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是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優秀。
她冷靜自持,在危險面前毫不畏懼;她冰雪聰明,事事樣樣一點就通透。
她還……情深不悔。
也許一開始是無措的,他樊懷月何德何能竟能得她傾心相待?
但是在邊關一年,他的心忽然就沉靜了下來,他明白自己原來不是全然對她無意。
那時候他就在想,下一次回到京城,如果她依舊還在等他,那他就十裏紅妝,風光迎娶她過門,成為他唯一的夫人!終其一生,敬她,愛她,護她。
倘若她已嫁做人婦,那麽他便默默的守護她好了。
可是這次……他不敢。
伐淮一事,皇上還舉棋不定。
而他的前途,也是茫茫不可測。
倘若皇上決定伐淮,那麽他此次披甲上陣,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又或者……永遠都回不來了。
他又怎麽舍得叫她為他的安危帶驚受怕!怎麽舍得讓她獨自一人守在空空蕩蕩的将軍府!
倘若他活着還好些,倘若不幸……他又怎麽舍得讓她有朝一日成為寡婦!
那樣玲珑剔透的人兒,理當是被捧在手心上疼寵着,榮華加身,美滿一生的。
如果……如果皇上這次不下旨的話……
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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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懷月難以自抑的捂住臉,他已傷她至深,還有什麽資格說迎娶她?
白天的時候,她大約已經察覺到了吧!她那麽混不在意的輕笑,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乎他了是嗎?
這樣……也好。
她那麽優秀,那麽高貴,身邊總是不乏有好男人的。
也許他墳前荒草布滿時,她已經和和美美,一生順遂了。
元禹起身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良久,樊懷月粗魯的抹了一把臉,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正常,朗聲說道:“嘿,大老爺們的悲春傷秋個什麽勁兒!”
也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元禹看他色厲內荏,眼眶還紅紅的,終究還是沒有拆穿他。
“嗯”了一聲,便回身收起琴來,和樊懷月一同走出涼亭。
“走吧,趕緊回去休息,你明日還要面聖呢!”
月色淡淡,散發着柔和的光澤,連帶着月下的聲音也帶着幾分迷醉的溫柔。
“我在邊關的時候,幾日幾夜沒睡覺還精神抖擻呢,這一晚上沒睡算什麽!”硬朗的反駁聲随着風傳開。
“得得得,我知道你厲害,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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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公主府。
元清看着旁邊哼哼赫赫順着梯子爬上屋頂的人,嘴角不住地抽搐:“你來幹嘛?”
“怕你想不開呀!”來人拍拍衣角的灰塵,理直氣壯地回答。
元清:“……”
男子瞄了瞄屋頂兩邊,抖了抖腿,故作鎮定地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怕就下去吧。”
元清一只腳伸出,另一只腳屈起,左手搭在左腿上,右手執玉壺,神色淡淡地看着男子。
男子咧嘴一笑,“我怕摔下去,更怕你傷心。”
說完,他鄭重其事的拍拍肩膀,“來吧,借個肩膀給你靠。”
元清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擡頭又喝了一口酒,幽幽地說:“我沒有那麽脆弱。”
不過是不願見她罷了!又不是沒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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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翎
男子撇撇嘴,“你求皇上下個旨賜婚,他不答應也得答應!哪來那麽多憂愁?”
皇上雖然剛愎自用,又殘酷暴戾,但他的确是一個疼愛弟妹的好哥哥,為公主下旨賜個婚想必也是非常願意的。
話雖如此,但男子心裏知道,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會這樣做。
元清只笑笑不說話。
月亮被一層薄薄的雲遮住,散發着朦胧而又冷清的光芒。
元清側臉的輪廓被月光籠罩着,顯得有幾分清冷。
“阿陶,我今天答應了玉太妃,十九歲時若我還不曾成親,就任由她安排我的婚事。”元清忽然開口。
“唔……玉太妃也是好意。”陶翎含糊地說。
元清在信任的人面前,從不喚玉太妃為母妃的。
每每談到玉太妃,陶翎都覺得元清的态度十分詭異,似愛非愛,似恨非恨。
他是兩年前才進的公主府,對當年的宮闱秘事不甚清楚,也搞不清元清是個什麽态度,只好含糊地混過去。
淡淡的月色映在元清的眼眸,染上了幾分哀色,“是啊……好意……”
她忽然轉頭看向陶翎,清冷的嗓音裏難得透露出一絲脆弱,“阿陶,我……我突然,有點不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了。我怕,這樣的後果是我所承受不起的!”
