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趁着蕭臨池更衣,花封枝出去把食盒都拎了進來。他吃的清淡,加上沒什麽食欲,匆匆吃了幾口便停筷了。
“你吃。我去讓他們燒熱水。”花封枝将碟子裏的餅推過去,站起身揚了揚下巴說道。
蕭臨池系好衣帶,見花封枝要出去,下意識伸手拉住他,“我在邊境經常如此。枝枝不用為我忙碌,我沒事的。”
花封枝盯了他一會兒,“你可別騙我。”
“我不騙你。”蕭臨池讓他坐好,“枝枝,你無需為我擔心。”
花封枝像洩氣的球,蕭臨池這副模樣真是讓他打不得又罵不得。他幹脆不去看蕭臨池了,拿出碟糕點,氣哼哼說道,“我擔心傻子幹嘛?”
“看什麽?趕緊吃。”花封枝看他傻了吧唧的樣子,悶着的郁氣一下散了大半,“你要餓傷了,舅舅可得讓我入宮好好說教我一通了。”
蕭臨池搖搖頭,“我會護着你的。”
蕭臨池用完早膳,花封枝吃糕點吃得肚子圓滾滾的。
“你不用上朝嗎?”花封枝托着下巴問道。
蕭臨池說道,“今日休沐。”
花封枝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問道,“躲我的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到了晚上就翻進我院子了?”
蕭臨池避開他的目光沒吭聲。
看他這副心虛的樣子,花封枝難免生出調笑的念頭。他伸手把蕭臨池臉掰正,逼他直視自己。
“蕭将軍,夜黑風高的,潛入我院子裏想做什麽啊?”他手指在蕭臨池下巴輕刮了一下,“莫不是想做采花賊?”
“枝枝……”蕭臨池看他越貼越近,有些頭暈目眩。太近了,他只要一擡頭就能貼上花封枝的唇。
花封枝察覺到他的目光,驀地一笑,“蕭将軍,告訴本少爺,你想采得是哪朵花?”
蕭臨池從昨夜就一直被他撩撥,身子裏的一團火好不容易熄滅又被點燃。花封枝的唇色淺,嘴巴張張合合露出白齒後的舌。
花封枝手腕被抓住,他一晃神,整個人被拽入了蕭臨池的懷裏。他上半身趴在他懷裏,鼻尖撞到蕭臨池胸膛上有一些酸。
“你是想害本少爺嗎?”花封枝擡起頭想推開他。
只是剛擡眸,他就落入蕭臨池深邃的眼眸裏,裏面洶湧的情愫幾乎要将花封枝整個人吸了進去。
蕭臨池手落在花封枝後頸,他着迷地盯着花封枝的唇,低下頭一點點靠近他。
花封枝眨了眨眼,心裏感嘆了一句,蕭臨池這家夥終于忍不住了?他有些期待和蕭臨池的唇齒糾纏。
只是蕭臨池快要親上時,動作突然停住,他像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一樣,下意識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花封枝有些惱,他伸手攔住蕭臨池脖子把人又壓了下來。
“蕭将軍,你剛剛莫不是想親我?”他看上去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花封枝本來是想讓蕭臨池主動點,向自己表明心意後順理成章答應。只是這家夥太能忍了,怎麽撩都沒用。
被心上人直接點出心裏的念頭,蕭臨池像石化了一樣,不敢有任何動作。
花封枝的問話沒被回應,他皺起眉看向蕭臨池,“蕭将軍,你說話呀?”
蕭臨池背脊一僵,他驚慌地看着花封枝。他心心念念的月光原來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意嗎?那他會怎樣想?覺得他是白眼狼,居然妄想恩人?還是覺得當初不應該把他撿回府?
“對不起,少爺。”蕭臨池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是他沒藏好自己卑劣的念頭,才讓花封枝看出了自己埋藏多年的情意,“您別厭奴。”
花封枝聽他這話愣了一下,語氣淡淡的,“我為何要厭你?”
蕭臨池不敢看他,只以為花封枝在生氣,他有些苦澀地說道,“少爺是天上的月光,奴只是低賤的乞丐。奴有罪,少爺給了奴一條命,給了奴擺脫賤籍的機會。可奴卻膽大包天,居然敢肖想少爺。”
“污泥怎麽配得上天上月。”
他又怎麽配得上他的心上人?
花封枝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按照話本上,他問了蕭臨池這種話,他不是應該順勢說我心悅你這種話嗎?這是整哪出?
花封枝心裏暗罵道,回去就讓清月把那些話本燒了,都是些騙人的東西。
只是這會兒他無暇顧及,看蕭臨池跪下身子,越低越下的腦袋,花封枝嘆了口氣。
“你這是做何?”花封枝手指輕柔地插在蕭臨池沒束起的發絲裏,他半蹲下身子,昂起頭正好能看見蕭臨池的臉。
花封枝往前傾了些,雙唇碰了碰他泛紅的眼睛,“哭什麽?這次可不是我欺負你啊,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怎麽就覺得本少爺拒絕了你?”
