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既然被發現了,塞西爾也就破罐破摔了。

好在他的臉雖然不争氣,紅到吓人,可過了幾分鐘,臉上的熱度到底還是降了下去,恢複了正常的膚色。

塞西爾松了口氣。

能恢複就好。

這樣他就可以若無其事的粉飾太平了。

塞西爾悶悶不樂的想,就是剛才被時飛看了笑話,總覺得自己的威嚴不複存在了。

塞西爾在這邊陷入了苦惱,卻不知道自己在時飛的心裏,早從嗑掉牙的第一面起,就已經不存在威嚴這種東西了。

時飛不知道塞西爾在想什麽,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關注,所以笑完之後,她便和廚師布魯克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看都沒再看吸血鬼一眼。

塞西爾:“……”

更氣了!

時飛問廚師:“你剛才說麗芙被抛棄了,是怎麽回事?”

她對這個有點在意。

廚師眼睛一亮,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這事問我就對了,整個城堡裏知道的人不出一個巴掌,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語氣那麽得意自豪,叫時飛有些疑惑:“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廚師笑的像只偷了腥的貓:“我早上去廚房上工,廚師長讓我幫忙取羊奶,我才取完要回去,就在門口聽見了麗芙和管家的談話……”

“哦,偷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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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仇的塞西爾揭穿了布魯克的美化,涼涼的說。

廚師不服氣了:“這怎麽能叫偷聽呢。”他振振有詞:“我要是突然離開,肯定會驚擾到他們的,到時候多尴尬?還不如躲到他們說完離開,我再出來。”

時飛對此不是很在意。

在她看來,布魯克這類人若放在她的第一世是朝陽區群衆,放在第二世是江湖百曉生,輪到第三世成了城堡的廚師,還是之一,說起來專業忒不對口,還算是屈他的才了。

于是她開始安撫:“我不會幹涉你的愛好,我只是想打聽一下麗芙的情況,比如,她和管家說了什麽?”

廚師果然放松了下來,他回憶着說:“麗芙不想在城堡裏做工了,我聽到她在和管家辭工,這很不對勁。”

時飛問:“哪裏不對勁?”

在她看來,辭職和跳槽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甚至在塞爾瑪大陸上,這種領主城堡裏的仆人,大多都是合同工,只有極少數才是奴隸。

若非前領主道格拉斯堕落成黑暗領主,性情大變,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不許仆人離開,甚至随意要他們的命。

據她所知,麗芙就是個自由人,為什麽辭工會不對勁?

廚師給了她非常合理的解釋。

“麗芙是在道……”布魯克不太自在的念出了前任黑暗領主的名字:“道格拉斯……改修煉暗系魔法,信奉黑暗之神後來的。她經歷了道格拉斯最黑暗的統治時期,卻在現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時候離開?哪怕之前險些被吸血鬼襲擊,這也不合邏輯。所以我有些好奇,就留了下來繼續偷聽。”

塞西爾看了他一眼:“你也說是偷聽了……”

時飛大手一揮,擋住了塞西爾:“你繼續說。”

廚師就繼續說了:“管家也同我想的一樣,進行了尋問,麗芙這才不得不說出了未婚夫同她退婚,她甚至把訂婚的戒指都扔進了護城河的事。”

“那個銀戒?”時飛看了眼吸血鬼:“我記得那天還傷了你。”

“一個女仆,有能傷害吸血鬼的銀飾,本身就很奇怪了。”塞西爾有理有據的給麗芙上眼藥:“也許她是不知道哪裏派來的奸細,辭工就是要逃跑。”

時飛不太認同:“那她的目的是什麽?這片貧瘠的小領地?”

她想了想,又對布魯克說:“你不是喜歡打聽消息嗎?我把調查麗芙的任務交給你,有了發現及時上報給我,平常小心一些,不要暴露自己。”

廚師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是,大人!”

