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愛江山
蘇洛洛回宮後便命喜鵲去調查姬淺的底細。
喜鵲說道:“淺王子的身世就如宮中傳言這般, 生母姚氏原是先王後身邊的洗腳丫頭,得大王青睐晉封為宜侍,姚氏入宮前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婦, 在民間時曾經救過從楚國逃難來吳的伍子胥,後來兩人在宮中相遇,伍子胥為了報答姚氏曾經的救命恩情, 便扶持姬淺王子。”
蘇洛洛點頭感嘆:“難怪姒勾踐要除去姬淺。”
伍子胥與伯嚭在朝中是為敵對,姬淺亦是姬友在宮中最為威脅的王子,奠定了兩兄弟敵對的場面, 相比姬淺而言,姬友尚且年幼且背後毫無朝政勢力, 容易掌控在掌心, 姒勾踐需要的是聽話的傀儡, 姬友便是姒勾踐最中意的人選,姒勾踐控制了姬友, 朝政方面又有伯嚭坐鎮,這樣一來吳國将來亦是囊中之物。
喜鵲為難道:“娘娘, 您要照大王的意思去做嗎?”
喜鵲心裏害怕極了, 一方面是姒勾踐的命令, 一方面勾引王子此罪非同可小, 若是蘇洛洛有個三長兩短的,她作為蘇洛洛的婢女免不了陪葬的下場。
蘇洛洛皺眉:“這裏是吳國, 以後不要再稱呼姒勾踐為大王,若是讓人聽去了, 指定要說你試圖謀反, 到時候必死無疑。”
喜鵲吓得血色全無, 跪在地上:“娘娘, 奴婢不敢啊。”
蘇洛洛看着喜鵲的欲哭無淚的樣子,想了想道:“以後就定一個暗語,叫他小四吧。”
“娘娘······”喜鵲臉色難看,着實難以啓齒,以前姒勾踐便是她的天,她只敢唯命是從,哪裏敢直呼其名?
蘇洛洛站起來,負手身後踱了幾步:“你去告訴小四,我會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讓他遵守約定放了我母親。”
“還有,你去通知姬夫差,就說我被人下毒了,危在旦夕昏迷不醒,記得要哭得真切一點。”
蘇洛洛低頭在喜鵲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喜鵲聽得一頭霧水,不知蘇洛洛究竟要作甚,既然蘇洛洛吩咐下來,她便應下匆匆起身,打開大門時,擠出幾滴眼淚慌慌張張的跑着,一面大喊:
“來人吶,娘娘中毒了,快宣太醫呀!”
待喜鵲走後,蘇洛洛才問系統:“有沒有症狀看上去是毒藥,實際是糖果的那種藥?”
系統:“······你當我開藥鋪的啊。”
蘇洛洛:“我就是想着你是排行第一的系統,興許能制作出來。”
這招對系統很是受用:“當然憑借本系統的聰明才智當然能制作出來。”
說話當時随身空間的背包就多了一瓶藥。
“這藥吃下去會面色蒼白,身體虛弱,症狀跟中毒一樣。”
蘇洛洛将藥丸研磨成粉,塗在姬淺所送的護膝上,扔了幾粒藥丸服下,含在嘴裏甜甜的像是糖果一樣,還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味的,便不由得多吃了幾顆。
系統擔心:“別吃太多,會有副作用的。”
蘇洛洛咬碎了一顆藥丸,不解看着掌心不大不小的瓶子。
可是下一秒她便知了。
在太醫來館娃宮之前,蘇洛洛拉到虛脫雙腿無力扶着朱紅大柱,她面色全白,血色全無,汗浸濕了衣裳,被宮女們攙扶着顫顫巍巍坐下來,肚子疼得像是絞痛一樣,站都站不直,在外人眼裏蘇洛洛那張臉白得比含冤而死的女鬼更甚。
系統幸災樂禍:“早就提醒你不要吃太多,你偏不信。”
蘇洛洛咬牙切齒閉着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
太醫們診斷後皆是面面相觑,紛紛嘆氣,這脈象絮亂皆是他們所未遇見過的,脈搏幾乎不可見,與死人無異,可是他們偏偏診不出是何緣由,才知醫學粗淺令人甚是難堪。
所幸蘇洛洛吃了太醫的藥之後,脈象已慢慢恢複,太醫們這才放下提着的心。
姬夫差聽聞蘇洛洛中毒,連梳洗都不曾,火急火燎趕往館娃宮,見到蘇洛洛這般虛弱的樣子心疼極了:
“西子!!”
蘇洛洛聽到聲音勉強支撐起來,姬夫差見狀立即将宮女推開,上手去扶,心疼的攬着蘇洛洛的肩膀。
“西子,你感覺怎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姬夫差又朝着衆多太醫怒吼:“一個個全是廢物!連寡人的王後都治不好,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衆太醫惶恐:“大王饒命啊!”
姬夫差質問喜鵲:“究竟是何人向西子下毒?寡人必抄了他滿門!!”
喜鵲吓得腿一軟:“奴、奴婢也不知,娘娘今日去了一趟校場,回來便是這樣了,奴婢也不知是誰下的毒呀!”
姬夫差脾氣不好一腳踹了喜鵲:“廢物!”
