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章節

得出來!

旁的也就罷了,但是既然陳玮姝是他下令親封的妃子,那就由不得別人這樣輕易折辱,不然他的威嚴何在?

“太史令雖有窺視天機只能,卻德行有虧,不思為國家百姓謀取福報,反而假借天機欲誣陷後妃,實在難以當此重任,”嘉元帝沉吟,“便降官三級,罰奉一年罷。”

蒙越拱手應道:“皇上聖明。”

心中卻帶着可惜,周同導這事往大裏說了,就是以下犯上意圖欺君,往小裏說了就是氣量狹窄品行不端,如今皇上卻把罪名安得不上不下,可見心中還是有周同導的地位的。

嘉元帝看向蒙越,淡聲說道:“此事就這樣過去罷,只是愛卿既然身為祈國尚書令,就不要整日只盯着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多關心一下國家大事才是正理。”

嘉元帝語氣平平淡淡,蒙越卻差點出了一身冷汗,低頭道:“臣有罪。”

“愛卿何罪之有,”嘉元帝從書桌上拿起一本奏折,漫不經心地說道,“愛卿急于立功的心情朕理解,只是本末之分,愛卿可要記好了。”

他斜睨過去,聲音涼涼的帶着幾分威壓,“祈國的尚書令,一定要是個勤政愛民的好臣子。”

他扶立蒙越及法家,可不僅僅是想從諸子百家中收回權利那麽簡單,他還要祈國在他的手中從一個輝煌走向另一個輝煌,建立起比父皇還要多的功業。

至今為止,蒙越是他最好的選擇,但不是唯一的選擇,倘若他只會以這種手段來幫他收回權力,那他也不介意換一個人來。

“下去。”他說。

蒙越依言退了下去。

嘉元帝看着手中還未批改的折子,忽然往書桌上一丢,雙手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問道:“什麽時辰了。”

蘇公公上前,接過他的動作,為他輕輕地按揉着,“回皇上,申時末了。”

見嘉元帝聽完後便沉默不言,蘇公公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今晚可是要去芙妃娘娘那裏用膳?”

Advertisement

前段時間芙妃害喜得厲害,只在見到嘉元帝的時候才吃得多了些,所以那段時間嘉元帝一有空就會到芙妃那裏用膳。如今情況好些了,但是嘉元帝還是習慣了陪着芙妃用膳,所以蘇公公才開口問上一句。

嘉元微微沉吟,問道:“姝兒第一日與其他嫔妃見面罷……皇後可有為難她?”

蘇公公一愣,一時有些不知嘉元帝真正想要問的人到底是陳玮姝還是王皇後,只好如實的回道:“皇後娘娘沒有為難姝嫔娘娘,反而是賞了不少賞賜。”

嘉元帝一默,自嘲一笑,“是朕想岔了,人都是她想要獻給朕的,又怎會為難!罷了,今晚朕便在采芙殿用膳罷。”

在清芳殿陪着元岑用了午膳,又拉着說了一下午的家常,陳玮姝便帶着芷袖回了棠雨殿。

聽芷袖回禀說皇上去了采芙殿,她便自己用了晚膳,再沐浴換了一身衣裳,倚在榻上就着燈光看書。

芷袖化妝的手藝不好,就趁着這段時間問她拿了些她不用的胭脂水粉,跑出去逮着幾個宮女來練手。

夜漸漸深了,寒涼的月色鋪滿了庭院。

陳玮姝正打算歇下,就聽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她放下書卷,揚聲叫道:“芷袖。”

腳步聲慢慢響起,一個人影走進來。

陳玮姝定睛一看,便見嘉元帝披星戴月地向她走來,身上還沾着秋葉裏的露水。

嘉元帝溫柔一笑,上前坐在她身側,牽起她的柔荑,說道:“這麽晚了,還沒睡呢?”

陳玮姝微愕,反應過來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嘉元帝拉住。

他笑,“不用行禮,這麽晚才來,原是朕思慮不周,可不要再累你勞心勞神了。”

————————————

天天晚睡,游走在猝死的邊沿~

手談

陳玮姝依言坐下,清清淺淺地看向嘉元帝,淺聲開口:“皇上要喝茶麽?臣妾去叫人為你沏一壺茶。”

“不必了,朕就想在這坐坐,看看你。”他殷殷地拉着她的手,低聲道。

也許是相遇得特別,所以他從不願在後妃面前露出的情緒,在她面前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流露出來。

他摟過她瘦削的肩,輕聲道:“本來想着你已經睡了,便悄悄進來的……怎的這麽晚還沒睡?”

