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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飛下意識接的話,被吸血鬼固執的認定為羞辱與嘲諷,任她多次解釋依舊無果。
看着對方重新垂下腦袋,一副打定主意自閉的姿态,時飛嘆了口氣叫來了管家。
“加文,把他放下來吧。”
“是,大人。”
管家之所以能成為管家,還平安度過了十幾年,自然有他的一套處事法則。
少聽少看少問一向被他奉為宗旨,不必說新任領主只不過是想要解開吸血鬼的束縛罷了,即便她說想要睡了那個吸血鬼,他惜命加文也不會多說半個字。
所以很幹脆的,管家打開了吸血鬼手腕上的銀制鐐铐,把他放了下來。
吸血鬼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生無可戀的撿起了他的牙。
時飛有點心虛,她試圖安慰吸血鬼:“每個生物都是會換牙的,乳牙掉了,才會長出更堅固的新牙。”
吸血鬼呆呆的不想說話。
時飛蹲下身來,再次托起了那張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真誠的說:“你看起來這麽年輕,應該才成為吸血鬼不久吧,換牙也很正常。”
吸血鬼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紅,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動了一下,也不見他如何吟唱,手指上方便顯出了一排血色的字符。
[我今年783歲。]
呃……
時飛眨了眨眼:“700多歲,算是幼年嗎?”
吸血鬼擡起眼皮,沖她翻了個情真意切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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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知道了。
時飛尴尬的摳了摳重劍,幹咳了一聲,親自蹲下|身把吸血鬼扶了起來,溫言細語的尋問:“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你叫什麽?我總不能吸血鬼吸血鬼的叫你吧。”
吸血鬼手指又晃了晃,上方的血字融合成一團,緊接着重新散開,變成了:[塞西爾。]
“這是名字吧,姓氏呢?”
塞西爾的眼睛閃了閃:[姓氏對吸血鬼來說沒有意義,這麽多年早就忘了。]
“是嗎?”時飛半信半疑,但也沒有繼續糾結,她堪稱友好的說:“我叫時飛,是這片領地新的主人,把你禁锢在這的人已經被我殺死,你可以離開這了。”
塞西爾撩起眼皮,懷疑的看向她:[真的?]
時飛反應過來什麽,趕忙補充:“當然,我說的是離開地牢,而不是離開我的領地。”
切。
吸血鬼重新耷拉下眼皮,不在看她。
時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不想吸血鬼受苦,也不想他離開,她把這歸咎于自己一時的見色起意。這很正常,她寬慰自己,第一世那麽多女孩為偶像癡狂自稱老婆粉;第二世那麽多女俠追捧武林第一佳公子白玉客;如今這一世,她被一張如此俊美的臉迷惑,想要當一個顏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時飛很快說服了自己,收拾好心情,就扶着塞西爾走出了地牢。
“咕嚕嚕……”
時飛皺了皺眉:“什麽聲音?”
塞西爾:“……”
時飛一愣,很快反正過來是吸血鬼肚子的慘叫聲,如果按他被抓來的時間算,竟然足足有半個月沒進食了,沒有餓成吸血鬼幹,都算他命大。
怪不得地牢裏不管不顧就要啃她的脖子……
時飛想到這裏,越發憐惜了起來,扭頭對身後的管家說:“給塞西爾準備一下午餐。”
塞西爾猛地擡起了頭,眼睛裏充滿了渴望。
時飛心領神會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一臉“交給我吧”的表情,替沒牙不想說話的吸血鬼說:“要新鮮的血液,我記得廚房新來了位女士?”
管家有些茫然的看向時飛,他們對視了一會兒,管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快速退了下去。
塞西爾舔了舔嘴唇,收回追随着管家的目光看向時飛,頭一次發現,這個可惡的女人,原來也很可愛。
如果她能喂飽他,讓他恢複法力,那麽他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她一點點,讓她死的痛快一點吧。塞西爾默默地想,當然,不管怎樣,他最後都會殺了她,誰叫這個女人崩掉了他寶貴的牙呢?
塞西爾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看着來來往往的女仆男傭,在心裏猜測。
也不知道廚房那位女士漂不漂亮,幹不幹淨,他其實比較喜歡喝處子的血,那味道會比較聖潔,有些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光明法師,特別刺|激。
想着想着,塞西爾覺得自己更加餓了。
好在管家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他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穩穩的放着一滿杯的鮮血,紅豔豔的,看起來就可可愛愛,非常喜人。
塞西爾覺得有點少,他覺得自己現在可以吸幹十個人,但礙于在別人的地盤上,身體又餓的虛弱,實在不方便貿貿然的鬧出人命。
他迫不及待的走向管家,一把端起了酒杯。
只要等他恢複法力。
他想,只要等他恢複法力,他就一定敞開了肚皮,大吃一頓。
一切的隐忍都是值得的。塞西爾迫不及待的湊到了杯沿,一口喝幹了滿杯的血。
emmmm……
時飛關切的問:“感覺怎麽樣?”
塞西爾砸吧砸吧嘴,有些奇怪的舉起了手指:[味道有些奇怪。]
時飛問他:“怎麽奇怪了?
塞西爾晃了晃手指:[我沒喝過這個味道,以前常喝的是處子的血,或者是牧師聖徒,那有種禁忌的快|感,其他的不太嘗試所以不清楚。]
時飛輕咳了一聲。
塞西爾問她:[我只能确定,給我供血的人不是處子,其他的不好判斷啊。]
時飛說:“的确不是處子,孩子都生了十幾個了。”
塞西爾的臉突然有些扭曲:[十幾個?]
他已經開始腦補他的供血者,是一個肥胖醜陋的中年婦女,一向挑食的塞西爾大人,如今竟然饑不擇食到這地步,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崩潰。
怪不得肚子沒那麽餓了,法力卻沒恢複多少,原來是血液質量不好。
質量不好,就數量取勝吧,多喝一點總是好的,雖然崩潰,但為了恢複法力,塞西爾還是不得不違心的尋問廚房在哪,想要親口去喝,而不是用這裝不了多少血的破酒杯。
時飛雖然不解,但還是扶着他去了廚房。
城堡的廚房很大,也很幹淨,因為快到中午了,男男女女都在緊張的忙碌着。
塞西爾看着跑來跑去的仆人,嗅着各種味道的血液,只覺得胃裏又變得饑餓起來。他是真的堕落了,現在這種臭烘烘的男人的血,也能勾起他的食欲。更可悲的是,人在屋檐下,這些臭烘烘的男人,他都不能亂吸,只能去尋找允許他吸血的那位供血者。
塞西爾急迫的問:[她在哪?]
時飛一頭霧水:“誰?”
塞西爾快速晃了晃手指,顯現出了一排字符:[我的供血者,一杯的量根本不夠。]
時飛有些為難的看着他。
塞西爾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怎麽了?]
時飛維持着為難的表情,看向管家:“還有血嗎?”
管家也為難的說:“沒有了。”
時飛依舊為難的說:“還活着嗎?”
管家還是為難的說:“我取完血,就被主廚殺了。”
塞西爾聽着那兩人,說着他完全聽不懂的話,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們:[她在哪?]
管家嘆了口氣,領着吸血鬼去見了他的供血者。
一只被拔了毛的母豬靜靜地躺在案板上,豬頭正對着塞西爾,發出無聲的嘲笑。
主廚讨好的對時飛說:“大人,您昨晚點的鹵豬蹄和紅燒肉,就快做完了,我按着您給的食譜,一步都不會出錯。”
等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他,高貴的,重度挑食的,塞西爾殿下,竟然喝了一頭母豬的血?
塞西爾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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