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8.
兩天後。
在顧淮知的照顧下, 周櫻的身體竟有了好轉,寒氣慢慢散去了。
她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臉色慢慢紅潤了起來。
“顧先生, 周小姐的身體慢慢好了, 真是可喜可賀!”
醫生的話讓周櫻終于放松了下來。
前來看望她的顧父顧母也是重重地舒了口氣。
“不過,周小姐還是需要好好再休息一段時間, 等到完全痊愈了, 才可以出院。”
“謝謝你,醫生!”虞晚歸感激道。
随後坐到了周櫻的床邊,拉着她的手,“櫻櫻能脫離危險, 真是太好了,我明天一定好好去上個香,感謝各路神佛的保佑!”
周櫻輕笑一聲, “顧媽媽,你怎麽突然這麽迷信了?”
“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嘛,就圖個心安。”虞晚歸笑道。
見衆人臉上的陰霾都掃去了, 周櫻也特別高興。
正當她想要去尋找顧淮知的身影時, 卻發現他已經不在病房內了。
“淮知哥哥去哪了?”
虞晚歸看了一眼門口,回答道:“應該是這幾天一直照顧你,太累了,好不容易你沒什麽事了,就去休息了吧。”
聽完,周櫻點了點頭。
最近真的麻煩淮知哥哥了, 他一定累壞了。
正想着,病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是顧淮知。
身後還跟着宋毅。
宋毅直接将一個黑色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麽?”周櫻不解,看着宋毅拿出裏面的東西。
竟然是她的課本和作業!
“既然身體已經好了一些,從現在開始就要繼續補課了。”顧淮知直視着她。
周櫻怔住了,緩過神來不悅道,“我可是病人呀,淮知哥哥你是魔鬼嗎?”
“還能怼人,說明精神還不錯,正好可以吸收知識!”
說着,顧淮知直接将高數課本放到了她的腿上,“開始吧。”
此時周櫻只想求救,她将目光移向了顧父顧母,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
“哎,淮知,功課的事情又不着急,你還是讓櫻櫻好好休息吧?”虞晚歸有些心疼。
“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休息的話,是想等着複讀嗎?”顧淮知道,目光示意着周櫻。
沒有辦法,周櫻只要苦着臉,拿起了課本。
“那我們就不打擾櫻櫻學習了。”虞歸晚和顧明宗離開了。
雖然自己還沒有完全好,但是精神确實是可以的,可周櫻看到課本上那一大堆的數字,就犯頭疼了。
“我教你。”突然,顧淮知坐到了她的床邊,拿過了她的課本。
周櫻微微錯愕。
慢慢的,周櫻已經痊愈,整個人煥然新生。
顧家開始準備幫她辦理出院手續,雖然只是一個多星期,但是周櫻感覺自己都快跟世界脫軌了一般。
畢竟在休養的這段時間,除了休息,其他的時間都是在複習。
“櫻櫻,好了嗎?可以走了哦。”遲遲不見周櫻出門,虞晚歸推開了病房的門。
卻見周櫻雖然已經換下了病服,但是還是趴在桌子前,認真地做着題。
“顧媽媽,等我一下,我快好了,這道題馬上就可以解出來了!”
來接的人除了虞晚歸,還有顧淮知,他也走了進來,直接來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作業上的題目。
緊接着,二話不說,拿過她的筆,圈住了其中一個數字,随後将筆還給了她。
周櫻愣愣地看着他,沒有明白。
顧淮知也不作解釋,走到一旁替她簽好出院手續。
一時沒太懂,周櫻又重新看回了那道題目,盯着那個被圈起來的數字。
過了一會,便叫道:“啊,我懂了!淮知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頓時醒悟過來,周櫻唰唰在作業本上解出了題目。
看着題目被解出來,她高興不已。
虞晚歸無奈地笑了笑,“好了,作業收起來,我們走吧?”
“好!”周櫻快速地将作業塞進書包裏,随後大步流星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這一個多星期一直呆在病房內,周櫻覺得自己都快悶壞了,正好想出去後好好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剛打開門,一群人便突然如蜂般湧了過來。
“啊!你們是誰?”周櫻驚喊。
那些人有的扛着攝影機,有的拿着标着LOGO的話筒。
未等周櫻反應過來,便聽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道:“周小姐,請問你真的被蛇咬了嗎?”
“現在是準備出院了嗎?關于網上的說法,你怎麽解釋呢?”
“是不是因為仰仗着顧家的勢力,所以才會對同校同學施暴呢?”
“你是不是被報複了?”
周櫻被堵在了門口,整個人怔住了,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此時發現異常的虞晚歸驚呼:“這些記者是什麽時候過來的?他們要做什麽?”
而顧淮知不由分說,直接将周櫻拉回了病房內,将記者們鎖在了門外。
“這是怎麽回事?”周櫻已經搞不清楚狀況。
相對的,顧淮知卻鎮定自若,直接打了電話,叫來了保镖控場。
那些記者們被趕出了醫院,卻個個守在門外沒有離去,似乎在等着周櫻随時出來。
“為了不把事情搞大,我們一直壓着消息,學校那邊也不想損壞名譽,這些記者是怎麽得到消息的?”虞晚歸皺眉,看着顧淮知。
周櫻搖頭表示不解,她一直在住院,外面的事情,她哪裏知道呢?
這時,宋毅推門進來了,“顧總,查清楚了。”
正在看手機的顧淮知擡起頭來,“怎麽說?”
