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不愛江山
蘇洛洛在氣氛僵硬的時候, 合時宜地咳嗽幾聲。姬夫差的注意力立即轉到蘇洛洛身上,擔憂的道:
“西子,你沒事罷?”
蘇洛洛虛弱的拉着姬夫差的手:“大王, 您不要因為妾身而責罰他們,讓不明真相的旁人聽了去,妾身徒勞落得禍水的罪名。”
姬夫差橫眉怒眼:“誰敢?寡人誅他九族!”
蘇洛洛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大王~~~”
姬夫差神色松懈了許多,嘆氣道:
“好罷,寡人看在西子的份上, 死罪就免了,但此事必須徹查清楚。”
姬夫差怒喝一聲:“将他們都關入大牢審, 徹查背後主謀, 絕不姑息!”
衆人惶恐跪下謝恩。
姬夫差溫柔對蘇洛洛道:“西子, 你看這般處置可滿意?”
蘇洛洛揚起虛弱的微笑:“謝謝大王。”
姬夫差安撫拍着蘇洛洛的手,起身走到姒勾踐面前, 姬夫差的态度還算是客氣,扶起姒勾踐, 說道:
“姒卿家, 寡人也知此事絕不是姒卿家所為, 可是為了你的清白, 還是需要你走一趟。”
姒勾踐雖然在吳淪為馬奴,可他身份到底還是趙國的帝王, 姬夫差表面上是給足了面子。
姒勾踐颔首行禮:“臣遵旨。”他心裏也明白此事是個絕妙的機會,質子陷害當朝王妃無疑是死罪, 但凡姬夫差想要借個名義殺了他, 是絕不會讓他活着離開大牢, 可是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他沒想到如今的蘇洛洛竟然這般狠心,置親生母親生死于不顧也要陷害于他。
侍衛們将一衆人帶下。
姬夫差看着姬友與姬淺二人,不滿道:“你們二人從今日起禁足!沒有寡人的命令,不準出殿一步!”
姬友姬淺跪下:“謝父王。”
随後,姬友姬淺便也被侍衛們請下去。
宮女端來一碗熬好的湯藥。
姬夫差坐在床邊深情款款喂着蘇洛洛:“西子,今日之事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寡人絕不會放過害你之人。”
蘇洛洛喝着藥苦得直皺眉,擠出一絲微笑:“有大王在,妾身不覺得委屈。”
姬夫差喂蘇洛洛喝完一碗藥,看着她沉沉睡去,又吩咐了喜鵲照顧好蘇洛洛,他才放心離去。
出了館娃宮,姬夫差停頓了一下身形,面色陰鸷:
“吩咐好大理那邊,不能讓姒勾踐逃了。”
宦官彎腰應是,便轉身匆匆走入陰暗的宮牆下。
再說蘇洛洛等得幾乎要睡着,好不容易等到姬夫差走了,才從床上坐起,她肚子疼得厲害,向喜鵲招了招手。
“溫水!”
喜鵲急忙倒了一杯水遞到蘇洛洛面前,擔憂問道:
“娘娘,您這麽做,就不怕大王查到您身上嗎?”
方才種種喜鵲看在眼裏那是害怕極了,尤其是姬夫差說要徹查到底,她的心便一直懸着,生怕別人看出了端倪,況且就連姒勾踐都被抓入了大牢,她是時時刻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掉了。
蘇洛洛喝了一口水覺得肚子好受些,白了喜鵲一眼:“怕什麽?誰會這麽蠢下毒害自己。”
那眼前不正是有下毒害自己的人嘛。
喜鵲不敢怒又不敢言,低着頭認真點點頭。
“那,您就不怕小%#~!把施夫人給····”喜鵲實在說不出口小四兩個字,此為大不敬。
蘇洛洛放下杯子:“跟我念一遍,小四!”
喜鵲憋紅了臉,半天也叫不出來,委屈道:
“娘娘,您也知奴婢向來是聽從小%#~·的命令,奴婢也不敢呀。”
蘇洛洛看喜鵲說得扭扭捏捏,無奈道:“真沒用,你還是好好說話罷。”
喜鵲松了一口氣,又道:“娘娘,您這般惹怒了姒大王,姒大王一定不會放過施夫人的。”
蘇洛洛更是嫌棄看着喜鵲:“你當要璃是吃屎的呀,有人帶路都不會找?做人呢不能一味被要挾,要學會投石問路。”
喜鵲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娘娘您是故意激怒姒大王的,這樣一來姒大王指定要派人去傳信,要璃就能找到施夫人的位置了。”
蘇洛洛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喜鵲更是憂心:“娘娘,可是萬一要璃沒有救出施夫人,您又得罪了姒大王,等姒大王從牢裏出來,一定會殺了您的。”喜鵲是時時刻刻覺得腦袋懸在脖子之上,此計雖然是可行,可拿施夫人的性命來做賭注,喜鵲全然不知蘇洛洛原來是這樣的冷血之人。
蘇洛洛想了想:“那就讓他出不來就可以了。”
喜鵲嘆氣:“娘娘,姒大王在吳國的勢力遠不及如此,我們趙國一半的財産都入了這群老狐貍的囊中,此次姒大王含冤入獄,這群老狐貍一定會想辦法救出姒大王,屆時,只怕是娘娘有危險要不,您還是去大牢跟姒大王解釋解釋罷,也好留一條後路。”
喜鵲深知姒勾踐對蘇洛洛是有感情的,在趙三年她在蘇洛洛身邊看得清清楚楚,若今日換做是旁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姒勾踐在給蘇洛洛機會罷了。
蘇洛洛思考半響:“你去找找宮裏有沒有金銀珠寶?全都給我備上。”
喜鵲甚是不解。
“我們去會一會這群老狐貍。”
喜鵲應聲退下。
系統這時才說道:“你空間裏不是有一堆金子麽?”
