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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小伍撿了、不、劫了一只兔子回家。
一只又軟又白,只會“吱吱吱”地反抗幾下,毫無戰鬥力可言的兔子。
他把他扛回去,一路上大白兔都在驚慌失措地撲騰:“你放我下來!你你你這是綁架!”你要帶我去哪裏?!”“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圍觀群衆沒有一個上前解圍,誰讓這裏是蔡大少爺的地盤,而賀小伍是蔡大少的心腹呢?
簡而言之,這一片兒可不就是他小伍哥的地盤麽,誰會嫌命長來招惹他。
他光天化日強搶民男,還有人笑喊:“小伍哥,要洗幹淨再吃啊。”把他肩上的兔子吓得耳朵都豎了起來。
賀小伍提前結束了今天的巡街,帶着人回家。大白兔“吱吱吱”地叫了一陣子、絕望地掙紮了一陣,賀小伍沒理他。
最後不知道為什麽,肩頭上的人突然焉了。
賀小伍一只手拎着兔子的背包,一只手固定着肩頭上人,拐進了一條小巷。路燈是橘黃色的,很老舊,兩旁的房子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風格,巷裏也沒什麽行人路過,畢竟都這個點了。
都這個點了。
一只白白生生香甜可口的兔子,卻竟然蹲在鹦鹉街的街邊。
賀小伍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有中間被吵得煩的時候威脅了一句:“你再喊,再喊我就地強奸你。”
他肩上的人抖了抖,之後就——掙紮得更厲害。
到了家,推開院門,賀小伍邁着長腿大步地把人扛進去。滿院子都是薔薇花和夜來香的氤氲,吊在他背上焉不啦叽的人都好奇地動了動上半身,似乎在擡頭瞧那些看不清楚的風景。
兔子警惕地問:“這是你家啊?”
“嗯。”
把人帶上樓,扔到沙發上,賀小伍轉身去開燈,身後的人跳起來就要跑,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只結實的手臂攔住,輕而易舉地撈了回去。
兔子的背“撲”地撞進一副溫熱的胸膛,全身被陌生的氣息包裹着,他吓得大叫:“放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不好吃的,我不喜歡男人!”
賀小伍這才冷笑着一“哼”,捏着大白兔的下巴,迫使對方擡起頭來。
借着外邊透進來的微光,他低頭盯着他,沉沉地說道:“現在知道不喜歡男人了?你知道鹦鹉街是什麽地方,敢大晚上蹲在那裏?”
手裏的人便傻乎乎地“嗯?”了一聲:“什麽?”
“什麽,什你——個頭!”
“啪。”房裏突然燈光大亮。
賀小伍從開關上收回手,将頭垂得更低,他的眼睛盯着底下那雙又大又亮又害怕的眸子,呼吸拂上一片細膩光潔的肌膚,在驚惶無措的人頰邊低聲道:“那裏,就是你這種兔子招攬客人的地方。”
“……”大白兔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好幾下,最後他終于确定“招攬客人”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他惱羞成怒,大叫起來,“我沒在那裏招攬客人!你、你這個色狼!臭流氓!”
賀小伍下流地舔舔嘴角說:“對,我就是色狼,臭流氓,今晚我就是上了你你又能怎樣?”
“我、我報警!”
“我國刑法可沒有強奸男人犯法的條例。”
“我、我……反正你要是敢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兔子落在狼爪子裏,快要急出淚來,眼角紅撲撲,一片絕望待宰的水光。賀小伍想,你這蠢樣子比街上那一群加起來都要可口,今晚要是沒遇到我說不定才真的會被吃幹抹淨變成一只廢兔,白癡!
這樣想着,他又有些生氣,松開兔子的下巴,改為使勁地掐了一把那水煮蛋似的小俊臉,終于掐得對方的眼淚滾了下來。
“嗷——”
賀小伍皺着眉頭,兇巴巴地問:“你今晚跑到鹦鹉街幹嗎?”
“要你管。”大白兔捂着臉,痛得哭,“我在那裏又不關你的事,我又不認識你!”
真他媽實打實的小兔崽子,沒心沒肺,不認識,對啊,他們當然不認識,早八百年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把他賀小伍忘了!
見賀小伍不說話,對方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瞅了一眼,看到賀小伍一臉兇相,條件反射地就往旁邊退了一步。
“……你退什麽?”賀小伍問。
面前的人想,你臉上寫着“我現在就吃了你”這麽一串明顯的字,我還能乖乖地把自己送進狼口嗎?
“我真的不是、那個,我、我離家出走,不知道怎麽就到那裏了。”
“離家出走?”賀小伍的眉頭慢慢皺起來,“幹嗎離家出走?”
大白兔別扭地拉拉自己的衣角,低頭小聲道:“這是我的私事。”
賀小伍臉色稍緩,支了支下巴:“那你準備去哪裏?”
“不知道。我沒什麽錢,卡都被家裏凍結了,剛念完書回國不久,也沒什麽朋友。”說着,那小俊臉上便流露出一絲悲傷。
“呵,”賀小伍瞅瞅他,笑了聲,“家裏條件不錯啊,還出國讀書。”
那當然了,兔子咽了咽口水,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這時候賀小伍又朝他伸出手來,他想躲,賀小伍卻更快,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到了他被自己掐過的地方,輕輕地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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