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比起孟明在國外潇灑的日子, 江清野的生活就顯得無聊多了。
公司、煙、酒、飙車。
他買了輛很帥的黑色機車,很重,推力很足, 一百千米的風呼嘯而過時帶來的爽利能把江清野裹在板正西裝下那點永遠都殺不死的少年氣給逼出來,一場暢快淋漓的飙車後,他把頭盔給拽了下來, 微濕的黑發被洶湧而來的風吹散。
江清野抓了兩把頭發,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震了一路的手機。
“喂?知道了, 過來把我的車開回去。”他一邊解開機車服的拉鏈,一邊朝停車場走去, 臨時被叫回去加班是最近的常态, 老頭子這段時間看他不慣, 淨想着給他找麻煩,江清野也不是剛入公司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孩了, 現在有1的是耐心跟他鬧,一腳油門便踩到了公司樓下。
江清野剛進公司的時候還被董事會那些老家夥攔了一手, 江清野把前老頭子留下來的遺囑往他們面前一扣, 名正言順拿着股份進了公司, 江清野做事那狠勁确實像極了他那在生意場上一點不留情面的爹, 甚至有之過而無不及。
大量的資金從江清野這兒經手,大部分都轉入了他和董松林一塊投資的那家游戲公司, 挖了好幾個海龜的高材生來寫程序代碼,新開發出來的幾個游戲賺得盆滿缽滿, 下載量直逼前五, 但大家都不知道, 這家游戲公司最大的股東是那個靠家世上位的廢物二世祖江清野。
運作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的身體由不得他再造, 随便在浴室洗漱了一下,便躺回休息間的大床上睡着了。
長時間的疲憊帶來的睡眠算得上沉,江清野難得一夜無夢,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孟明今天回國,叫他們幾個一塊去喝酒接風。
把晚上的應酬給推了去,江清野只身開車去了許久沒來的酒吧。
“江少,好久不見啊。”
“他們呢?”
“老位置,我帶您上去?”
江清野沉默地解開袖扣,擺了擺手,邁着那雙長腿朝樓上走去。
包廂裏早早來滿了人,喧鬧得不行,江清野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頭響起不小的歡呼聲,孟明率先走到門口跟他擁抱了一下,笑道:“野哥,你穿上西裝還真他媽像點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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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野煩躁地推了他一把:“滾開點,你這粉毛什麽時候搞的,非主流。”
孟明摸了一把自己有點紮手的刺頭粉毛:“以前你還染過白毛呢,比我還非主流。”
江清野輕嗤了一聲,說:“你都說了是以前。”
他已經過了斑斓的年紀,現在自然是欣賞不來這些。
“老董呢?”
“接他妹妹去了。”
江清野嗯了一聲,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便有好幾個人黏上來說話,江清野開始收心後,只喜歡叫幾個熟悉的朋友喝酒,很少跟他們出來聚會,圈子裏的人也只能靠傳聞了解了解他的近況。
“江少,好久沒看見你出來玩了啊。”
“江少最近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好事帶着小弟一塊啊?”
“江少,跟咱們喝一杯呗。”
“對啊,我記得你最能喝了。”
江清野在公司憋了一整天,哪還有心情對付他們,一道冷冷的目光掃了過去後,他渾身的陰郁和戾氣不掩,低聲喝道:“都他媽滾開點。”
喝酒已經不能給江清野取樂了,酒精對他而言是片刻麻痹自己的工具,悶聲灌了半瓶威士忌,董松林這才領着董娜進了包間,再三叮囑她不要随便喝別人遞來的酒之後,董松林在沙發角落裏找到了一個人和悶酒的江清野。
“野哥,怎麽不跟他們一起去炸金花?”
鬧騰的人群離這兒不遠,時不時爆發的驚呼聲很是熱鬧,孟明那顆粉頭紮眼得很,他也是最上頭的一個,使勁扔錢加碼。
“沒意思。”
董松林悄悄在心裏嘆了口氣,他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看起來很累,早點回去休息。”
江清野一把靠到沙發上,他無神地盯着天花板,淡聲重複道:“沒意思。”
董松林有些猶豫,他看着江清野頹喪的側臉,出聲道:“要不,你再去趟武漢吧。”
江清野愣住。
“這個月我已經去過一次了。”他說。
以前是一個月去三四次,逐漸變成了一個月去兩次,一次,像是在戒斷般慢慢從南一的陰影裏抽離出來。
“頭疼。”他啞聲道。
太陽穴隐隐脹痛,那雙能輕柔地拂去自己渾身疲倦的手已經不在了,就算在,江清野也不敢再輕易使喚她幫自己做這做那。
但是我讨厭在你那道目光下的生活,每一天都很讨厭。
聲音平靜細小,卻宛若最鋒利的刀刃,絞殺了江清野心間最軟的那塊肉。
江清野跌跌撞撞扶着沙發起了身,說:“送我回去吧。”
董娜見了江清野那副落魄樣子,心裏別提多痛快了,但她又不敢輕易跟南一提起江清野的近況,只好對她最近的生活表示了關切。
-我進出版社工作了。
-真的啊?太厲害了。
-是我們導師推薦的。
-你要自己優秀人家才肯推薦你啊。
從一名學生蛻變成職場工作者,還是讓南一做了不少的心理準備,職場比學校複雜更多,南一要處理的事情也從單純的學術研究變成了工作以及同事交際。
雖然一向不太喜歡在人太多的場合待着,但是南一還是次次都不缺席組裏的聚餐,組裏最近有個男生對她很是殷勤,大家都很愛開他和南一的玩笑。
“你們能不能別起哄了?”鄭陽看向南一,輕聲細語道,“你別放在心上,他們就喜歡胡說八道。”
被推到面前的蝦剝得幹幹淨淨:“你吃這個吧。”
南一沖他搖了搖頭,禮貌拒絕道:“謝謝,我不吃蝦。”
不止是蝦,還有帶回來的咖啡、吃飯時提前替她占好的位置,示好通通被南一給委婉拒絕了回去,鄭陽面子上也有點挂不住。
在了解了南一不是武漢本地人,而且父母都不在了之後,便停止了對她的追求。
南一倒沒把這個當回事,只是那鄭陽很快就和組裏另外一個女孩子好上了,而且兩個人大張旗鼓的在社裏秀恩愛。
“你知道他怎麽突然去追小王了嗎?”午休一塊出門買咖啡喝的時候,組裏一個跟南一關系還不錯的女生小聲問她道。
南一:“嗯?”
