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扣上。
一切收拾停當,也快十點了。
她等了一會兒,見陸程還未回來。就走到衣櫃前取出一件運動褲,雖然又大又長,可總比光着腿走回去要好。
站在陽臺就能看到學校的大門,目測距離在十分鐘以內。程夏暗喜,越發感覺陸小叔不賴,連房子都租得離她這麽近。于是程夏留了便條,挽起褲角打開房門。
臨行時,她不免又感慨一番。
陸小叔真的好可憐,好好的小夥子做這種工作。程夏的神經必定有些大條,這時候她已經忘了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只想着替人家悲哀了。
——
站北巷的老舊磚樓,于洋早已經站在門口等着陸程。
黑色的陸虎從夜色中駛來,于洋将手頭的煙掐滅:“程哥,人在樓上。”
這是一棟建于八十年代的廠區房,最開始居住的都是北站的鐵路職工。後來企業改革,好多人下海自謀出路。于是現在小區裏已經很少再看到原始居民。因為小區地處火車站附近,便成了許多外來打工者租房的首選之地。
門大敞着,房東夫妻倆正被繩子捆着瑟縮在牆角。
看到身高一米八多戴着墨鏡的陸程,那個中年婦女吓得連連朝後縮,一邊縮一邊嚎叫。
陸程擰着眉,将二人掃了一眼。發現身上沒有淤青,才轉頭去看向于洋。于洋愣了一下,回旋一腳就将防盜門“呯”的一聲踢了上。
陸程眸色更沉:“誰教你這麽做的?”
“啊?”關門……關錯了?可那娘們兒的嗓門也太大了吧。
于洋正猶豫着是不是要把門重新打開,就聽陸程在客廳裏說:“過來。”他走過去,見陸程指着那兩人:“把繩子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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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還是戰戰兢兢,瑟縮在牆角不敢出來。陸程站起身,他倆驚吓更甚。要不是那男的扶着,女的就又重新坐地上了。
“不用怕,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幾個問題。”陸程從襯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這個人,見過吧。”
照片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梳着兩只麻花辮,仔細看去,眉眼間與陸程有幾分相似。
二人互望一眼,最後,女的顫抖着雙手将相片接過。只掃了一眼,就見她忙不疊的點頭:“嗯,嗯,認識的,在這裏租過房。”這房子從開始出租到現在,已有十幾年光景。房客來來往往不知住過多少人,可照片上的這個小姑娘卻永遠無法讓人忘記。
她是十幾年來租得時間最長,唯一一個從不拖欠房租,而且也是最奇怪的一個租客。不僅奇怪,而且最後……
女房東咽了咽唾沫,把嘴閉了上。
陸程已經料到這點,剛一擡頭,于洋就提步上前。那男的趕緊伸胳膊擺手:“不,不,不用過來,我們,我們說,我們都說。”
男的瞥了一眼照片,嘆了口氣:“這姑娘大概是七年前過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和普通打工妹沒啥區別,房租也是一個月一交。估計她那時候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就是搛得不多,整日裏饅頭榨菜的,一天天的瘦下去,看着就可憐……”
“好哇你個老劉,我就知道當初你那麽便宜的租給人家就沒安什麽好心!”女房東忽然尖着嗓子叫起來:“你早就盯上人家小姑娘漂亮了是不是?
我說你那會兒沒事的怎麽總往這跑,一會修水館一會裝煤氣竈,你有那麽好心?還知道人家天天吃什麽,還觀察人家瘦沒瘦……我呸!怎麽從沒見你對我這麽上心?”
于洋見陸程擰眉不語,揮手打斷了那個女人:“吵吵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你倆回去自己解決。現在,給我說重點!”
