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反應不過來地愣住。
這一時愣神,女子便已經遠遠離去了。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失落的感覺來,一天之內,他們談的話題從了天南地北,說到了古今各事。
她颠覆了他從前對女子的認知,一個年紀小小的豆蔻少女,竟然能如此的博學多才。
他們倆話語投機,可是到了最後,他甚至連她的姓名和樣貌都不知道。
真是可惜呢!
嘉元帝迷迷糊糊地想着。
****************
梨袖小心翼翼地扶着陳玮姝上了馬車,伸手拿下礙事的幂籬,又小心地幫陳玮姝擺好姿勢,好讓她靠在車壁上,不至于因為無力而滑落下來。
馬車裏沒有醒酒的東西,梨袖只好拿起擺在車上的團扇為陳玮姝扇涼,驅走她因為喝了酒而生出的熱意。
陳玮姝眯了眯眼,細細地嘤咛一聲,便順着涼意湊過去了些。
梨袖頗為無奈地把她東倒西歪的身體擺直,加快了扇涼的速度,嘴裏嘀咕着說:“明明才說了‘舉杯消愁愁更愁’,卻還要喝這麽多!”
還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她嘴上悶着不願意說,梨袖也知道她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不高興。
小姐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心思太過細了,又總愛把事情積在心裏。
端王殿下向來都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對小姐更是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昨天突然間改了語氣,就這樣來質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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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落差大了,心裏自然不好受,何況那件事情還不是她家小姐做的。
這些日子以來,陳玮姝一直在觀察暗衛的情況,回去要整理暗衛據點的各種事情,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應付其他人。
梨袖看在眼裏,很是心疼。
小姐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哪裏吃過半點苦,如今大人一去,她便要結果這樣沉重的擔子,實在是苦了她了。
梨袖想着,又看見陳玮姝即便醉意朦胧卻還是安安靜靜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她願意喝些酒來解愁緒,總比一聲不吭來得好。
馬車搖搖晃晃地來到觀雁樓後門,梨袖下了地,伸手小心地扶住陳玮姝。
現在還沒到飯點,觀雁樓的客人不多,偶爾有幾個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聊聊天,但是後院這邊卻是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觀雁樓的後院不算大,但是離前堂很遠。
陳玮姝半倚着梨袖,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落在梨袖身上,也虧得梨袖是習武之人,力氣比一般女子要大。
她不緊不慢地扣着後院的門環,不出片刻,就有一個面容普通的婦人開了門。
夫人看了看帶着幂籬軟綿綿的女子,又看了看梨袖,皺着眉往外環顧一周,說道:“進來。”
梨袖點點頭,扶着陳玮姝慢慢地走進去。
門被關上,婦人轉過身來看向已經走到她身後的兩人,快步走上去扶住陳玮姝的另一側。
近了,她才聞到陳玮姝身上的酒味。
有些擔憂的神情微微放松,可是下一刻,婦人又皺起眉頭,問道:“小姐怎麽喝得這樣醉?”
陳玮姝的事情,梨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只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遇到投機的人,多喝了兩杯罷了。”
婦人知道她沒有說實話,瞪了她一眼,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陳玮姝向來堅毅自律,哪裏會遇到一個聊得來的人就輕易地把自己灌醉!
只是主子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屬下能夠過多地追問的!
“你是在小姐身邊貼身伺候的,往後看着些,該提醒時就提醒一下,知道麽?”婦人與梨袖一同把陳玮姝安置在房間。
婦人的話帶着說教的意味,梨袖是從她手底下出去的,她自然是敢多說兩句的。
“我曉得。”梨袖應了一聲。
“曉得就好。”
“林姑姑,你先去拿些醒酒的東西來吧,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小姐就要回侍郎府了。”梨袖說道。
既然要瞞着其他人,那自然就不能這樣醉醺醺的一身酒氣地回去。
林二娘皺眉看了陳玮姝一眼,應了一聲,朝她叮囑道:“我且去為小姐熬些醒酒湯,你在這裏看好了。”
梨袖點頭,“嗯,姑姑去吧。”
林二娘嘆了口氣,出了房間,招來一個夥計吩咐了一番話,然後才往後院的小廚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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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應該會每日一更噠~~
端倪出現(上)
陳玮姝半醉半醒地眯着眼睛,張嘴喝下喂到她嘴邊的醒酒湯。
苦苦澀澀的味道一下子占滿了她的味蕾,沖淡了不少醉意。
她擡手從梨袖手中接過瓷碗,皺着眉頭一下子把醒酒湯喝了個幹淨。
懶懶的揉了揉眉心,她啞着嗓子問道:“什麽時辰了?”
