱過的蘇聯歌曲。他向往的眼神韓建國一直記在心裏。

第二天倆人起了個大早,徒步到達了那片野生的白桦林。前年為了給蓋學校準備建材,沒少在這兒伐樹,卻從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欣賞林中的景色。

江流輕手輕腳地走在林子裏,生怕自己打擾了林子裏的情景。韓建國也跟着他放輕了腳步,手裏還忙着調試照相機。

樹林裏空氣清新,白桦樹白色的樹幹筆直地矗立着,像極了歌中的蘇聯青年衛士。

雲彩飄離了太陽,陽光射入林子中,韓建國看準了時機,叫了江流的名字,趁他回頭的時候,按下了快門。

還沒回過神來,韓建國就放下了相機,朝他笑笑,不知道照片洗出來會是個什麽樣。

倆人走累了,就躺在地上歇着。江流拿過相機搗鼓了一會就會用了,躺在地上,鏡頭對準天空,拍下了沖天的樹冠。

“這照片什麽時候能洗出來?”他問道。

“等有機會去城裏吧,估計縣城洗不了,哈爾濱差不多。”韓建國說。早晚他得回家過年,那時候就能洗了,就能看到自己把江流拍成了什麽樣子。

“早晚”是什麽時候?愛說這兩個字的人往往對世事抱有樂觀的态度,卻也被這個不清不楚的時間節點傷得最深。

回村裏的時候午飯時間已過,孫建新正在村裏的廣場上分揀種子,看到他倆回來便迎上去。

之前忙着個村裏的男女老少拍照,孫建新和吳小芳也沒好意思拍一張合影。雖然還有幾個月就到年齡了,他倆就可以去領證了,可在那時候拍的照片和在村裏拍感覺不一樣,趁着還有膠卷就讓韓建國給拍一張。

兩人在一起時候不短了,再害臊的事兒都做了,可一同面對鏡頭靠在一起都要醞釀半天。還是江流破天荒地主動出主意:“老三,把你媳婦兒的名字大聲喊出來!”

機械地喊了出來,最後一個字落在“芳”上,吳小芳被逗笑了,老三木着臉嘴張得老大。這一瞬間被永遠的定格。

拍完了,韓建國偏頭看江流,想不到這人還挺會調節氣氛的。出乎意料的是,江流平時靜如止水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雖然淺淺,幾乎很難被察覺,也足以讓韓建國沉醉。

孫建新搶過相機,張羅着要給韓建國和江流拍一張。倆人一愣,可不是嗎?在林子裏只是拍對方或者拍景色,還沒合過影呢!

面對鏡頭,江流有點僵硬地站在屋前,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求救地看着韓建國。

“你笑一笑,”韓建國在臉上比劃着,“你笑起來好看些。”

江流腼腆地眨着眼睛,抿了一下嘴角,韓建國也跟着笑起來,江流感覺放松多了。

兩人站在院子中間,韓建國很自然地牽起了江流的手。後邊是土房子,旁邊是菜地,院裏對着各種幹農活的工具和雜物,兩人手拉這手站在院子裏微笑,留下了這張珍貴的合影。

躲在院外看了半天的玉珍見他們拍完了,迫不及待地跑過去挽着韓建國的另一只胳膊:“我也和東子哥拍!”

孫建新無可奈何地舉起相機:“對不起玉珍,這是最後一張了。”

早就習慣了玉珍的熱情,韓建國随口勸着,左手這邊卻空了,回頭只看到江流離去的背影。

忙活起春耕,韓建國打算把心裏盤算了許久的主意付諸實際。他挑了幾個身強體壯的知青去兵團跟着修電纜,地裏的事兒都交給了老三。年前有幾個知青辦了回城,幹活的人越來越少了。江流主動要求參加耕種,白天上完課,放下粉筆就拿起鋤頭,手腳上磨出了久違的水泡。回到家飯都不吃就要準備第二天的教課內容,只有中午在學校還能休息一會。

勞動起來就吃得飽睡得香,江流的身體結實了不少,也曬黑了許多。因為從前太瘦弱,對着鏡子看到自己的變化心裏很高興。雖然他更享受傳授知識,但他願意把鐮刀鋤頭的生活看成等價交換,只要經受了那些才有資格站在講臺上。

地裏的秧苗長起來,江流又幹起了老本行——喂豬。老支書沒敢讓他再折磨集體的這點油水,就跟他商量着,要不帶着學生們一起喂,開個什麽學農的課?然而到了圈裏,江流成了唯一的學生,從小生長在農村的學生們比他更懂得豬的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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