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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們陸陸續續将大小不一的箱子搬到門外,快準備好的時候,看見張星霖的車停在了他前天的位置。
乍然一看,好像已經變成了專門留給他的停車位。
林臻宜刻意不多想,父母不在,任由阿姨把行李裝上車後,他們直接往張星霖獨自住着的地方出發。
看着後視鏡裏的家,她愈加緊張,話也開始變多。
“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家在哪?”
“你家有客房嗎?”
“我搬過去不會被想方設法拍你的狗仔蹲到?”
“我住禦景園。”他竟覺得她的聒噪還挺有趣,卻選擇性地回答道,“隐私度最高了,還是說你想被拍到?”
“也不是不可以。”
“不,我不想。”他這種頂流,盯着他的人恐怕只多不少,她完全是口不擇言給自己挖坑了。
說多錯多,她決定閉嘴。
再過了一會便抵達了禦景園,下車後才知道張星霖已經安排了搬擡行李的人在停車場等着。
盡管林臻宜不意外會這樣安排,但他事前并沒有提過,妥帖的安排讓她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多想。
不過也僅此而已。
負責搬運的人把她的大包小包放在了張星霖示意的位置,她站在一旁打量了一圈,在其他人離開後第一時間問道:“我睡哪?”
客廳被林臻宜的行李占據了不少空間,他驀然想象不出以後的生活,又會是什麽模樣。
他挑了挑眉摒除這些想法,指着一扇黑色的木門:“這間。”
“那你呢?”她不放心地繼續問道。
他指了指同一個房門。
林臻宜瞬間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驚訝地問道:“我們要睡同一張床?你這裏不會連一間客房也沒有吧?”
少說有四五個房間的大平層,竟然連個客房也沒有,也不能怪她不信。
張星霖忍不住擡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是要平息她的心情:“排練室、健身房和雜物間,沒一個适合改作客房的。”
突如其來的動作再一次令她呆滞住,甚至忘了開口。
她還沒來得及做更多的反應,又被他的手機鈴聲打斷。
張星霖把手收回,接通了電話:“同哥?”
這個稱呼,她知道是他的經紀人,沉默得甚至不敢動。
“行,我現在過去。”
簡單兩句便結束了通話。
聽起來應該是和演唱會有關的事,她下意識說道:“你要忙的話就去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張星霖點了點頭,但沒有立即動身,而是拿起茶幾上的信封遞給她:“對了,演唱會的門票。”
她打開看了一眼:“兩張?”
“你可以邀請朋友或者帶上你助理。”他總不可能只給她準備一張票,“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拿。”
“夠了。”才剛說出口,突然想得寸進尺,“要不你還是再給我一張?”
他自然答應道:“今晚帶回來給你。”
即使林臻宜看起來不動聲色,實際上非常想立刻找個人和她一起分享喜悅。
而張星霖注意到她眼眸驟然亮起,卻又很快暗了下去,他着一次冒出想要探究的想法,無奈時間倉促。
林臻宜看着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首飾盒,疑惑地接了過去:“這是什麽?”
她似是想打開,但又好像疑慮着什麽,告訴她:“結婚證都領了,不可能連戒指也沒有。”
領證前和張星霖商榷的時候,完全沒提過戒指的事,林臻宜意外他有所準備。
在他的注視下,她打開後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雙鑲滿鑽石的玫瑰金對戒。
看起來低調又高級。
理智告訴她,再多的驚喜也不能顯露出來。
她一遍端詳起戒指的款式,口頭上卻像在拒絕:“我只有在私下的場合裏才會戴,工作的時候……可能不太合适。”
“你喜歡。”話是這麽說,張星霖卻伸手取了男戒戴上。
林臻宜看着他自然的動作,撇去多餘的想法,看着僅剩的那枚将戒指盒蓋上,問道:“你直接戴去排練?”
