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買家
陳雲之睡眼緩緩睜開,先是看着了張陌生的臉向他使眼色,随後看到了張璟,更是疑惑。
這大抵還是在夢裏吧!
“你怎麽在這兒?”
“我?”十四娘指着自己疑惑。
大概過了半響,陳雲之才反應過來,□□,柳如梅,救沈孺人……
糟了,怎麽把正事忘了!
“殿……”陳雲之立刻轉過彎來,眯着眼說道,“哦,我是說,墊下面這瓷片真是難受,三娘子你說是不是?”
好在陳雲之反應快,不然就露餡了。
李倓松了口氣解釋道:“十四娘,這是我的丫頭小雲。”
十四娘打量着:“方才你就是喚他雲之?”
陳雲之性子活潑,連忙學着小桃行禮的模樣:“婢子叫雲芝,娘子叫我小雲就是。”
“我家小桃本是個子高挑的,誰知三娘子這婢子長得竟比尋常男兒還高。”
陳雲之嘀咕着:“那比小桃肯定要高。”
李倓尴尬一笑,随後看向陳雲之:“這群吐蕃賊人要将婦孺孩童拐賣,十四娘俠義,想要出手解救他們。我們二人閑着也是無事,不如就幫着十四娘一同解救他們?”
“救人啊,好呀。”陳雲之木然點頭,先是不知道為何張璟出現在此,而後更不知自家殿下眼下這種故弄玄虛的套路。
他們不就是來救人的嗎?那為何要同張璟隐瞞身份?
Advertisement
十四娘倚着門瞥了一眼,确認無人才說道:“我昨夜到這瓷窯,已經打探過,這些吐蕃人都是半夜運人出城,與一買家□□。随後這些人去哪兒了,便不得而知了。”
看來,沈氏和适兒不在此處或許是被交易走了。
“他們每次運多少人?”
“雖說眼下戰亂,但金城尚有皇室在,他們只敢運十餘人在瓷箱的密隔中。婦孺在褐色木箱內,孩子則藏于黑色的罐子內。”
“你可瞧見那買家?”
十四娘搖頭:“深夜出行本就困難,那處視野寬廣,不易靠近,但看上去是個男人。身段和步伐應是個年輕懂武功的男人。”
倚在門口的陳雲之忽而轉頭,說道:“三娘子,他們似乎過來了!”
還未站穩,陳雲之往後一退,李倓好巧不巧地被推了下去。
許是昏暗的光線,讓他竟也沒留神推了張璟一把。
十四娘被壓着不敢出聲,只聽到了急促的心跳聲,她睜眼,方才只是昏暗光線下的一瞧,如今貼近一看,這眼角眉紋确實與三兄不同。
外頭的吐蕃人走了進來。
“怎麽聽到了聲響?”瘦猴往裏頭走。
“我看你就是太過緊張,這藥牛都能暈死,何況是個女人?”
“還是謹慎些。”
瓷片後頭,一只黑影竄了出來。
“瞧,是個畜生?”
“是什麽東西。”
“好像是只貓,但有點大……”
瘦猴松了口氣道:“好了,快去準備晚上的東西,老大說了那居士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壞了大事,可不是你我可以承擔的。”
……
等他們走後,李倓站起身,順帶着拉起十四娘。
“沒事吧?”
十四娘倒是自若,看着他:“方才險些就露餡了,我們需要小心謹慎些。”
十四娘說着去查看那躲在暗處的小家夥了。
他看向陳雲之,小聲道:“你就不能站穩了?”
“我這不是不知道你站在我身後嘛。”陳雲之拉着他到一側問道,“殿下,為何不告訴張縣主,難道殿下居心叵測?”
“說什麽呢?”李倓看向遠處的她,許久語氣淡然,“只是多說礙事。”
眼下這女裝的樣子若是被她瞧見,豈不是要笑一輩子。
十四娘蹲着身子,她緩緩靠近黑暗中的那個小家夥,小家夥似乎有些害怕,野獸在黑夜中的眼睛是碧色的,似是發着光,時刻警惕着。
那小家夥似乎嗅到了什麽味道,從黑暗中撲了過來。
一下,撞在了十四娘的懷裏。
然後竟然搖起了尾巴。
“阿豬?”
李倓正想揮刀吓跑那家夥,可聽到這名字,忽然住手。
這小家夥不是其餘人,而是他在陝地尋到的那只像阿豬的猞猁。
小家夥似乎瘦了不少,但脖子上還帶着當初他系上的小鈴铛。
它本是交給長安最好的人家收養的,可長安變動之後,它應是無家可歸了。
陳雲之看着它不僅說道:“這家夥倒是認主。”
十四娘疑惑擡眸:“你怎知道它曾是我養的?”