說完,就輕輕閉上雙眼。
清清冷冷的月色下,陶翎依稀看到她鬓角上的一抹晶瑩的亮光,那是……她的眼淚。
陶翎呼吸一窒,心口一陣酸酸麻麻的——十公主她,才十七歲呀!不過是豆蔻年華,卻要獨自背負着那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多想把她擁入懷中,和她一起分擔這些疼痛。可是……可惜,她眼睛裏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不過如今這樣,也算是極好了,起碼他還能陪在她身邊,在她傷心的時候安慰她,傾聽她的訴說。
陶翎忽然有些慶幸兩年前的選擇——兩年前,他還是一個落魄書生,空有一身才華而不被伯樂賞識。一路變賣字畫來到了京城,卻被告知皇帝病重,科舉考試的時間暫且延遲。
這對陶翎來說不亞于一個晴天霹靂,要知道,科舉考試是靖和三十二年才開始舉行的,算是新法改革,還沒真正記載在律法上。
這也就是說,科舉考試随時會被廢掉!
他牙根咬緊,在居住的客棧中通宵達旦寫下策論,試圖破釜沉舟,上書靖和帝。
可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升鬥小民,既無權無勢,又無人脈,即便他有滿腹才華,又哪裏有那麽容易可以上書九重天?
策論還未送到宮門就已經被截下。
彼時十公主入宮侍疾,大約是見他可憐,便派人來取走他的策論,替他上書給皇上。
只是可惜的是,當時皇上已經病入膏盲,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看他的策論。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後來,她卻派人接他進府中,問他願不願意做公主府的幕僚。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她端坐在首位,穿着一身雍容華貴的公主服,手裏拿着他的策論,笑意盈盈地問:
“你可願做我公主府的幕僚?”
他有些愣住。
她卻以為他覺得委屈了。
便聲音輕輕柔柔地道:“我知道以你之才,只做一個公主府幕僚确實是委屈了。先生不若先在我府中作客,待父皇的病大好,再做打算如何?”
他才回過神來,受寵若驚地拱手作禮,“承蒙公主厚愛,陶某不才,願為貴府幕僚。”
他承認,當初他是有私心的。靖和帝已經病重到連看一張策論的精力的沒有了,想來也是要熬不過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靖和帝愛惜人才,可是新帝卻不一定,況且科舉還沒收入祈國律法,到時候他的前途渺茫呀!
倒不如先成為十公主的幕僚,再靜觀局勢變化來得好。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了當初的想法。
他多智近妖,當初執意想要入朝為官,一來是為了生計,二來是為了自己的才幹能被發現并且認可。
至于憂國憂民這種情懷,他還真沒有!
而如今,他偷偷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還有什麽能比她還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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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節生
陶翎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但是還來不及說,屋頂下就傳來婢女的聲音:“公主。”
元清似乎也意識到此時的失态,略微整理一下表情,神色淡淡的看向屋下的婢女,問道:“什麽事?”
“紅绡姑娘來了。”
元清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衣服。
陶翎還來不及反應,就突然間感覺腰間一緊,初夏的涼風撲面而來。
他吓得趕緊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站在屋檐下了。
……有武功就是任性!
他要上屋頂,還要哼哼赫赫風度全無地順着梯子爬上去,結果人家一個飛身就上去了。
“她如今在哪裏?”元清一邊走一邊問。
束河在一旁回答道:“還在正廳裏等着你呢!奴婢瞧紅绡姑娘神色不太好,怕是……”
“她既然想到要來我公主府,就必定是發生了一些她所控制不了的事情。”元清扯了扯嘴角。
束河沒有說話。
一路走到公主府正廳,便見一位身着绛紅色羅裙的女子正在坐着,右手無意識地摩挲着椅子扶手的邊沿,眉頭緊鎖。
元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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