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忘掉了不一定好
江慕妍手上的動作一頓,茫然的擡頭看着他。吞下口中的粥,問:“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莫少君笑了笑,撓頭:“随便問問,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話音剛落,那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低下了腦袋,捏着飯盒的手都在打顫,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手背上,綻開一朵朵水花。眸子裏閃爍着水光,緊咬着下唇。忍受着胸口劇烈的疼痛。
她嘶啞了嗓音:“我恨他,好恨好恨,但是我也愛他。”
那種沉重的感情另她無法自拔,一次次的隐忍,換來的不過是更痛苦的折磨。
若是可以選擇,自己當然想要從沒有認識他,可是心底還是放不下啊。
莫少君心頭一揪。對韓清澤更加憎恨。他不明白那個男人有什麽好的,這般折磨這江慕妍,卻還是讓江慕妍死守着對他的感情。
莫少君不說話了,靜靜的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話。
江慕妍哭了很久之後才顫抖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永遠的忘掉他,永遠……”
她抽泣着,雙手捂着自己的臉,淚水決堤般壓制不住。
聽見她的話,莫少君松了口氣,而後湊上去,将人緊緊地抱在懷裏。壓低了聲音:“若是你想得話,我可以幫你忘掉他。”
江慕妍迷惑的從他懷裏擡出腦袋:“怎麽做?”
莫少君将今天發生地事情全部告訴了她,而後仔細的觀察着她的表情,沒有看出不妥,便松了口氣。
第二天江慕妍收拾好一切之後,随着莫少君去了那個催眠師那裏,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猶豫。
國內韓家
韓清澤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才從浴室裏出來的。
一出來,他更看到了意思不挂躺在床上的白美離,以及她肩頭上那一圈被咬掉了皮的牙印。
他不由得心下一沉,随即別開了眼,到衣櫃裏找出了幹淨的衣服穿上,才又走進浴室洗漱。
他已經好久沒有穿的這般光鮮亮麗,倒是還有些不習慣。
看着一旁的剮胡刀,欲要伸手去拿但是又止住了。目光落在鏡子裏的自己,下巴上都是胡茬,臉色有些青白,雙目眼窩下沉。總有種滄桑的味道。
眸子裏挂着散漫,幾乎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從江慕妍走後,自己的情緒真的十分低落。
換好衣服之後,他轉身出了浴室,床上的人還沒醒過來,他準備去開門,但是外面還是鎖着的,不由得一陣惱怒,重重的拍在門板上。
白美離被聲音驚醒,睜開眼睛看着門後面的人:“你出不去的,這幾天你只能在這裏待着。”
韓清澤咬牙,大步淩雲的沖了過來,俯身,捏着白美離的臉蛋,狠狠地捏出了紅印子:“白美離,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叫人把門打開。”
白美離颦眉,臉上的疼痛讓她額頭冒出層層細汗。
“不,你若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就把氣撒在我身上吧。”倔強的眼神跟彼時所見的江慕妍那目光好生相似。
韓清澤怔了下,松了手,怒火沖天的坐在床上,卻沒有發怒。
然而事實真的如白美離所說,他這幾日只能待在這個房間裏,即便是有人送藥和送飯,都會有保镖将韓清澤壓制住,然後還是将兩人鎖在同一間屋子裏。
每一次發病的時候,白美離總是會主動地湊上來找虐。韓清澤當然對這自願上門的玩物來者不拒。但是久而久之,可能是每天吃藥的原因自己的暴脾氣漸漸地壓制了下來。
漸漸地神智也清醒了許多,想到的更是多了不少。每一次犯病都學會了自己壓制。
但是他對白美離的态度也慢慢地有所轉換,更多的還是愧疚。
一日早上,外面的人繼續來送早飯,韓清澤就默默的坐在書桌旁看書,假裝沒有看到一般。表現的與常人無異,屋子裏的白美離倒是放心了不少。
人出去之後,韓清澤放下書走了過來,然後從她手中奪過那藥酒,每一次都是白美離自己給自己上藥。
“清,清澤?”白美離驚愕的看着他細心的将藥酒瓶打開,然後沾在棉花上,動作溫柔的為她擦藥。
這幾日自己沒有折磨白美離,但是她肩膀上的咬傷卻一直沒有見好。只是因為她每日白天上藥,到了晚上将會把藥物洗幹淨,為了讓韓清澤在發狂的時候不會吃到藥水。
“以後我幫你上藥。”韓清澤淡淡的說道,然後給她好好的包紮之後:“你也不用晚上洗掉,我已經好了,不需要你幫忙。”
那褐色的瞳仁不知夾雜着什麽情緒,只是臉上已經被好好的打理了一番,胡茬沒了,年輕而又沉熟,目光只有令人捉摸不清的深邃,比往日還要精明的很。而那絲精明往往讓人捕捉不到。
