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慕你已久
沈容整天圍着秦顧轉, 錦衣衛們倒是酸了。
在錦衣衛的友好勸慰之下,關于那天在奴隸市場的事情已經沒人敢在談論。
錦衣衛們坐在秦顧屋子對面,撐着下巴看他們大人為太子殿下忙前忙後。
沈容往東他們就往東看, 沈容往西他們就往西看。
大人都好些天不出去玩了, 他們都好多天沒陪大人出街了。
小六嘆了口氣, 幽幽道,“為何覺得我們大人像個小媳婦一樣?”
這話一出, 錦衣衛們紛紛都回頭看着小六。
小六愣了下, 随即開口道, “幹嘛......?”
大家尋思小六這話, 不說還好, 一說怎麽越看越像。
壞了,他們大人該不會是對太子殿下有想法吧?
白說之一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無奈搖搖頭,“你們吶,就別操心大人的事兒了。”
這話一說出來,都不同意了。
什麽叫不操心大人的事兒?
大人年紀還小, 要是他們不操心的話,被些壞心思的人騙了可怎麽辦?
越說越覺得,太子殿下這個人蔫壞,在他們家大人面前溫柔的的緊, 他們大人不在的時候,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錦衣衛這麽一想覺得不行啊,要是大人真的對太子殿下有心思, 豈不是要被太子殿下騙得團團轉?
錦衣衛小八忍不住開口問,他看着白說之,“白哥,要是咱們大人真對太子殿下有意思,那怎麽辦啊?”
一衆錦衣衛們震驚的看着小八,你媽的,你還真問啊?
小八被看的惱羞成怒,“問問怎麽了!都是自家兄弟!”
錦衣衛們紛紛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啊,小八。
白說之敲了敲離他最近的幾個錦衣衛的頭,語重心長的說,“大人真有那意思的話,我們自當替大人保駕護航。”
小六撓撓頭,不是很理解的問道,“但是太子殿下......總感覺在大人面前是一個人,在我們跟前又是另外一個人。”
白說之此刻仿佛化身戀愛專家,開始給這幫從沒有過姑娘的小子們講起了小情侶之間的那套。
“這就是将溫柔都留給了咱們大人一人啊。你們以後要是有了心上人,就忍不住對她好,她磕着碰着你們都心疼。”
錦衣衛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着白說之繼續發問道,“白哥,那太子可是有太子妃的啊,那我們大人怎麽辦?”
白說之皺了皺眉,太子殿下後院不少人,除了太子妃以外大多是被硬塞的。
小八叉着手,不自覺的左右搖動,“不是,我問你,咱們大人和太子妃誰好?”
提問的錦衣衛一愣,随即答道,“那肯定是咱們大人,就咱們大人,世間難尋。”
小八嘚瑟的左搖右晃,“那不得了,再厲害的女人也比不過咱們大人!”
衆人點頭,覺得小八說的有點道理。
小六在後面聽着,幽幽的開口道,“那男人呢?”
小八嘚瑟樣子一收,“嘿,你小子講點好的,男人女人都比不上咱們大人!”
白說之點頭,接着又補充道,“除了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和咱們世子是最般配的。”
一衆錦衣衛面無表情的看着白說之,白哥,你是不是有點上頭啊?這八字還麽一撇呢,就般配不般配了?
但錦衣衛哪裏知道,這八字不僅有了一撇,且早就寫完了八字,已經開始寫九了。
蘇濱白這幾日被沈容的敏感搞到崩潰,他堂堂神醫,竟然被逼到要親自去抓藥煎藥看火。
這還不夠,剪完了,還要他親自倒進碗裏,親自端來。
蘇濱白被他氣的青筋直冒,将碗端過來以後,見貢之守在門前,房門緊閉。
他有些奇怪的問道,“沈世子呢?”
貢之看了一眼蘇濱白,也不對他隐瞞,反正這幾天多少都被他撞到了。
貢之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靜回答,“親着呢,等會再進。”
蘇濱白,“?”
這是人啊?
蘇濱白低頭看了看自己辛辛苦苦端來的藥,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認命的将藥碗放在地上,蹲在門邊等着。
貢之看了一眼這藥,開口勸他,“蘇大夫,你還是拿起來吧,不然等會世子看見你房子地上,估計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蘇濱白一愣,随即默默的講藥碗端在跟前。
二人一陣沉默,良久貢之才試探開口問道,“蘇大夫,你那天喂得藥沒毛病吧?”
