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紅,做勢要打:“完蛋貨就是完蛋貨!出門六七年你帶回來幾個錢?啊?你個賠錢貨!白白養你這麽大,你爸都要給高利貸逼死了,你還想着跟人結婚?屁!我告訴你,也告訴那個姓徐的!”他扯着嗓子朝門口喊:“就是打斷你的腿,明天也別想給老子出這個門!”
……
程夏站在水龍頭前,不停的沖着手背。剛才程爸摔杯子,碎片濺到她手上,鮮紅的血順着手指往下淌。
自來水和着血水,嘩啦啦的朝下流着。
程媽一直在哭,門已經開了。徐家二老早就氣走了,徐朗一個人正靜靜的掃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程夏随便扯了塊布将手背包了,從徐朗手裏将掃帚接過,頭也沒擡,低低的說:“姐夫,結婚以後你帶着我姐走吧,離開龍頭鎮……”
程爸又去棋牌室打牌了,他把徐朗剛從同學那收到的兩千塊錢紅包給拿走了。
程冬趴在床上嗚嗚的哭,一直說着對不起徐朗,對不起老徐家。最後,她抽噎的不行,抱着徐朗的腰說:“這婚不結了,我早晚把你害死。下個月我也跟着花丫出去吧,把你的錢還上,你再好好找一個。”
徐朗怒了,死死盯着她的眼,老實巴交的小夥子用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聲音吼道:“**的給我閉嘴!”
吼完這句話,他也哽咽了,将徐冬的頭抱在懷裏,緊緊的摟着。好一會兒,才拿起旁邊妝臺上的梳子給她梳了梳頭,然後将徐冬打橫抱了起來:“小夏,我帶你姐去試試婚紗,都和人說好了,人家特意沒關門等着呢。”
008 陸氏傳奇
更新時間2014-6-5 19:31:31 字數:3120
婚禮挺熱鬧的。
新郎俊朗新娘嬌俏,好多年輕人過來争着合影。
程夏坐在桌邊看着典禮臺上的姐姐姐夫,忽然很想哭。
“你的眼淚還真是多。”陸小叔低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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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從陸程手裏接過紙巾,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道:“我這是高興。”
陸程笑笑:“一般情況下,說你這種話的,應該是老頭兒老太吧。”說着,把頭轉向門口。
程爸本來是上座,緊臨着臺子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了門邊,現在正跟一夥人點頭哈腰的說着什麽。又是敬煙又是倒酒。他好像很想跟那些人出去說,拉了幾次都沒拉動。
程夏站了起來,眉頭緊蹙。
她撒開腿跑了過去:“你們住手!快住手!爸——”
婚禮嘎然而止。
高利貸追債追到了酒店,做好的菜不值錢,他們把沒動過的煙酒都給搬走了。當然,也把程徐兩家當天收到的禮錢搜刮個一幹二淨。
醫病裏開了兩張床。
程爸被人開了瓢,正木乃伊一般的躺着;徐父血壓竄到200,差一點腦溢血。
徐朗的頭快要垂到地面,他雙手捂着臉,聽着徐母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哭訴;程冬還穿着新娘小禮服,花苞一樣的盤發無力的垂着。
現在能動能走能跑腿的似乎只剩了程夏。程媽遞給程夏一把鑰匙,抹了把已經幹涸的淚:“小夏,去我屋開那個紅色的木櫃吧,裏頭有張存折……”程媽的聲音簡直低得聽不見:“本來是想着關鍵的時候拿出來用,留着給你念書的……夏,媽對不起……”
小儲蓄所馬上就要關門,裏面的兩個中年婦女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商量着下了班去新開的家家樂超市搶購面粉還有雞蛋。
程夏把門堵着不讓她們從裏面出來,好說歹說才給她辦了業務。
拿着嶄新的一打票子,程夏垂着頭坐在了門口的水泥臺上,還差三千八百塊,不夠啊。
“哥們,你到底是要存還是要取?”旁邊的自動取款機那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要存要取的你快點行不行?我這都等了十幾分鐘了。”
——
趕到醫院的時候,程媽已經在交費處轉了上百圈。
拿着小冊子一般的收費單去窗口火急火燎的取了藥,程媽才發現身後還有一個陸程。
已經幹涸的眼淚又泉水一般的湧了出來,她伸出過早衰老的雙手拉住了陸程:“小陸,小陸啊……”嗚嗚咽咽的哭了半天,又說:“你媽真是沒福啊……”
陸程的母親,年輕時很漂亮,是程老太爺的寶貝。程老太爺家解放前是個地主,雖說産業打散歸了群衆,可有句話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據說程小姐沒結婚的時候很喜歡用各種各樣的簪子來別頭發,對外說是刷了黃漆的便宜貨,可明眼人一看就不信。
