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朋友病了。”岑禛忽視掉陳無憂語調裏的陰陽怪氣,畢竟是他未來可能有求于人。

“嗯,是啊,發情期還逞強一挑八,”陳無憂走到岑禛的身邊,“不病就有鬼了。”

“發情期?”岑禛反問的話裏帶着一瞬間的驚訝。哨兵的發情期如女性的經期,每月一次,每次持續一到兩天,在發情期間他們暴躁易怒,情緒起伏大,占有欲達到一個峰值。

向導也有發情期,不過是每年一次,每次持續20-40天,發情期間情緒起伏也很大,缺乏安全感,渴求哨兵的信息素。

向導發情期間腺體周圍會發紅腫脹,不過這很容易就能被頸帶遮掩,而哨兵發情期則有個非常明顯且不好掩飾的特征,他們的犬齒會變得格外鋒利,這也是他們在期待永久标記的表現。

永久标記的方式與長期标記有相同處,都需要哨兵咬向導的側頸,而不一樣則在于哨兵和向導都需要處在發情期間,哨兵的犬牙刺破向導的腺體,這樣才能完成永久标記。

岑禛的驚訝點在于原著裏曜金的發情期在複活賽的後三天,而不是複活賽當天。小說裏比賽中有狼群圍攻畔的情節,被學生會紀律部的某個部員解決,為了感謝這個人,畔找到他的聯系方式,卻得到了:想謝我就請我吃飯的答複。

畔這種連曜金對他都能認為是兄弟情的傻白甜性格,自然是颠兒颠兒請人吃飯去了,紀律部部員也是真心對畔有意思,一舉登上情敵主要男配的寶座。

曜金得知這件事之後差點嘔死,找到畔想讓他離部員遠一點,但又沒有合适的理由和身份去說,作者抓住這個點,各種虐心橋段不要錢地往裏狂塞,紅星趁機旁敲側擊、煽風點火鼓動曜金去找紀律部部員的麻煩。

幾次故意找茬過後,畔為難地看着針鋒相對的曜金和部員,不明白一向溫柔體貼的曜金,為什麽死活要和善意人意、又是自己救命恩人的部員過不去。

最後他遵循道理,站在了部員的那邊,氣得曜金簡直要爆炸,眼看着男主二人就要崩盤,作者就要圓不回來,曜金就這麽恰恰好好地進入了發情期。

然後樊再找畔随口一說,畔心想:啊,發情期的哨兵暴躁易怒,看什麽都不順眼,見誰打誰,啊,我誤會曜金了,啊,我太不應該了,啊,我要去道歉,啊……

緊接着兩人就和好了。

但根據現實的進展,這些情況在未來都不會發生,紀律部的那名部員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不說,曜金的發情期竟然還提前了。

這或許是因為自然規律,發情期并不是定時定點的,它會由于身體情況提前或者延後;又或許是因為接觸了正處于發情期的向導,從而被誘導提前。

後者可能會存在陰謀論,岑禛剛思考到這方面就聯想到了紅星,但也僅僅是随意的猜測,而且他這次仍舊會選擇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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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無憂哪裏會知道“發情期”三個字能在岑禛腦子裏繞了那麽多個彎,他還以為岑禛是不清楚哨兵的發情期是什麽,就如同大多男性對女性的生理期都一知半解一樣,更何況從之前星網上的問答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名向導對于哨兵的有關常識了解得很差。

“你能不能對你的哨兵上點心,多多了解一下哨兵的相關知識……對了,他是不是恐雙重同性戀,不然為什麽看到我就跑?”陳無憂空閑的左手指指門外,岑禛想他示意的應該是方才腦抽跑出去的樊,岑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而且他不是我的哨兵。”

“嗯——?”陳無憂一邊眉尾挑得更高,顯然對這句‘不是’有自己獨到的理解,“那誰是你的哨兵,躺床上這位?可以啊,身邊的哨兵不是A+就是S,全是優質稀缺資源,能不能勻一個給我?”

“……”岑禛擡眸看了眼病床上有氣無力,有一搭沒一搭回醫生話的曜金,沉默三秒,起身對陳無憂勾了勾手指,“跟我來。”

陳無憂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也端着杯子跟着岑禛出了病房,兩人一路延着安靜的醫院過道走到茶水休息室,因為只有這裏可以大聲講話,所以岑禛猜想連禦會在這裏“哭訴”,事實上他們也确實在這裏。

除了連禦、畔和開門吉之外,樊也坐茶水室在最靠裏的沙發上,剛一見到岑禛和陳無憂進門,他立刻條件反射地繃直了脊梁。

畔站在最前面,和岑禛對上視線之後迅速錯開,他咬着下唇,似乎是不敢面對岑禛,一看就是被連禦徹底洗了一把腦,現在正無比糾結。

這男主沒救了,簡直被反派玩弄于鼓掌之間,本來十年級畢業,他還有七年的時間好好磨練心性,可現在滿級反派竟然提前出現,傻白甜徹底被扼殺在搖籃裏。

岑禛也不是他們的保姆,這些無傷大雅的磨難讓男主們自己搞定去,他只對站在身後的陳無憂指了指連禦,道:“你覺得他怎麽樣?”

