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江生帶着杜遇再次回到了體育館。
體育老師正在教課,看見江生和杜遇過來,臉色不太好,“我同意你出去了嗎,你是他保镖,就算是保镖,也沒有随随便便就帶走人的道理,現在在上課!”
江生道了聲歉。
體育老師又接連說了幾句,又看到一旁的杜遇,“咱們學校的有錢人多了去了,沒有幾個像你,我看看……”
他看了眼名單,“杜遇是吧,沒有哪個像你這樣端着的,你喜不喜歡說話我管不了,不過我跟你講清楚,我叫你你就得聽着,體育雖然是個副科,不過考試和你那數學英語都是一樣的,別的不說,剛才我教的投球,你會嗎,你不會你就得……”
“他會。”
江生打了岔。
“會?”
體育老師還以為他跟班裏其他男生一樣,早就會打球了,冷笑了兩聲,“我說呢,怪不得沒投就出去了,原來是早就會了。”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球框,“來,投兩個我看看。”
江生撿起球遞給杜遇,輕聲道,“阿遇,你剛才怎麽扔的,還記不記得?”
他指着球框,“看見沒,那個球框,扔進去。”
杜遇接着球,想起剛才扔得那一球,然後依着那個感覺,手腕輕輕往上一推。
那球就落進了球框裏。
江生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很好阿遇。”
杜遇受了誇贊,眼眉淺笑,也不說話,就這樣站在他身旁。
Advertisement
體育老師瞥了眼,打開文件夾,在杜遇的名字後畫了個勾,低着頭說,“做人要謙虛些,你看看你們班的其他男生,哪個像你這樣的?”
說完搖搖頭走了。
課還沒下,江生也不知道該帶杜遇去哪,擡眼看了眼高臺,還坐着好些人,于是江生就帶着杜遇過去了。
随便找了個位置,兩個人就坐了下來。
時間過得很慢,體育館裏的聲音很大,但兩個人就這樣坐着,誰也沒開口說話。
杜遇是不會說話,而江生是不知道說什麽。
靜坐了一會兒,他犯了煙瘾。
他抽煙,要麽是心情不好,要麽,就是無聊。
此時是第二種情況。
江生拿了根煙出來,點了火,很快煙頭就冒起了星火。
他低着頭,手肘搭在膝蓋處,然後夾着煙抽了一口。
煙氣從他的鼻腔裏冒出,杜遇很快就被吸引了視線。
雖說他們倆坐在一起,但高臺的每個座位之間大約有半米的距離,江生又刻意的低着頭,所以煙霧并沒有彌漫到杜遇那去。
杜遇伸了一個指頭,涼涼的指尖輕輕的點了一下江生沒拿煙的那只手的手背。
江生夾下了煙,問,“怎麽了?”
杜遇的目光裏充斥着疑惑,表情有些懵懵懂懂的,指着他手裏的煙。
江生瞥了眼手裏的煙,“你說這個?”
他笑了一聲,“這是煙。”
“煙……”
這個字吐出來的聲音很輕,加上杜遇有些疑惑,這個字他一念,真是好聽。
江生微微笑,和他解釋說,“對,這是煙,阿遇不能玩,明白嗎?”
這樣給杜遇提了一句,他就又抽了一口。
杜遇看着他,輕聲道,“阿遇要……”
江生轉過臉,勸他,“阿遇不能要,你還……”
他剛想說你還是未成年,可是又一想,下個月他就十八了,其實這樣算起來也沒多久了。
“要……”
杜遇眨了兩下眼睛看着江生。
煙是什麽,他一無所知,不過是看見江生抽,他也想學罷了。
江生不是個死板的人,男孩子抽煙從來就沒有什麽,不過這終究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并不希望杜遇跟他學這些。
“阿遇要……”
江生這猶豫的一瞬間,杜遇又向他念了一句,還輕輕的推了推他的手腕。
他的聲音軟軟的,配合着這動作,真像是在向江生撒嬌。
江生難得見他這樣,有些拿他沒辦法。
又想了想,這煙,并不是什麽好抽的東西。
勸他沒用,索性給他試一次,叫他知道,這煙,并不好抽。
于是和他認真的說,“只許這一次,你明白嗎杜遇,一次。”
他伸着食指,重複着說“一次”,希望杜遇能明白,沒有下次。
杜遇大概是聽明白了,點了一下頭。
江生怕他燙到手,直接把煙遞到了他的嘴邊。
杜遇學着江生剛才的樣子,吸了一口。
他吸得幅度不大,腮幫子都不怎麽鼓。
但很快,他就嗆着了,連咳了好幾聲。
他這個孩子做什麽都是溫溫柔柔的,連咳嗽都咳得不急不慢。
江生掐滅了煙,一邊笑一邊說,“嗆着了?”
江生笑着撫了撫他的後背,“下次還要不要了?”
杜遇臉被咳得有些紅,清澈的眼眸看着他,搖了搖頭,“不要。”
江生好笑,看他臉都咳得微微發紅,“還難不難受了?”
杜遇沒答他的話,反而看着他,聲音依舊軟和,“阿生不好,騙阿遇。”
雖然這聲音平和,但這話聽到人的耳朵裏,多多少少帶了些控訴。
江生笑了,是覺得好笑,嘴都笑開了,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辜的說,“誰騙你了?”