“只要我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麽戒指。”他再不走恐怕同哥就會再撥來電話催促,“臻臻就先收拾吧,也可以熟悉一下這裏。房間都可以随便進。”
“好。”她應聲的同時悄悄将戒指盒攥緊在手心,好像她戴或者不戴,都不會影響張星霖的想法。
也不知道他戴上戒指,到底抱着哪種态度。
“如果你不想動手,可以等晚些阿姨來了讓阿姨動手。”
張星霖接着便出了門,他不在,林臻宜頓時不着急收拾,靠在沙發上翻看起參加Y&Z舉行的聖誕派對後錯過的消息。
與他之間的事情太突然,進展也快得出乎她的意料,便将要緊的事交給秦菲打理。
秦菲則會在每天晚上給她總結大致情況。
看一圈評論,也許是秦菲緊盯且篩選過,剩下的全都是誇她的。
趁像在獨自一人,她偷偷在搜索欄裏輸了張星霖這三個字。
果然。
在最頂上的熱門微博,永遠都是與他有關的八卦。
例如這一次,像在控訴他吊着哪個粉絲。
林臻宜刻意不細看,點開他派對那晚照片的微博,第一次換了身份去看他的評論區。
【好帥】
【哥哥港城見!!!】
【我恨不能參加這個派對(哭.jpg)】
評論區的風格看起來一如既往,越往下看見令她忍俊不禁的內容。
【Lam可不可以渣我!保證不會上熱搜!】
但在她笑過之後,內心只覺得五味雜陳,張星霖是“渣男”這件事似乎已經變成了共識。
雖說好像從未見過任何可以證實那些傳聞的照片或其他,但是總不能是空穴來風。
林臻宜說不清自己是抱着怎麽樣的想法答應他領證,也許為的是法律意義上與他捆綁。
至于其他,她沒必要去打破為自己構建的這個烏托邦。
正準備放下手機,餘光瞄見茶幾上的門票。
險些忘了這件事。
秦菲她是必須要帶上的,不然碰上一些突發事件,她不一定能處理得過來。
林臻宜:【聖誕節那晚和我一起去HOPE的演唱會】
另外她還打算邀請姜洛一起去看,從在Lok Bar認識那一刻,她就覺得可以和姜洛成為很好的朋友。
林臻宜:【洛洛,聖誕節那天晚上有空嗎?】
多虧了她的幫忙,姜洛才順利地拿到了心儀的那個包,想聯系她,卻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時機,看到她發來的消息,自然是立馬回複了。
姜洛:【有的有的!】
林臻宜:【想邀請你一起去看HOPE樂隊的演唱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姜洛:【當然有!我這兩天在想辦法找門票來着……】
林臻宜:【你就放心吧,我這有門票】
她們還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接下來她沒再繼續賴着,而是起身準備在收拾行李之前,參觀接下來要生活的地方。
張星霖折返是因為場館的設備出了問題,整修過後他必須親身到場重新調音。
好在這場演唱會所聘請的技術人員與HOPE樂隊配合已久,花了幾首歌的時間就将音效調至完美。
想着林臻宜已經搬了過來,也不知道她現在收拾得怎麽樣,他還是盡快回去禦景園看看。
至于領證的事,他打算演唱會結束後再告訴同哥和隊友。
結果剛走出場館,便接到了鄭玦言打來的電話。
自從那天晚上他回複之後,鄭玦言也許在忙,也可能是始終不确定他們領證的事,沒再聯系過他。
他接通後,聽到鄭玦言問道:“在哪?”
“剛結束排練,準備回家。”聽似漫不經心地答道。
“你和臻臻演的?”鄭玦言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我不信按照她那性格會願意陪你演。”
他考慮過鄭玦言會相信自己的說法後質問來龍去脈,卻沒想過竟是從這個角度考慮。
張星霖低笑,頓時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只是你們之間這麽突然?連我也給瞞過去了。”鄭玦言在接受這個事實後,試圖從細枝末節推敲他們是怎麽開始的,“算了算了,後面有空再去禦景園看看你們。”
鄭玦言在事業上精明得很,可怎麽在這種事情上看起來不太聰明。
“行啊,你随時來都可以。”
他現在更多是覺得有趣,更是好奇林臻宜知道鄭玦言的想法後,又是什麽反應。
林臻宜從客廳繞進不同房間,正如張星霖說的那樣,空置的房間全被他改造作不同用途。
當她走到作為排練室的那個房間時,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幾眼。
原本用作擺放樂器的架子上空置了一半,可能是放在樂隊排練室或是帶去舉行演唱會的場館,剩下的都是一些從未見過他公開使用的吉他。
她想觸摸,又擔心會留下痕跡,最終還是收起了這份心。
驟然拉到不能更近的距離,使她無時無刻都要注意着不暴露異心。
林臻宜嘆了嘆氣,咬着唇走出這個房間。與其在這胡思亂想,她還是去沒來得及參觀的主卧收拾行李。
主卧的空間很大,裝潢跟套房沒多大區別,她在進去後才發現裏面還藏了一個衣帽間。
她蹑手蹑腳地走進去,櫃子裏衛衣和短袖這些休閑的衣服居多,只有邊上挂了兩三套西裝。
倒也很符合他的作風。
張星霖的這些衣服占據的空間不多,她就算把家裏的東西搬過來也有足夠的空間放置,簡單挂了幾件上去,并排而放讓她生起微妙的感覺。
她也沒等阿姨過來,開始自己動手收拾。
收拾過半,聽見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張星霖口中的那個阿姨過來了,于是走出客廳一看,才知道是他回來了。
“咦?霖哥你這麽早就回來啦?”她瞄了眼時鐘,他并沒有出門太久。
“嗯。”怎麽聽她的語氣,似乎并不想他這麽快回來,“排練結束沒什麽事,我就先回來了。”
“要是沒什麽事,我就繼續收拾了。”
跟他面面相觑可不好控制情緒,林臻宜只想趕緊逃離。
“你表哥問我,我們之間到底怎麽回事。”看她這随時拔腿就跑的架勢,他驀然開口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告訴他,我們是演的。”
“???”她瞬間顧不上收拾,回頭睜大雙眼看着他。
張星霖不緊不慢地告訴她:“但是你表哥不信。”
“不是,你為什麽要告訴他是演的。”林臻宜的表情頓時像調色盤那樣變了幾次,越往下想越覺得奇怪“不對!為什麽他會不信!?”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張星霖完全沒想過可以這麽輕而易舉就騙過鄭玦言。
勉強算過了一關,她勉強也算松了一口氣:“那我哥還說了什麽?”
“他說等有空上來拜訪,所以……”他故意停頓,“在他過來的時候,你記住要好好演。”
“我知道了!”
她撅了撅嘴便重新回到主卧,就怕接下來前來拜訪的不止是鄭玦言,還會有他們的家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身後看着她的張星霖再度感到困惑。
她似是每回都在顧慮着什麽。
作者有話說:
表哥是笨蛋(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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