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沒有!”南一毫無威懾力地反駁道,她看着江清野戲谑的眸,又弱弱地收回了視線,說,“我只是不知道穿什麽樣子才叫好看。”
江清野笑得不行,南一這幅窘迫的樣子叫他看了心裏異常愉悅,把臉皮薄的人給笑得臉頰通紅了之後,江清野才戲谑開口道:“你先把你從家裏帶來的那些窮酸的衣服都給丢了吧。”
雖然早料到要來問江清野,總會避免不了被他冷嘲熱諷一下,但南一還是被深深地刺傷了,從來到這裏第一天起,她就比誰都要更清楚自己跟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她緊了緊喉嚨,小聲道:“我知道了。”
江家的衣帽間定期有阿姨清理,把被選剩的衣服給處理掉,在江清野的催促下,南一把這個季度的衣服選了一圈,最後推了一整個衣櫃的衣服回了房間裏。
“別自己亂穿,按照設計師的搭配穿就行了。”江清野提醒道,“從頭到腳都跟着穿,聽到沒?”
南一乖巧地點了點頭,她略帶期望的目光望向江清野,認真道:“謝謝你。”
江清野敷衍地擡了擡下巴,說:“謝我就幫我按一下手臂,媽的,今天打球的時候好像扭到了。”
南一這回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她手法愈加熟練了,推拉着江清野酸痛的手臂肌肉,發熱的掌心緩解了江清野的酸脹,他舒服地趴在床上,享受着南一細心溫柔的按摩。
江清野有點好奇,問道:“你這是從哪裏學的?”
“沒有出去學,是我經常在家裏幫我奶奶按摩,自然而然就學會的。”南一低聲回答道。
江清野睜了眼看她,南一綁的馬尾已經有些松垮了,搭在右側肩頭,落了好些碎發,把嬌小的她襯得格外溫柔。
“你還有個奶奶啊?”
“是的。”南一抿唇想了想,“應該是叫外婆的,我爸爸是入贅,所以我叫外婆是叫奶奶。”
“那你爸呢?”江清野問。
南一手下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一會後,出聲道:“他走了。”
Advertisement
“走了?死了?”江清野問。
“不是。”南一有些不高興道,“他離開這裏了。”
江清野有些難以理解,問:“他老婆孩子都在這,去哪啊?”
被緩緩揭開的傷疤似乎因為時間的治愈,這次剖開竟沒有想象中疼痛了,深吸了一口氣後,南一輕聲解釋道:“他找了新的妻子。”
“操,這麽不負責任?”江清野似乎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罵的人是南一的爸爸,臉上的嫌惡毫不收斂,“你媽媽死他都沒回來找過你啊?”
倒不是因為又提起這事而委屈,但南一就是莫名有些鼻酸,她飛快地搖了搖頭,伸手去推江清野的頭,想把他別過去別看自己。
“不說了,我繼續幫你按吧。”
江清野起身道:“行了,別按了,我約了人打游戲。”
他看着跪在自己床上的南一,問:“你該不會又要哭了吧?”
南一搖了搖頭。
雖說眼睛是紅的,但是沒有要掉眼淚的傾向,江清野起身朝電腦面前走去,說:“我打游戲了,你出去。”
南一對打游戲的印象全都停留在以前班上那幾個整天逃課在外面打游戲的刺兒頭男生,家長老師沒一個人能管住他們,而且還異常容易暴躁,經常在課上跟老師擡杠。
南一關上江清野房門之前,還看了眼戴上耳機專心盯着電腦屏幕看的江清野一眼,輕嘆了一口氣。
不出南一所料,,江清野的寒假作業一股腦塞給自己了,他根本不在意分毫,每天不是在家裏泡着打游戲,就是出去玩,次數多到最近在家裏守着準備過年宴的方清雅都不太高興了,非抓着江清野在家裏寫作業。
“人家南一天天都在家裏寫作業,你能不能稍微學到人家一點點?”
“我對學習沒興趣。”江清野懶洋洋打着哈欠道,“困得要死,我先上樓去睡覺了。”
“江清野,現在給我去寫作業。”
江清野煩躁地看着她。
方清雅這人有點毛病,不喜歡被反抗,她要麽什麽都懶得管,一旦想管的時候,就會非常強勢,一定要所有東西都受她安排,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這樣才能保證她面子漂亮。
南一房間裏的書桌很大,放下兩張椅子綽綽有餘,江清野抽出一張數學卷子,撐着腦袋懶洋洋地看着題目。
南一看了眼他緊皺的眉頭,問:“要不你寫語文抄寫吧?”
江清野掀開眸子看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啊?只能寫這種傻逼作業。”
“我……”南一沒法反駁,因為她确實是這麽覺得的。
江清野瞥了她一眼,然後在卷子上慢吞吞地寫下第一個選擇題的答案。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衛衣,正巧窗外透進來了久違的陽光,高大的身形被勾出一圈光,鼓動的喉結昭示着少年人的活力,棱角分明的五官投出陰影,垂眸認真的模樣比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知道要帥了多少。
不說江家的家世,就單憑江清野這張臉,他還是能在學校裏當個鼎鼎有名的風雲人物。
“南一,你還要盯我到什麽時候?”江清野頭都沒擡,淡聲問道。
南一被他吓了一跳,立馬收回目光,支支吾吾道:“我、我沒在看你。”
“我又不是瞎子。”
南一頓了一下,小聲嘟囔道:“你怕不是頭頂也長了眼睛?”
