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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爾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時飛的血,味道真的很特別。
他以前最愛喝的是處子的血,因為那不僅香甜可口,還有一種聖潔的味道,有些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光明法師,喝起來有種禁忌的快|感。
但時飛的味道,卻又不同。
她……她有點像是光明教廷裏的那群老頭子啊!
這可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是香甜可口中混雜一絲微弱的聖潔之感,一個是一喝滿口的聖潔味道。
硬要比喻起來,大概就像白水裏放一勺蜂蜜的甜蜜感,和一口氣吃了一罐蜂蜜的膩歪感吧。
真的,真的很難忍受。
無法忍受的塞西爾,當着時飛的面,嘔了。
時飛:“……”
WTF?
但血液已經下肚,吐是不可能吐出來的,塞西爾只象征性的幹嘔了兩聲,便停下了繼續作死的步伐。
時飛之前尋問他身體的感覺,他也的确很想知道,這滿杯富含光明之力的鮮血,能帶給他多大的改變。
塞西爾仔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
枯竭的法力逐漸充盈,手腕傷口的灼痛逐漸消失,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充滿了力量。
最最重要的是,他斷掉的牙重新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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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兩顆小小的豆豆牙,但光禿禿的牙床上,的确長出了新牙。
這是他塞西爾的涅槃重生!
他有一種想要高歌贊頌的沖動,他第一次知道那兩顆血族最為常見的血牙,對自己來說如此重要。
他興奮的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炫耀的說:“我恢複了!看!我的牙長出來了!”
他驚喜的看向時飛,眼睛亮的驚人。
“哦。”時飛淡淡的應了一聲,以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說:“看吧,我就說你會換牙的。七百歲的……未成年?”
塞西爾:“……”
塞西爾扭開了頭,氣的不想理她。
七百歲當然不是什麽未成年,他懷疑之所以血牙會重新長出來,是因為法力的恢複,導致吸血鬼強大的體質開始促使自愈。
可是……
一杯血,就能讓他恢複到這種程度?
塞西爾驚疑不定的看向時飛,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時飛沒有注意到塞西爾的視線,她的關注點在另一個地方:“你的左臂怎麽還是黑的?”
塞西爾一驚。
左臂?黑的?怎麽可能?
最難恢複的血牙都冒出了小豆豆,一個最普通的銀器灼傷,怎麽可能還沒好?
但血牙恢複帶來的驚喜褪去,手臂上源源不斷的灼痛隐隐傳來,的确不像是好了的樣子。
塞西爾擡起左手,果然整條手臂依舊漆黑焦灼,半點沒有愈合的跡象。
可讓他奇怪的是,之前銀制鐐铐造成的灼傷,和女仆抵抗時的抓傷,都已經徹底痊愈了。只有時飛那把劍造成的傷口,依舊焦黑的吓人,沒有半分愈合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劍不是僞造的聖劍嗎?”塞西爾不可置信的問:“那為什麽我手臂上的傷口無法恢複?”
時飛看着他,糟心的說:“我怎麽知道。”
時飛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劍當然不是聖劍,兩者都不屬于同一個世界,怎麽可能會有聯系。但自己的劍又的确給黑暗生物帶來了傷害,還是很難愈合的那種。這讓她徹底懵了。
她仔細回憶自家重劍的歷史,只記得是從小就有的一把劍,并不像其他寶劍一樣出自某某鑄劍大師之手,也并非是以往名劍客的配劍,就仿佛突兀出現一般,沒有前塵,找不出來歷。
記得當初跟随父親前往劍室,一眼看中它的時候,父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自己尋問因由,他是怎麽說的來着?
哦。
父親好像一把抓住了自己伸向重劍的手,苦口婆心的勸她換一把劍。
她當時沒想那麽多,只以為父親是覺得一個嬌嬌少女,背一把比肩還寬的重劍過于滑稽。
現在想來,自己不顧反對握住重劍,被白光吞噬的那一刻,父親的表情似乎只有不舍和悲傷,并沒有驚訝。
這是不是說明……
時飛摸着劍柄,皺起了眉。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的穿越,在父親看來,并非意外?
想這些事情太燒腦了,尤其對于時飛這種動手快過動腦,最不耐煩想東想西的存在,要思考這樣一個嚴肅的問題,實在是太燒腦了。
所以不過一會,時飛就困頓的頻頻打起了哈欠。
塞西爾無語的看了眼挂鐘,又看了眼她:“這才下午五點,你就困了?”
時飛揉了揉了眼睛,倒是總算有了兩分女孩的嬌俏,只不過剛一開口,這份嬌俏就被破壞的一幹二淨。
“你,跟我走。”
她把重劍拆了下來,抱在懷裏,不容拒絕的對塞西爾說。
塞西爾陡然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你要幹嘛?”
時飛說:“一起睡。”
“!!!”
塞西爾一臉空白的被時飛拉去了卧室。
期間他們碰到了拎着小布袋數錢幣的女仆麗芙,塞西爾迫于壓力道了歉,得到了血賺不虧的麗芙的原諒。
又遇見了風風火火準備尋問領主大人晚餐需求的管家加文,時飛大手一揮,表示今晚不吃飯了,直接去睡覺。
把女仆管家兩張心照不宣的笑臉甩在身後,塞西爾總覺得十分不得勁,就仿佛純潔的自己,馬上就要被什麽邪惡的生物玷污了一般。
怎麽……怎麽能這麽随便呢?
