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曜金和畔兩位男主退出表演舞臺之後,葉子島考場再未出任何值得學生會出場的事端。最後摘旗階段的陷阱從腦筋急轉彎改為了‘真假旗幟’,出題方壞心眼地在終點立了整整一百面旗,每一個抵達終點的人看着漫山遍野的旗海,都忍不住咒罵一句:喪心病狂、道德淪喪!

自連禦‘污蔑’岑禛成功之後,在宣傳部和紀律部同學的心目中,岑禛的形象就已經從禁欲變成了悶騷,外表看着高冷,內心實則火熱,一不注意就能把自家哨兵親得嘴巴都腫了。

岑禛真是人生頭一回感受到了什麽叫有口難言,他如果說一句沒有,所有人的反應絕對都是口頭上附和: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而內心裏想:就是有,口嫌體正直,除了悶騷竟然還是個傲嬌。

連禦之前鬧出全體廣播告白的大新聞,岑禛又入塔吊打B級哨兵,這使他們兩人本就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現如今随便再搞點什麽動靜,就比如飛行器熱吻事件,幾乎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全塔和白塔。

岑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學校論壇置頂帖子的标題都标紅了:這個向導不簡單,哨兵見了根本把持不住。

點開裏面是連禦紅了臉腫着嘴偷偷瞥他的照片,第二張照片則是最開始連禦坐在岑禛的座位扶手上時,岑禛微微仰頭,連禦低頭,因為拍攝角度比較微妙,看起來就像兩人在接吻,再配上第一張照片,板上釘釘就是兩人在瘋狂熱吻。

要不是能力不足做不到,岑禛能當場把論壇給黑了。

結束工作之後,連禦居然連表面功夫都不裝了,直接屁颠屁颠就尾同岑禛一起回了宿舍,甚至進屋之後還叫嚣一身臭汗,讓他先去洗澡。

岑禛冷漠地看着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寒氣簡直可以凍穿一條湖泊,連禦終于裝不下去了,強笑着擺擺手,道:“幹嗎啦,我這不是在盡可能捏造我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嗎……”

岑禛冷笑一聲,示意你編,你再編,編不出來我就打死你。

“這個不太好解釋,”連禦側腰靠在桌檐上,再加上随意披在肩上的外套和襯衫解到胸前的扣子,慵懶散漫沒個正形,“……再說,你心裏沒點數嗎?”

“嗯……?”岑禛渾身上下的信息素陡然散發出攻擊性,意圖用精神觸角告訴連禦到底誰心裏沒b數。

連禦一邊快速地為自己加固精神壁壘,一邊用各種模糊語言進行暗示:“你之前跟我說,因愛生恨,那麽這個愛,愛的是誰?他又是因為什麽生了恨?這些你想過沒有?”

“……”岑禛對上連禦的視線,看着對方灰綠色瞳孔底的興趣盎然,逐漸撤下了精神觸角,思考起連禦這段‘胡言亂語’其中的含義。

一如樊的态度轉變,以及前男友彗在期中排位賽後發來的信息:表示自己已經釋懷放下,岑禛直到此時此刻被連禦提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背後的這名哨兵,他的行為說不定也會因為自己的性格和體能變化而産生改變。

樊不喜歡當初的‘岑禛’,但對現在的岑禛頗有好感;而彗喜歡當初的‘岑禛’,卻對現在的岑禛不感冒;那這名所謂因愛生恨的哨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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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原著裏沒有直接寫明,但除非這名哨兵天生就變态,否則大概率攻擊‘岑禛’的原因要麽是曾被對方玩弄感情,要麽是求之不得,這才黑化傷人。

被連禦列為重點嫌疑人的男哨兵叫‘開門吉’,岑禛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着實被喜慶到了。這名哨兵體能為B,在‘岑禛’的暧昧對象可接受範圍內,但又因為僅僅是個B,所以肯定只存在言語聊騷,故兩種可能都無法排除。

連禦查過‘岑禛’的資料,自然知道前後兩者性格迥異,武力值差距也極大……岑禛稍微跟上這人的腦回路了:“你是擔心這名哨兵因為我身上的變化,從而不采取行動了,是嗎?”

