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溫柔的鈍器
==================================
距離爬山之約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個星期,祁汜又逐漸忙碌起來。
藝術管理的工作向來是以每個展覽為周期,祁汜覺得自己才休息了沒有多久,任務又緊接着繁重起來。
他這個星期試着約了向屹群兩次,因為祁浔實在整日催得他沒有辦法,祁汜也終于決定和向屹群談一談,但是向屹群最近剛好很忙,幾個時間點竟然都抽不出時間。
按照常理來說,作為都已經交換了戒指的情侶,遭遇了諸如信任危機這樣的大事,早就應該爆發矛盾,即使沒有問題,也早就該坐下來講清楚了。
但是祁汜回憶起那張照片、祁浔陳述的情景,包括她的猜測,卻發現自己想起來的時候只有深深的難過,心情沉悶得像又重又濕的海綿,卻不怎麽能夠生起氣來,甚至不想問清楚,如果日子就這樣平和地過下去。
祁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他想,他豈止是看不見房間裏大象的人,如果能夠不被看清,他甚至願意做那只大象本身。
祁汜所在的工作室秋季招新,最近來了不少實習生,因此公司這幾天都吵吵鬧鬧的,和平時幹練簡潔的風格很不一樣。
在北京傳媒日新月異的行業規則裏,實習生全部都屬于最廉價的勞動力。即便這樣,安芸還仍舊嫌便宜沒好貨,工作室最近吵得她頭疼,她便一股腦全都扔給了祁汜帶。
祁汜無奈,實際他也沒有什麽特別豐富的職場經驗,但畢竟都是一群小姑娘,安芸扔給了他他也沒有辦法不管,即使頭疼也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
祁汜長相是偏溫潤一款的氣質,因為性向的原因再加上藝術行業本身的性質,本來平時就很注重打理自己,看上去清爽又整潔。
他的脾氣又好,實習生們平時都很喜歡跟他在一起,仿佛找到沉悶的工作世界唯一的一片心靈綠洲。
午餐時候,在祁汜毫不知情的時候,新來的一位小姑娘又給他點了餐,雖然是集體點外賣的順便,但是在祁汜知道的時候,餐已經送到了。
祁汜在群裏被呼喚了多次,最終只能嘆了口氣,認命地收拾了辦公桌,坐電梯下去參加她們午餐的聚會。
實習生大多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正是初次遭受社會壓力的苦痛時候,但在祁汜這樣年紀的過來人看來,她們身上實際依舊洋溢着一種特有的活潑生氣,即便遭受打擊也仍能夠因為年輕的彈性有機會逐步振作起來。
但到底是年紀太小,祁汜插不進去她們關于學業和戀愛的話題,只能一邊配合地笑笑,一邊把實在過甜的蛋糕一口一口地慢慢塞進嘴裏。
Advertisement
媒體工作室的任務繁多且雜衆,公司的午餐時間吝啬,幾個小姑娘還沒有聊夠茶話會,午餐室的時鐘指針已經快指向上班時間。
一位小姑娘匆匆咬了一口吃到一半的飯團,半是抱怨半是感慨地道:“真不想上班啊,尤其是在北京這個破地方,感覺真沒什麽意思,每天都好累啊。”
另一位姑娘附和道:“是啊,以前還覺得高中時候就很苦了,沒想到大學時候更苦。”
一位碩士在讀的、年紀稍長的錄用實習生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在祁汜看來,她好像在隐忍本不想開口,但最終還是微微嘆了口氣,委婉地道:“你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等以後年紀越長越大,巴不得能回到大學的時候。”
她頓了頓,找到了房間裏唯一有可能支持她的對象,轉過頭來道:“對吧,祁總監?”
祁汜其實還遠沒有達到總監的職位,但是他是安芸特別照顧的,做的又差不多是活動的負責工作,因此新來的實習生私下裏總是略帶着調侃地這樣叫他。
祁汜糾正了幾次,發現并沒有用,而且現在的孩子雖然看起來不夠成熟,但實際一個比一個精明,并不會在正式場合出現叫錯職位的情況,祁汜也就随她們去了。
然而此時被點到名,祁汜卻沒有餘力再去注意這樣的小事,他本來坐在一邊,心不在焉地聽幾個小姑娘聊天,但此時卻乍然被推到談話中心,還是以提問的方式。
一時間,幾雙天真的、不谙世事的眼睛齊刷刷地全瞪了過來,祁汜想起了剛才對話的問題,心裏重重地一跳,當場就忘了剛才在想什麽。
最開始抱怨工作太累的女生帶着幾分不甘心的倔強,又是好奇、又是執拗地直直盯着祁汜。
祁汜一時間啞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提問問題的碩士實習生見祁汜遲遲沒有回答,略帶着不解,疑惑地問:“祁總監,您不想回到大學的時候嗎?”
祁汜坐在桌子的角落裏,看着蛋糕盤上的奶油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笑了笑,用叉子戳了戳蛋糕邊緣,淡淡地道:“不太想吧。”
如果約下次見面的話,還應該有什麽合理的理由呢?
餘歸桡在開會的時候,手機亮了一下,他偶然瞥到了新關注的公衆號所發的推送提醒——
祁汜所在的工作室最近明顯換了一批質量不佳的撰稿人,本期的文章主題是學生時代的告別與遺憾。過于抒情的文藝腔看得餘歸桡輕輕皺起眉頭,他短暫地盯着公衆號的logo出了一秒的神,進而認真地思考起自己所了解的有限的社交由頭。
直到陳玉玉喊了他兩聲師兄,餘歸桡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站起來,掃了一眼屏幕上的數據,沉默兩秒後,開口做了最後的報告總結。
餘歸桡坐下之後,陳玉玉一邊配合地鼓掌,一邊直愣愣地想,餘歸桡剛才絕對是在走神,吳助理講話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過,要不是看到餘歸桡手中的筆一直轉着,陳玉玉都懷疑他睡着了。
她環繞了一圈會議室裏大家鼓掌時的神色,心裏只剩下簡單直白的感嘆——
師兄真的是神明一樣的存在啊。
會議散場,餘歸桡走的時候明顯心不在焉,陳玉玉發現他連拿來的草稿紙都忘了帶走。
不過餘歸桡一向是用腦記好幾頁data的人,草稿紙在多數情況下都是擺設,但今天陳玉玉卻眼尖地注意到餘歸桡在會議中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提起筆在潔白的A4紙上寫寫畫畫。
草稿紙就大方地擺在那裏,陳玉玉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只有簡單而潦草的四個大字——
及時止損。
陳玉玉一愣,看着這張紙上刺目的黑字,不知道為什麽,呆了一會兒才退出會議室。
過了一會兒,她又重新走進去,把那張紙翻到背面,扣在桌子上,想了想,又輕輕地折成一個四邊形,放到垃圾桶裏扔掉了。
--------------------
更了!有點短但帶來一個好消息!終于快要突入過去章了!其實這才是這篇文我最想寫的部分,沒想到前面的故事最終也講了這麽長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