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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周櫻義正言辭,眼神裏全是不滿。

這下總沒話說了吧?

顧淮知看了看表,他不久後還有一個電話會議,實在是沒有時間和周櫻繼續糾纏下去,只得言簡意赅地說道:“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給我打電話的女人多了,難道你要每一個都調查一遍嗎?”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櫻沒能得到答案,心中煩躁。

怎麽說他們也是未婚夫妻,顧淮知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可能,那個女人真的是他在外面包養的女人吧。

周櫻只能想到這個了。

她吸吸鼻子,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給林薇侬打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薇侬,怎麽辦,淮知哥哥他在外面有人了……”

林薇侬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周櫻你說什麽?顧淮知在外面有人了?什麽人?”

周櫻擦擦鼻子,躺進被子裏悶聲解釋:“剛剛我看見有一個女人給他打了電話,他看見我動他手機還搶過去了,他就是不想讓我看!”

“那你質問他了嗎?”雖說林薇侬覺得顧淮知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但聯想到他對周櫻的各種态度,說他喜歡上了誰确實有可能。

娃娃親也根本束縛不了顧淮知這樣的男人。

周櫻嘆口氣:“我能沒質問他嗎?但他說有事走了,一句話都沒和我多說。薇侬,你說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

“這個……我也不清楚。”林薇侬為難,将電話換了一邊,“不過我覺得他還是關心你的,你不要多想了,也許只是談工作。”

在她看來顧淮知喜歡上其他女人的幾率是比喜歡上周櫻要更小一些的。

就他這脾氣,除了他的錢,人家姑娘圖什麽?

只有周櫻這個傻子,不管顧淮知如何漠然,她都孑然不動。

“談工作?也是哦。”周櫻吸吸鼻子,想到這個可能性又輕笑了一聲,“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這個樂天派。

林薇侬滿頭黑線,只覺得自己的同情都打了水漂:“對了櫻櫻,我聽我哥說他在給你補課?你怎麽不去找淮知哥給你補?當年他們的成績差不多,還是淮知哥更勝一籌來着。”

“我也想,但淮知哥哥那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他那麽忙,我哪能去煩他。算了吧。”周櫻還意外的懂事。

林薇侬恨鐵不成鋼:“你可真能。工作忙怎麽了?你纏着他給你補課,你們不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了嗎?你跟着我哥能學到什麽?我看他就是想拿你開心吧。”

剛才想到這一點的周櫻頓時石化:“那怎麽辦?我都已經答應林憶白了,現在反悔也不行了……”

不過林憶白拿她尋開心倒是真的,不愧是他妹妹,林薇侬的直覺準的很。

林薇侬一邊剪指甲,一邊笑着說道:“你現在和我說我也沒辦法,還是好好學習吧,争取考進前十,這樣淮知哥還能對你刮目相看一番。”

兩人唠嗑了一會兒,最終這通電話以周櫻的嘆息聲結尾。

早知道她就去問顧淮知了。

為時已晚,再糾結也是做無用功,周櫻裹上被子,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她起床時顧淮知早已離開,連句話也說不上的周櫻帶着氣來到高三七班,心不在焉地邁着步子,不小心撞上了人。

“同學,你走路怎麽那麽不小心?”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周櫻一擡頭便看見了班主任那張溫婉的臉。

見是周櫻,班主任原本還算禮貌的語氣立刻變了調:“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周櫻嗎?昨天打人,今天就因為我懲罰你所以撞我?”

周櫻撇撇嘴。

真以為誰都和她那麽惡毒啊?這女人雖然顏值還算賞心悅目,但人品确實不咋地。

以為她周櫻看不出來班主任就是喜歡顧淮知嗎?

不過撞了人确實是她不對,周櫻道歉:“抱歉老師,我在想習題,沒看見您。”

誰知班主任還不依不饒:“沒看見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就你上課玩手機那德行,還能一大早的想習題?”

