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我終于聽到了。”看到他少有的呆呆的樣子,極其可愛,我忍不住地笑,“我終于聽到你說愛我了。”
“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好不容易聽到自己愛的人親口對自己說他愛自己,我怎麽會抛下他一個人走掉呢?”
“可你和馬瑞……”
“我和馬瑞什麽也沒有,”我注視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也沒有在一起。我們只是朋友,普通朋友。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才會以為我們有那樣的關系。不過那也是你自找的,誰叫你去找我也不告訴我,看到了我也不叫我。”
這一回,他徹底呆住,連眼睛都不眨了,像是要把我印在腦海中,再也不能抹去一樣的盯着我。
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很有趣,我調侃道:“你現在的樣子,跟個傻子一樣。”
不想,他開口說話了:“我就是個傻子,還是個大傻子。”
“這是你說的奧,我可沒說~”我笑着回。
與我的神情截然不同,他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
“我傻到去相信你喜歡上了別人,傻到看不清自己的感情把你從身邊推開,傻到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根本離不開你……媛媛,我是不是很傻?”他雙眼無神,聲音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樣的他令我難過。
“你确實挺傻的,”我靠倒在他身上,從下往上地看他,看他那形狀完美的喉結,精致的下颌線,還有姣好的唇形,“但是都過去了,你現在意識到了,而我也沒走,就不算晚。”
他低頭,習慣性的伸手,動作輕柔地去順我的發絲。他的眼睛恢複了光彩,漂亮的眼珠黑的發亮。
“還好你還在,幸好你還在。”
他眼中的柔情讓我沉溺:“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我,不許再弄丢了我。”
“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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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堅定地說,終于掀唇笑了。
他沒再詳細問我我和馬瑞的事,我也沒問他偷偷去c城看我的時候都看到了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和馬瑞之間的關系的,以及他和貝莉維娅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都不重要了。
因為我們彼此都清楚,我們深愛着對方。
這就夠了。
在醫院的日子裏,木星辰清閑了不少。為了養傷,很多事情都是白竹幫忙處理的,他的手機也不再日日不停地響。我曾打趣地跟他說人白竹又給你開車又是在醫院外守着你又幫你處理事務的,怎麽也得掙三份錢吧,他告訴我白竹在y國的分公司裏,是除了他以外掙得最多的。我才明白,這個白竹在他心裏的地位是不一般的,絕不僅僅是個秘書而已。我給他削蘋果,剝橘子,回家給他做滋養身體的飯菜帶過來。那些菜味道沒有那麽好吃,但他總是乖乖吃掉,一點不剩。他說我為他的快速康複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只要我在,他就心情很好,而醫生說愉悅健康的情緒對病人身體的康複有很重要的作用。
這天,我照常從家裏做了飯帶到醫院裏來,與往常不同地,窗戶上的百葉窗是緊緊閉合着的,我正想推門進去,被門外的兩個保镖攔住。
“貝莉維娅小姐在裏面,請稍作等待。”其中一個人說。
原來是這樣。
我點頭:“好。”
不久,門被大力拉開,貝莉維娅從裏面出來,臉色極其不好。她甩上門,擡頭看見我,臉色更差了。
“真是不想看見誰誰偏來。”她咬牙切齒地說,“他究竟看上你哪一點,什麽都做不好的廢物一個。”
我心裏生氣,面上不卑不亢:“至少我彈鋼琴比你厲害。”
“你!”她憤怒地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我都差點忘了,你以前可是他寶貝的小公主呢。”
她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別高興的太早,他這個人啊,占有欲很強,我遲早會讓他明白,他對你的,那不是愛。”
說完,她恢複了一貫的高傲與疏離的神情,對那兩個保镖說:“你們兩個,跟我走。”
她又恨恨地看了病房窗戶一眼,才離開。
我調整好表情,推門進去。
木星辰正在看文件之類的東西,見到我進來,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慌張。
“媛媛……有沒有碰到什麽人?”他率先開口。
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人?誰啊?我應該碰到誰嗎?”
他神色緩和了些:“沒什麽。”
“我給你帶了你想吃的帶魚~”我開心地走到他跟前坐下,幫他把小餐桌支好,再把飯盒放上去。
“媛媛真厲害,連魚都會做了。”他吃着魚,贊嘆我廚藝的精進。
“那是,這段時間啊,我天天翻菜譜,嘗試去做那些有營養味道也還可以的菜,都把練琴的事給擱置了,再過幾天我就得演出了,好惆悵啊~”我向他傾訴自己的苦處,當然也是想讓他知道我為他做了什麽,有多關心他。
“你什麽時候演出?”他停下筷子,問。
“這周末,在w城,西廷劇院。”我将時間和地點一一道出。
他蹙眉:“周末啊……只有五天了……”
他在計算我還能練習的時間。
“好啦,你不用擔心,我這麽厲害,怎麽可能出問題呢?其實之前我有抽空練習曲子的啦~”我這麽對他說,不舍得讓他真的內疚。
他摸了摸我的臉,“該練習的時候還是要練的,這邊有醫院餐,你也不用天天給我做,忙的話就別做了,嗯?”
