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Michael卻沒有半點關系。

她向這位美國兄弟表示歉意,說自己忽然不舒服才不辭而別。

Michael倒是好說話,不停的問她現在怎麽樣了,要不要緊,是不是白天陪他走街串巷累到了。

程夏胡亂說了一通,總之是向他表達一個訊息:以後不能再去金皇接他了。程夏現在對那地兒有了心理障礙,總感覺那裏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壞人。

本來想着如果這老兄不同意,她寧可錢不要了也不再去了。沒想到Michael竟然如此配合,說幹脆在Z大附近找家酒店,既方便程夏出入,也方便他體驗中國大學的校園氛圍。

電話打完,程夏摳着手指算着預期收入。越算越開心,如果接下來的三天能把活兒幹好,那麽不僅下學期的學費有了着落,連下下學期的都差不多了。

她高興的哼起了小調,襯衫也不縫了,搬起塑料凳子去了走廊占地兒。熄燈時間就要到了,她還準備好好複習拿這學期的獎學金呢。

于帆和王立各自歸位,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小橙子沒事兒吧。”

“不好說……盯緊一點吧。”

“嗯,最近多觀察一下她。初戀就被人劈腿,是個人也好受不了。”

——

程夏的翻譯+導游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将Michael送上飛機的時候,小夥子朝她連連揮手,說這幾天他很高興,下次來中國還找程夏。

程夏望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揮手越發賣力。她也很高興,這幾天就解決了一年的學費問題。

回校的時候,她讓出租司機在南門超市停了下來,進去買了些水果面包之類。剛剛回到宿舍把水果洗好,就接到了陸程的電話,邀她一起回家。

走到樓下的時候,陸程已被衆女圍觀久矣。

陸程今天沒穿商務正裝,一件深藍牛仔褲外加一件淺色T恤。他站在那裏單手插兜,面對衆女的“**”一臉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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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心情很好,遠遠的揮手喊了聲“小叔”。這個小叔還真是個禍害,怪不得去從事那種工作。他這個樣子,估計沒多久就能把那位姑奶奶的治療費給攢齊了。

一衆女生看着陸程被程夏帶走,心裏很是憤憤不平,可一想到這女生剛才喊的是“小叔”,心裏多少舒坦了一點。于是各自散去打聽這位校草的來歷了。

程夏這次很熱情,買票遞水找座位。安頓好了,她又從提袋裏拿出一只保鮮盒,盒蓋打開,裏面紅豔豔的全是圓滾滾的櫻桃。

只見程夏笑得一臉燦爛,還很貼心的遞過來一方濕巾請陸程擦手:“小叔,吃水果。剛在南門超市買的。”

陸程嘴角抽了抽,對她一口一個“小叔”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好像自己在誘拐少女一般。而且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大男人抱着一只保鮮盒吃櫻桃會是個什麽效果。

“和你的小男友分手了?”他轉移話題。

程夏正往嘴裏塞櫻桃,聞言一愣,“唔”了一聲。

陸程看她小嘴一動一動的嚼櫻桃,心裏好像被好幾根羽毛撓了撓,興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念頭:“知道人家為什麽不要你了嗎?”

程夏呵呵幹笑兩聲,不置一詞,繼續吃櫻桃。對于江冰的事兒,說白了,在她心裏已經不是一個事兒。

如果說先前還有愧疚在心讓她忍不住想起江冰,那麽自從看了那幾封E-mail之後,她已經将江冰這個人從她的腦袋裏徹底删除了。

陸程對她的心不在焉明顯不滿意,在她的腦袋前面打了一個響指:“我說話你在聽嗎?”

程夏忙不疊的點頭:“嗯,嗯,一直聽着呢,小叔您說。”

陸程忽然有了種對牛彈琴的感覺。程夏滿心思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盒櫻桃上,根本就沒聽他在說什麽。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陸程遞給她一張紙巾,程夏也不客氣,很自然的接過來就開始抹嘴。

外面又開始下雨,陸程起身跟程夏換了座位,自己靠窗,讓她坐裏面。

程夏迷迷糊糊又開始打瞌睡,一個驚雷把她震醒。忽地坐直身子,她下意識的就去找陸程。見他還在,撲通通的心跳才逐漸平穩。

“到站了?”她睜着一雙大眼看向陸程。

陸程搖搖頭,指了指前面的司機。

只見那位中年大叔剛從外面勘察回來,頭上還濕淋淋的往下滴着水:“對不住了各位,前面山體滑坡,幾棵樹橫路中間了。要修好也得明天,大夥兒先将就一下在附近的村兒裏住一宿吧。”

“啥?”車廂裏立馬有人叫了起來:“去村兒裏住一宿?”