“是那名叫陳钊的學生,他的家人因為他被退學了,很是不服,便把事情放在了網上,并且潑髒水給小姐!”
“什麽?!”周櫻大喊一聲。
經過宋毅的調查,她得知了,原來,陳钊是家裏的希望,他們一直希望着他考上清大,好發揚光大,卻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被退了學。
家裏人氣不過,便聯系了記者,将之前周櫻打人的事情說了起來,将她構造成一個校園暴力者,而陳钊只是反抗。
“他們怎麽可以這麽污蔑人啊!惡人先告狀!”周櫻拿着手機,看着今日突然竄出來的熱搜,整個人氣得發抖。
各種名為“周櫻還是個孩子,千萬別放過她”“校園暴力何時了”的題目占據着各大版頭。
甚至有一些人認為,陳钊都已經認了錯,為什麽還要被退學,該退學的應該是暴力者周櫻。
“櫻櫻,你別氣,你身體剛剛恢複好,不要被這些人影響了心情!”見周櫻的情緒有些不穩定,虞晚歸急忙過來安慰她。
“他們太過分了!”周櫻整個人幾乎就要炸了起來。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林憶白打電話的,便接聽了。
“櫻櫻,網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不出所料,林憶白兄妹應該也是看到了網上的事情,所以來關心她。
周櫻平緩了一下情緒,說道:“我已經看到了,這些記者都不去調查真相,就亂信謠言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又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說,你現在讓淮知哥買通稿,把網上的熱搜撤下來!而你呢,也別太理那些鍵盤俠的話,知道嗎?”
一旁的顧淮知眼眸輕眯,突然走了過來,直接拿過了周櫻的手機,湊到了自己的耳邊,“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必你擔心!”
聽到了顧淮知的聲音,林憶白愣了一下,随後重複了一遍剛剛跟周櫻說的。
顧淮知神情平靜,道:“櫻櫻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撤熱搜?那樣做,只會被記者大釋渲染,越抹越黑!”
“可是,現在網上的評論對櫻櫻不好!我怕櫻櫻遭遇網絡暴力……”
“嘟——”
他話未說完,顧淮知已經挂掉了電話。
周櫻驚訝道:“淮知哥哥幹嘛突然挂掉人家的電話呀?”
顧淮知不由分說,直接拉起周櫻的手便往門外走,并對虞晚歸道:“我帶櫻櫻出去會,晚點回來!”
“诶?”虞晚歸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消失在門邊。
“淮知哥哥這是要帶我去哪?”周櫻的力道太弱,根本掙不開顧淮知的手。
但是被他這樣拉着手,周櫻的心裏莫名有一絲幸福。
只是顧淮知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帶着她,在保镖的掩護下,直接從後門上了車,離開了醫院。
等到車子在一處平凡的樓房前停下時,周櫻被顧淮知帶下了車。
看着陌生的地方,周櫻不解,“淮知哥哥,這是哪兒?”
“陳钊的家。”
周櫻驚住了。
淮知哥哥帶她來這時做什麽?!
還未開口提出疑問,便見屋子裏突然有人出來了。
是一個中年大媽,與陳钊有些相似。
周櫻記得在學校組織活動的時候見過這個人,她是陳钊的媽媽。
她走出來将一袋垃圾扔進了垃圾桶裏,擡眸便看見站在前方的兩個人。
先是怔了一下,随後眉頭深擰,怒視着周櫻,“是你!”
“你來這裏做什麽?還嫌害我兒子害得不夠嗎?”未等周櫻說話,她便突然喊了起來。
聲音之大,引來了屋子裏其他人的注意,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回應了他,“孩子他媽,你在跟誰說話啊?”
出來的人是陳钊的爸爸,同時還有他的奶奶。
一見到周櫻,都認了出來。
“你居然還有臉到我們家來?”陳奶奶直接抄起了門邊的一個掃把,便朝着周櫻沖了過去。
顧淮知一言不發,直接擋在了周櫻的面前。
陳奶奶頓時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整個蓉城無人不知顧家的勢力,光是顧淮知這個名字便已經令人聞風喪膽。
雖然對于區區一個周櫻,無所畏懼,但是對于顧淮知,還是多少有些敬畏。
而顧淮知便如同一座山一般将周櫻護在身後,好似宣示着自己的主權,警告着他們,誰敢動她試試?
“你……”陳奶奶握着掃把的手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放下。
卻在這個時候,她的餘光瞄到了轉角處的一點光亮。
猛然明白了什麽一般,突然間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并且開始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
“我的腰……哎呀,痛死我了……殺人啦……”
被她突然的舉動震驚得有些懵逼,周櫻不解地看向了顧淮知。
他卻冷着一張臉,似在看着一場戲一般,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媽,你沒事吧?”陳父陳母急忙過去。
“咔嚓!”
就在此時,幾聲快門的聲音響起。
周櫻朝着聲音來源處望去,未看清,便已經有幾夥人沖了過來,攝像頭與話筒齊齊對準了他們。
“記者!”周櫻驚住了。
這些記者是從醫院跟着他們過來的嗎?
還是本身就潛伏在陳钊家門口?
而很快,周櫻也醒悟了過來。
再次看向陳奶奶,卻見她故作痛苦的樣子更深了。
“媽,你有沒有怎麽樣?”陳母想要将陳奶奶扶起,卻無法順利。
就好像陳奶奶已經站不起來了一般。
陳母怒視着顧淮知,“你們這些兇手!害了我的兒子,現在還想害我婆婆?”
周櫻整個人氣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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