他學會了更好的隐藏自己。
白美離癡迷的看着他幫助自己上藥包紮,如同到了天堂一樣,這個男人是自己拯救出來的,以後也将只能是自己的。
她天真的這樣想着。
但是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在他們放松警惕,準備放任韓清澤的時候,那人又犯了老貓病,跑出去之後便是幾天幾夜不回來,最後韓父在公司裏忙碌的時候,竟然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跑到公案局的時候,韓清澤一身破洞牛仔褲,黑色的體恤,臉上挂着淤青,骨骼分明的手背上到處都是紅印子。
眼睛裏只有緘默。
韓父将人保釋出來之後,默默的帶着人回到了韓家。韓清澤坐在車內,沒有下車。韓父已經隐忍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将人從裏面拖了出來,然後帶到了大廳,狠狠地一推,高舉着巴掌重重的甩在他臉上。
韓清澤瞪大眼睛,被打的腦袋偏在了一邊,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對自己來說,這點疼痛已經麻木了。
他咬咬牙,沒有說什麽。
“你到底要多羅到什麽時候?一個女人就能當你的全部?難道你覺得你這樣,她就會回到你身邊?來可憐你?”
韓清澤啧了聲,雙目漸漸的染紅。心髒猛然一陣抽搐。
但是卻緘默的無話可說。
韓父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着自己的怒氣,而後目光漸漸的放軟和了些:“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之後轉身上樓去了。
韓清澤一手蓋住自己的臉,臉色極為陰沉。
他現在确實該審視下自己,如自己父親所說,即便是這樣消沉下去,也換不回任何東西。唯一可以的便是重新振作起來,他要讓江慕妍付出代價。
九個月後便是立春了,兩人在國外整整相處了一年。
倫敦城市邊緣的一處靠海的小洋房裏,蔚藍的大海與陽光折射的光芒将白色的小洋房緊緊的包裹着,遠遠散發着淡藍色的暈光,白色的海鷗坐立在房頂之上,聽見屋子裏傳來一聲尖叫而撲騰着潔白的羽毛飛向海平線那方。
二樓的一件粉色的房間裏,一個身影袅娜,烏黑的長發高高的紮在發頂的江慕妍手中拿着自己藍色的格子衫,驚叫連連:“莫少君,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
樓下正在廚房忙碌不停的莫少君聽見那江慕妍刺耳的尖叫聲,無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鍋鏟放下。身上圍着的灰色圍裙解了下來。
一身白色的休閑服将那張頗為俊秀的容顏顯得更加陽光活潑,如同一個大男孩一樣。
他步步走上樓,來到江慕妍門口,探出腦袋:“我沒動你衣服啊。話說你收拾衣服幹什麽?”
女人鼓起腮幫子,模樣俏皮可愛。她捏着自己的衣服,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然後攤開自己的衣服。那衣袖上還沾染了一抹顯眼的紅色。
“你看啊,這裏。”
莫少君大步走過去,将她的衣服從手中拿了過來,嘴邊帶着溫和的笑意:“小傻子,這裏不是你那件紅色的衣服染了色嗎?當初說了不要買便宜的衣服,你不聽,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江慕妍臉頰騰的一下紅成了柿子,別扭的将自己的衣服拿了回來。然後翹起眼尾:“我知道。”
莫少君哈哈大笑,被她這小樣都弄笑了,忍不住湊上去,将人抱在懷裏,寬厚的手掌捧着那巴掌大的小臉,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輕啄了一口。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江慕妍咬咬唇,小心翼翼的将人推開,然後低下腦袋,轉移話題:“這次我想回國。”
莫少君瞪大雙眼,感覺雙手都僵硬了。愣愣的問:“為什麽?”
“上次我也聽見了,你家人在叫你回國打理公司,而且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爸。還有……”她目光暗了暗,眸光流轉,轉向了落地窗旁邊的小書桌上,那上面正放着一個精致的相框。
相框裏擺當着自己母親歡笑的黑白照:“我也想帶媽回去,我想她也更喜歡自己的老家。”
莫少君捏緊手心。想要阻止,但是,猶豫許久之後,還是開了口:“好啊,那就回去吧。”
江慕妍剛想展顏歡笑,對方突然将手指放在她水潤的唇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眨了眨眼睛:“但是我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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