“村裏有賓館嗎?”

立馬有人哄笑:“賓館?能有人收留就不錯了。”

“不行,我們要回去。你把我們拉回去,我們不去村兒裏。”

“對,我們不去!”

車廂裏立時亂哄哄的吵成一片。

司機一邊抹着不知是汗還是雨,一邊不停的按着手機。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通話,然後就見他原地給大家鞠了一個躬,苦哈哈的說道:“回去是不可能了。剛才就已經接到了橙色預警,這段路又出現了山體滑坡。就算我不要工作了,也沒法把大家拉回去啊。”

車廂裏又炸了鍋。哭喊埋怨,後悔咒罵聲響成一片。

程夏站起來,越過陸程,将窗子上的霧氣擦了擦。雨越下越大,現在已經不是打在玻璃上,而是順着玻璃往下流了。

她抿了抿唇,将提袋裏剩餘的食物清點了一下,然後将口袋系緊,塞給陸程:“小叔你先拿着,我去外面看看。”

陸程握住她的手腕:“不用看了,這裏一會兒就得被淹,咱們走。”

下車前,陸程将T恤脫了下來,罩在程夏頭上。程夏想要推辭,陸程一把拉過了她:“拽着我的胳膊。聽話。”

有人開頭,就有人跟随。

大巴停靠的這一段公路地勢低窪,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不能久留。一行人順着司機所指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走着。

程夏想拉司機大叔一起走,司機說他得把這些人都勸動了才能離開。

山路本就泥濘,加上瓢潑大雨不停的沖刷,人們只能相互攙扶着一點點的往前挪着。

程夏想告訴陸程往草地相接處走,可雨實在太大,她說出的話只能淹沒在噼裏啪啦的大雨之中。程夏急了,索性踮起腳,伸手摟過陸程的脖子,将嘴唇貼在他耳邊喊道:“往草地邊上走!”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全是噼裏啪啦的水聲。

陸程的世界卻一下子安靜了。

程夏的呼吸聲被無限的放大,她溫軟的身體貼上來的時候,陸程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柔軟的嘴唇輕輕的擦過耳廓,一股電流與橫跨天際的閃電一齊劃過。

心髒越跳越快,再快,怕是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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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小知識:( ̄︶ ̄)↗關于爆雨預警信號等級及相關防禦指南——請穩步“作品相關”.

014 信小叔,得永生

更新時間2014-6-9 7:06:46 字數:3090

兩公裏的路,足足爬了兩個多小時。

用“爬”來形容可能有點誇張,但走到最後,确實已經不比爬強多少。

除了幾個身體素質較好的,大部分的人身上都已經泥濘不堪,就算是現在放平躺到小土道上,估計都沒人能發現那裏還躺個人。

小山村四面環山,整個兒藏在大山裏頭。如果不是司機大叔後來趕上帶路,大家夥兒真的懷疑那裏面是不是真的有人存在。

不到三十間房屋,錯落有致的散落在山坳裏。這是個行政級別級小的單位,司機先前傳達的信息有些誤差。

這不是個村兒,而是個屯兒。

啥叫屯兒?據屯裏的老黨員解釋,解放以前,還有個更小的行政單位叫做“大隊”,後來分産到戶,大隊這個級別就消失了。于是現在最小的行政單位就變成了屯。

程夏她們落腳的這裏,叫做靠山屯。

幾個年輕人連擡眼的力氣都要使不出,呵呵幹笑兩聲:“靠山,還真是屯如其名。”可他們現在只能靠在牆邊癱着,連個椅子也懶得去找。

老黨員人稱“梁書記”,七十多歲的老爺子比地上那幾個年輕人不知道要精神多少倍。

梁書記人很熱情,一聽是省城的客人遇難,連忙張羅着分配住處。

程夏早将頭上的T恤拿了下來,跑到屋檐底下接着嘩啦啦的雨水沖洗了一番,擰的差不多了才還給陸程。

其實她本人也好不到哪去,早就變成了落湯雞。衣服貼在身上連胸罩的花紋都隐隐可見。好在大多數人已程半死狀态,除了陸程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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