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夏喝了三杯水才将怒氣壓下來。剛剛躺下,耳邊又開始到處充斥着“偉哥”倆字。
程夏很不明白,玉歌看起來挺精的一個人,平時分毛錢的算計的比誰都精确,怎麽一到這事兒上就開始犯渾?她不明白荊偉到底哪裏符合小說了,酷?帥?拽?這三樣倒是有點像,可其它的呢?
人家小說裏的男主好歹也得有個事業吧,如果是個寵文,怎麽也得對女主好點吧。可他荊偉除了一張臉還行,根本就是個不務正務的小混混。還有……程夏想想就感覺惡心,二男一女租一間屋,住一張床……咦!
對了,她忽然想起件事來,前幾天,玉歌讓她幫忙轉了幾千塊錢,收款方的戶名好像就是荊偉。
程夏這回是真怒了!泥馬這是女強文嗎?
“喂,是荊偉嗎?
我是誰?
我是玉歌的同學!
你趕緊給我出來,我就在你家門外!”
幾秒鐘的功夫,男主同志就叨着根煙晃了出來。襯衫只系了一顆扣子,露出了大片健碩的胸膛。牛仔褲的腰帶也半耷拉着,一條腿像中風似的時不時的抖一下,怎麽看怎麽一副痞相。
“呵,果然是你。”荊偉将煙卷夾在手上,勾着唇笑道:“找我什麽事?”
“你……”面對一個健壯魁梧,足足有一米八幾的雄性,程夏滿滿的氣勢一下子只剩了半格:“我……我有事問你。”聲音越來越低。
他笑得眉眼彎彎,轉身往裏走:“進去說吧。”
程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咬着牙跟了進去。幾步路的功夫,她來回的組織着語言。等在人家的椅子上坐定了,居然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想了想,幹脆把手機掏出來,往荊偉面前一放:“這個,你怎麽解釋?”
一個月不到,人家姑娘的清白給了你,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荊偉一進屋就将煙掐了,拿過程夏的手機,仔細的看了起來。大概看了三兩分鐘,他皺着眉擡起頭來:“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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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一下子炸毛了,她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跟她裝糊塗:“什麽意思?你都把人給睡了,說不要就不要?她哪裏不好?給你洗衣做飯,還給你花錢!你說,你憑什麽不要她?”程夏氣得鼓鼓的,有點口不擇言。
荊偉龇着牙一臉不可思議,擰着眉毛問程夏:“丫頭,話不能亂說,我把誰睡了?”他俯身過來,拉近彼此距離:“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可不讓你走。”
程夏一下子坐直身體:“你,你少給我裝糊塗!玉歌,就是玉歌!”
“她跟你說的?”
“這,這不明擺着嗎?”
荊偉忽然站起身,單手撐在牆上,雙目灼灼的看着程夏。程夏吓得趕緊往後退,怎奈才退了半步不到,後背就已經抵在牆上。男人溫熱的呼吸直直的噴在臉上,程夏幾乎可以聞到他嘴裏淡淡的煙草味。
她害怕了。雙唇緊緊的抿在一起,長長的睫毛胡亂的顫抖着。已經暈染的小臉不自然的扭向一邊,胸脯也開始上下起伏。
感覺到男人仍在靠近,程夏忽然呆掉了。她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很明顯,這個從沒和雄性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的孩子已經吓傻了。
就在那張臉越來越近,近到鼻息相聞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咳嗽。
這一聲咳嗽,無疑是救了程夏的命。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她感覺自己已經在地獄裏走了一遭,不知不覺中,襯衫竟已浸濕。
她什麽也不顧了,哪裏還想着幫人讨公道,抓起背包就奪路而逃。
——
出租屋內,荊偉順了順氣,轉頭看向門口的陸程。燃起一支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本來想問陸程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想了想,還是改問道:“我說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陸程雙手插兜,朝着大門那邊看了一眼,緩緩向桌邊走來。他單手敲擊着椅背,似乎在認真的思考着荊偉的提議,過了半晌,才聽他說:“可以……”