“因為小王是武漢本地人啊,而且家裏情況很不錯,雖然她不如你漂亮,學歷也沒你好,但家庭情況比你要好。”說完,為了自證清白,她還舉起手道,“可不是我說的啊,是大家傳的。”
南一有些不解:“我以為談戀愛是互相喜歡,怎麽像是比賽一樣。”
她攪了攪杯裏的咖啡,說:“以前談戀愛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大家都到了結婚的年紀了,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不過我覺得你比小王優秀多了。”
南一輕輕彎了彎唇,沒再搭腔。
她想着這事這麽着就過去了,卻沒想到鄭陽和小王訂婚酒的時候全組人都請了,就只有南一沒請,排斥意味十足。
看着朋友圈的大合照,南一輕輕地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複雜的心情,向來跟周圍的人都是友好相處的她沒想到還會經受這樣的尴尬時分,把提前準備好的份子錢給收了起來,南一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正常上班。
“南一,你來一趟辦公室。”老板朝她招了招手。
瞬間聚集到了身上的目光帶着各種各樣的情緒,南一鎮定自若地進了辦公室,老板笑臉盈盈地看着她坐下了。
“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都可以。”
“好消息是,我們現在有一個可以調去北京總部的名額。”
這好消息并不像老板心想的讓南一感到十分雀躍,甚至還有點面色凝重。
“怎麽啦?高興到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南一勉強擠出一個笑,說:“不是,那壞消息呢。”
“就是這名額得你和小王兩個人裏選一個,所以我想先來問問你的意見,看你想不想去。”老板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總部的工資和提成那是真看不懂,而且上升空間也非常大,畢竟人家是首都嘛,要不是我年紀大了,我也想去北京闖一闖。”
南一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我不是很想去。”
還醞釀了大段話想說的老板瞬間卡殼:“啊?”
南一充滿歉意地笑了笑:“謝謝您的好意,我比較希望能留在南方。”
老板又是詫異,又悄悄在心裏松了口氣。這樣正好剩一個名額給小王,也就不用引發什麽惡性競争了。
誰知下午老板又把南一給叫去了辦公室,說小王也不想去北京,她都準備留在本地結婚定居了,不想調走。
“我也理解她,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武漢人嘛,能留在本地工作也很不錯,而且她才剛剛訂婚。”想起剛剛小王旁敲側擊的一番話,老板試探性問道,“你想留下來,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南一愣住。
哪能有什麽特別的原因,不過就是不想再踏足那片土地,多給自己的生活争取幾分清淨罷了。
躲避向來不是解決任何問題的辦法,南一悄悄在心裏嘆了口氣,說:“那就按您的标準來選吧,到時候直接通知我就好了。”
老板看着對面溫婉的女孩,她其實也才二十幾歲,但身上有着異于常人的成熟和穩重,不卑不亢,不争不搶,讓人相處起來非常舒服。
本以為會成為争奪重點的去北京總部的名額這下成了燙手的山芋,拿給誰都不合适,老板還為了這事挺傷神的。
“老板,你還沒走呢?”小王小心翼翼推開辦公室的門,堆着笑說。
他揉了揉眉心,說:“你也還沒下班啊?”
“等他呢。”小王腼腆地笑了笑,她從身後拿出一個紅色的袋子,“上次說要拿給您的喜糖忘記給你了。”
老板露出一個笑,接過喜糖後,問道:“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啊?”
“年底吧,婚房還在裝修呢。”小王說。
老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裏也有了決斷。
比南一更快接到自己要派去北京總部消息的是江清野,他微皺着眉看着助理,問道:“什麽時候來?”
“做完交接,下個月應該就會過來了。”
緊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即刻随之動蕩起來的情緒,江清野不習慣在旁人面前表露太多,他輕輕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南一在周一就看到了老板下發在群裏的通知,她稍微愣了一下,還是抿唇接受了這個事。
組裏七七八八的聲音可不少,率先說話的是小王。
“南一,恭喜你啊,我聽說總部好多單身金龜婿呢。”
南一坦然地望向她,沖她微微勾唇。
“謝謝,也祝你們新婚快樂。”
一個尖酸刻薄,意有所指,一個坦蕩穩重,溫婉安靜,高下立見。
倒是真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南一再次邁上了回北京的飛機,窗外的簇簇白雲擁擠在清澈的藍天上,南一靠在座椅上,神情悵然。
回北京又怎麽樣,北京那麽大,不可能這麽快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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