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奴隸市場
漠北之行起初是為了沈容生辰的事兒, 但誰知會在株洲發現了鄭家想造反的事兒。
外人看來,秦顧此次就是簡單的出巡視察,但只有秦顧沈容兩個人知道真正原因是什麽。
而現在, 過生辰的人天天出去摸狗逗鳥, 只剩下秦顧一個人還在想這事, 且暗地裏籌備着。
屋子裏昏暗,只一點點光亮從外透了進來, 以方便秦顧在屋子裏能夠不用帶白绫。
此刻秦顧在跟貢之商量沈容生辰宴的事情, 貢之知道的時候還吓了一跳, 沒想到殿下要在漠北給世子過生辰。
“殿下, 世子生辰是哪一天?”
貢之想着記下具體的日子, 好做打算,哪知這話一問, 屋子裏瞬時沉默了。
貢之迷惑的看了看秦顧,“殿下?”
秦顧不自然的翻了翻手裏的書,“四月初六。”
貢之,“?”
貢之愣愣的說, “可現在都已經七月了啊......”
秦顧當然知道現在已經七月了,本出發之前就是說好了推遲過的,哪曉得路上出了這麽多事,耽擱到現在。
“叫你辦你就辦, 哪來這麽多問題?”
?
貢之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殿下,辦生日宴會問問生辰幾何也不行?
他不就問了一個問題嗎?
秦顧想着沈容這樣喜歡漠北,不如以漠北的風俗給她辦一場生辰宴算了。
“你去打聽一下, 看看漠北都是怎麽辦生辰的。”
這話貢之聽的明白了,殿下是打算給世子辦一場漠北風俗的生辰宴。
沈容之前養傷的時候憋壞了,在株洲的時候悶在屋子裏,在路上悶在馬車裏,如今到了漠北好透了,整日帶着錦衣衛出去玩。
秦顧也不再拘着她了,畢竟她能出去玩總比帶着錦衣衛們去找鄭家來買馬的好。
沈容确實是想去,但是之前那次遇見鄭家的馬隊是在半夜,又在城外,估摸着也是有運氣的緣故在裏面。
白天裏想要找到鄭家在漠北買馬的線難度不小。
秦顧不想讓她去,她不敢背着秦顧亂來,但是帶着錦衣衛們以游玩的名義暗地裏打聽總歸可行吧?
錦衣衛們自然不知道沈容想做什麽,只知道近來沈容十分喜歡去馬販那兒逛,還有貿易大市那邊。
漠北的貿易大市比京都的要雜,京都那邊管得甚嚴,除了什錦大道那邊還能賣些番外的東西,而到了別的交市,什麽時辰該賣什麽嚴格的很。
但漠北這些顯然是自由交易市場,什麽都賣。
沈容有心想打聽鄭家的消息,買馬不是小生意,更別提鄭家要買馬的數量。
這樣大的財主,不可能半點消息都沒有。
七月六日這天,她像往常一般帶着白說之幾個早早到了大市,然而今日市場不似往常人滿為患,反而空的很。
怎麽回事?
沈容看向白說之,白說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搖搖頭。
他們逛了半天,确定今日的大市有點不對勁,往常街道兩邊都是商販和行人,今日反而空蕩蕩的。
沈容正愁着怎麽回事,就見一個小哥匆匆忙忙的不知要往哪處跑。
白說之上前拉住那人,詢問道,“小哥,問一下,今日大市怎麽人這般少?”
那小哥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開口道,“你們是外地的吧?今天是奴隸市場!所有的人全去前面看熱鬧了!我也正準備去呢!”
奴隸市場?
千明不是嚴禁奴隸買賣的嗎?
為何漠北這邊竟然有奴隸市場?
她看向白說之,“我們跟他一起去看看。”
漠北大市的奴隸市場在大市的一座高樓之中,這座高樓矗立在大市中央,一眼便能瞧見。
原來這座常常緊閉大門的高樓是奴隸市場?
沈容幾人站在門口感嘆,初來之時還奇怪怎麽大市中央建這麽一座高樓,且門戶緊閉,現在倒是明了。
入高樓并非沈容想的那般簡單。
那小哥竄得快,一溜煙便進了高樓大門,從入口處那人手裏接過什麽,轉眼便紮進裏大樓裏。
沈容幾人也是要進去,卻被門口兩個拿着彎刀的男人攔下。
“外地人?”