陸美玲的艱苦生活只持續了一年。第二年春節過後,她就一次性交付了一年的房租。以後都是一交就交一年。奇怪的事情是從第五年開始的,那一年,前去交房租的不是她本人,而是一個和她歲數差不多的姑娘,而且一交就交了三年。
那人話不多,接過收據就轉身走了。對于房東的問話她一句都沒回。
再之後,房東想來修水管也修不成了,因為門口的老舊鐵網門被人換成了新式防盜門。房東再給陸美玲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房東問陸美玲在哪,防盜門是怎麽回事。那邊的人似乎很不懈于和他講話,說房租再加一倍,以後沒事別打電話。
錢如數到帳,房東自覺對方不是普通人,也聽話的沒再過來轉悠。
三年的房租沒能用完,第二個夏天還沒到來,陸美玲就香消玉殒了。
聽到這,陸程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沙發扶手。
後來警察過來辦案,房東夫婦才又踏進了這個已經好久沒有來過的房子。
進到房間的一剎那,他們着實驚呆了。不是因為滿屋的警察,而是因為……
男人環顧了一下整個房子,對着陸程和于洋道:“我這房子以前很舊的,因為租客都是外來打工的,對居住環境要求也不高,所以我一直都沒裝修。”
他嗫嚅了一下,低低道:“要不是小陸過來,我這裏先前連個煤氣管道都沒扯。可現在你們看這裏……”裝修豪華程度不亞于總統套房。
別說是租客,就是房主,這一帶也沒人肯花這份錢搞這樣的裝修。所以,房主夫婦再次來到這間屋的時候,一時反應不過來竟然又跑到門口去瞅,以為是進錯了別人的家。
陸程終于起身,站在客廳将幾間屋子望了望。過了一會,就聽他說:“最後一次交費,走的是銀行,對吧。”
房主愣了一下,随即連忙點頭。
“把你的銀行帳號給我。”他頓了一下,又從文件袋裏掏出一本“工作日記”,翻到夾着書簽的一頁,舉到房主面前:“給你送錢的小姑娘,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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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小黑是程夏在老家養的一條小狗狗。
至于相片上的人,還有工作日記上的人,大家夥應該知道是誰吧。
013 去村兒裏住一宿
更新時間2014-6-8 19:03:21 字數:3221
看着房主二人戰戰兢兢的離去,陸程從于洋手中将租房協議接了過來:“都交待好了?”
于洋點頭:“他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們就是普通的租客。”
“嗯。”陸程擡頭望向于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本應該在學校裏風花雪月,可現在卻是一臉的狠戾之色。
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對身旁的于洋沉聲道:“我把你從物業公司帶出來,是因為你需要錢。但你和他們不一樣。”
于洋張了張嘴巴望向他,不知道陸程要表達什麽。
“這對夫妻只是普通的老百姓,目的達到就可以了,別太過。”
“嗯,知道。我沒打他們。”
陸程發動車子,炫目的車燈将老舊的廠區房照得一片透亮。他不知道還要不要說下去,想了想,還是道了句:“回頭把監控裝上,你主要負責這裏。金皇那裏,暫時不用去了。”
于洋漲紅了臉,低垂着睫毛終于開始像一個十幾歲的男孩:“程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我找了好久才堵到那倆人,可這兩口子一見我就急着鎖門。我是怕他們跑了,沒辦法才把他倆捆起來的……”
陸程見他垂頭捏手指,忽然笑了笑:“于洋,這裏的事情對我而言,比金皇重要。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的就可以了,其它的不要多想。”
——
程夏回到宿舍洗漱上床,拿起針線開始縫扣子。看到那件被她團成一團兒塞在床角的已經破碎的裙子,她才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于帆和王麗正拿着一張碩大的地圖選擇暑假去哪玩,她們問程夏有什麽建議,她一邊來回的穿針引線一邊含含糊糊的随口說了幾個地方。
于帆将地圖塞給王立,站到程夏床前:“前天我看到江冰了……”
王麗忽然站起身,想阻止于帆繼續說下去。
于帆咬了咬唇,撥弄起程夏的針線盒,語氣盡量輕緩:“在學校的玫瑰園咖啡屋,他和一個女生……”
程夏“嘶”的一聲将襯衣放下,擠了擠食指,紮破了。
于帆立馬禁聲,斷定她心裏難受。
程夏拿來一張紙巾按了按,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拿了起來。
于帆和王立都把視線轉向她,程夏和江冰相處時間不長,不知道什麽原因就分了手。現在程夏給江冰打電話,以她以往的性格,江冰怕是要被罵個狗血淋頭。
“Hello,Michael……”程夏嘴裏吐出一串英文,她忽然想到自己從金皇裏跑出來,還沒和Michael打招呼。雖然她是受害者,可這件事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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