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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這自然是沒有讓班主任說話,但現在他們不是在讨論周櫻的教育問題嗎?作為老師,她為什麽不能說話?

被顧淮知的語氣說的一怔,班主任輕咳一聲:“顧先生,您不能拒絕和我交流,這樣對周櫻不好……”

“她的事情我清楚,不勞你費心。”顧淮知沒有理會班主任,二話不說便拖着周櫻離開。

獨留班主任一人在辦公室裏嘆氣剁腳。

什麽嘛,這不還是關心她嗎?

周櫻勾起嘴角,既然淮知哥哥已經相信了她,那麽是不是就意味着這一次可以不用被懲罰了?

她正沉浸在被關懷的喜悅中,全然不知顧淮知考究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她臉上。

“周櫻,你笑什麽?三番五次被叫來辦公室,你是不是又想被關?”他眼神犀利,冰涼的語氣直直闖入周櫻耳中。

周櫻回過神,一聽“關”這個字眼,皺眉說道:“你剛剛不也說了不是我做的嗎?那為什麽還要關我?”

“可你也承認了你想打人的事實。”顧淮知沒有留情。

周櫻自覺理虧,低頭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挺起胸.脯,盈盈一握的細腰呈現出S型,眼裏帶着決絕。

顧淮知臉色淡漠,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浮現:“回去上課,不要再給我惹事了。”

“啊?”周櫻懵了,“我都準備好了你現在讓我回去上課?我才不要!那個醜女人一看就是對你有意思,看見她我都覺得惡心。”

顧淮知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煩躁地說道:“你還想被我關進閣樓是不是?”

“不想……但是我也不想回去上課,他們講的課真的太難懂了!顧淮知,你就讓我回去嘛!我考那邊學校的前十不行嗎?”周櫻哭喪着臉,一中的學習強度可不是以往能夠比拟的。

周櫻這樣的學渣,壓根就不可能跟得上。

即使是有了林憶白的加持,但那可惡的班主任總是壞事,真的不怪她。

顧淮知聽不得這樣的話:“你要是再說喪氣話我就把你丢進閣樓,不放你出來了。你已經答應了我,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去上課。”

他眼神冷漠,基本不可能放過周櫻了。

顧淮知真是鐵血心腸,她如此悲戚的表情都不能獲得顧淮知的一絲同情,反而還有些生氣了。

算了,還是妥協吧。

真的被關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周櫻噘嘴:“我回去還不行嗎?”

沿着來的路回到班級當中,顧淮知只駐足看了她兩眼,便徑直離開。

此情此景如此紮心,周櫻又嘆了口氣。

坐在位置上一邊發呆,一邊思考要怎麽才能學好。

唐宓在辦公室裏等了良久,終于等到了顧淮知歸來。

她露出尴尬的笑容:“顧總,你這匆匆趕去,是出了什麽事嗎?”

顧淮知着實沒想過這個女人如此難纏,竟然還在公司。

冷着臉,他公事公辦地說道:“家裏小孩不懂事,被叫去學校了。”

家裏小孩?

唐宓一怔。

哪裏來的小孩?顧淮知不是才二十幾歲嗎?哪裏來的孩子?更何況他一直單身,身邊連一個像樣的女人都沒有,怎麽可能……

她繃着臉,輕笑:“不知是哪個孩子能讓顧總如此挂念……”

“與你無關。”

一如既往的冷漠不近人情。

唐宓微微有些尴尬,但也已經習以為常。

短暫調節好情緒,繼續問道:“那我們能繼續談生意了嗎?”

也罷,是哪個女人她一查就知道了。

對于工作,顧淮知并未拒絕,兩人坐下來好好談了一番,終于敲定了合同,唐宓也在談妥之後離開顧氏。

坐上一輛極其騷包的紅色轎車,她摘下遮陽鏡,眯起眼睛:“去給我查查顧淮知身邊的女人,誰還在上學。”

助理迅速回答:“顧總身邊應該只有一個女人。”

“誰?”唐宓回頭。

助理:“一個叫做周櫻的女孩兒,今年還沒滿十八,是一中的學生,似乎是和顧總定了娃娃親,所以兩人走的挺近。”

這還是唐宓第一次聽見。

她和顧淮知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孩子還不知道在哪。

不過,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罷了,想必也威脅不到唐宓的地位。

顧淮知,你就等着吧。

唐宓勾起一抹微笑,發動了引擎。

夜幕即将降臨,放學時分,周櫻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目光渙散,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薇侬從她身後竄出:“嘿!”