江清野沒聽清她的反抗,皺眉問道:“什麽?”
南一忙搖了搖頭:“沒什麽。”
方清雅忙着給過年籌備,對于江家來說,過年是件大事,旁支很多的大家族只有在這樣種重要的日子才會聚齊,而江禦作為現在江家的領權人,自然要大大操辦。
江清野是最讨厭過年的,一群群阿谀奉承的親戚腆着臉想要來蹭點好處,還要擠着笑臉對付數不清的應酬。
今年多了個南一,方清雅這回總要想辦法給親戚們介紹她了,話還挺簡單的,把寄養變成了好朋友的女兒拖她照顧,這倒是說得很體面。
“野哥,她不是你表妹嗎?”董松林被江清野叫來一塊玩,聽了方清雅的介紹後,狐疑問道。
江清野的目光遠遠落在臺上局促不安的南一身上,因為要被當衆介紹,她今天渾身上下都是專業的造型師負責的,果然還是人靠衣裝,這小土包子,被這麽一包裝,看着順眼了不少。
“誰跟你說她是我表妹的啊?”江清野心不在焉問道。
“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啊,說最開始是你傳出來的。”董松林不解道。
江清野抿了口手裏的香槟,興致缺缺,說:“我沒說過。”
南一早早提着裙子躲到了角落裏,可剛被大張旗鼓介紹完,湊上來講話的人不少,南一緊張地攥住了裙擺,怯生生地看着前來搭話的陌生人們。
方清雅遠遠地看了南一一眼,她斂下眼底的不耐,低聲道:“真是上不了臺面。”
“本來就是你多此一舉。”江禦穿着身高定黑西裝,整個人看起來貴氣十足,獨屬于掌權人的傲然盡顯。
方清雅眸色微冷,沒再說話了。
想逃離江家這偌大宴席的除了江清野,還有南一。好在年前聚完了餐,在大年三十這天可算安靜了下來。
方清雅應邀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江禦倒是難得在家裏,只是他在書房裏待着處理公務,在家跟不在家沒什麽區別。
廚房裏有阿姨正在包餃子,南一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看着她動作娴熟地包了好幾個餃子,眼底露出些驚訝來。
“好厲害。”
這正是上次給她泡藥的阿姨,她笑着問道:“南一小姐想試試嗎?”
“可以嗎?”南一驚訝問道。
“當然可以了。”阿姨慷慨地把面前的位置讓給了她。
南一學得很笨拙,但是很開心,她笑嘻嘻地舉着手裏別扭的餃子,說:“這樣包得好嗎?”
阿姨點了點頭:“很好。”
江清野被叫下來吃飯,聽到廚房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接連的笑聲讓他狐疑地走了過去,南一正坐下廚房那張小小板凳上,笨拙又認真地搗鼓着手裏的餃子。
江清野明知故問:“你幹嘛呢?”
南一仰頭來看他,鼻尖和臉頰上的白色面粉讓她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我在包餃子呀。”
江清野眸色滞了兩秒,他收回目光,輕咳後恢複了平時的語氣。
“吃飯了,別磨蹭了。”
南一有些意猶未盡,殘餘在臉上的笑直到江禦下樓時散盡,變成了僵硬的緊張,她吃得飛快,沒過多久就放了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包餃子的緣故,南一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以前過年時候期盼媽媽從外地回來時的心情,那時候每年她們都會在大年三十的時候包上好幾種餡料的餃子,媽媽包,他們幾個就圍在旁邊玩鬧,哼哧哼哧的火苗搖曳個不停,簡單又溫馨的年,卻已經成了再也沒法重溫的回憶。
粗魯地推開南一的房門時,江清野聽見了她壓抑的哭聲,被自己吓了一跳,錯愕地擡起來的臉上還挂着兩條可憐兮兮的淚痕。
“你——”
南一立馬擦了兩把眼淚,哽咽道:“我沒有哭。”
江清野:“……”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厚實的紅包,丢到南一床上。
“我爸給的。”
南一有些驚訝地接過紅包,一時間連哭都忘了。
她紅着雙眼睛,鼻尖也哭得紅彤彤的。
江清野心頭一動,從口袋裏又拿出另一個紅包。
“這是我給你的,新年快樂。”
南一這回更是驚訝了。
“怎麽了?給你壓歲錢還不要了?”
南一捏了捏兩個紅包的厚度,小心翼翼地把紅包推了回來,說:“不是,這太多了。”
“給你的就收着。”江清野不耐道,“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揍你。”
圓溜溜的兔子眼睛不敢再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紅包都給了,還是得把儀式走完,江清野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硬邦邦道:“新年快樂。”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