程家一直生活富足,程小姐也在适齡的時候排除萬難的嫁給了從外地過來支教的陸老師。陸老師雖然窮,可對程小姐是真的好。聽說每晚要燒好幾大鍋熱火給程小姐洗澡。
小鎮上的女人有幾個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那時候大家都是一星期才跑一趟澡堂子,往往還沒洗夠就被工作人員吆喝着放進了下一撥。
程小姐一直細皮嫩肉,走到哪都是一路清香。因為人家陸老師不僅給燒洗澡水,幾本連帶着把飯也做了。所以說,程小姐十足十的還是個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那種。
可就在陸成五歲那年,幸福像洗衣粉水裏吹出的泡泡一樣一個一個的全滅了。先是他爸為了救落水的學生而亡,緊接着,她媽也不見了。
有人說在下面的村子裏看到過,也有人說在縣城裏見過。後來,她媽媽終于回來了,那是個夏天,可她卻還穿着棉襖,而且前襟大開,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皮膚。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虱子”這種生物,拿個小板凳坐在媽媽後面足足給她捉了一個下午。
再後來,他姐陸美玲主動辍學打工去了,他媽也能在市裏的精神病療養院裏分到了一個床位。
陸成吸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他看着對面那片參差斑駁的院牆。十好幾年了,像是沒刷過一般。那年從這裏的太平間裏最後一次見到父親時,那堵牆好像就已經這樣了。
“小陸啊,”程媽嘆了口氣:“嫂子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媽估計也就那樣了,治了十好幾年了……
那療養院的費用漲得比咱街上的小樹都快,你學都不上了,就別硬撐了,實在不行,把你媽接回來吧。
嫂子沒用,別的幹不了,替你媽做個飯收拾個屋子總還是行的……”
程媽想了又想,有句話一直想說,本來感覺兩家不算太親不好開口,可眼見着陸成都這樣了還在幫自家交醫藥費,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小陸啊,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是個好孩子,要不是你姐出事,你也是個正經八百的大學生,念的還是北京的好學校,将來有大把的好工作等着你。可現在……”
程媽一張迅速衰老的已經泛黃的臉居然憋得有些發紅:“花丫那樣的錢來得是快,可你,你畢竟是個男孩子……年紀輕輕的不為名聲考慮,可是,可是身體重要啊……”
陸程将頭扭過去,程媽的臉上泛着尴尬的紅。
這話是綜合好幾個人得出來的結論。花丫上星期回來的時候,說在省城最大的夜總會裏看到了陸家的那個大學生。
還說他穿得漂亮,跟着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進了包間,沒過一會兒又進了另外一間。她還說如果不是當時工作忙沒空時常出來瞅,她敢保證那小子用不了多久還得再換一間!
末了,花丫還咂摸了一下嘴,看了眼手裏那支沾了口紅印的香煙,不滿意的将它按在了水泥地上擰了擰:“真沒想到,書念不過人家,幹這個都比不上人家!”她說沒想到陸家那小子能從一個豆芽菜長成那樣,比女人都漂亮,就算是十五分鐘換一間房估計都有人在後面排隊等。
程媽聽出了不是好話,可想了半天還是沒能參透。直到回來問了程冬,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搛那種錢。
本來她還不太信,因為陸程給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沉默上進的好孩子,那年高考又是全縣的狀元。她怎麽也不願相信這樣的好孩子會走那條路。不過當她聽到程夏說見着陸程和一個小姐模樣的人一起租房子時,她便不得不信了。
程媽不停的嘆氣,她知道陸程這樣糟踐自己是為了給她媽治病,她不會像別的婦女那樣一邊唏噓一邊鄙夷,她只是心疼,為什麽好孩子都沒生在好人家。
終于知道了程媽想要表達什麽,陸程很是哭笑不得。但他懶得去解釋。從小到大,小鎮上關于他家的傳說多的可以寫成一本書。他姥爺的、他爸的、他媽的、他姐的,從傳奇地主到英雄教師,從瘋子小姐到邊緣打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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