所以才故意廣播全塔,這是針對求之不得,想激起哨兵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接着又在開門紅面前表示岑禛與他關系不合,示意哨兵還有機會,若是能讓他主動暴露則是最好;

接下來連禦故意把自己嘴弄腫,則是給岑禛的‘玩弄感情’的表演做前序鋪墊,後面肯定要假裝自己被甩,讓哨兵知道岑禛并沒有變,還是那個水性楊花的敗類;

最後再針對岑禛前幾天吊打B級哨兵的恐怖武力,或許是采用某種謠言進行‘削弱’,或許直接令岑禛‘受傷’,讓哨兵發現自己仍舊有機可趁。

連禦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以示岑禛回答正确,後者都懶得理睬他,把精神空間裏鬧騰着要出來玩的雪豹放在地毯上,徑直走到屋裏打開衣櫃,“那不是正好。”

下一秒獅子也憑空碰了出來,拿鼻子去嗅長大了不少的雪豹後腿。

“哪裏好了?不來找你就是好了?岑禛同學,你這種自私的想法是不對的,這種惡人必須要盡早揪出來,扼殺在襁褓裏,否則肯定會造成嚴重影響危害工會的!”一番公正之言連禦說得正氣淩然,搞得岑禛差點就信了。

他走到岑禛身邊,忽然發現衣櫃裏疊着他之前留下那件外套,連禦立即十分欣喜地拿了出來,“居然還給我洗幹淨了,我以為你直接扔了呢。你那兩套衣服我最近一直沒空穿,明天我就套着出去招搖過市,好好刺激一下開門吉。”

“……”岑禛拿睡衣的動作一頓,随後他緩緩關上衣櫃的門,轉過身若有所思地說:“開門吉他是不是除了‘岑禛’之外,還破壞了其他向導的腺體?而你身為黑暗哨兵時,恰好聽聞過這件事,所以才把嫌疑鎖定在了他的頭上。”

連禦:“……”

連禦表情有點扭曲:“你從哪裏知道的?”

此話一出,岑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這樣,你為什麽要說我自私,說會造成嚴重影響,不就是在暗示開門吉即便不來找我,也會找別人嗎?”

“……我就是随便講講。”

“我說過,你做的事講的話,都有目的。你不會毫無緣由地說一些無根據的廢話。”

“……”連禦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誇獎了,但他一點也不高興。他拉開椅子跨坐上去,下巴擱在椅背上,看着兩只大貓互相嗅來嗅去、瘋狂試探,哼一聲道:“你煩死了,再也不想理你了。”

岑禛大喜:“太好了,說到做到。”

連禦:“……”

翌日,連禦果真說到做到——他履約穿着岑禛的衣服去醫院探病,然後在曜金的床頭,當着畔、開門吉、女向導以及樊的面,對着岑禛多次欲言又止,眉頭輕蹙,濃濃哀愁化為一聲嘆息,惹人垂憐的模樣真是聞者落淚。

連禦本就是一頭淡金長發,真要出演憂郁病美人,竟然說不出來的合适。

眼看他如此入戲,特別适合出演無情渣男的岑禛本不想配合表演,但扛不住還有演員要強行入鏡——樊主動坐到了岑禛的旁邊座位,但還沒等他開口,連禦就猛地站起身,低着頭嘤嘤地跑出了病房。

岑禛:“……”

畔看看死活要擠在床邊給曜金道歉,一瞧就是不懷好意的女向導,又看看面無表情,鞋尖都沒歪一下的岑禛,再聯想到自身,頓時再也坐不住,咬了咬下唇,追出門安慰連禦去了。

岑禛:“……”

畔一出門,開門吉不知道為什麽也跟了出去,原本擁擠不堪的病方頓時只剩下了四個人,全身無力躺在床上的曜金,還在遣詞造句道歉的女向導,以及岑禛和樊。

樊沉默了一下,決定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題,他小聲問:“這女的誰啊?上來就都怪我都怪我,不該和畔起沖突,被打了也不該哭的。”

“曜金和畔複活賽的隊友。”岑禛語氣毫無起伏,心思也不在這裏,他竟然有點好奇,外面連禦在畔和開門吉面前究竟是如何編排他的。

“哈哈。”樊忽然輕聲笑起來,“說一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這女的和你以前有點一拼。”

“……”岑禛終于舍得分給樊一抹視線,“你也不遑多讓。”

沒想到樊居然沒有生氣,不拿鼻孔看人也不再自作多情的他,終于像個可以相處的正常哨兵,樊雙手交握,手肘撐在大腿上,真誠地說:“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子挺好的,我更喜歡你如今這副模樣。”

就在岑禛思考他是應該說你是個好人,還是別愛我沒結果,病房門忽然被推開,走在前方的是一名女性向導,應該是曜金的主治醫師,接着是兩名向導護士,而最後居然跟着捧着一杯熱茶的陳無憂。

醫生護士們剛一進門,樊就噌地站了起來,表現得比先前連禦還要誇張,他瞪了陳無憂三秒,随後低着頭猛地擦着陳無憂肩膀沖出了門,力道大得把陳無憂猝不及防撞退兩步。

“……什麽毛病?”陳無憂接過護士遞來的紙巾,擦拭被水潑到的手背和衣領,他擡起頭,不經意間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岑禛,陳無憂喲一聲,挑眉道:“怎麽又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樊:!!!草是他!

陳:……誰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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