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場暴雨如期而至,雨後烈日驕陽,便是夏天了。松霖每日出門回家都會經過古老黃葛樹也長滿碧綠葉片,慷慨地投下巨大綠蔭。樹上結着小小的青果子,再過一段時間成熟,變成紅色,前赴後繼地砸向地面。

路面有些積水,馬車不好走,一個去趕場的青年漢子架着牛車搭他一程。他們一路走一路閑話,經過大黃葛樹時,漢子伸手一指:

“今年又有不少小孩要出世唷!”

松霖應和着,擡頭看,老黃葛樹上新系了不少鮮豔的紅布條,幾乎都是父母為他未出世或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系的,家裏小孩生重病,長輩也會系一根祈福。有些識字的也會在布條上寫些祝願,墨水都被雨暈開了。

在樹下看不見,牛車駛出一些,松霖才看見黃葛樹最高的樹枝上也系着一根,随樹枝搖擺着,在陽光下泛出金色。松霖笑問:

“是哪家,綁得那麽高?”

漢子也回頭看: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哩。真是,這樣高!不知道是哪家,他們小孩一定平平安安唷。”

挂得越高越容易被天神看見 越容易實現。松霖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車上,心想,可惜他和碧澤不能生,不然,他們也能為小孩兒挂這麽高。

——

通判送他一籃櫻桃,紅彤彤圓滾滾的,還沾着露水。

大蛇最愛這些汁水甜蜜的水果。松霖散值後拎着籃子就回家。

在家門口松霖故意把小籃子背在身後,含一顆在嘴裏。推門,大蛇從樹上垂下頭來,松霖在唇舌交接間喂到大蛇嘴裏,笑眯眯的問:

“猜猜是什麽?”

松霖話還沒說完,大蛇就連核一起吞了,不回答,循着味往松霖背後探。松霖連忙伸根手指抵住他腦袋:“哎哎!不要作弊啊。”

大蛇吐着信子,一雙綠眼睛圓溜溜地望着他。松霖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沒辦法極了:

“好吧好吧……來親我,親一口就給你好不好?”

大蛇該是思考了一秒鐘,揚起身子去碰他嘴唇。松霖把蛇信含進嘴裏,帶點櫻桃香氣去舔他尖牙,把蛇吻都舔得濕漉漉:

“饞蛇。是櫻桃。”

大蛇往他身上纏,腦袋搭在他肩膀上追他的手指。松霖點一下他的蛇信,邊往屋裏走,邊一顆接一顆地往他嘴裏喂。

——

吃過晚飯,松霖撈着大蛇洗澡,大蛇嘴裏還含着一顆,任他擦鱗片。

松霖在書房臨了會貼,不知不覺天便黑了,燃起燈,預備看完手裏這一章回便睡。

碧澤卻敞着衣襟走進來,腰帶系得松松垮垮,胸膛冷白,發色鴉青。松霖先看他腳——穿鞋了。才看他上半身,松霖向來鐘愛他腹部肌肉,緊實有力,中間一條凹線延伸向烏黑叢林。

碧澤走到他椅子背後站着,把下巴撐在他頭頂。

“重。”松霖笑着抱怨,又說,“我很快就睡了。”

“嗯。”碧澤應他,把一根冒着血珠的手指伸到他嘴邊。

這大概算是變相的求歡。松霖纏着他做那許多次才教他曉得情愛的快活,開始主動索求。每每飲過這血,松霖就渾身發熱,後穴自顧自地流水,理智全無,是被大蛇操多了。飲的次數漸多,反應也沒那麽強烈,但還是難耐。

松霖輕輕嘆口氣,順從地吮去傷口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血。但願碧澤不要咬破他乳首。

——

松霖把兩腿張開搭在椅子扶手上,攬着碧澤接吻。碧澤這樣肏他一會兒,覺得椅子矮了些,把人抱起來坐在書桌上肏幹。

松霖雙腿環着碧澤腰,被他操得腰軟,緊緊攬住男人脖子,不依不饒地接吻。碧澤歡好是總愛咬他,但松霖纏着他親吻時能控制住不咬他舌頭。這是松霖跟他做多了發現的,只要勾着碧澤親吻,男人便能暫時把注意力從他血管骨頭上移開。

過多的涎水從唇間滴落,正好落到兩人交合處,落到勃發的陽物上,落到紅豔豔的穴口,又混着肉穴裏流出的清液滴落到地上。

————————

進入五月份,盛夏天氣熱起來,府衙裏一群男人,紛紛敞着衣襟猶嫌熱。松霖卻還是穿得整齊,衣領都沒撥開。同知問他不熱嗎?松霖飲口涼茶,回道:“尚可。”

司會忙裏偷閑抱着幾個香瓜進來,剛從井裏撈出來的,冰涼可人。于是他們圍坐在一起吃瓜,聊聊今年的作物情況,抱怨炎熱天氣,間或調笑松霖“冰肌玉骨”不怕熱。

——

終于等到散值,松霖近來不坐馬車牛車,牽個毛驢,嘚嘚嘚就回家去。

毛驢拴在專門為它搭的小棚裏,喂些谷草。松霖兩三步跑進後院,衣服脫了,打起井水嘩啦啦沖一遍。

涼快。

帶着一身水汽走進屋,碧澤半蛇形,裸着上半身,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看傳奇話本,看到緊張處還會皺起眉頭,尾巴啪啪地拍床。

松霖一下撲上床,壓在碧澤身上,抱着他取涼。他們肉貼肉,松霖為着碧澤的涼快滿足地嘆息。

蛇尾無意識地纏上松霖的小腿,松霖拱男人脖子,挨着他耳朵說:“好熱啊。”

碧澤嗯嗯唔唔的敷衍他,一雙眼睛落在話本的插圖上,結果被不滿的松霖一口咬在脖子上。

碧澤渾身緊繃一下,又很快放松:“別鬧。”

有點像沉迷吃喝嫖賭的丈夫和受冷落的怨婦。松霖設想了一下,先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

松霖陪他看一會兒,碧澤面露疑惑時,松霖就哄他:“你親我一口我就給你講。”

碧澤潦草地偏頭在他唇邊碰一下,被松霖追着舔吻,最後兩人吻作一處,碧澤改趴為躺,環着松霖一節腰和他吻得啧啧作響,分開時拉扯出一道銀絲,倒沒人管那話本了。

松霖引他的手來摸自己脖子上的齒痕:“好幾天了。”

碧澤拇指撫了撫,按着後頸把他按下來,慢慢地舔那兩個沒完全愈合的齒洞。松霖被他舔得有點癢,有點舒服,偏了偏頭把脖子展露無遺。沒一會兒,舔舐的動作變了味,尖牙試探地壓在跳動的血管上。

是色令智昏,松霖舍不得拒絕。衣領确實捂得熱,但哪怕稍稍松開領口,就會教人發現他頸上的青紫的齒痕。

碧澤感受到齒下血管的跳動變快,磨了磨牙,還是拿舌頭溫柔地觸碰。

後腰被親昵地摩挲,松霖發出些可愛的哼哼聲,聽得碧澤在他耳邊說:

“乖崽,不咬你。”有微涼的唇挨過來,張開又合上,吐出字句:

“親你。”

……

虞美人花瓣在缱绻微風中搖曳,雪花在溫熱舌尖的舔舐下融化。

松霖這樣輕輕顫栗着融化在他懷裏。

大白鵝老幹部踱步,并說:“請自行腦補省略號處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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