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節
的哼聲,痛苦又享受的皺着眉頭。
韓東起身,讓江流躺下,兩根手指都已經盡根沒入,還在不斷地抽插揉按。他分開江流的腿,低頭把剛剛挺起的陽具含進嘴裏,上上下下的吮吸着,然後又用舌尖在那鈴口周圍畫起了圈。江流第一次體會這種前後夾擊的滋味,嘶啞地叫喊出了聲音,手指抓緊床單,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他那分身被韓東伺候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顫顫巍巍地還在渴求愛撫。
後面被韓東的手指一次次觸到那敏感的所在,前面又被濕潤溫暖的口腔包裹,江流終于繳械投降,在韓東的嘴裏一洩如注,抽搐着射出了他為數不多的精華。床單都被抓皺了,他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
大雨不知幾時停的,雨後驟然晴朗到滿天繁星,月亮也探出了頭。韓東看清了江流的身體,這副瘦弱到骨節突出的男性身體,不過是比一般人白了一點,滑了一點,可總能調動起他的欲望。再看看江流的臉,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他不止癡迷于這愛欲的糾纏,還愛他滿腹的詩書、達觀的心态和難得的笑容,就連生活上的笨拙,也讓他覺得可愛。
把江流的那點精華塗到入口處,韓東伏在他耳邊低聲說:“我現在把話說了,明天就不說了。”
江流的眼角,無聲地落下一滴淚。
“吃飯要吃熱的,北京天幹要多喝水。你畏寒,晚上睡覺把衣服蓋到被頭。看書在亮的地方看,別看太晚,也別走路看書,看前面。跟家裏多聯系,別讓人擔心,有事情不要自己扛着,找楊樹……”
“別說了,”江流恢複了一點力氣,手上摸索着摸到了韓東的分身,“我什麽都記不住,你別說了。”
把兩腿分開得更大,韓東挺身緩慢地進入。江流不覺得痛,只覺得快樂,至少現在他們成為了一體,暫時是無法分開了。
把江流兩條腿扛到肩上,韓東揮汗如雨地賣力頂着,一下一下的,江流也跟着節奏輕哼,兩具身體沉重地相撞。之後,頻率逐漸加快,江流的呻吟帶了哭音,韓東俯下身抱着他,把江流的身體折疊到了極點。江流擡起頭,韓東湊過去吻他,唇齒間若即若離地糾纏着。終于,在江流的哭喊和韓東的低吼中,迎來了離別的朝霞。
韓東難得地起晚了,醒來後發現懷裏空空的,一陣驚慌。江流已經把這車站值班室屋裏屋外都收拾好了,他站在屋中央,面無表情地看着韓建國。
如果沒有這場雨,他們也沒有昨晚告別的纏綿,可清醒過來想想,那樣一個晚上,恐怕會成為未來日子裏,痛苦的源頭。
江流洩氣一般地做到床邊,嘆氣。
伸出手臂從後面抱住他,韓東想用力,怕弄疼他,可只怕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站長來了之後,用電臺确認了下時間,今天的車十一點到。
江流和他的包,又排排坐在月臺的長椅上,他是不是朝車來的方向探頭看看,之後又将視線投向雙清山的方向,遠山清晰可見。這次,終于要徹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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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在月臺下面收拾他的拖拉機,雨水澆了一夜,要把容易生鏽的地方擦幹淨。日頭大,他從駕駛座位上拿來一定草帽扣到頭上,一直專注地擦着。
一個是白襯衫裏別着鋼筆的旅客,一個是草帽下皮膚黝黑的農民,看上去是沒有一點交集的陌生人。
汽笛聲還是臨近了,即便江流如何盼望火車能晚點。
跟來時一樣,還是江流一個旅客。站長走到火車頭和司機寒暄,遞上了煙。
停車十分鐘,作為起始站來說實在是很短了,相比于北京上海那些大站。但對他們二人來說,多久都是短的。
江流起身拎包,緩步走向列車。韓東聽到汽笛聲,摘下帽子,回身一步跨上月臺,狂奔過去。司機和站長聽到腳步聲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見沒什麽事又繼續聊。
手一直緊握着拳頭,韓東好想再抱抱江流,他怕自己失控。
深吸了一口氣,江流終于想好了最後一句話。“再見”是很難了,他也不想再見了;“我愛你”是廢話,也是更重的枷鎖。他想祝福韓東,他愛他,希望他以後能過得好。
“你該有個家,”江流的神色平靜如常,“而不是像我一樣。”
這句話讓韓東一度想抱着江流痛哭。他說的家他懂,像他一樣?像他一樣沒有家沒有親人嗎?