擡起頭,繼續道:“我有個條件。”
“……”
“你不能動她。”
——
程夏吓壞了,下了公交,她幾本是一路狂奔的跑回了宿舍。直到将自己裹成一團兒藏在了被窩裏,她才稍感心安。
手機響了,吓得她一個哆嗦。
“喂,江,江冰啊……
啊,我,我沒事……
就是,就是有點感冒……咳……”她故意吸了下鼻子。
“啊,那個,不用,不用的,我呆會兒就好了,你,你千萬別過來啊,我跟你說我一會就好……”電話挂了。
五分鐘後,有人敲門。
一束百合,一盒感冒藥,還有這幾天的課堂筆記。
江冰的側臉很好看,雖然人高馬大,可一身的書卷氣,一點兒也不顯猙獰。比起那個荊偉不知道要純良多少倍。
程夏一邊聽着他給講解課堂筆記,一邊甩了甩頭,腦子裏全是荊偉那邪氣的痞笑,怎麽甩也甩不開。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自己應該找個男朋友了。
——
時間倒退回一個月前。
八點整,霓虹爛漫,黑夜之光開始在Z市最大的夜總會“金皇”綻放。今天門口停靠了一排一模一樣的奧迪A8,黑色的流線型車身,像它祖國的日耳曼人一樣嚴謹漂亮。
标號8888的包廂內,荊偉穿着一身純手工制作的gioarmani西裝,他等的客人還沒到。松了松領帶,自打進了門,他就開始抱怨,說這玩意兒是給狗拴的。
人來了,一口嗚嗚啊啊的香港話,他聽不懂,雖然有翻譯在,可他還是越聽越煩。要不是臨走時華哥再三交代,他真想立刻TMD擡屁股走人。
他一直幹的都是處理“突發事件”的活兒,他沒讀過幾天書,除了打架鬥狠根本不會別的。今天這個地産買賣本來也不是他負責的,可四眼經理一聽說對方也有黑社會背景,不是拉肚子就是腦袋疼,最後終于把自己折騰進了一中心。
華哥沒人可派,無奈之下讓四眼把合同縮減成了一張A4紙。多少錢買,什麽時候給錢寫得明明白白。荊偉最不怕的就是黑社會,烏鴉笑豬黑,沒誰比誰黑。他頭疼的是商場上的那套寒暄。比如身上穿的這身衣服,扣子一直系到了最上頭,他感覺自己再呆一會兒,沒在外頭給人砍死,倒是能讓這衣服給活活勒死。
他打斷了翻譯的話,讓他直接和那香港佬說,買是不買,簽是不簽。反正前期四眼都和他們溝通的明明白白了,今天不就是見個面簽個字嘛。
沒想到香港佬會耍起來。
他黑白兩道也算是個人物,平白的給人打斷已經準備了一個下午的發言稿,他感覺自尊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于是,雙方發生了口角;接下來,升級為武鬥。
荊偉沒想到的是,香港佬看起來文質彬彬,可TMD是誰說的會咬人的狗不叫?還真是準,死小子一動手竟然就用上了炸藥。
包廂裏其實不都是香港佬和荊偉同志這樣的純爺們兒,金皇這樣的地方,哪裏會存在沒有美女的房間?
美女之一的小瑩瑩當時就在。其實根本不該她來,領班安排的很人性化,商業包間嘛,自然要配備一些有知識有文化的員工,比如正在兼職的玉歌同學。
但這個工作消息被小瑩瑩扣下了。她聽說是8888,裏面還有最酷最帥最拽的偉哥,這樣的機會哪裏能錯過?
那是什麽活兒?往那一站,什麽都不用幹,一下午至少也得有四位數的收入進帳。而且就憑偉哥那張臉,就是不給錢她也樂于前往。于是,她趁玉歌休息的時候,将她的包偷了過來。
本想拿張身份證去後臺簽個到就可以的,可人有貪心,于是她把裝身份證的錢包也給扣下了,同時揣進兜裏的,還有玉歌最新款的手機一枚。
于是,爆炸發生的瞬間,玉歌正沖到門口準備将小瑩瑩抓出來興師問罪。沒用她敲門,門就隆重的炸開了,緊跟着飛出來的,還有一個身穿gioarmani西裝的高大男人。
警察到來之前,荊偉還有點意識,他趴在玉歌身上接聽了華哥的最後一個電話:“先消失一段時間。”
于是,發生了文章開頭的一幕。
至于華哥是怎麽擺平這件事的,荊偉沒心思去管,那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兒。他要關心的,就是華哥什麽時候召他回去。
這一個多月他活得很是憋屈,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娘跑爹揍的歲月,吃了上頓沒下頓。為了省錢,還跟着一個只有一夜之緣的小姐一起窩到了這個出租房裏。
不過也有收獲,兩個:一個是那個穿着衣服也會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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