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節
光了對她的愛之後怨她一輩子的。
異象
越是臨近初八那天,日子便越是平靜。
大約是看在陳亦寅的面子上,陳玮姝進宮時的聲勢還算浩大。
陳玮姝剛剛上完妝,覃禾便走了進來。黃英彤和覃瑜怕她進宮會緊張,特意留下來陪着她的,一見覃禾走進來,兩人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她微微一笑,眼角處緋紅色的胭脂平添了幾分噬骨的妩媚,“舅舅來了。”
覃禾雙目一呆,仔細打量着坐在銅鏡前面的外甥女。
陳玮姝本就生得極美,所以平日裏多是素顏朝天,或是略施薄粉,就是那日她及笄,也不曾畫過像今日這樣濃的妝。
緋紅色的胭脂,殷紅豐潤的唇瓣,眉間精致的花钿,掩去了臉上的稚嫩青澀,多了幾分嬌豔妩媚,瞧起來還真有兩分紅顏禍水的味道。
只是……覃禾眉頭皺起,開口道:“皇上喜歡溫柔細致些的女子,你往日的裝扮就很好。”
陳玮姝淺淺一笑,眼中若有秋波流轉:“舅舅不是皇上,又怎麽知道皇上只喜歡溫柔體細致的女子呢。”
她想起那日飲酒時所說的話語。
溫柔體貼的女子……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既然已經有芙妃這個珠玉在前,那她也不必再刻意而為之。
覃禾卻不這麽認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陳玮姝,問道:“你是不是不想争寵?”
她站起身來,被勾勒出的細細的柳腰,玄色繡白鶴的二重衣,飄逸的暗紅色大袖衫,殷紅的唇瓣似笑非笑,端的是一派魏晉風流。
她笑,“既然選了,我便會好好走下去,舅舅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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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禾嘆了口氣,說道:“舅舅曾和你說的那些話,可都記住了!往後你一人在宮中,可得處處小心。”
“我知道。”她含笑,擡手扶了扶鬓角,“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說完,便斂袖微微欠身,“舅舅多保重。”
府門外面的唢吶聲鑼鼓聲已經響成一片了,見她走出房門,覃衡走上前來,笑着說道:“按道理,該是娘家兄弟背你出門的,只是姑父就你一個女兒,所以就由表哥來了。”
說完,便半蹲下來,笑着朗聲道:“上來罷。“
陳玮姝斂下眉眼,聲音細細軟軟地應道:”有勞表哥了。“
她上轎的時候,覃雨往她手裏塞了一個蘋果。
她好笑道:“又不是嫁做正妻,拿這個做什麽。”
祈國女子嫁人,都是要在喜轎上一路拿着一個蘋果的,寓意平平安安。可她是進宮為嫔,沒有這種做法的。
覃雨搖頭,憐愛地看着她,眼眶微紅,“這是娘的私心,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到老,你便順了娘的心願罷。”
陳玮姝微愣,“娘……”
覃雨用帕子壓了壓眼角,“是娘不好,只顧着自己傷心,才叫你有了這樣的局面。”
“這樣的事情,誰能想到呢!”陳玮姝微微嘆息,安慰道:“娘親不必自責了。”
她看着覃雨衰老了不少的臉龐,擔心地叮囑道:“女兒不在了,娘親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覃雨聞言,強行擠出幾分笑意,應道:”娘親會的。“
“那我走了。“她說完,便依依不舍地把大紅色簾子給放下。
嘉元帝給她體面,特意允許她在城中繞城一圈才送到皇宮裏——這些年來,除了陳玮姝,便唯有先帝寵妃董靜姝一人得此榮寵。
說起來,這兩個不曾見過面的人倒還真是有幾分緣分了,名字出自同一首詩,容貌同樣的出衆,便是連嫁的人,都是一對父子。
京城地方大,須得繞好幾個時辰。
到了己時,原本秋高氣爽豔日高照的天氣一下子變得黑壓壓一片,滿天的烏雲滾滾而來,仿若張舞着爪牙的妖怪一般可怖。
秋日少雨,卻突然間整來了這一出,城中百姓一下子有些不知所以,紛紛避開轎駕。
風漸漸有些大了起來,吹起轎子的簾子,露出端坐在裏面那傾城絕色的臉蛋,一時之間紛雜的聲音全都消散,只剩衆人呆呆看着的模樣。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大聲說道:“這肯定是妲己轉世!她是要來魅惑皇上的,上天已經示警了!“
仿佛是戳中了某個點,衆人擡頭看看越來越暗沉的天色,再回想起轎子裏面那媚态入骨的絕色人兒,心中不由得信了幾分——不然何以解釋這樣好的天氣卻在她出現之後就變得陰沉無比!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不多時,便又多了幾個人在高聲喊道:“對!她就是個狐貍精,咱們可不能叫她進宮害了皇上啊!“
