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地喘着氣。周大姐才放心的回去廚房。
順了氣兒,直起腰來,江流低下頭,韓建國的胳膊還沒松開,反而抱得更緊。
這個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韓建國忍不住想要确認這件事的真實性。你終于醒過來了,韓建國收緊了手臂,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冰天雪地裏了。
江流擡手把自己的手附在他的手上,幹嘔了半天,心還在“咚咚咚”地快跳着。
不敢再狼吞虎咽了,江流坐在炕上慢條斯理地吃了一頓飽飯。噎着餓着,哪個滋味都不好受。
滿足地躺在床上,他又感覺累了,屋子裏太暖和了,不知不覺又睡着了。韓建國給他蓋上被子,到廚房去洗碗。
江流又做了夢。在冰天雪地裏命懸一線,餓了三天又重獲新生,他想跟別人說說。夢回泉州,他和母親牽着手站在海灘上,還是個幼童的模樣。他剛想給母親講講最近發生的事情,手就被松開了。
追着母親,江流想叫一聲“媽媽”,喉嚨卻好像被凍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母親只是一味地沿着海岸線走,不回頭。
他太累了,追不動了,跌倒在沙灘上。他看見母親停下了腳步,擡起頭就要咧嘴哭。站在他面前的人穿着一件正紅色的嫁衣,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別忘了給火炕添把柴火。”
韓建國剛脫了衣服吹滅了燈準備躺下,一直沉睡着的江流卻突然醒了過來。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韓建國能感覺到他的驚魂未定,問道:“怎麽了?”
“火炕,你添柴火了嗎?”江流顫抖地問。
“添了啊,剛添的啊。”韓建國本能地回答,伸手摸摸炕,“不涼啊,你……”看見江流驚恐的眼睛,他才想起這句話的含義。
那是田嫂對江流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不算那首絕筆詞的話。
江流知道他想起來了,也不敢看他,被子蒙着頭,蜷縮成一團,吓得瑟瑟發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他想天怎麽還不亮,太陽怎麽還不出來,冬天為什麽還不過去。
躺在他身邊,韓建國又扯過一床被子給江流蓋上,自從住在同一屋檐下,時常在半夜裏重複這樣的事。他想起大雪紛飛中被湮沒的半張臉和凍得僵硬的身體,想起疏通河道時候磨出的一腳水泡,想起寫着江流名字的大字報,和他被壓在臺上批鬥的情景。
這些痛苦,都沒有噩夢恐怖。也許江流并不是為了守着拖拉機,守着糧食才留在那兒的,他可能就只是想在冰天雪地裏那樣睡去,那樣,他就不必再經受噩夢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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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建國抱着這個發抖的身體輕拍着,想讓他冷靜下來。在不知不覺間,兩人依偎着睡去。
那是1973年的冬天,江流在冰天雪地裏撿回一條命,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身邊這個火爐子了。
大雪封山,江流的身體不宜出門再受凍,兩人有幸在兵團過一個春節。兵團的知青走了一半,十分清淨,只是嚴冬裏也只剩下在室內樂趣了。
好多沒回家的女知青最近都喜歡圍坐在江流那屋,聽他講故事。這上海來的小白臉懂得多,聽說還在雙清山的小學裏教書,雖然表情單調了點但是長得可人,披着毛衣坐在炕上,随便寫幾句詩講個故事就把姑娘們撩撥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周大姐都說,要不是看在他保護了生産隊的拖拉機和糧食,早就讓他回雙清山養着去了,這小兄弟太小資,破壞了兵團的政治氣氛!
韓建國也沒辦法,屋裏聚了那麽多姑娘,他只能在院外頭舉着斧子劈劈柴。他有很多話想跟江流說,看着他在屋裏侃侃而談,韓建國更擔心他會休息不好。
除夕這天,和留在兵團過年的知青們在食堂裏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餃子,這年就開始了。江流自從上次挨凍了之後就沒出過屋,這次雖然全副武裝,可還是凍得牙齒打顫,一進屋就直奔爐子,閉上眼睛烤火。韓建國幫他摘了帽子,撣撣身上的雪,從兜兒裏掏出連隊長給他的一瓶白酒,這才脫掉身上的軍大衣。
曹公曾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剛剛過了年,心情還不錯,但是江流記得喝酒能暖身子,哆哆嗦嗦地拿過那瓶酒。瓶身上什麽标識都沒有,是從兵團自釀的就酒桶裏解出來的。
脫下皮襖,江流拿着酒瓶進了屋。韓建國趕緊跟上去:“你拿它幹什麽?”