那人眼睛十分銳利,一眼就看出沈容幾人不是漠北的。
沈容挑挑眉,開口道,“怎麽?外地人進不得?”
那大漢這才注意到站在白說之身後的沈容,眉眼如玉,面貌精致無雙,身段也是風流的緊,這個男兒當真世間無雙。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進奴隸市場便要守裏面的規矩。若是違規,後果自負。”
在什麽地方便守什麽地方的規矩,沈容能理解。
她伸手接過那名侍衛遞過來的紅繩,問道,“纏在手裏?”
“是,奴隸市場的入口通行證。”
那個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将手裏其他的幾根繩子發給白說之他們。
白說之拿着繩子看了看,皺了皺眉,“為何我們的是綠色的?”
沈容回頭看了看他們手裏的繩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繩子,只有她是紅色的。
那個大漢笑笑,說道,“這位公子看着貴氣,應是貴人,貴人等級高些,便帶紅繩。”
沈容心裏覺得怪異,看向白說之,白說之也在看沈容,二人眼裏皆是有些警惕。
他們默契的沒有開口,默默的将繩子纏在手上,踏進了奴隸市場。
兩個大漢緊緊的盯着一行人的背影,确定了沈容進了奴隸市場之後,那個遞給沈容紅繩的大漢按了按身邊的一塊牆面,牆面瞬時出現一個小洞,那大漢接過一團小小的紙團,往裏丢了進去。
沈容進去沒走多久又是另外一個通道口,通口分兩路,兩路皆有人把守。
那人看了看沈容他們,粗聲粗氣,“紅的走這邊,綠的走那邊。”
紅的即代表紅繩,綠的即代表綠繩。
白說之他們幾個錦衣衛要走綠色繩子捆的那邊,而沈容則是要走紅色繩子捆的一邊。
要分開?
沈容心裏怪異更甚,不過是逛個奴隸市場為何要将人給分開?
那守衛見沈容面露猶豫,便繼續開口道,“貴客不可同一般平民一路。”
和前頭遞給他們繩子的大漢說的一樣。
沈容摸了摸手裏的紅繩,問道,“那我不想逛了,原路返回可行?”
守衛面色兇狠,“不行!入口不作出口!若要出去,依舊是各走各的,走到裏面再自行出去!”
白說之幾人瞬時不高興起來,這人竟然對他們大人這樣無禮!
沈容攔下想要上前争論的錦衣衛,笑着說道,“好,一方自有一方規矩,我們守。”
她轉身臉一沉,拉過白說之叮囑道,“這裏面古怪的很,進去以後我們立馬出去!”
白說之點點頭,沈容又看了看剩下的幾個錦衣衛,還是不放心道,“小六他們幾個你都看好了,別惹事,盡快出去。”
白說之明白,他看了看沈容,嚴肅道,“大人也是,千萬小心。”
沈容知道,好歹這個奴隸市場還允許帶兵器,否則沈容連大門都不會進。
她摸着自己腰間的佩劍,心裏安穩了些,同錦衣衛幾個點點頭,便分道揚镳各自進了各自的入口。
分叉口的守衛并不在意白說之幾個進沒進去,只緊緊的盯着沈容看,待看見沈容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時,趕忙往牆邊的一處隐秘路口塞了些什麽。
這通道不長,但卻安靜的很。
沈容走到盡頭時才發現這有一處軟梯,需要她沿着這軟梯爬上去。
她擡頭看了看,發現她此刻站的地方像是洞底一般,軟梯一直延伸到上頭的洞口,高度并不低。
怎麽逛個奴隸市場還這麽多事?
沈容對這個奴隸市場越來越疑惑。
她伸手拽了拽軟梯,确定結實以後,借着軟梯的力,幾步躍上了頂。
待到她從洞口出來以後,發現這兒像是出場後臺一般,拱形門,圓弧頂。
而等她走出拱形門以後,視野一片開闊。
入眼便是一個巨大的方形臺,四周都是鐵鏈框柱,臺上跪着四五個人,毫無生機,一片死色。
這樣的神情她在株洲城也見過,是對未來不抱有任何希望的神情。
而四周卻是一層比一層高的看臺,上面烏泱泱的一片,全是人。
四周也不再安靜,取而代之的是人聲沸鼎的喧嚣吵鬧,比大市最熱鬧的時候還要誇張瘋狂。
沈容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她這兒只能算是一處入口,因她看到對面也有一處,左側也有,一共三處。
白說之他們便是從左側出來,沈容想過去和他們彙合,發現這中間有燒紅的密密麻麻的鐵鏈,像是在分清界限,不讓人過去。
正當沈容準備用輕功躍過去時,卻被兩個小童拽住。
白說之那邊也一樣。
兩個小童拽住沈容,扯了扯沈容手裏的紅繩,像是确定什麽一般。
他們看過後點點頭,便伸手扯着沈容往前走去。
沈容這才發現,在最底層看臺的旁邊有一處階梯往下,不知通往何處。
“停下!我要出去!別拉着我!”