說完,便有人沖出來想要擋路。
嘉元帝是派有兩隊禁衛軍開路和斷路了,那幾個人沖出來之後,不多時便被禁衛軍拿下,并未影響一行人的前進。
不想這幾人剛被拿住,人群裏便又來幾個人沖出來,邊沖便喊道:“父老鄉親們,這妖姬還沒進宮就已經仗勢欺人了,這樣狠毒的心思可不能讓她得逞啊!“
第一批沖上去的人見此,也掙紮着大喊道:“對!這妖姬不能放進宮。”
大雨哇啦一聲落了下來,暗沉中夾雜着冰冷,無端壓得人心裏頭沉沉重重的,迷了人的神智。
沖進來的人多了起來,禁衛軍一時失手,便傷了幾個人,還有一個人被重傷在地。
“殺人啦!”有人尖叫。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場面越來越混亂,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原本只站在遠處議論紛紛的人也沖了出來,加入這一場混戰之中。
原本敲鑼打鼓吹着唢吶的送親隊伍一下子被沖開,便是連擡着轎子的轎夫們也怕有人沖進來,所以把轎子放了下來。
芷袖原本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只是見場面越來越不受控制,不由得擔憂地朝轎子裏的陳玮姝說道:“小姐,照這樣下去,我們會一直被堵在這裏,要是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陳玮姝懶懶的聲音從轎子裏傳出來,帶着幾分安定人心的鎮定:“有人不想我進宮罷。”
芷袖一愣,問道:“那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隊伍已經徹底停止前進,有人想要沖到這邊來,卻被團團圍住的禁衛軍阻止了。
陳玮姝倚靠在轎子的壁上,黛眉微微蹙起,輕聲說道:“這分明是蓄謀已久的……容我想一下。”
可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能想到什麽?
她再不想進宮,也不能以這種方式逃避——祈國的大功臣陳亦寅,女兒竟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姬。
那個幕後之人,當真可惡!
她冷笑,低聲吩咐芷袖道:“吩咐守在一邊的人,等我出去之後,悄悄地把先鬧事那幾個人帶走。”
所幸她還有幾分能力,能在這個時候用上!
她安靜地等了一刻鐘,便撩開轎簾踏了出來。
高頭屐踩在地上的水上面,“啪”的一聲濺了開來,雨水一下子把她打濕,卻依舊無損她潋滟絕色的面容。
芷袖剛剛走回來,見此,立即走到她身邊,氣沉丹田大聲喝道:“都住手。”
正主都出了來,大家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
禁衛軍隊長怕一邊的人會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沖出來,傷到這個皇上親封的姝嫔,因此特意把禁衛軍都聚在她四周護着她。
陳玮姝卻不顧他的擔憂和反對,走出包圍圈,她踩着高頭屐,踏在水上,一步一步,沉悶得像是敲在心上。
她神色平靜地環視一圈,雙手緩緩擡起,神色虔誠地朝天上深深地做了一個揖。
大家一愣,摸不清她這樣做的意思。
她不理衆人的疑惑,只一心一意地深揖,口上說道:“父親在上,女兒不孝,從今往後不能再日夜獻上香火供奉父親,父親傷心女兒出嫁,卻別因此傷了仙根,叫女兒在人間為你憂心。”
圍觀的百姓這才想起來,這個皇上親封的姝嫔,可是他們祈國的神話——陳亦寅。
有人悄悄懊惱起來,尚書令大人的女兒,怎麽可能是禍國妖姬呢!真真是瘋魔了不成。
有人卻還在冷眼觀看,心中左右搖擺,不知該信哪個。
陳玮姝直起細弱的柳腰,擡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天際,說道:“萬望父親注意身子,待女兒進宮之後,便手下眼淚罷。”
說罷,又再作一揖,才轉過身來重新上了軟轎。
禁衛軍隊長還算有些眼力,見衆人愣住不動,便叫轎夫繼續擡着轎子往前走。
有些送親的人已經在剛才的混亂中偷偷溜走了,而剩下的則是拾起散落地上的各種樂器,吹吹打打地繼續走着。
陳玮姝坐在轎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才那種情形……還真是驚險,倘若她父親的威望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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