蘇濱白奇怪的回道,“我的藥能有什麽毛病?”
“那你看世子最近是什麽毛病?”
蘇濱白面無表情的回答道,“精神病。”
能有啥毛病,精神太緊繃了,所以才會這樣,這不是太子殿下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盤嗎?
好大一出戲。
狠還是太子殿下狠,對世子狠,對自己也狠。
他就不怕他一國儲君,就此瞎了眼?
貢之算了算時間,對蘇濱白說,“差不多了,你敲門送藥吧。”
蘇濱白倒是好奇了,什麽叫差不多了?
貢之看他疑惑,笑了笑,“世子還未成年,殿下親熱也有度。”
時間長了可不好。
貢之朝房門挑了挑眉,示意蘇濱白敲門。
蘇濱白總覺得有什麽陰謀一樣,可又說不出來。
他端着藥敲了敲門,“太子殿下,世子,藥剪好了。”
裏頭交疊的二人一愣,尤其是秦顧身子驟然一抖,随即沈容感覺自己手上一陣溫熱。
秦顧陰沉着臉,起身摸索着用帕子将沈容的手擦幹淨。
沈容憋着笑任他給自己擦手。
門外的蘇濱白等不到答複,疑惑的看了一眼貢之,貢之摸摸鼻子,沒說話。
蘇濱白還不知道自己被貢之擺了一道,待到沈容過來給他開門時候,他還蒙在鼓裏。
蘇濱白看了看衣衫還算整潔的沈容,伸手将藥遞給她,“估計此刻正好一口喝下,趕緊讓太子殿下服下吧。”
沈容點點頭,伸手接過藥碗。
快要關門時,想起秦顧剛才的話,轉頭對貢之說道,“貢之,殿下問你難道你眼睛也瞎了?”
貢之身子一僵,殿下這都能知道他是故意讓蘇濱白敲門的?
貢之心裏苦,這要是再等會,這藥都該冷了。
貢之看了看裏頭,側過身小聲的對沈容說道,“世子,您與殿下倒是節制些。”
沈容蓋住藥碗,防止他的唾沫噴進藥裏。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被貢之這麽一說,沈容耳尖還是有些紅。
“你去和殿下說去。”她小聲回道,随即對蘇濱白說道,“辛苦蘇神醫煎藥。”
房門在蘇濱白門前關上時,他才消化完沈容和蘇濱白剛才的對話。
他擡頭看了看房門,心裏尋思要不要在藥裏放點下火的藥?
沈容的生辰宴本是要在七月七日就給辦好,但七月六日出了奴隸市場的事兒,因此如今已經八月了,沈容的生辰宴足足推了四個月。
秦顧這幾日眼睛稍稍好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眼前漆黑一片。
因是二次受傷,好的比第一次慢,秦顧倒也不急,他着急的是沈容生辰宴的事兒。
貢之提議不如八月六日那天半,那日正好是農歷七月初七,是七夕。
七夕嗎?
秦顧的手指在床沿敲了敲,他問道,“漠北的七夕都怎麽過?”
貢之早做了調查,眼下秦顧問起便将調查的都告訴他,“漠北的七夕,當日所有未婚男女都可上街,男女皆穿紅衣,若看對眼的,即刻便可做夫妻。”
這裏的即刻做夫妻也就是一夜夫妻,漠北的民風開放,對男女之間的事兒倒也放得開。
“即刻便做夫妻?”秦顧念着這句,心裏有了主意。
“貢之,給我和世子做一套紅衣,便就在七夕那日辦生辰宴。”
貢之愣了下,随即明白了秦顧的意思。
他彎腰行禮,問道,“那當日就在院子裏辦?”
“不在院子裏辦,你想世子穿着一身紅衣跑去街上?”
他想了想,沈容愛熱鬧,又補充道,“具體的便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來。”
貢之點點頭,下去準備了。
八月六日這天,沈容還在睡,便被貢之在外吵醒。
“世子!世子!”
沈容被他吵的沒法兒,坐起身來答應了一聲。
“什麽事兒啊?”
貢之在外,語氣中難掩興奮,“世子!殿下今日為您準備了生辰宴,請換上新衣,出來赴宴。”
生辰宴?