“你守國保家,鎮守邊境七年,還百姓百年安寧。你是百姓眼裏的戰神,舅舅的重臣,爹爹最喜歡的徒弟,我最驕傲的人。你怎麽敢這樣貶低自己?”花封枝用另一只手指尖抹掉他眼角的淚,柔聲說道:“你說我是天上月,那你不就是守着我的星辰嗎?”
“你當初習武,告訴我你會為我做一切我做不了的事。你會護着我,給我想要的一切。”花封枝心疼在自己面前卑微入塵埃的蕭臨池。
“蕭臨池,你不是污泥,你是最好的。”花封枝聲線偏清冷,可他溫柔起來,語調足以讓人沉溺其中。
蕭臨池被他哄得呆呆的,他沒想到花封枝并沒有恨他,厭惡他,遠離他。反而溫柔地告訴他他有多好,還……
親了自己最厭惡的眼睛。
“少爺……”蕭臨池聲音有些啞。
花封枝蹲着累了,捧着他的臉站起身來,彎腰在他眼睑上親了親,“不是喜歡叫枝枝嗎?怎麽又叫少爺了?”
蕭臨池眼睫顫了顫,他怕一睜開眼被人告知這只是他癡想幾年的夢。
他伸手抱住花封枝的腰身,臉貼在他腹上,“少爺,奴、奴沒在做夢吧?”
花封枝手落在他腦後,輕柔地拍了拍,“怎麽這麽傻?”
“枝枝,枝枝,枝枝……”蕭臨池像得了什麽心愛的寶貝,抱着花封枝一個勁得喊。
“真傻了?”花封枝拍了拍他,“站起身來看着本少爺。”
蕭臨池雖然舍不得松開他,但他從不違背花封枝的話,松了手乖乖站了起來。
花封枝“啧”一聲,他伸手勾住蕭臨池的脖子讓他彎下腰來。蕭臨池乖順地任由他的動作,眼睛黏着花封枝身上舍不得移動。
“所以,我的蕭将軍,你來我院子是想采我這朵花吧?”
蕭臨池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睛晃了晃神,他有些失措。
花封枝見他不說話,好脾氣地引誘道,“你回答我,我讓你親一下?”
蕭臨池呼吸急促,心跳聲震得他要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蕭将軍,這買賣不虧的。”花封枝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要不要考慮一下?”
蕭臨池被引誘得想要放肆一回,誰讓花封枝這樣縱容他,縱容他的靠近,縱容他的喜歡。他擡起花封枝的下巴,眼裏像燃着火,他壓在花封枝的唇上,終于說出花封枝詢問已久的問題答案。
他說,“是,奴潛入少爺院子是想采少爺這朵花,少爺是奴心裏最美的花。”
他像囚籠裏放出的野獸,嘗到舌尖的美好後,動作變得迅疾。他在花封枝唇上亂蹭,舌頭小心地碰了碰這人柔軟的唇瓣。
花封枝被他攬入懷,順從地張口任由他的索取。蕭臨池被他舌尖一碰,身子忍不住的戰栗,他還想要更多。
花封枝身上淡淡的藥味對蕭臨池來說,比春yao還要猛烈。白皙的皮膚被紅暈沾染,口齒糾纏的水聲在安靜的屋子裏暧昧作響。
蕭臨池把人抱着坐在圓桌上,他一手攬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撐在花封枝腿邊,俯身壓着他親。
花封枝身子被親得軟了,勾在蕭臨池脖子上的手下意識收緊,嘴邊黏膩的呼吸聲讓蕭臨池又重了幾分力度,他昂着頭被迫承受蕭臨池的索取。
“喘、喘不過氣了。”花封枝手在蕭臨池背上打了幾下。
蕭臨池顧及着他的身體,很快就松了手,他手拍了拍花封枝的背問道,“好些了嗎?”
花封枝眼角因為動情而泛紅,他沒好氣地白了蕭臨池一眼,“還不是你?親一下就算了,你看看,你看看。”說完他指了指地上一片狼藉,那是他剛剛被蕭臨池親住用袖子掃下去的碗碟。
花封枝別過臉不看他,胸口起伏有些大,他還在平複剛剛的心情。
蕭臨池又親了親花封枝眼睛,“是奴的錯。奴等會會收拾好,少爺不要生氣。”
“誰讓你又自稱奴了?”花封枝轉過頭看他,“以後不準再這樣叫了。”
“是,是我錯了。”蕭臨池讨好地捏了捏花封枝的指尖,“枝枝,我喜歡你。”
花封枝瞄了他一眼,看他緊張忐忑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親都親了,還害羞什麽?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本少爺知道了。”
他像青樓裏那些纨绔子弟一樣,伸手輕佻地勾起蕭臨池的下巴,壓低聲音說道,“正好本少爺也心悅蕭将軍已久。”
“等本少爺回府就備下聘禮,蕭将軍準備何時嫁入本少爺府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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