“申時中了。”梨袖回道。
陳玮姝訝然,“這麽快!我不過才喝了幾杯酒。”
如果不是不敢在主子面前造次,梨袖現在肯定會一個白眼甩過去。
什麽幾杯酒,她看着他們兩個人在那裏使勁地喝,都喝了十幾壺酒了。
不過好在陳玮姝的酒量不算差,到最後還是有些清醒地及時離開,要不然梨袖也不知道是該拉着她走,還是任由她繼續喝下去了。
陳玮姝閉眼歇息一下,想起剛剛竟然就這樣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起喝了那麽多酒,突然間覺得有些瘋狂。
梨袖心裏只以為她是因為元禹的态度變差了所以心情才不好,可是她自己卻清楚,主要問題不是出現在這裏。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形容,若真是要有一個理由解釋的話,那大概就是——他們的思想變得越來越遠了吧!
從前她沒有什麽目标,所以可以迎合着元禹的想法做派。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去完成,這種差距就漸漸地表現出來了。
而昨天的事情,不過是把這種不同從暗地裏轉向了明面罷了。
她心中郁郁,可是那又如何,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只是終究還是憋着一口氣,所以在看到那人在舉杯消愁的時候,她就這樣鬼差神使地走了上前。
同病相憐總是更容易找到共鳴的,他們聊了很久,也聊得很投機,所以在最後的時候,她差點就想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可是她忍住了,她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偷偷出來做事的,只輕輕地說了一句:“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日後若是有緣的話……結識一下也是好的!
不為其他,就為他們兩人的投緣。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把瓷碗交給梨袖,閉着眼道,“梨袖,去準備些熱水來,我要沐浴。”
她身上沾滿了酒氣,總不能就這樣回去。
“早就準備好了。”梨袖說道。
她轉身把瓷碗放在屋子裏的圓桌上,才又折回來扶着陳玮姝起床。
陳玮姝此刻腦子清醒着,只是身體還是有些站不穩,只能倚着梨袖慢慢地走向屏風後面。
陳玮姝在梨袖的伺候下除了衣裳,慢慢滑入泡滿茉莉花瓣的浴桶裏面。
暖暖的溫水漸漸包裹住她,叫她渾身的毛孔都舒張起來。
這間屋子不大,所以屏風後面的位置也小,她謂嘆一聲,屏退了梨袖,捧起一抔水來慢慢澆向自己。
梨袖擔心她還醉着酒,會不小心睡過去,所以一直守在屏風外面,時而和她說上兩句話。
陳玮姝才剛剛穿上衣裳,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小姐,是我。”
是紅袖的聲音。
陳玮姝坐在圓桌旁,淡淡地應了一聲,“進。”
門被人小心地推開,帶着長長的幂籬的紅袖和她身後的盈袖一同走了進來。
林二娘識趣地關上門來守在外面,為她們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紅袖見四周無人了,才伸手把幂籬摘下,沖陳玮姝喚道:“小姐。”
身上所穿的衣裳,竟然與陳玮姝身上的一模一樣。
陳玮姝一笑,道:“辛苦你了。”
紅袖搖搖頭,回道:“能為小姐做事,是紅袖之幸。”
紅袖的身量與陳玮姝差不多,又是從小就在陳玮姝身邊伺候的,熟悉陳玮姝的舉止行動,帶上幂籬之後只要不出聲,就算是相熟之人也不一定能發現。
況且她又向來心細機敏,所以這些日子一來一直都是她帶上幂籬裝作陳玮姝的。
“小姐要回去了嗎?天色已經不早了。”紅袖輕聲問道。
今日實在是耽擱太久了,換作往常,這個時辰她們都已經回到府中了。
紅袖有些擔心,所以才不等陳玮姝到前堂找她,而是自己帶着盈袖到後院來。
陳玮姝看了眼沙漏,站起身來,回道:“現在就回去。”
她微微側頭,吩咐道:“梨袖,你先回去罷。”
“是。”梨袖福身,轉身向紅袖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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