他被杜遇這句話弄笑得都把杜遇的身份忘了,回他的話裏既沒加杜遇的名字,語氣都不自覺的把他當作是一個正常人講話。
杜遇是沒法跟他解釋的,他自顧自的看着他念道,“阿生騙阿遇。”
江生都有些莫名其妙了,別過臉笑了一聲,解釋說,“我沒有騙你,你看,我都跟你說了,這不是你能玩的,是……”
他這段話都快講完了,才忽然想起,他說這些杜遇怎麽會聽懂呢。
杜遇的想法,誰又能清楚。
江生自然是不可能和杜遇計較這種事的,解釋他聽不懂,只好有些好笑的背了這黑鍋,按着杜遇的思維方式,去和他講話。
“是我的錯,我不該騙阿遇,阿遇不要生氣了,好嗎?”
他的好耐性和好脾氣,都是因為江生的母親,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江生,大概還是當初那個浮躁少年。
杜遇濃長的睫毛緩緩擡起,漂亮的眼睛盯着江生,“阿遇不生氣。”
“那就好。”
杜遇接着低聲,“阿遇不會生阿生的氣。”
江生沒太聽清,“什麽?”
杜遇卻沒再接着說了。
坐了沒一會兒,鈴聲就響了。
江生帶着杜遇下去排隊,體育老師簡單的說了一下下節課任務,就讓他們散了。
一說下課,這些人就鬧着往外跑,一個比一個活潑好動,江生看了眼,又轉臉看了看身邊的杜遇。
他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似的。
乖乖的站在江生旁,目光裏沒有一絲好奇和向往,無欲無求,對于這些鮮豔的生活,他真的沒什麽興趣。
看見江生看他,他也轉過了頭去看江生,眼眸清澈,面色天真。
江生看着他那雙眼,然後拉起他往外走,邊走邊問他,“阿遇,你喜歡上學嗎?”
“上學……”
杜遇似乎是在思考,輕聲呢喃,“喜歡。”
江生猜不透為什麽杜遇會喜歡上學。
他從來都不聽課,老師叫他他也不回,也不交朋友,不肯同別人說話,整天的都在發呆出神,真是想不通杜遇為什麽會喜歡上學。
可是問他,他也不可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的理由來,索性笑了笑問杜遇,“上學好玩嗎?”
杜遇看着他,輕點了一下頭。
其實杜遇并不是喜歡上學,而是因為只有上了學,江生才會一直跟着他。
但這些理由他根本想不通,只是覺得,到了學校,江生似乎會經常陪自己玩。
他把江生當什麽呢,一個朋友或是一個玩伴?
杜遇想不到,也不可能說得清楚。
校園裏的植被花卉有很多,随處可見。
杜遇一眼就看見了那天在花房,芳媽教他的那些花。
他跟着江生從那花旁過,指着那花,輕聲念道,“滿天星。”
江生意外他竟然會記得,“對,是滿天星,阿遇還記得?”
杜遇沒回他,指着那些滿天星說,“阿遇要……”
江生無奈的笑,“你怎麽什麽都要。”
何況這花還被栅欄圍着,一看就知道,并不能讓人随意采摘。
他只好選擇說服杜遇,“阿遇,我們回去再摘好嗎?”
杜遇一旦固執起來,真是多少條牛都拉不回來。
他沒理江生的意思,還是指着那花,“要……”
“阿遇。”
“要……”
江生嘆了口氣,有點尴尬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什麽人注意到他。
于是快速的翻過栅欄,他翻得很輕松,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鐘,但由于江生感覺實在太尴尬,剛把花遞給杜遇,就快速的拉着杜遇離開了案發現場。
杜遇拿到滿天星自然是很開心的,他一只手被江生牽着,一只手握着花。
江生平生還是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尴尬至極,步伐走得有點快。
由于江生臉都沒回的一直往前走,而杜遇的步伐又比較慢,遠遠看着,就像江生在拖着杜遇走一樣。
走了沒一會兒,江生覺得差不多了,就松開了手。
看着杜遇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想想他什麽話也沒說。
“你看……”杜遇把花伸到他的鼻尖下,眼眸黑亮,嘴角輕揚,“香的。”
滿天星的花香淡,江生走着路,那花在杜遇的手裏颠簸着,其實,聞不到什麽味道。
但江生還是習慣性的哄着杜遇說,“嗯,很香。”
杜遇以為江生跟杜厲一樣喜歡花,于是伸手想花別在他的耳後,當是送給他。
結果剛碰上江生的耳朵,就被江生發現了。
“你幹什麽?”
杜遇伸着手,要給他戴,“好看……”
江生大概明白他是想向上次給芳媽別花一樣,給他別。
真不是他嫌棄,他是個男人,這花給女孩子也就算了,男人戴花,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他一邊拿下他的手,一邊推阻着說,“不用了,阿遇自己玩。”
杜遇卻不肯聽他的,硬是要往他的耳後戴花,手伸着說,“要……給阿生……”
江生抓着他的手腕,攔着他,語氣無奈,“我給阿遇就是阿遇的了,阿遇自己玩。”
“給阿生……”
杜遇絲毫沒有減下要妥協的氣勢來。
一碰上杜遇固執的時候,江生簡直頭疼。
他嘆了口氣,捂着額頭。
最後迫不得已的放下了手,微微低下了頭。
于是杜遇很是開心的給他別上了花。
作者有話要說: 江生:我太難了!
還有像吐槽一句這天氣,我還沒過春天呢,怎麽就夏天了,熱死了簡直。感謝在2020-05-05 21:17:46~2020-05-06 22:16: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耳春我做你兒媳婦好不、顏顏、花式不要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倪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