燭焰在暗夜中不停地搖曳跳動。

“習慣了,”她淺笑,起身拿銀簽來細細撥弄燭芯,回眸一笑,“皇上不也是麽?”

燭下美人含笑凝望,

嘉元帝失笑,“是啊,朕也沒睡。”

他沒睡,是因為睡不着。

忘了從何時起,他便開始在夜裏睡不着了,就算是真的很想睡覺,可是依舊翻來覆去的夜不能寐。

可奇怪的是,他昨晚卻比從前容易入睡多了,就像是……心中有了安放之處。

他确定這不是心動,因為他曾對皇後心動過。而對于她,則是一種冥冥之中就有的莫名安心的感覺,若是硬要一個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那大概就是知己罷。

在她面前,即便什麽都不說,她都能體會到他的心情,并且相處起來叫人心生愉悅。

嘉元帝斜倚在床沿上,凝望着燈下昏黃朦胧的美人,忽然問道:“阿姝,你那日說算是,什麽又叫算是?”

陳玮姝指尖一頓,燭焰不期然地跳了跳。

她放下銀簽,低眉淺聲道:“目睹過罷了。”

這也不算是謊話,她不屑于說謊話,不過是避開了一些隐而不能言的事情罷了。

當日她确實也感嘆過二表姐與梁王世子從前如此相愛,甚至不顧反對毅然在了一起,可最後卻是落到個孔雀東南飛、相見不相歡的局面。

她的眉間帶着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低聲道:“臣妾的表姐,曾與梁王世子有過一段姻緣。”

說完這句,她便抿唇不言。

嘉元帝便想到元灡和覃丹葵,底下臣子的私事他是沒興趣知道的,可無奈當年他們兩人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就連定遠侯夫人也都因為此事進宮求見了王皇後,他想不知道都難。

前些日子,他依稀也聽到有人說起這事,說是堂兄和覃丹葵和離了。

陳玮姝和覃丹葵是表姐妹,為她扼腕嘆息也是正常之事。

這樣想着,他便起身,上前握住她微涼的素手,溫聲道:“會好起來的。”

陳玮姝垂眸不言。

哪裏好得起來?中間隔着兩條至親骨肉的性命,以二表姐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心無芥蒂的。

不過別人的事情,她也不會多言,事情會如何發展,更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原是想找你尋些安慰的,不想竟惹你傷心了。”他溫熱的大手包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如水。

陳玮姝擡頭看向他,臻首微搖,回道:“這是二表姐的劫,我不過是為她惋惜罷了。”

“劫?”嘉元帝一愣,低聲細細回味着這個字。

是了,是劫。情之一字,便是芸芸衆生想躲卻躲不過的劫,苦苦煎熬着,卻又舍不得放開,非得弄到傷痕累累才暮然醒悟。

他笑,眼中卻毫無笑意,道:“你說得對,這是劫。”

堂兄和覃丹葵是劫,他和歆枝……也是劫。

“皇上看來,是有心事?”雖是問句,但她卻說得篤定。

見他沉吟不語,便拉着他坐到榻上,從旁拿出一副黑白玉棋,笑問:“可要手談一局?”

棋子玲珑剔透,溫潤而富有光澤,嘉元帝伸手要拿黑子,陳玮姝卻笑着把白子遞給他。

他挑眉。

陳玮姝笑着指了指懷中的黑子,道:“臣妾愛用黑子,皇上憐香惜玉些,便讓一讓臣妾罷。”

“嬌氣,”嘉元帝笑着橫她一眼,以二指拈起一顆棋,先下一子,問道:“你也愛下棋麽?”

“幼時調皮,總惹得父親頭疼,他便逼着臣妾學下棋,說是能靜氣養心、陶冶性情。”她淺笑,接着落下一子。

嘉元帝想想陳亦寅在朝堂上那儒雅正直的樣子,跟着笑道:“他像是能做這事的人。”

“是麽?”陳玮姝不動聲色地擡眸看他一眼,細細看着他的表情,問道:“皇上很了解父親麽?”

嘉元帝眉心皺起,認真地看着棋局,等落下一子,才分神回道:“不算,只是平日裏在朝堂接觸多了,便能猜到一二。”

他的臉上并無其他表情,陳玮姝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閑聊家常一般說道:“可惜父親福薄,不能繼續為皇上分憂了。”

嘉元帝擡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說道:“你是陳愛卿唯一的女兒,如今又進了宮,他怕是會斷了香火供奉……不若這樣,朕晚些命人在棠雨殿修個小佛堂,好讓你能日夜供奉他。”

“此事恐怕有些不妥,”陳玮姝放下手中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