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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坤,如果她真的是兇手,那她這樣說豈不是等于把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警方的懷疑中嗎?這完全說不通啊!而且,只是因為看不順眼——把這人罵一頓或是打一頓我還算可以理解,但是動手把這個人殺了——‘看不順眼’這個動機怕是真的很難支撐起‘殺人’這樣嚴重程度的事情吧!”
“嗯……你說得有道理。”
話說到這兒,東奕坤和翟錫二人再度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那……”也不知過了多久,東奕坤終是開口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現在我們手頭已經有了從現場提取到的嫌疑人的指紋——從那條紅色的圍巾上面。所以,我想分局這邊很快就要展開比對工作了。”翟錫回答。
“比對肯定從404開始,對嗎?”
“嗯,我想是的。”
“消息放出去了嗎?”
“目前還沒有。但比對工作應該很快便會進行。”
“別,這件事不急。”
“不急?!”翟錫看起來很驚訝。
“嗯,不急。”東奕坤把食指豎上唇邊,壓低聲音道,“因為,我現在已經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作案的是誰了。翟錫,你就當幫我一個忙,晚點再開始這項工作好嗎?”
“你在說什麽啊奕坤?”翟錫看上去很是不解,“既然你已經确定了兇手是誰,那你現在就應該馬上帶我們去把他抓捕歸案才是!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嗯……”可是東奕坤看起來很是猶豫,“因為……這次的案件很特殊。而且,确實,有一點我至今還無法确定。”
“無法确定什麽?”
“殺人動機。就像你說的,我始終想不明白,是因為什麽導致嫌疑人竟要動手殺人,而不通過其它方式解決……或許之前404的那幾位同學向我們隐瞞了什麽。可是,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也有同感。可是奕坤,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不能告訴我嗎?”
“不。現在還不能。”
“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開始比對工作?犯人的抓捕又該怎麽辦?如果不趕緊偵破這起案子,或許很快又有下一個人要遭殃了!難道我們就能這樣放任兇手逍遙法外嗎?”
“不,翟錫,我向你保證不會的。一定不會……我現在擔心的,卻是嫌疑人自身的安全……”
“奕坤,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總之,請相信我。暫時不要開展比對工作。今晚七點之前我一定會給你答複。但是我想我得快一點開始行動,不然怕是沒法将嫌疑人活着交到你手上了。”
翟錫訝異得瞪大了眼睛。
可是東奕坤定定直視着他,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就像是在作出承諾一般,他又沖翟錫鄭重地點了點頭。
時針已經走過下午四點,陽光已然漸漸失了溫度,風從窗戶灌進來,散落下點點寒意。
翟錫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只覺愈發心急如焚。
雖說比對工作是由他來負責的,他盡可以自己挑合适的時間去,可是一想到嫌疑人就躲在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後頭,輕輕一戳便會現出面目來,而此時的他卻連伸手都不能,翟錫便感覺心上似是有千萬只螞蟻在齧咬着一般難受。
真是抓心撓肺的感覺。
就在他等得感覺腦袋都要開始嗡嗡作響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把手機抓起來按下了接聽鍵:“喂?”
“喂,”聽筒裏傳來了東奕坤的聲音,“翟錫,能馬上過來煙陵二中這邊嗎?事情很緊急,我希望你最好能馬上過來。”
“怎麽,出事了?”翟錫說,心裏想着自己此時的聲音聽着一定萬分緊張。
“暫時還沒有,只是,很可能會出事……總之,馬上過來吧。還有,對不起,我偷了你的警官證,但事态緊急——啊,我沒有時間再多說了,馬上來404找我,如果我運氣不好沒能在那裏抓到嫌疑人,那我就在404等你過來,之後咱們再一塊兒動身。我知道嫌疑人跑不遠了,咱們絕對不能讓對方先行一步!”
