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

阮祺剛滿十四歲。

那兩年阮小少爺的身體不太好,在暑假的時候,家人決定把他送到山明水秀的小縣城去避暑養身子。

過去後阮祺住在遠親的房子裏。當時親戚全家都已經移民,那房子寬寬暢暢的,家裏還安排了幾名傭人跟着,仔仔細細地照顧他。

縣城小,呆了幾天阮祺就無聊,有一天趁着午休他一個人溜了出去。

而小五那時候就住在附近不遠——小五和阮祺差不多大,據說也是暑假到姐姐姐夫家裏玩的。

在一個小賣部外邊,小五正依依不舍地把手裏的冰淇淋放回冰櫃裏,因為他的零花錢不知道掉哪去了。就在這時背後出現了一名少年,幫他付了那一只冰淇淋的錢。

阮祺和小五的夏天,還有他們的緣分便由此開始。

小五帶着阮祺在縣城到處玩,也偷偷帶他河裏游泳,少年的情誼像溫度一樣炙熱地燃燒,漸漸的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在沒人的地方悄悄地牽一牽手,光是這樣阮祺就羞澀得臉通紅。

有時候小五也偷偷親一下阮祺的臉,親着親着,漸漸就要親到嘴。

“哎……”阮祺偏開頭,臉紅得要滴血,“不、不行。”

“為什麽?”在靜悄悄的樹林裏,小五笑着戳阮祺的額頭。

“就是不行!”阮祺被小五抵在樹上靠着,伸手推人,小五卻把他抱得緊緊的。

“那什麽時候可以親?”小五悄悄地在阮祺耳窩裏問。

小只的小白兔緊張地東瞅西瞅,生怕被人發現,确定沒人了,他想了想回答:“以後吧。”

小五還是笑,卻笑得很是可惡了:“以後是不是明天的意思?”

哎這小流氓!

“明、明年!”

“這麽久……”小五惋惜地唉嘆了一聲,“那好吧,明年的話,要親雙份啊。”

“什麽雙份?”阮祺咬着唇,用濕濕的黑眼仁兒望着小五。

“就是要使勁親啊。”小五問,“好不?”

阮祺羞得要命,想到電影裏那些“使勁親”的鏡頭,趕緊搖頭:“不好,輕一點。”

小流氓抱着他嘿嘿地笑:“好吧。那我記得了,明年這時候你可不能再拒絕。”

“嗯,”小白兔羞澀地回抱住小五精瘦精瘦的背,“我不會的。”

他們在那個相逢的夏天定了一個來年之約,但有一個人後來也沒有趕往赴約。

“回家之後我就被爸媽送出了國,正好那時我的電話也丢了,我急得要命,想找你卻不知道該去哪找。你姐姐家的地址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我也還沒來得及問。

“爸媽急着送我走,我也沒想到他們什麽都已經給我辦好了,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在國外一呆就是好幾年,中途回來過,回來我就去H縣找你,但那時候不是暑假,我在那邊呆了好幾天,滿縣城都找過,我卻沒找到你。對不起……小五。”

賀小伍聽完,愛憐地摸着阮祺的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也不是你的錯,我後來給你打電話打不通,等了幾個暑假人也沒等到。說真的,我還蠻生氣的。”

“……對不起。”

賀小伍讓阮祺把頭擡起來,往他鼻尖上親了一下:“畢業之後我終于明白你不會再來了,就沒有再去等過你。”

阮祺紅着眼,惋惜得不行地說:“我高中畢業回國的時候去找過你,要是——那一次你在就好了。”

“嗯,”賀小伍給阮祺擦擦眼角的淚痕,慢慢地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也沒關系,現在只是晚了幾年而已。該是我的,始終都會是我的。”

“誰是你的啊!”幹燥柔軟的唇的觸感留在了唇瓣上,有淡淡的香煙的味道,阮祺的臉頓時紅得要命,他羞澀地躲了躲。

賀小伍說:“別怕,傻瓜。”

“我沒……”阮祺還是格外害羞,結結巴巴不知所措地重複了一下上一句話,“誰、誰是你的!”

怪不得他看着賀小伍就覺得好親切,哪怕是頭一晚,也對他又害怕又相反地感到安心。他深處的記憶或許在見到賀小伍時就已經蘇醒了吧,只是他竟然這麽後知後覺,這麽久才察覺賀小伍就是他初戀的少年。

賀小伍挑挑眉,在阮祺唇邊問:“你不是我的還是誰的?難道說你離開我之後就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

“才沒呢!”

阮祺在賀小伍腰上使勁地捏一把。

賀小伍被掐得眉頭一皺,聽完阮祺的話他心裏卻快活得很。他又張嘴,試探地咬住了小白兔的嘴。這次阮祺只是不太習慣地縮了縮,并沒有真的躲開。

就像得到了允許的指令,他碾在他唇上,不輕不重地蹭了幾下,四片唇瓣相貼,賀小伍調整着姿勢坐到沙發上,一邊親吻小白兔的紅唇,一邊把人撈過來,坐到了自己腿上。

“嗯……別、親了、嗚!”

“啾、滋……”

“嗯、嗯……”

親了一會兒,賀小伍退出來,阮祺已經軟在了他的臂彎裏,猴子屁股新鮮亮麗,他笑了聲,用舌頭舔着阮祺的嘴角:“還喜歡我嗎?我可是一直還喜歡你呢。”

阮祺臊得慌,躲開賀小伍狡猾的下流的舌頭,不肯看賀小伍眼睛,埋在他肩窩裏回答:“不喜歡了!流氓!”

賀小伍卻沒惱,找着阮祺的臉又偏頭親他:“真的不喜歡?”

“嗯!”

“真的?”

“……”

“小樣。”賀小伍摸摸阮祺的頭發絲,得意地說,“明明就喜歡得要命吧。”

“誰喜歡你得要命!嗯、你幹、嗚嗚……”

小時候明明那麽坦率,現在——也不錯,口是心非也是一種小情趣。

賀小伍把阮祺吻得結結實實,小白兔被迫張腿坐在他的腿間,被他某個地方頂得不自在地跪起來,他趁機揉着阮祺翹翹的屁股,手鑽進T恤,火熱的手掌沿着腰往上游走,帶給阮祺戰栗不停的電流。

“嗯嗯……”

“賀、嗚……啊……”

他脫掉他的T恤,撫摸他的全身,把人放倒在沙發上,邪惡的手掌終于挑開了阮祺的褲頭,握住了阮祺半擡頭的分身。

“呼、嗯、別、別賀小伍、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半個竹馬的故事?只相處了一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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