離開了雙清山,離開了韓東,江流的确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了。
來不及再告別,火車司機拉響了汽笛。
在不知不覺間,韓東早已滿臉淚水,嘴裏呢喃着那個名字。
江流坐在火車上,看着窗外,車窗上映出的臉如一潭死水。
過了一會,他低下頭,雙手掩面。
知青生活?完
四十
1986年6月,深圳。
火車站前的廣場,旅客來去匆匆。的士、中巴、大巴分門別類地聚在一起,騎着三輪車拉客的就比較倒黴了,被廣場上巡邏的警察驅散着。出了廣場外圍的路障,小吃攤多了起來,來去的旅客有餓肚子的會稍稍停留,放下大包小包的行李買些吃食,但更多的還是忙着趕路,疾步離去。
車站的人潮最擁擠,卻從來不會有人願意過多停留。
孫建新把車停到了火車站廣場外的路邊,鎖好車後就一頭紮進廣場的人潮。在時刻表前停留了一會,半顆煙還沒吸完又轉身出來了,走到了外面的小吃攤前坐下。
“老板,兩碗雲吞面。”他坐下之後蹙着眉頭按揉太陽穴,眼周的皺紋變得更加深刻。
前一天折騰的太晚了,中午十一點才起,幸好那班火車是下午到,不然就誤事了。
清湯寡水的一碗面,底下藏着三個雲吞——北方叫馄饨,最上面還漂着一頭青江菜。先端起來喝了一口湯,然後又餓極了似得拿起筷子,連稀的帶幹的一起往嘴裏胡嚕。吃幹淨一碗又挪過來另一碗,這次飽了一點,吃得慢了些,相對斯文地挑起面條往嘴裏送,馄饨還是一口一個。
刺耳的聲音傳來,又一輛列車停下。孫建新吃完了兩碗面結了賬,一撥旅客走出了火車站。
他站在廣場上叼着一根煙卷發呆,想着這雨也該下了,再不下就憋死人了。從極北嚴寒的雙清山,到四季分明的北京,再到這炎熱潮濕的鵬城,他這将近二十年,折騰了三個地方。人類的身體還真是有無限的可能,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能喘氣,在零上四十度的悶熱下也沒被憋死。
活着嘛,想活着,就只能适應。
一行有組織的旅客停留在廣場上,慢慢聚集了十幾個人,都是男士。他們剛下車就紛紛放下行李脫下西裝,不知是熱的還是累的,一個個呼哧帶喘地解領口撸袖子。聽口音像是從北方來的,穿着老款式的西裝,還戴着徽章,應該是有公幹。孫建新用餘光打量着。
最近,這樣來深圳考察的學習公幹團越來越多了。特區成立六年,各方面的發展都剛剛有點起色,就這麽急赤白臉地來學習了,可見全國人民對經濟發展是多麽的渴望。
發展個屁!孫建新一口吐掉快要燃盡了的煙頭。剛吃幾天飽飯啊就謀發展,一個一個的都窮瘋了。
感覺到視線,孫建新也迎着看過去。那公幹團中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子正眯着眼睛看他,仿佛困惑似得一歪頭,這個習慣性動作點醒了孫建新。
“東子?”他下意識地叫出來。
對方仿佛聽見了一半,遲疑着向他走來,那眉眼漸漸清晰,只是時光的流逝讓當初的雙眼皮大眼睛積累成了三眼皮,眼角也出現了刀刻般的魚尾紋。。
沒有改變的,可能是那許久未被人喚過的愛稱,讓孫建新感到親切又熟悉。
“老三?真的是你啊!”
兩人都很意外,但都有要事在身,沒能有充足的時間敘舊。
韓建國跟着市裏的考察團來深圳考察,當地來接的中巴已經到了。孫建新情急之下抽出韓建國上衣口袋裏的鋼筆,在他手上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沒想到能在這碰上老三,韓建國還沒醒過神,看着這電話號碼就問:“這是你家電話?”看他沒拿行李出現在火車站,韓建國猜測着問。
“什麽家啊?哪有家啊?”合上筆帽,孫建新又放回韓建國口袋裏,“你走之前一定給我點時間啊,打這個電話找我,咱們好好聊聊。”
中巴那邊已經在催了,可韓建國還有好多話想說。
“這是手機號,随時打,我随時接。”
在BP機剛剛普及的北方城市裏,“手機”實在是個新生事物。一路道別上了中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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