這兩個小童看着瘦小,力氣卻出奇的大,沈容被他們拽的不住的向前。
那兩個小童回頭看了沈容一眼,詭異的笑了笑,“我們就是要帶你出去。”
“停下!我們不打算逛了!我們要出去!”
白說之這邊的是一男一女,依舊是小孩模樣。
女孩子聽了白說之他們的話,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要出去?那便出去吧。”
白說之看向剛才沈容站的地方,卻發現已經看不見沈容的身影了。
他看向小姑娘急聲道,“是從那邊出去?對面那個是出口?”
他指向對面那個出口,小女孩搖搖頭,“不是,那個是貴人進來的入口。”
什麽?!
錦衣衛們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對面入口,隐約能看到上面有着黃色的标記。
而他們出來的那個地方,标着綠色。
但剛才進來的時候,那幾個侍衛不是說紅色才是貴人!?
白說之一把扯下手上的綠繩,又驚又怒,“告訴我們,那邊那個紅色出口是什麽人進的!”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躲去了小男孩身後。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看了看紅色出口地方,面色平靜道,“奴隸,要賣掉的奴隸。”
沈容跟着兩個小童,一級一級的往下走,她明明剛從底下上來,現在又要往下走?
階梯下去以後是長長的通道,沈容看着這樣的通道,一眼不見底,十分壓抑。
“我們還要走多久?”她出聲問道。
兩個小童埋頭走着,并沒有理她。
沈容越走越覺得怪異,她忽然停下腳步,抽出身邊的佩劍,一把逼過其中一個小童的脖子,“你們到底想帶我去哪兒?!”
被沈容脅迫的小童就是剛才對沈容說要帶她出去的那個,他被沈容拉住,毫無懼意。
另外一個小童十分淡定,他看着沈容,平靜道,“帶你出去。”
沈容不相信,她将劍抵進了幾分,小童的脖子瞬時見了血,她語氣兇狠,“到底去哪!”
“出去。”他的語氣依舊平靜無波,沒有絲毫驚慌。
沈容深吸一口氣,将小童放開,收起佩劍,語氣冰冷,“繼續帶路吧。”
若這兩個小孩敢騙她,她一定要讓這兩個小孩知道哪兒被打最痛。
沈容跟着這兩個小孩又走了一會,遠處慢慢開始有了光亮,沈容知道應該是快到了。
她疾步走上前,小孩也并未攔她,看着她幾步走上了前。
沈容走着走着覺得不對,轉身看了看,還是讓他們走了前面。
前方的光亮越來越大,燭火點起了兩邊的通道,那兒有一扇門,大門敞開,裏面全是人。
“到了。”他們說。
沈容站在門外,面色驚懼的看着裏面,這根本不是出口,而是監牢!
她看向帶她來的兩個小童,怒道,“說好帶我出去,為何帶我來這兒!”
她這一聲極大,引得門裏面的人朝她看了過來。
兩個小童平靜得很,指了指門內,“裏面的人都是要出去的。”說着,那個小童又是詭異的笑了笑,“只是,出哪兒去的問題罷了。”
沈容看着裏面的人的打扮,衣衫褴褛有些根本就沒穿衣服。
這些人和她剛才在臺上看到的沒什麽區別!
難道.......
她瞳孔一縮,驚訝的回身看了看剛才來時的路,她想了想走過的路線,手裏握着的劍倏地握緊,她該不會在那個臺子的下面?
或者說,她在那個巨大的方臺裏面?
她覺得荒謬的笑了笑,“你們該不會是想把我當奴隸賣掉?”
小童笑了笑,指了指沈容手上的紅繩,“是您自己決定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沈容:我叼你媽
感謝在2020-02-18 09:25:35~2020-02-18 20:5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九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