告別了難掩激動的廚師,時飛帶着塞西爾重新出發,朝地牢走去。

她還沒忘記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要做些陷阱,陰一把大概率會劫獄的法師二人組。

麗芙的事暫時交給了布魯克,實在也是無奈之舉。

時飛初來乍到,就是個光杆司令,不管是仆人管家,還是馬夫廚師,說到底都是城堡裏的原班人馬,只有她是個外來客。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們誰比較忠心,誰更有本領。

現在出來個布魯克,看起來能勝任調查麗芙的工作,他本身也樂在其中,時飛索性就把這件事交托給他了。

想東想西的想了一會,地牢就到了。

管家在外面迎接着她,時飛快走幾步,走了過去。

“找到了嗎?”時飛對暗號似得說的不清不楚。

管家倒也理解良好:“找到了不少魔法卷軸,您看看有沒有用?”

管家帶着兩人走進地牢。

如今的地牢已經空了大半,道格拉斯亂抓的領民都陸續放走了,只剩下了助纣為虐的前領主爪牙,他們接受了黑暗魔法的饋贈,做了不少壞事,餘生恐怕都要在地牢裏度過。

再有便是之前抓來的大塊頭班了。他的手依舊被綁在身後,雙眼紅彤彤的瞪着時飛,活像個金剛兔子。

班怒氣沖沖的說:“快放我出去!”

時飛憐憫的看着他:“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管家示意時飛稍等,轉身走進了審訊室,然後拖着一個□□袋緩緩走了出來。

他把麻袋封口的繩索解開,然後開口朝下,叮叮铛铛倒出了小山似的一堆卷軸。

“這麽多?”時飛這下是真的有點驚訝了,她對吸血鬼說:“塞西爾,你來看看,哪些能用?”

塞西爾十分嫌棄的走了過來,更加嫌棄的在卷軸裏撥來撥去,還真找到了不少能用的,都給挑了出來。

陷阱的布置花費了不少時間,直到深夜,天都快亮了的時候,才基本布置完。

時飛和塞西爾,外加一個管家老神在在的坐在外面,就等着冒險者們自投羅網。

時飛時不時的看一看時間:“差不多該來了。”

班罵道:“休想用我抓阿爾文和菲斯希爾,他們才不會上當!”

班的話音剛落,就仿佛為了打臉一般,最外面的陷阱突然被觸發,緊接着響起了一個女孩焦躁的低叫聲:“有陷阱,阿爾文小心!”

時飛扭頭看向班:“不會上當?”

班:“……”

接下來的五分鐘裏,地牢外面魔法陷阱一個個被拆除,那名光系的牧師甚至已經開始試着拆除困住法師妹子的那個陷阱了。

班松了口氣,哈哈大笑了起來:“阿爾文最是小心謹慎,他肯定不會中你們的計!”

然後下一秒,外面便傳來了阿爾文的暗罵聲:“該死的,這裏是個連環陷阱,我被黑暗魔法污染,沒辦法召集光明元素了。”

班:“……”

時飛驚奇的看着班這個野生大毒奶,不由得心中感嘆:“你隊友一定很害怕你說話。”

班重重的垂下了頭,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很快,時飛關閉了陷阱,管家指揮着健壯的仆人,把陷阱裏的兩個冒險者拖了出來,堆在了班的旁邊。

班心虛的垂着頭,菲斯希爾一看他這幅模樣,立刻想通了關鍵:“你又亂說話了?”她快氣死了:“我說我怎麽踩陷阱一踩一個準。”

顯然班的隊友們,被“奶”過的次數,都不少了。

班縮縮脖子不敢說話。

阿爾文倒是看起來十分冷靜,他看向時飛,篤定的說:“你想我們做什麽?”

時飛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我有事要你們做?”

阿爾文理所當然的說:“如果我們毫無利用價值,恐怕那些抓捕陷阱就會變成致命陷阱,不會讓我們活到現在了吧?”

聰明人總是會想太多,時飛不得不打斷了他的想象:“實際上,如果用不到你們,我早就把班放了。”

阿爾文:“……”

菲斯希爾:“……”

班:“……”

時飛接着說:“那樣你們根本不會被抓呀。”

冒險者三人組: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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