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很幹淨。

走路的時候,前面倆人的影子已經重疊。江冰鼓足了勇氣,終于牽過了程夏的手。程夏呆愣了幾秒,看了看倆人的手,江冰面色微紅,握得更緊了。

她有心抽手,想了想,既然已經答應做人家女朋友了,連個手都不讓牽是不是有點過分?

街對面,工人文化宮的八樓,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立在窗前默默的看着。

門口有聲音傳來:“A哥,城西的包子帶着一夥人過來搗亂,把人都吓走了。這會兒正吵吵着要請您下去喝茶呢。”

007 雞飛狗跳

更新時間2014-6-4 20:07:26 字數:3324

玉歌回歸校園,重新被一幹小女人接納。現在,在她的帶領下,寝室夜話尤其活躍。

女生們聊天的話題無外乎就是服飾美容,到了後半夜,自然就轉移到了異性。

程夏搬着塑料凳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寝室裏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坐了起來。她張圓嘴巴吓得忘了出聲,腦袋裏那些盤旋不去的英語單詞一下子作鳥獸散。

“你們幹嘛?”她舉起凳子做自衛狀。

“幹嘛?”于帆故意叉着小腰:“小橙子,你給我們老實交待,什麽時候收了江家大少?”

“這麽晚了才回來,說,上了幾壘了?”

“屁!”程夏舒了一口氣,腦中的聊齋的情節也跟着洗洗睡了。她一邊放下凳子一邊往上鋪爬:“你們拎個塑料凳子去約會啊!”她這段時間累得不行,可眼見着就快期末考了,她力争要拿獎學金,只能夜半跑到走廊去複習。

“我們不管,說好了,交了男朋友就要請吃飯的,趕緊給江冰打電話,讓他在俏江南給安排一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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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實在不想讓江冰請吃飯,她顧慮的不是別的,只是感覺和江冰還沒發展到那種要介紹給全體室友的程度。

那會兒同意和他交往,多半是被荊偉那個渣人給刺激的。從小到大她的圈子裏都是女生,雖然性格還算開朗,可她确實不具備和男性打交道的天賦。

她經常故做正常,可實際上,只要對面坐的是個男性,她往往連飯都吃不香。別扭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那天她着實讓荊偉的雄性氣息給鎮着了,回來後卷在被窩裏思量了半天,最後她認為自己必須要去适應一下異性的存在。

江冰人不錯,起碼相處起來不讨厭。可在她眼裏,江冰其實和旁人沒有太大區別,頂多是和他在一起沒有以前那麽別扭了。但她和江冰的關系其實還不如和隔壁的小翠來得親切。

飯局卻被一幹人等定下了,看來今晚江冰勢必要以男朋友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

快到六點的時候,程夏在宿舍裏磨磨蹭蹭的不想去。車都已經停在樓下了,她又說再去上個廁所。

今天的江冰穿了一身休閑套裝,高高的個子飄逸的短碎發蠻有幾分公子哥兒的俊雅氣派。見程夏出來,他很紳士的轉過去準備幫她開車門。

手機響了,一個陌生來電:

“您好!”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我是陸程,你是程夏吧。”

“啊……”

“我是你小叔,跟我回家。”

“啊?”

“你媽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打到我這來了,你姐明天結婚。”

——

最後一班大巴。

程夏趕到車站的時候,陸程已經買好票站那等她了。

程夏跑得氣喘籲籲,到了近前才發現原來傳說中的小叔竟然就是出租屋裏的那個男青年!如果不是後來又給媽媽打電話确認了一下,她最開始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沒等她從驚訝中緩過神來,陸程已經接過她手中的包,擡起長腿上了大巴。

竟然還是那個拿罐頭瓶喝茶葉水的司機。司機見倆人一前一後上了車,挑挑眉竟然有心思開始八卦:“小姑娘終于有對象了哈!”沒等程夏說話,他又繼續說:“诶?這不那天和你坐一塊兒那小夥兒嗎?”上下瞅了瞅,繼續點評:“嗯,不錯。你倆還挺配。”