“喝一點,”江流把酒放到炕桌上,拿起自己的杯子,“我冷。”
這可是兵團自釀的高度酒,就江流的酒量,不得半杯就倒。?建國到廚房找到兩個土豆和半個窩頭。不能就這麽幹喝啊,胃該壞了。
等他拿着土豆進屋,那瓶高度酒只剩半瓶了。江流倒在床上,臉紅撲撲的,眼角有點濕潤,眼神都散了。這回真不冷了,身上火燒火燎的。
趕緊把酒拿開,塞好了放到廚房,可不能再讓他看見了。掀門簾進屋,火熱的身體就撲到韓建國身上,滿口的酒氣在他耳邊彌漫着,空氣都醉了。
江流站不住,只能摟着韓建國的脖子,他身上脫得只剩一件秋衣,燥熱地扭動這身子。他記得喝多了不是會睡覺嗎,怎麽會難受的完全沒有睡意?呼吸變得急促,下身那物更是熱起來。他想讓韓建國救救他,是不是把酒吐出來就好了。
兩人的手幾乎同時抵達到江流鼓鼓囊囊的褲裆,江流蹙起眉頭哼了一聲,韓建國以為弄疼了趕緊松開手,江流只是覺得舒服,抓着韓建國的手,讓他隔着褲子撫摸自己。
韓建國開始在心裏被毛主席語錄,從第一頁開始,他知道江流是喝多了,跟自己當時一樣。一個已經撩出火了,他就必須冷靜,不然又要不可收拾。他抱着江流火熱柔軟的身體,想要把他弄到床上去,卻被他摟着也倒下了,兩人下身那物都挺立着,隔着褲子碰到了一起。
此時,韓建國正好背到那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江流仰面躺倒,一雙霧氣彌漫的醉眼正迷離地看着他,眉頭微皺,困惑又痛苦地看着韓建國,兩只胳膊甩在頭兩側,是個舉手投降、任其擺布的樣子。
什麽叫不可收拾?韓建國不再背語錄,而是專心想這個問題。他想起身,可身體一動,下身那處又若有似無的和江流的碰在一起,讓他頭腦發熱。
無非是江流半個月不搭理他,上次小樹林之後就是,韓建國終于想通了,不可收拾也不過如此。他擡腿上炕,緊張地把嘴湊上去,在江流主動吻上他之後,他想,就算現在讓自己跟田寡婦一樣一脖子吊死,也值了。
江流的舌頭濕潤火熱,像條小蛇一樣毫無章法地在韓建國口腔裏游走。韓建國捧着他的臉,舌頭捕捉到那條驚慌的小蛇,緩慢地吮吸,糾纏在一起,然後擡起江流的下颚,進入小蛇彌漫着酒氣的腹地,尋找寶藏一般,舌尖舔舐挖掘,掃過口腔的每一處。
隔着粗糙的布料,兩人的陽具終于毫無顧忌地互相摩擦,都早已熾熱堅硬地一觸即發,仿佛有個小口就要沖出褲裆,緊貼在一起。
壓抑的太久了,韓建國仿佛想要一次親個夠,生怕沒有下一次了。依依不舍地放開手,身下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嘴角殘留着透明的津液,臉頰染上了紅暈。
原來那張寡淡的臉也會如此撩人,課堂上嚴肅認真的江老師去哪兒了?
江流正要死要活的,不知如何是好。
接吻讓他十分舒服卻呼吸困難,韓建國放開了他,下體那物又失去了可以相互摩擦的對象,他要被這樣的矛盾折磨死了。自己褪下褲子,江流隔着內褲揉搓,韓建國的手伸進了他的秋衣下面。粗糙的手掌滑過胸前的兩點,濕熱的吻落在喉結那裏,江流口幹舌燥地咽了下口水,感覺身體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全都要着起火來。
韓建國脫掉衣褲,也把江流扒的一絲不挂。兩人終于赤裸相對,直視對方。
不,不是人了,是兩只發情的牲口,江流在心裏自嘲。他伸手摸到兩人互相摩擦着的陽具,借着前端流出的透明液體上下套弄,韓建國揉搓着下面的兩顆卵蛋,親吻江流的嘴唇,總覺得意猶未盡。
終于又迎來一個吻,江流情不自禁地抱着韓建國的頭,親的啧啧直響。還未盡興就被放開,韓建國一路親吻到他平坦的小腹,把那根顫顫巍巍的事物含進了嘴裏。
看着胯間那顆一上一下的頭顱,江流痛苦又享受地呻吟出聲,繃直了身體承受着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一呼一吸間,腹部收縮,腰肢更顯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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