蘇洛洛護着金子:“那是我的東西!”
系統:“你藏這麽多錢,也不想着護着小命,你把姒勾踐得罪得緊,我是怕你完不成任務就死于非命。”
蘇洛洛:“姐有靠山呀。”
系統:“你指靠姬夫差護你?歷史上姬夫差可是亡國之君!”
蘇洛洛馬屁拍得響:“我的靠山可比姬夫差厲害,它是天下第一的系統。”
系統:“你又要幹嘛?”
蘇洛洛笑成眯眯眼:“就是你畫畫的本事,借來用用。”
系統吓得立即啓用了關機模式。
蘇洛洛白了一眼,小氣鬼。
······
深夜。
蘇洛洛提着金銀珠寶浩浩蕩蕩來到伯嚭的府邸,随行的人還擡着一箱從湖裏撈出來的金餅。
在府上蘇洛洛不出意料見到了範蠡和雅魚,殿中還擺放着許多新奇玩意、金銀珠寶,想必他們也是為了姒勾踐而來。
伯嚭見到蘇洛洛倒很是意外,急忙彎身行禮:“臣,參見王妃。”
雅魚猶如見到仇人一般,徑直走上前便甩手一巴掌。
蘇洛洛退了一步,喜鵲急忙走上前去檔。
“啪!”一巴掌落在喜鵲臉上,雅魚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喜鵲臉上出現一個鮮紅巴掌印子。
“你這賤人,虧得大王往日對你這般好,你便是如此陷害大王!?”
伯嚭見此,忙擺手遣散下人,他深知這幾人的關系不同尋常,如今的吳國王妃便是當年趙國的舞姬,姒勾踐來吳後奉上一群美人,蘇洛洛便是那群美人之一,最為受寵。
他并不知蘇洛洛是敵是友,聽說近日蘇洛洛四處為難姒勾踐,姒勾踐入獄一事也是蘇洛洛所為,伯嚭是不知蘇洛洛來此究竟是作何打算,只好站在一旁。
雅魚還覺得不解氣,又揚起手來打蘇洛洛。
蘇洛洛抓住雅魚揚起的手,皺眉道:“雅魚夫人,這裏是吳國,你脾氣倒是不小,連本宮也想打?”
雅魚不管不顧,惱羞成怒道:“沒有大王,何來你今日的地位?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栽贓陷害大王?”
蘇洛洛甩開雅魚的手,“大王在朝政殿看處理朝政呢,本宮如何陷害大王了?”
雅魚踉跄幾步,範蠡上前扶住。
範蠡說道:“夷光,雅魚夫人也是一時情急,你不要與她計較。”
蘇洛洛冷哼一聲:“這裏是吳國,光憑你口口聲聲稱姒勾踐為大王,就足夠他死一百次了,又何須我來陷害?”
雅魚氣得臉色難看。
敢當衆直呼姒勾踐為大王,若是傳出去,免不了會扣上謀逆之心,這是最忌諱的。
範蠡說道:“夷光,我知道你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你不會這樣做的。”
蘇洛洛睨了範蠡一眼:“本宮已不是當年的舞姬,你若是再敢直呼本宮的名諱,本宮可以随時殺了你。”
範蠡聽着蘇洛洛這般絕情的話,心中有深深的自責:“夷光,你要怎樣才能回頭,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你有什麽怨氣都可以往我身上撒,大王對你恩重如山,你不能如此對待大王。”
蘇洛洛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揚起手便在範蠡臉上抽了一巴掌,她目光變得淩厲:
“我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你有什麽資格來指使我?”
範蠡面色驚愕,他似乎沒想到蘇洛洛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他始終想着将她拉回頭,趙國才是她的家,她不能背叛國家,徒然落得叛國的罪名,可是範蠡終不知無論他怎麽做,都無法回頭了。
蘇洛洛出了氣,心裏好受些,便擺擺手示意,喜鵲讓人将一箱金餅都搬入殿內,打開箱子,盡是滿當當的金餅,還有一些千金難求的奇異珠寶,豪氣之大,令人嗔目結舌。
“太宰,你是個聰明之人,跟什麽人交易最是有益,想必你是清楚的。”
伯嚭頓了一下:“不知娘娘是何意?”
蘇洛洛指着雅魚和範蠡,冷道:“把他們都抓入大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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