說完東奕坤便挂斷了電話,而翟錫則久久地盯着手機屏幕愣神,只覺得一下子發生了好多事情,可是他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可他很快想起眼下事情已是不容耽擱,于是趕緊從櫃邊的鈎子上取下外套穿好,又把手-槍佩在腰間以防萬一。
可是忽地他似是想起了什麽,便伸手進胸前的口袋裏一摸,在觸空的那一瞬他不由得在心裏暗罵起來。
妹的,這家夥實在是太特麽适合做賊了,竟然真的把老子的警官證給順走了,可問題是都過去這麽久了,自己竟然還一點兒都沒發覺。
匆匆趕到四樓的走廊上時,翟錫發覺不遠處404的門大開着,一時心裏竟有點兒忐忑——剛剛在向樓下的宿管阿姨說明自己的身份之後,她低低的聲音裏似是透着心虛,可又像一只執拗的手般緊抓自己不放。她問翟錫他們是不是在調查404的案子,這案子究竟進展如何了,她十分關心案子的進展,因為她總是擔心着自己會被追究失職的責任。一想到這個,她心上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懸着一般,是怎麽也放不下。可是當時一心只想着上樓抓捕嫌疑人的翟錫已經不剩多少心思能夠安心一一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以禮貌的微笑草草敷衍了幾句便疾步奔上樓梯,只覺得心裏那壓抑的感覺快要折磨得自己透不過氣。
前面的寝室裏就藏着嫌疑人嗎?
奕坤也在裏頭嗎?
可是……
為什麽這樣安靜?
難道說在激烈的搏鬥過後,嫌疑人逃脫了?
翟錫握緊了佩在腰間的手-槍,向着那扇大開的門一點一點靠近。
可是忽地,他聽見了說話的聲音。
“嗯,我大概知道了。一會兒還有一位大哥哥來,咱們把基本的情況跟他聊聊,看他是不是能給出一些好的建議……”
東奕坤的聲音聽起來少有地透着優柔寡斷,甚至還有點兒底氣不足。
翟錫帶着滿腹的疑惑在404門口停住,而幾乎是在同一瞬映入他眼簾的東奕坤帶着一臉驚喜站起來,卻又很快切換了一臉的憂郁看向了屋內的另一個人。
翟錫吃驚地發現那正是紀西塵,只是此時的她看上去已不像初見時那般不友好,而此時,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哀傷,就好像只是不小心一碰,便會有淚從那雙綴滿了愁思的漂亮眼睛裏掉下來一樣。
見翟錫一臉的疑惑,東奕坤把手覆在唇上思索了許久,最終他還是走到紀西塵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把基本的情況和這位大哥哥說一下吧。你也應該知道他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
紀西塵的目光很快向着翟錫這邊投來,這使得翟錫忍不住又想起了第一次給她做筆錄時的情形。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紀西塵看上去有些為難,“您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麽?”
翟錫能明白這會兒她口中的“您”指的是東奕坤。
但同時,他也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卷錄像帶,還有……那條紅色的圍巾。
翟錫不由得再度在心裏暗罵,這家夥不去做賊實在是太特麽可惜了。
正當他就這樣出着神的時候,卻忽地聽見東奕坤在開口回答紀西塵的話,語氣裏竟藏着友好的笑意:“但你也知道,剛剛的談話裏我有一大片都錯了。雖然現在我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可是要我親口轉述給我的老朋友聽,這實在是有些讓我難堪。”
“啊,好吧。”紀西塵笑了,只是那微笑裏似是帶着一點兒淡淡的哀傷,“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再說一遍了。我盡量不遺漏任何重要的細節。”
就這樣,紀西塵開始了她的敘述。
不過,就像是為了照顧翟錫似的,她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從頭開始,而是選擇了自今天下午這個時間點切入,起始點正是東奕坤打開404大門的那一瞬。
“是的,那會兒我剛好進來。”東奕坤說,“只是意外地,我并沒有看見我擔心的那一幕,只是看見你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紀西塵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她很快逼迫自己放松下來,臉上現出了淡淡的笑意:“是呢,我也很意外。本來我是想去衛生間洗個手的,沒想到寝室的門突然打開了,而門口正站着個面生的大哥哥——不過,也不能說是完全面生呢,畢竟我們之前也算是見過面。”
雖然翟錫的心頭仍是蒙着一層薄薄的霧,可他能感覺到事情的脈絡正漸漸變得清晰,只消再聽一會兒,他便能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這位大哥哥一坐下來就掏出了現在放在桌面上的那兩樣東西,還跟我說警察局還存有其它的物證,只不過他暫時沒有帶過來。他說,他已經知道了一切,讓我最好乖乖和他坦白,這樣或許還能争取到活下去的機會。
“好吧,事情已經發展到現今這一步,我只好幹脆地承認鮑曉彤就是我殺的——但那純屬一場意外。我不是有預謀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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