“沒事,我不忙~”我嘻嘻地沖他笑,為他做飯我永遠也不會嫌忙。
“哎……傻姑娘。”他嘆氣。
“嘿嘿,正好啊,你也傻我也傻,我們倆絕配~”
他看着我耍嘴皮子,淺淺地笑了:“是,我們絕配。”
呵,占有欲強?好啊,那我就讓他永遠也離不開我,看她還能使什麽絆子。
我想着貝莉維娅說的那些話,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來。
“媛媛在想什麽?怎麽有些不高興?”
我的表情暴露了自己在想不好的事。
“我在想啊……”我靈機一動,“我在想這回演出你又不能來看了。”
我故作嘆氣:“從來到y國以後,你就看了我一場演出,還說要每場都看呢,騙子。”
從他的神情中,我看得出來他很難過,也很無奈。
“對不起……要不這次我去看吧,只要我注意一些應該沒什麽……”
“不行!”我強硬地打斷他,“在你身體完全康複之前,你哪兒都別想去!”
“可是……”
“沒有可是!給我好好在床上待着!”我嗓門提高。
他滿臉委屈:“可是我想看……”
拿他沒辦法,我跟他說:“你想看的話我可以讓人幫我錄像,好不好?”
“也好。”他同意。
說到這裏,我想起來之前他沒來看演出的事,就問他:“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上次為什麽沒來看演出啊?”
“上次?你們合彈那次?”
“嗯。”他記這記得倒深。
“那天我傷口發炎去了醫院,就沒有趕上。我看到你的消息,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我當時情況有些嚴重,就讓貝莉維娅幫我給你回了一句……等我情況好轉的時候,就看到你和馬瑞一起登上了報紙。”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回想起那天回家時他蒼白的臉和疲倦的神态,我覺得自己當時真是太過分了。
他那麽虛弱和痛苦的時候,我在幹什麽?
我在故意激怒他,說我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我在心裏誤會他,質疑他根本不愛我;我還說了許多許多傷他的話,把他傷的體無完膚;我不接他的電話,離家出走讓他找不到我,把他害成現在這樣。
貝莉維娅說的對,那時候的我,真的沒有心。
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我撲在他身上抽泣。
“對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還那樣對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受傷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啊!”
他輕拍我的背,語氣慌亂:“別哭別哭,沒事了媛媛,都沒事了,這不是你的錯……別難過了好麽?是我不對,我瞞着你,還讓你傷心,讓你失望,我錯了……不要哭……”
他安慰了我半天,我才緩和過來。
我囊着鼻子跟他說:“我決定了,以後再也不強求你來看我演出了,你有事來不了我也不會怨你了,我要多體諒你一些。”
他寵溺地揉搓着我的頭發。
“但是啊,以後像槍傷這麽大的事,你一定要告訴我,聽到沒有?”我輕輕碰了下他的傷口處,“居然為了除我以外的女人受這麽重的傷,回去我要跟爸媽告狀,說你對那個貝莉維娅比對我還好,看他們不訓你!”
他點了點我的腦袋:“小醋壇子,說翻就翻。”
“哼,我就是小醋壇子,還特別酸那種!”我恨恨地說。
他嘆了口氣:“貝莉維娅她……在工作上幫了我很多,也給木氏集團提供了很多商業機會,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她……”
“行行行了,我知道你們關系匪淺以及她待你很好了,你不用再複述一遍。”不想聽他講貝莉維娅的事,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有很深的故事。
“媛媛不想聽,就不說了。”他柔聲說,“一直是你在問我,可不可以換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吧。”我坐正聽他說。
“你去c城玩的那一個多星期,為什麽不戴戒指呢?”
“我出去表演的時候都不戴呀,一是會分心,二是怕把它弄丢了。出去玩的時候是想着順便去演出完了再離開嘛,就沒戴着。”我努力跟他解釋清楚,生怕他誤會。
“哦……”他若有所思,“那你現在為什麽不戴?”
“啊,這不是忙着照顧你,偶爾還要練練琴,就給忘了嘛,我明天戴着過來,好吧?”他不提,我還真忘了這事兒了。
“現在就戴上吧。”他說。
“戒指在家呢,怎麽戴啊……”
“你去把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西服拿過來。”
我聽了他的話,去拿那件西服,發現西服上還有深褐色的痕跡,像是血跡。
“這是……”
“拿過來吧。”他沒接我的話。
我看着他從西服內兜裏掏出戒指盒,把戒指取出來。
“伸手。”
我乖乖聽話,讓他把戒指重新套回我的中指上。
我才注意到他左手上的戒指。
他一直都戴着。
“從今天開始,你要一直戴着這枚戒指,不許随便拿下來,包括演出時,直到我們結婚。”他語氣霸道,但表情溫柔。
“哦,你意思是結婚了以後就不用戴了呗~”我貧他。
“結婚後有婚戒啊,”他刮了下我的鼻子,“小傻瓜。”
我鼓嘴瞪他,心裏一片甜蜜。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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