“你吓死我了!”周櫻驚到,跳了兩步,“薇侬,你走路怎麽沒聲音的?”

“我走路哪裏沒聲音了?還不是因為你心不在焉的,怎麽了?一臉丢了魂的模樣。”林薇侬皺眉,望着周櫻的臉,不解的情緒慢慢浮現在她的臉龐上。

怎麽了?還不是因為學習。

周櫻嘆口氣,林薇侬的學習一般,但也還算能跟上一中的進度,這種事和她說也沒辦法。

将心中的擔憂壓下,周櫻聳聳肩:“沒事,就是想起來滅絕師太了。我跟你說薇侬,這個女人絕對是喜歡上淮知哥哥了,那眼神,那小動作,我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是嗎?那你可要小心了,那女人我看長得還行,要是淮知哥真的被騙走,你就得不償失了。”林薇侬不以為意,配合周櫻演了一番。

顧淮知那個人啊,怎麽可能對一般女人感興趣?不過是一個貼上去都不要的教師罷了,上不了臺面。

也就周櫻這樣的單細胞糾結了。

比起這個,她倒是更在意周櫻之前所說的女人:“不過那個叫唐宓的女人你打算怎麽辦?我幫你問過我哥了,他說這個唐宓确實是淮知哥的前女友,能讓淮知哥感興趣的女人,啧。”

林薇侬的目光在周櫻身上上下打量,在回想唐宓照片上的身材,搖了搖頭:“我看你懸啊,淮知哥既然能和唐宓在一起,那就是喜歡性感的女人。”

喜歡性感的女人……

低頭一望自己這小身板,周櫻發出一聲嘆息,憤憤不平:“哼,淮知哥哥這個大色狼,竟然還看女人的身材。”

林薇侬大跌眼鏡:“是個男人都會看女人的身材好嗎?這可是女人身上的亮點!”

“屁!女人的亮點明明就是內在!”周櫻狡辯起來,不願承認顧淮知的喜好竟是唐宓那種。

“你就是周櫻?”

話音未落,二人面前便出現一個穿着露肩長裙的女人,前凸後翹不說,還長發飄飄,一身氣質與她們先前所說一模一樣。

林薇侬指着她,眼睛都瞪大了:“這這這,這不是那個誰嗎!”

和照片上簡直一模一樣!

周櫻皺眉,上下打量:“你是誰?”

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還知道她在這裏上學,真是奇怪。

唐宓臉上浮現清淺的笑容:“顧淮知讓我來接你,跟我走吧。”

淮知哥哥讓她來接?不會是拐賣兒童吧?

“我自己能回去,不需要你接,抱歉。”周櫻可是個乖孩子,不會跟陌生人多話。

她一把拉住林薇侬的手,從唐宓身旁繞過。

林薇侬駐足,伏在周櫻耳邊:“櫻櫻櫻櫻!這個人就是唐宓!你幹嘛要走啊!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再說啊!”

“啊?”周櫻眨眨眼,她臉盲,只是看過照片沒能一眼認出來這就是唐宓本人,此時一看,打量的目光再次轉移過去。

那人的笑容依舊明媚,似乎對她們的無禮并不介意。

笑什麽笑?不要以為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哼!

周櫻被林薇侬提醒,當即頓下腳步,擡眸:“你是唐宓?”

唐宓微愣,但并未産生疑惑:“是我,你竟然還認識我,看來是淮知跟你提起過?”

“那倒是沒有……”周櫻臉上帶着濃濃的敵意。

刻意提起顧淮知做什麽?是想警告她不要離淮知哥哥太近了嗎?