“……怎麽就不能了?”周櫻說話挺直。

班主任白她一眼:“有錢人的孩子能好好讀書嗎?”

有錢人的孩子能好好讀書嗎?

周櫻覺得這個班主任可能是對有錢人有什麽誤解。

她實在氣不過,計從心來:“老師,那你覺得顧淮知有錢嗎?”

“有錢啊,你問這個幹什麽?”班主任皺眉,“顧淮知年紀輕輕就掌控了顧家的資産,身價過億,整個顧家就是蓉城的祖宗,當然有錢了。”

于是周櫻接着問道:“那你覺得林憶白有錢嗎?”

班主任如實回答:“也有錢。林家和顧家齊名,雖然實際上的財力和各方面是比不得顧家的,但畢竟兩家是世交,有顧家在背後撐腰,在蓉城可謂是如魚得水,混的極好。”

周櫻笑了,這笑還有些戲谑:“看來老師了解的還挺清楚的。既然這樣,您也應該清楚林憶白和顧淮知當初高考的時候都是什麽成績吧?”

她不說太清楚,但兩人都是蓉城中學畢業,作為這個學校的老師,要是不清楚,那就讓人恥笑了。

果不其然,圍觀群衆當中已經有人竊笑起來。

“說起來那兩人可是我們蓉城的驕傲,連續兩年都是我們學校拿的高考狀元,不清楚的人應該少吧?”

“我看滅絕師太就是想找周櫻的麻煩,管他什麽有錢人不有錢人的。”

“真不知道周櫻哪裏招惹到她了。”

班主任的臉繃不住,揮揮手惱羞成怒地大喊:“都幾點了,一個個的還不去上課!還有你!周櫻你也給我去上課,知識點記不清楚,倒是這些個八卦挺了解的。”

周櫻聳聳肩,掰回一局。

她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踏入教室,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容。

看你還惦記我的淮知哥哥。

此時那煩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就說顧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吧,打人不說還學會跟老師頂嘴了。”

周櫻猛然回頭。

前天被她打得全身挂彩的一班班長頂着一張怨婦臉惡狠狠地望着周櫻,那眼神裏就像是裝了刀子一般,帶着凜凜寒意。

周櫻就聽不得他這麽說話,走上前去揪住他衣領:“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吃人血饅頭的奸商!”一班班長似乎和顧家有些不為人知的仇恨,語氣惡毒,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匪夷所思。

大多數不明真相的同學都不敢上前阻止。

前天周櫻的“英勇事跡”可還歷歷在目,那大家的姿勢可專業了,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打人又狠又吓人,再加上她顧家大小姐的身份,沒有一個人敢招惹。

周櫻眼裏帶着陰冷的厭惡,一巴掌就打算扇下去。

“周櫻!你又要打人!就不怕我把顧先生再叫來嗎!”班主任上前拉開兩人,板着臉訓斥起來。

她的理智瞬間被拉回來。

不行,可不能再打人了,要不然顧淮知又不分青紅皂白把她關進去,她又舍不得把這小子狗嘴裏吐不出來的象牙告訴顧淮知。

算了,忍忍就過去了,不能給淮知哥哥添麻煩。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放過你了。但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要讓我再聽見你說顧家的不是。”周櫻放下狠話,轉身走向教室。

一班班長陳钊陰沉着眸子理了理領口,繼續惡心周櫻:“我說的是事實,你們顧家難道還能封住我的嘴巴不成?”

周櫻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噴湧而出的火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可就正中他的下懷了。”

“怎麽?不敢說話了?我說的果然是對的吧,呵。”陳钊冷笑一聲,眸子裏閃着名為愉悅的光芒,似乎诋毀顧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感一般。

周櫻終歸是忍不住了,一拳就欲打在陳钊臉上,可拳頭與臉還未相碰,陳钊就先倒下了,躺在地上叫苦不疊:“哎喲……痛死我了……”

“周櫻!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你給我過來!我馬上就叫顧先生過來收拾你!”班主任心裏一驚,本能去阻止的時候故意停下了腳步。

盡管打就是,這樣她就有機會把顧淮知叫來了。

周櫻聞言愣在了原地。

靠,她還沒打呢!這家夥竟然跟她玩碰瓷?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碰瓷?