配個頭啊!程夏剛想反駁說這不是我對象大叔你別瞎咧咧啊,司機早就挂上檔轉動方向盤一絲不茍的觀察後視鏡了。

程夏下意識的朝車廂裏瞄去,還好左右沒看到老鄉熟人,而且叫做陸程的小叔似乎也沒注意到這邊,她這才将一顆心放了下來。

無座可挑,倆人只能坐到一塊兒。程夏越發開始不自然。總感覺身邊的熱源越擴越大,自己越來越小。特別是嗅到他身上的那種淡淡的煙草香的時候,她脊背坐得越發筆直了。

“還沒吃飯吧。”陸程遞過來一條面包,一盒牛奶。

程夏哆嗦了一下,這才感覺自己确實餓了。中午忙着補家教根本沒顧上吃飯,剛才的飯局更是在江冰一臉的失望中轉向了公交站。

她本來不想接受“陌生人”的東西,可想着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且回了家極可能又要面對程爸的一通怒吼,想了想,為了保存實力,還是道了聲“謝謝”,接過去默默的吃了起來。

剛吃完,就聽陸小叔繼續道:“你先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她正左右別扭着不知怎麽度過這四小時,恭敬不如從命,幹脆腦袋一歪開始假寐。

剛把眼睛閉上,又聽陸小叔繼續道:“別把腦袋靠玻璃上,一會兒可能有雨,過來這邊。”說完,他朝外挪了挪。

程夏的臉開始發燒,雖說是小叔,可根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怎麽說也是個異性,坐得這麽近還要靠過去睡……她內心裏無法坦然。

為了不顯得過于做作,她稍稍将頭歪了歪,離了那扇窗戶。

可能是牛奶的作用,也可能是她太累了,沒想到剛把眼閉上就睡着了。确定她已經睡熟,陸程才把臉轉過去,看着她。

其實她的模樣一直沒太變,只不過長高長大了。眉眼也跟着身高一起舒展開來,就像他們小時候一起在後院種的那株葡萄一樣:發了芽,爬了蔓。

唇角牽起一抹弧度,陸程陰晦了許久的內心終于透進了一抹陽光。

他還記得五歲那年暫居她家,她給他折紙飛機、蓬蓬船,還有那種後面插個小紙棍就可以一動一動的小狐貍。那個時候的她,在孩子們中間就像一株向日葵,走到哪開到哪。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也是,漂亮可愛的孩子哪有人不喜歡?不像他,整日繃個小臉兒,程爸總是一邊撇嘴一邊說好像別人欠他幾百吊一樣。

寄居的日子很短,那段回憶卻是他整個童年唯一燦爛的一段時光。

他從提包裏拿出外套,給程夏蓋在身上。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夢,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不開心的樣子。小嘴微張着,粉嫩嫩的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陸程忽然感覺嗓子發幹,将頭扭向別處。以後不能讓她一個人出門了,一點兒防範意識都沒有,說睡着就睡着。

小鎮的夜晚很靜,下過雨後,除了主幹道上還亮着幾盞燈,四周一片漆黑。

程夏走路走得很急,幾本是小跑的狀态,看來剛才的那通電話并沒傳達什麽好消息。路過一個水窪的時候,她前腳剛要踩進去,陸程就将她一把拉了過來。程夏這才緩過神來,木讷的說了聲“謝謝”,頓了一下,才輕輕的将陸程推開。

送到門口,看着她上樓了,直到聽不見腳步聲,陸程才将視線收回。剛才一瞬的軟玉溫香好像還在懷中。他從衣兜裏掏出煙來抽,紙尖上竟然還留着程夏的味道。

程爸果然在發飙,杯子已經摔了四五個。因為欠的高利貸還沒還清,他現在到處借錢也沒人肯借給他,于是老頭子便想着在程冬出嫁之前再敲上一筆。

徐朗已經負數,除非也去借高利貸,否則還真是拿不出了。

程爸開始犯渾耍賴,這些日子一直不讓程冬出門。已經訂好的日子明天就到,徐家為了婚禮已經将徐媽媽當年從娘家帶過來的嫁妝都賣了,現在程爸說不讓結就不讓結,徐家的人被關在門外,裏面已經一團糟。

程爸将門開個小縫把程夏放了進去。進去之後指着她的鼻子就開罵:“賠錢貨,通通都是賠錢貨!白長這麽大個子,快二十了就知道伸手要錢張口吃飯!你看看人家鎮南頭的花丫!書才念到小學三年級,才幾年功夫,就給他爸換了樓換了車,現在人家好吃好喝的就等着養老了!再看看你倆,看看你倆!”

程夏垂着頭,對着程爸近在咫尺的一陽指,一動不動。程冬将她往旁邊一扯,跟着喊起來:“你不看花丫那錢是怎麽來的?有你這麽當爸的嗎?有你這麽教育姑娘的嗎?”

程爸一雙牛眼越發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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