喜鵲身手敏捷又翻身跪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一般,戰戰兢兢捧着姬淺所送的護膝,又道:“回禀大王,娘娘在校場貼身之物奴婢都有檢查,便是唯有淺王子所送的護膝······”
言至此,喜鵲适當停下悄悄看着姬夫差的臉色。
姬夫差面色鐵青,一個眼神便讓太醫跪着爬到跟前,太醫仔細端詳,片刻說道:
“這護膝上的藥粉确實與娘娘所中之毒無異。”
喜鵲頓時臉色煞白,仿佛自己也中了毒一般。
姬夫差陰沉着臉:“這護膝是淺兒送的?”
喜鵲喉嚨猶如有刀在刺,不敢多言半句。
蘇洛洛虛弱開口:“大王,妾身相信淺兒,絕不會加害于妾身,其中一定有誤會。”
姬夫差緊緊攥着拳頭,面對蘇洛洛懂事乖巧又是心疼又是內疚:
“西子,你總是這般善良,你放心,今日之事寡人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洛洛纖細的手輕輕握着姬夫差的手,柔情說道:
“大王,淺兒也不傻,又怎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贈妾身一對喂了毒的護膝?”
“淺兒是妾身看着長大的,又怎會害妾身,大王如此緊張妾身已是妾身的福分,若是為此事錯怪了淺兒,豈不是讓大王父子離了心,那妾身真是罪該萬死了。”
說完,還故作咳了兩聲。
姬夫差緊張得瞪眼:“你們這群庸醫!沒看見西子在咳嗎?還不快快給西子解毒?西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寡人要你們統統陪葬!”
太醫磕了頭:“大王,王後已無大礙,只要稍作歇息便可。”
“已無大礙!已無大礙!已無大礙!你們這群廢物除了會說這四個字,還會說什麽?”
太醫們惶恐趴下磕頭。
姬夫差在暴跳如雷的邊緣,吩咐侍衛們:“把今日在校場之人,統統帶上來!”
蘇洛洛矯情的阻止:“大王···”
話還沒說完,被姬夫差用指尖禁聲。
“西子乖乖休息,早日養好身體,剩下的就交給寡人!寡人絕不會讓你白白收了委屈!”
說話時侍衛們已将校場在場之人統統帶上來,其中便包括那日在場的馬奴姒勾踐,姬友與姬淺也被侍衛們請來。
姬淺恭敬行禮:“兒臣參見父王母後。”
姬友作了一禮,跪在床邊,臉上滿是擔心:“母後,都怪兒臣拉着您出去玩,若不是兒臣母後便不會遭人陷害,都是兒臣的錯。”
蘇洛洛握着姬夫差的手讓他莫動怒,摸摸姬友的腦袋,輕聲道:
“母後沒事,莫要自責。”
姬夫差怒道:“你再來叨擾你母後,寡人扒了你的皮!”
姬友吓得跪着挪後了幾步,委屈巴巴跪着。
餘下之人更是大氣不敢喘,他們深知蘇洛洛在姬夫差心中的地位,如今蘇洛洛在校場之內遭遇不測,恐怕他們都不能善了。
姬夫差眼眸掃過殿中所跪衆人,目光停在姒勾踐身上,面色忽然便冷了,道:
“姒卿家又怎會在此?”
姒勾踐在吳國只是一個管理馬的低賤馬奴,憑借他如此的身份,又怎能入校場?姬夫差不是愚笨之人,他內心看不起姒勾踐,即使姒勾踐舉國降之,為了面子上姬夫差将姒勾踐安排得遠遠的,可如今姬夫差經常看姒勾踐出入宮中,想必是姒勾踐按耐不住不甘心做一個小小馬奴了。
姬友擋在姒勾踐面前,一副小孩童淩厲的模樣:“父王,姒卿家是兒臣帶到校場的,您要罰就罰兒臣吧。”
姒勾踐跪下行禮,溫潤說道:“是臣逾越了,聽憑大王處置。”
“父王!”
姬夫差見姬友開口去維護一個低賤的馬奴,指着姬友怒道:
“你閉嘴!就算今日你不領罰,寡人也不會放過你!”
姬友更是委屈。
姬夫差眼眸示意,侍衛們便将姬友與姬淺拉到一邊,姬夫差沉聲說道:
“殺了。”
此言一出,一些不明所以被帶到殿中的士兵們皆是磕頭求饒。
“大王饒命啊!”
“大王饒命啊!”
姒勾踐在一衆人裏挺直了腰杆,他目光如炬,與蘇洛洛四目相對,他大概也不曾想到蘇洛洛會這般絕情,連親生母親生死也不顧,竟為了殺他動用這等心思?
蘇洛洛勾着邪魅的笑意,她十分清楚姬夫差的脾性,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兒當真殺了親生兒子,姬夫差的交代,無非是讓士兵們做替死鬼,既替蘇洛洛出了氣也懲戒了下毒之人。
姒勾踐也在校場之中,如此一來姬夫差也不需找名分去殺姒勾踐,蘇洛洛便是要警告姒勾踐,他的生死攥在她的手上。
侍衛們紛紛拔刀相向。
作者有話說:
最近三次元發生了一些事情,經歷了生死離別,是我人生中最最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導致文章沒有及時更新,我寫了一封信說明,但是沒有勇氣發出來,等到完結本文後,會另外做一個詳細的說明,感謝還在等待的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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