“老師,我沒打他!”周櫻緊張起來,被陳钊這一出搞得理智盡歸,連忙挽回。

這要是又把顧淮知叫來,她可就慘了。

第一次是關禁閉,這再打一次,不是就涼涼了嗎?

偏偏陳钊這個時候還悶哼了兩聲:“嘶……好痛……”

班主任可不管她打沒打,就算是沒打也要算做打了:“你這叫沒打?”

周櫻皺眉,算了,這班主任是指望不了了,她将目光投向圍觀同學:“大家給我做個主啊,不是都看見了嗎?我可沒打人,是他自己躺下的。”

她希冀的眼神映在衆人眼中,縱使周櫻擁有天使的面龐,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圍觀的群衆也已經匆匆回避。

誰也不想趟這攤渾水。

尤其這還是一班門口,大家對周櫻這樣有錢人家的女兒不感興趣,更不想為她開脫。

周櫻突然就覺得心裏澀澀的。

人心險惡啊人心險惡。

陳钊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眼神裏的亮光就像是在嘲笑周櫻。

還笑。

她恨不得一腳踢過去。

最終班主任将周櫻拖去辦公室,又打電話将顧淮知叫來了。

他到一中教師辦公室時臉是陰沉的,原本就板着的臉上帶了幾分兇狠,周身更是低氣壓。

“我才說過多久,你就又給我惹事?周櫻,你是不是很喜歡被關禁閉?”顧淮知語氣冰冷。

周櫻一看見他什麽氣勢都焉巴了,嘟着嘴:“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淮知哥哥你怎麽就不理解呢?他罵的可是你啊……

班主任輕咳一聲,給自己找存在感:“顧先生,周櫻的行徑真的有些惡劣,當時那麽多人看着呢……”

“我知道。”顧淮知冷聲,打斷了班主任的話。

“淮知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打他,是他自己躺下去的。”周櫻委屈巴巴,楚楚可憐地一雙眼睛裏滿是對他的依賴。

顧淮知擡眼:“你沒想過打他?”

“這個……”周櫻噎住,理虧地低頭,“想還是想的,但是沒打到……”

“顧先生,周櫻确實打人了,這又是打人又是說謊的,您可一定要注意了。”班主任語重心長,擺出一副為人師長義正言辭的模樣,還有些微微的失望。

演的倒是挺像,可惜顧淮知臉眼睛都沒能擡一下,依舊盯着周櫻的臉,企圖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他眼神那麽嚴肅,就連周櫻自己都懷疑顧淮知已經相信了班主任的話。

她嘟囔了兩句:“我真的沒打,也沒說謊。”

班主任尴尬地提議:“顧先生,要不你留下來我們探讨一番如何管教周櫻吧……”

這個女人又想把淮知哥哥留下來。這還沒勾.引上呢,就這麽濃妝豔抹的,要真的讓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商量,那不亂了套了?

周櫻第一個反對,激動地站起來:“不行!淮知哥哥你先走吧,我真的不會再打他了!我會管好自己的!”

顧淮知眼神諱莫如深,死死盯着周櫻:“你又沒打,幹嘛承認?”

“啊?”

周櫻和班主任同時愣神。

兩人都沒有想到顧淮知竟然會相信周櫻的話。

班主任抿抿唇,為了掩飾還站了起來:“顧先生,青春期的孩子撒謊你可千萬不能信啊!周櫻今天就是打了人,你不能慣着她,大家都看着呢。咱們商量商量還是能改過來的,你要是一直寵着她,後果不堪設想。”

開玩笑,她難得違背了一次師德,就是為了把顧淮知騙過來,哪能讓周櫻就這麽攪黃了?

顧淮知眼神漠然:“我讓你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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