陳無憂沒想到這兒還藏着個哨兵,他慢悠悠地喝了口熱水,眯起眼睛笑着說:“是生面孔啊,長得還行,就是不知道體能有沒有B+……你真心要給我牽紅線?”

“什麽牽紅線?”瞬間連禦和樊同時開口道,前者問完就快步走到岑禛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後者則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偏過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左臂被挽住的時候,岑禛垂在身側的右手指尖忽然傳來一陣濕濡的觸感,他低頭就看到雄獅正輕輕地舔舐他的手指。

由此可見連禦的心情不錯?岑禛用眼角餘光瞥向開門吉,對方站在畔的身後,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晰,但岑禛總覺得他和畔挨靠得是否過于近了……

“陳醫生喜歡男性哨兵,讓我給他介紹一個。”岑禛重新将注意力轉回連禦身上,話剛說一半就被連禦藏在他衣服底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腰,岑禛本來就是随便找個理由過來,看看連禦這邊的進展如何,如今目的達到遂即閉上了嘴,連禦立即接茬道:“你要介紹誰給他啊,樊麽,還是開門吉?”

“呵呵。”樊冷笑一聲道:“你裝什麽聽不懂呢,岑禛是要把你介紹給陳無憂……我他媽還以為他改性了,現在想想你說的也是,你大張旗鼓宣告和他長期标記了,可不是礙了他四處勾搭的道。”

“???”岑禛驚了,這才幾分鐘,連禦是直接催眠,還是把他們腦子拿出來物理清洗了一遍?居然就連樊也着了道?

陳無憂又喝了口茶,看樣子恨不得掏出瓜子來嗑。

“岑……禛?”連禦‘不可置信’地問,“他說的不是真的吧,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把我往外面推啊……”

能推走就好了……岑禛用力抽回了手,私底下連禦已經背着衆人在他的腰間游走了好幾圈,他實在是癢得受不了了。

“陳醫生,”連禦看向陳無憂,“抱歉,我心裏有人了……”

“別管我!”陳無憂道:“我就跟着來随便轉轉,你也不是我好的那口。”

“……謝謝。”連禦說完,又重新将目光移回岑禛身上,欲言又止,而岑禛則是無視掉他,徑自對畔道:“曜金那裏醫生估計走了,只剩那女向導一人在病房內,你不回去嗎?”

“……嗯。”畔情緒不高,肉眼可見的滿腹心事,他輕聲應了句,随後慢慢地往病房的方向挪,開門吉立即跟上,跟着畔離開了茶水室。

岑禛又喚了聲陳無憂,說:“其實我給你介紹的是裏面那位,他叫樊,腦子不太好使,與你很合适。”話音未落,他已拉過連禦的手出了門,也不管身後樊氣急敗壞的怒吼和陳無憂的笑聲。

剛一走出那層樓,岑禛立刻問:“什麽情況,開門吉為什麽……”

“你看得沒錯,”連禦收下他一貫的嬉皮笑臉,難得正經的臉色讓他顯得格外可靠與認真,“開門吉似乎是對畔有意思……”

“他是因為破壞了四名向導的腺體被捕入獄的,受害者應該遠不止四名,但另外幾次都做得很幹淨,時間也久了,沒有留下證據。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正義使者,那幾個被害向導是罪有應得。而監獄裏的犯人也分三六九等,因為他這種行為特別令人不齒,所以在牢裏過得很慘,我也這才對他有點印象。”

岑禛點了點頭,既然連禦給他兜了底,他便也爽快地提供出自己的信息:“他本不應該和畔有牽扯,所以我才會疑惑。”

“難道是被我說中了,他看你不好惹,所以改目标了?”連禦危險地眯起眼睛,“若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留他一命,讓他這輩……這回早點去牢裏改造。”

就在這時,岑禛手腕上的終端震了震,似乎是宣告着什麽,他若有預感地點開信息欄,只見開門吉的名字呈列在了好友申請列表裏。

連禦頓時捏碎了無辜的樓梯扶欄,唇角只剩下獰笑,岑禛自然是選擇接受,回複了一個問號過去,開門吉的消息也迅速彈出:岑禛,你怎麽走了?你有東西落在病房裏了,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回來拿?

作者有話要說:連禦:我看是落了你的腦漿忘了拿。

發情期和永久标記方式都是二設,發情期的存在自然是為了更好地黏糊(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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