不過她與顧淮知的關系的确不是他人能夠插足的,周櫻絕不讓步。

林薇侬看着着急,忙湊過來:“唐宓是吧,知道你沒安好心,淮知哥才不會讓人來接櫻櫻呢。你到底想幹什麽,趕緊說。”

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子還挺機靈。

唐宓輕松一笑:“沒什麽,只是淮知經常說起櫻櫻的事,有些好奇,過來認識一下而已,希望你們不要誤會。”

周櫻抿抿唇。

認不認識不要緊,顧淮知什麽時候還和唐宓提起過她來了?講的什麽?還是這個女人瞎編的?

一切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她自然是不會放過和唐宓的交流機會。

她倒是要看看唐宓到底要做什麽。

“行吧,既然這樣,我有一家想去很久的店,要不一起去?”周櫻提議。

林薇侬不放心,握緊周櫻的手,擡眸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一起去。”

要是真整出什麽幺蛾子,她也好在旁邊幫襯着點。

唐宓一一接受:“好。”

作為大人,她表現出了應有的風度,上下打量的期間,也對周櫻有了一個心的認識。

一邊邀請兩人上車,一邊勾起嘴角。

唐宓心想:這不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嗎?也許顧淮知真是當孩子養吧。

收回心思,既然來了,那便再觀察觀察。

三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電話撥打出去。

顧淮知剛到家,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依舊沒讓他的眉頭皺起一下。

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顧總,周小姐被唐宓帶走了,我正在跟蹤。”

“知道了,繼續跟着吧,出事了再彙報給我。”顧淮知的聲線依舊冷漠至極,讓人不禁懷疑,他對周櫻是否上心。

男人習慣了顧淮知冷血的态度,上車追着周櫻去了甜品店。

剛到門口,林薇侬和周櫻說起悄悄話:“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着吃?一會兒你可注意給她一個下馬威,我看她就是試探試探你,千萬不能讓人看遍了櫻櫻。”

“知道了知道了,薇侬你好啰嗦啊。”周櫻不慌不忙,擺着大家閨秀的架子,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上去一點不慫。

林薇侬皺眉,見她這一臉從容,不由出聲:“你有辦法對付她了?”

“沒有,随機應變。”周櫻大言不慚地說出這句話,給林薇侬雷了個外酥裏嫩。

無謀勇士。

這簡直就是個無謀勇士。

行了,看來一會兒只能等着她救場。

三人入座,唐宓心大并且自信,一點不在意二人的笑聲交談,反倒露出微笑:“想吃什麽可以自己點,今天我請客。”

“當然是你請客了,我可還是個高中生,零花錢都被嚴格管控着呢。”周櫻托腮,拿起菜單,眼睛已經開始發亮了。

林薇侬輕咳一聲掩飾尴尬,将菜單舉起來擋住自己的臉。

這家夥絕對是平時被顧淮知管的太嚴了沒有零花錢來這種高消費的店吃甜品,所以趁機想要敲詐一筆,壓根沒有想過要怎麽和人家過招吧!

她怎麽交了這樣一個閨蜜?

此刻林薇侬恨不得找一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而周櫻兩眼放光地挑選食品,貴的倒是要了不少。

“好了,就這些吧。”周櫻放下點餐的筆,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紙上不知圈了多少菜品,唐宓只掃了一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到底是小孩子,自己的零花錢少,也就以為她面對如此多的金額會心懷不滿。

怎麽說唐宓也是有着體面工作的女強人,這點小錢并不算什麽。

将菜單交給服務員,等菜期間唐宓總算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櫻櫻,應該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不都已經叫了嗎?還說什麽介不介意的。

周櫻直來直去:“随便。”

唐宓繼續:“剛才忘記跟你自我介紹了,我叫唐宓,是淮知的初戀。這幾天聽他說在帶孩子,忙成那樣,就沒忍住過來看看你,怕你反感,一開始我也沒能說明情況,實在抱歉。”

這麽快就自報家門了?

果然是來示威的。

周櫻終于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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