他不是滋味的想,自己好歹也是個七百多歲的小處|男,第一次,怎麽也該精挑細選的吧?
想起父親還活着的時候,為自己操辦五百歲的成年禮,還問過他是想與美麗聖潔的教廷聖女共度**,還是想和妖媚惑人的海妖來一段露水情緣,甚至血族其他門當戶對的親王後裔,看上了都可以商量。
那時他是怎麽回答的?
“那些庸脂俗粉,怎麽配得上您高貴強大的繼承人?父親大人,我會找到最優秀的伴侶,為艾德裏安家族延續最優質的血脈。”
然後就這麽義正言辭的找了二百多年,從青蔥小鮮肉,拖到了大齡剩男,依舊孤身一人。
塞西爾也知道,自己是挑剔了些。可有些事,就是不能随便的啊!
七想八想之中,不知不覺就被拽進了卧室,推到了床上,塞西爾陡然清醒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時飛那個死女人,正在脫|衣服!
“你要幹什麽!”塞西爾捂住自己破破爛爛的袍子,質問道。
時飛無語的說:“脫外袍,睡覺。”
第一世的時候,穿着吊帶熱褲都能壓馬路,第二世江湖兒女也沒那麽多瑣碎規矩,總不能來到了第三世,她就得穿着這麽一大堆厚重繁瑣叮呤當啷的東西,睡覺吧?
把起碼兩斤重的外袍和挂飾放到矮櫃上,時飛把塞西爾趕到了大床的內側,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脫|衣服。”時飛說。
塞西爾不滿的質問:“你還是不是個女人,這麽随便!”
時飛皺了皺眉:“你這身地牢裏穿出來的衣服,都發臭了,難道要穿着睡?”
塞西爾:“……”
不說不覺得,被這麽一說,塞西爾也有點忍受不了了。
當初家族嘩變,父親大人被殺,拼死将他傳送出古堡,他沒日沒夜的逃了十幾天,才終于甩掉了追捕者,逃離了艾德裏安家族的地盤。
後來身受重傷的他被那個小黑暗領主帶走,在地牢裏也呆了半個多月,這麽算下來,這身破破爛爛的袍子,他起碼穿了一個月,沒洗沒換!
emmm……
忍着把自己脫|光的沖動,塞西爾小心翼翼的脫了外袍,丢到了地上,然後裹着被子縮進了牆角。
塞西爾看色魔惡霸一般看着時飛。
時飛看精神病一般的看了回去。
兩人對視了将近一分鐘,時飛才心累的嘆了口氣,把抱着的重劍豎着放在了床鋪的中間,拍了兩下。
塞西爾問:“你又要做什麽?”
時飛說:“白天我還能看管你,晚上我睡熟了卻怕你亂跑,這樣比較保險。我睡覺的時候,你也睡覺,重劍放在這裏,也避免了你偷溜的可能,你覺得如何?”
塞西爾:“……”
我覺得不如何。
塞西爾幹澀的問:“這就是你把我推上床的原因?”
時飛奇怪的問:“不然呢?”
一股被欺騙的羞恥感襲上心頭,塞西爾忿忿的放下了抱着的被子,覺得自作多情的自己十分的可笑。
而時飛的确如她所說的那樣,就是來專心睡覺的,她規規矩矩的平躺在屬于她的那半張床上,一手放在心口,一手摸着重劍,很快進入了夢鄉。
就……這麽睡着了?
塞西爾聽着對方漸漸平緩的呼吸聲,不可思議的伸出手指朝她臉上晃了晃。
幾乎是立刻地,時飛猛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塞西爾。
“乖一點。”她沉聲說:“我只是淺眠,随時都可以清醒。”
塞西爾悻悻的收回了手指。
時飛又閉上了眼睛,呼吸重新平穩起來,可惜塞西爾卻也失了繼續試探的**。
他翻身躺倒在床上,睜着眼睛瞪着床頂,根本無法入睡。
第一次和香香軟軟的女人同床共枕……好吧,時飛雖然一點也不軟,但她起碼也是個女人。所以塞西爾可恥的,緊張了。
手腳完全不知道往哪裏放,他別別扭扭的縮在牆邊,連聲嘆氣。
晚上本來就是血族精神頭最好的時候,身邊又有個女人,這可讓他怎麽睡嘛!
這麽想着,睡着的時飛突然翻了個身,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結結實實的壓在了塞西爾的身上。
塞西爾:“……”
這睡相也是沒誰了。
塞西爾推了推時飛的胳膊,竟然詭異的完全挪不動。
“你挪一挪,喂!”他只好試圖把她叫醒。
時飛:“zzz……”
塞西爾:“……”
這叫只是淺眠???
塞西爾痛苦的咬緊了牙,被那個可惡的女人八爪魚一般越纏越緊,完全無法動彈。
他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她的名字:“時飛!你簡直不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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