陳雲之真是言多必失,忙解釋:“我是說,都說猞猁認主,這猞猁雖瘦的皮包骨頭的,但卻不攻擊娘子,定是聞出了娘子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十四娘抱着阿豬,心中難免有些心疼,以往的阿豬抱上去溫暖柔和,不像眼下瘦得都硌骨頭。
“阿豬,定是怪我了吧。”
阿豬沒有出聲,只是雙眸圓圓地盯着她看,他的尾巴還是那麽搖着。
猞猁并非是個讨喜的寵物,也有自己的脾氣。
“你認定我,我卻抛下你。你放心,我不會再抛下你了。”
十四娘溫柔地撫着阿豬的毛發,雖不如往日的油亮,但卻是溫順的。
嗷嗚,它一口咬了下去!
十四娘一驚,這家夥竟然是看中了她懷裏的胡餅!?
它繼續嗅了嗅,似是又聞到了什麽,跟着走到了李倓面前,似乎也在讨要撫摸。
“阿豬?”十四娘看着它,“你,你不會真是為了口吃的吧?”
“不過是只貪吃的家夥。”李倓蹲下身也摸了摸,奇怪的是它竟然一點也不反抗。
十四娘疑惑看着底下吃胡餅的阿豬,以及那阿豬絲毫不反感的三娘子。
“阿豬竟喜歡三娘子,三娘子此前有見過阿豬嗎?”
“我,怎麽可能見過?”李倓顯然慌亂了,“這小家夥倒是可愛。”
“世俗啊……”陳雲之忍俊不禁。
李倓使了眼色,低聲要挾道:“再胡言亂語,小心我讓它咬你。”
陳雲之讪笑道:“世俗之人真是不講道理。”
自然那日殿下救下這猞猁的時候,可是日日喂養,直到喂養得白白胖胖才送回東宮的,這可不得記得這對衣食父母。
夜深了,這些人果真有了動靜。
趁阿豬引開他們的間隙,三人躲進了檀木箱內,準備一網打盡。
聽着聲響應是有人來了。
透着木縫并看不出外頭是什麽人來着,只知除了那幾個吐蕃人外,還有個黑袍男子。
“居士,今個的貨都在這裏了。”那個老大便是面片湯鋪的老板。
而他口中的居士怕就是那位黑袍男子了。
“去看看。”聽那男子的聲音應是個年輕人。
後頭四五個侍從查看了木箱回道:“居士,貨并無差錯。”
吐蕃賊夥老大谄媚笑道:“居士今個算是最後的交易,需把銀兩付清。”
“哦?為何不做下去了?”他倚在木箱上問道。
賊夥老大解釋道:“居士不知,這大唐皇帝在金城郡,雖不足懼,但恐出了差錯,何況我等還要回吐蕃複命。”
“做大事之人,膽子如此小。”黑袍踱步走遠,“也罷,六子,給他們吧。”
“欸,多謝居士,多謝居士。”那幾人谄媚道。
另一身材消瘦的男子,應是那個叫六子的湊近,從懷中掏出一沉甸甸的錢袋。
“六子大人,往後若還有生意,還請多通融。”
三人見錢眼看,絲毫不知危險在後。
“有錢拿,怕是你們沒命花!”
只見那六子一劍便要了老大的命,瘦猴與絡腮胡本是掙紮了片刻,誰知還是被一劍刺死。
那三人雖算不上武功高強者,但也是成年男性,幾下殺死這些人,這個叫六子的看來是個殺手。
那這黑袍居士,怕也不是常人。
十四娘的心提了上來,李倓同樣也是,本想坐收漁翁之利,可誰知道這變成了黑吃黑。
六子說道:“主人,都已斷氣。”
“等等。”
黑袍居士慢慢走近木箱,三人的鼻息似是不經意地屏住。
他的指尖劃過木箱縫,語氣平靜道:“閑雜人等已退去,諸位何必躲在箱子內?”
只一個眼神,六子拿着劍果斷将那木箱一個接着一個劈開。
眼下,他們是不動手也難。
“雲之,拿劍!”
陳雲之朝他丢去一把劍,十四娘腰間抽出佩劍。
“他的劍術邪氣得很,不像是出自大唐的劍術,十四娘,你站在我身後。”
可那把劍先出的鞘,那女子也是堅決出劍。
“三娘子,既是一起,便要并肩作戰。”
趁此機會,陳雲之找到了那居士的破綻,這居士竟然不會武功?
他一把将黑袍那袍子扯下。
衆人呆了眼,竟然,竟然也帶着面具!
--------------------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