沈容一早睡醒還有些發懵,什麽生辰宴?誰的生辰宴?她的生日不是四月初六嗎?
随即她眼中一亮,太子殿下給她辦生辰宴了!
她興奮跑下床,拉開門,見貢之端着新衣侯在門外,滿臉喜色。
“遲來的祝福,祝福小世子生辰長歡。”
沈容高興地拿過衣服,揚着大大的笑容回道,“謝謝貢之。”
沈容這笑容當真明媚,連天天都看她的貢之都愣了愣。
沈容這才發現這衣服是紅色的,有些好奇問道,“怎麽是紅色的?”
貢之解釋道,“今日是七夕,漠北的習俗,男女穿俏要穿紅。”
沈容一愣,今日是七夕?
她将衣服拿進屋裏,穿上試了試,很合身。
她走到鏡子前看了看,鏡子裏的人一身紅衣,眉目精致,眼帶笑意,像是今日要婚嫁的新人。
這身紅衣當真好看,沈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想。
沈容換了衣服出去後,發現今日的別院特別熱鬧。
別院很大,往常有些空寂,可今日卻熱熱鬧鬧的。
她走出自己的院子,發現外面到處都是她之前在漠北街上愛逛的商販。
這是怎麽回事?
錦衣衛們一早出來就看見太子侍衛領着這群商販布置了,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今日要幫他們大人辦生辰宴。
太子知道自家大人喜愛熱鬧,便将平日裏沈容愛逛的商販都拉了過來。
也就是說,太子殿下幾乎将半個大街搬進了別院裏,給沈容慶生。
白說之看着這些商販,忍不住感嘆道,“我說什麽來着,太子殿下與世子果然是最般配的啊。”
沈容此刻站在別院裏,說不震撼是假的,錦衣衛們和太子侍衛們都在,充當了平時街上的百姓。
此刻沈容一身紅衣走進來,像是一副畫卷之中突然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衆人都朝她兒看來。
沈容長的太精致,一身紅衣更加突顯她樣貌的明媚,可又無法掩蓋她身上的英氣,兩者結合這下,讓人移不開眼。
沈容這才發現只有她一人穿了紅衣。
她看着這副畫卷,白說之領着衆人開口,“祝賀大人生辰長歡!”
沈容頭一次被這麽多人祝福生日快樂,一時之間臉上的笑都壓不下去。
她高興的左看看又看看,随即問道,“殿下呢?”
白說之知道她要問太子殿下,笑了笑答道,“在前廳,準備了飯席。”
秦顧今日縛着白绫,穿了一身紅衣,坐在前廳裏等着沈容。
漠北男兒過生日沒什麽別的習俗,就是要鬧,是以他除了給沈容将半個大街搬回來以外,還請了漠北這邊的戲班子。
沈容亦是一身紅衣朝他跑來,偌大的別院只有他們二人穿了紅衣,沈容也只能和他看對眼。
秦顧有些可惜看不見沈容穿紅衣的樣子,聽貢之說合身的很,明德那樣白,穿紅定是很好看。
“殿下!”
沈容朝他跑來,秦顧笑着回頭看向她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如當初在京都大街的回頭,一眼便讓她驚豔。
她今日與殿下皆穿的紅衣。
紅衣示喜,來時,白說之跟她說漠北七夕未婚那女穿紅,看上便能做夫妻。
她站在秦顧面前,笑着道,“在下沈容,看上公子了,能否與您此生良緣相結,伴為夫妻?”
秦顧聽她的話也笑,拉過她的手,将禮物放在她手中,“求之不得。”
這禮物不是什麽新奇的稀罕物件,就是秦顧的一截頭發。
沈容看着自己手裏的黑發,看了看秦顧,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高興的笑,開玩笑道,“殿下如今辦的這樣好,到時我及冠生辰你該不知如何辦了!”
秦顧聽她這話亦是笑笑,說道,“怎麽不知?反正是大婚,叫禮部辦就是了。”
沈容将禮物收好,聽他的話嘴角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住,“這麽着急?”
秦顧牽着她的手,十指緊扣,說道,“慕你已久,娶之不得。”
明德,我愛你太久了,早就恨不得将你娶回去。
“那不一定,興許是我娶你。”沈容看二人相交的手,緩緩道。
作者有話要說: cp頭子白說之:我帶頭先磕為敬感謝在2020-02-21 20:28:39~2020-02-22 01:54: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0191016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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