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紅杏
段慕鴻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孟若湄嗫嚅了幾句, 最後斷斷續續道:“你·········幫我生一個·······孩子?”
“嗯!”孟若湄鄭重的點點頭。
“怎麽生?”段慕鴻一頭霧水。
孟若湄遲疑了一下,最後老老實實道:“給你戴綠帽子。”
段慕鴻:“········”
她是徹底睡不着了,因為一方面覺得若湄幫她承擔這個重任真的很讓她感動, 另一方面又很好奇若湄要怎麽做。想到這裏她靠近了孟若湄一點道:“湄兒, 你準備怎麽給我·······呃, 戴帽子?”
孟若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燭光把她的臉映的通紅。她輕聲道:“丹青喜歡我, 我看出來了。他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 又是個孤兒。對咱們的事知根知底,對你也忠誠的死心塌地。如此這般, 我想若是我跟他借種, 應該不會給你帶來太□□煩。”
“可······用不着讓你去借種啊。如果是借種的話, 我自己去就行了。何必讓你來呢?湄兒,你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但是不必如此。”段慕鴻誠懇的說。
孟若湄不同她争辯,嘴上一笑而過,仿佛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似的。她吹滅蠟燭,催促段慕鴻別再想這事趕快睡覺。可心裏卻在想:鴻姐姐, 自打我母親去世後,我在這世上就沒過過一天快樂日子。是嫁到你家後, 遇上了你和幹娘, 才讓我覺得活着其實也不是那麽無趣。你們對我恩重如山。若湄為你去生這個孩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只希望到時候丹青不要生事, 孩子也能順利降生。幫你解決了這一大禍患便是了。
一眨眼間,年關将至。縣裏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起過年要用的東西。段慕鴻和謝妙華都忙得不可開交——一個在布莊裏忙前忙後, 讓從松江帶回來的印花藍布靠着質地優良, 厚重保暖的品質,一躍成了縣裏的緊俏貨。另一個則到底下村子裏去收租去了。
家裏一下子就剩下了孟若湄一個人。每天百無聊賴的的讀讀書,看看池子裏的魚。她望着站在院子裏打掃枯枝落葉的丹青, 心下有了計較。
這一日是雪天,一大早外頭就落成了個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孟若湄起了床來,怔愣楞的抱着被子坐在榻上望向外面的一片雪光,只覺得白亮亮的煞是好看。她下了床梳洗打扮了,便出門要去雪地裏玩。
兩個大丫鬟茜香和綠翹都跟着謝妙華和段慕鴻出去了。丹青也在布莊上。家裏就剩下一個孟若湄陪嫁帶來的小丫頭叫榕榕的,還是個孩子。孟若湄看自己這院子也算是人跡罕至。估摸着沒人會來管她,便和小丫頭在雪地裏打起雪仗來。榕榕年幼不知輕重,此時就毫無主仆之分,和孟若湄打成一團。兩個人嘻嘻哈哈玩的正是熱火朝天,忽聽得門外傳來一聲試試談談的:“——少奶奶?”
孟若湄回過頭去,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丹青,一只腳踏在門檻上,正笑微微的看着她。
她心裏又驚又喜,面上卻是努力不動聲色。連忙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雪奇道:“丹青?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少爺呢?”
“少爺派我回來等·······等········等········”丹青說的結結巴巴,眼睛躲躲閃閃的笑着垂下長睫毛:“——等先頭在店裏賒賬的的裘四爺來家裏送還布匹。”
“送還?這是什麽道理?”孟若湄驚道。“送還為何不讓他直接送到鋪子裏,卻要送家裏來?”
“嗯·······因為這些料子,有的裘四爺已經讓人裁剪過了。少爺說不能再擺在鋪子裏賣。等他們送來了就放家裏。過幾日少爺給送去估衣鋪,當衣服殘料賣了便是。”
“噢·······這樣啊·······”孟若湄向後退了一步,忽然一轉身,垂下頭在自己四周看了看道:“咦,榕榕,你見到我的這邊戴的那支雲簪了嗎?方才還在我耳後別着呢,怎麽忽然不見了?”
“啊?不見了?”榕榕懵懂應道。小丫頭也低下頭在雪地裏四處搜尋着,口中嘀咕:“明明早上是我親手戴在小姐頭上的呀·······”
“什麽東西不見了?”丹青忙問。一邊踏進院子裏來,頗為關切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孟若湄問。孟若湄擡起頭來對他粲然一笑道:“我的一根雲形簪子,是鎏金的。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陪嫁,很珍貴的。”
她低下頭在雪窩子裏左看右看:“哪兒去了呢········方才還在呀········”
丹青不吭聲,埋頭就幫孟若湄找了起來。卻是三個人沿着院子裏轉了一圈,都沒看見那根傳說中的鎏金雲簪。孟若湄焦急的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跺着腳道:“哎!怎麽就丢了呢!”
“少奶奶別急,”丹青低聲說。“興許是被雪埋住了。外頭寒冷,您先回屋子裏去罷。等我幫您找到了讓榕榕姑娘給您送進去便是了。”
“真的?”孟若湄喜道。丹青擡起頭來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就見她一雙丹鳳眼笑成了兩道小月牙,嘴角開心的翹着。他低低“嗯”了一聲,連忙轉身幫孟若湄找簪子去了。孟若湄望着他的背影,笑出兩顆小虎牙。
她當真進屋子裏坐着等去了。不多時,丹青果然在屋外的臺階底下找到了鎏金雲簪。奇怪的是,簪子并沒有被雪掩蓋,就金燦燦的在那裏躺着。按理說若是從臺階旁走一定能看到。少奶奶剛進了屋子,她怎麽會看不到呢?
丹青心裏有些怪怪的。
他進了屋子,本想拜托榕榕把簪子交給孟若湄,他就到自己的屋子去等着裘四爺的人了。誰承想榕榕卻不在。不知是跑到哪裏去了。丹青忐忑不安的走近了裏間那道繡着百鳥朝鳳的棉門簾,屋子裏飄出了絲絲縷縷的淡淡熏香味兒,鑽進他鼻子裏把他弄得有些暈乎乎的。丹青甩了甩頭,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更甚了。他朦朦胧胧的覺得自己好像個唐長老,陰差陽錯走進了女兒國王的宮殿裏。
“是丹青小哥嗎?進來吧。”屋子裏傳來孟若湄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慵慵懶懶。聽的丹青如同被人從天靈蓋上過了電,從頭頂酥到腳底板。他夢游般的掀開門簾準備往裏進,隐隐約約看見門裏的一道紅紗屏風後頭,坐着個窈窕婀娜的身影,正在梳妝臺前不知做些什麽。
“你過來,幫我把這簪子戴上罷。”屏風裏的人說。
丹青一下子醒了。段慕鴻那張總是淡淡然的臉浮現在了他的面前。好像在責備他。他腳下登時失去了力氣,忙不疊的将那鎏金雲簪放在門口的多寶閣上,便哆哆嗦嗦的大聲道:"少奶奶!東——東西給您放在這兒了,小的不——不會戴·······您還是·······還是········“
他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說,少奶奶是可愛的,美好的,嬌憨的如同花兒一樣的。可她不應該是這樣的,穿着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衣服,坐在屏風後頭跟自己雲裏霧裏,暧昧不明。
”您還是自己戴罷!“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丢下簪子,掀開門簾逃也似的跑了。
屏風後面的人霍然站起身來,一下子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孟若湄柳眉倒豎,鳳眼氣呼呼的眯起來。她瞪着那還在輕輕晃動的門簾,氣的直跺腳:“蠢材!蠢材!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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