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放心的去箱子裏邊翻衣服。
正左右糾結着是穿這件碎花V領的還是那件純白長袖的,就見面前出現一雙大拖鞋。陸親戚正一手豆漿一手油條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仨人圍坐着一塊兒吃飯,氣氛詭異的和諧着。
程夏把一根油條拆兩半,就着半碗豆漿呼嚕嚕的兩分鐘搞定。她剛想起身去寫求租廣告,就見陸程又往她盤子裏擲了一個包子:“把這個也吃了。”
“……”
“瘦得沒幾兩肉……”
陸程這話絕對沒有別的想法,他是發自肺腑的。昨天把程夏從浴室的地上給撈起來的時候,那感覺就跟抱了個小雞崽一樣。輕飄飄的。
他當時為啥把手放人屁股上?他其實在驗傷呢,這丫頭輕得羽毛一樣,別不是摔一跤讓骨頭給戳了吧。
還好,那地方滿肉乎的。只是推拿了一番,就沒什麽大礙了。可輕飄飄的總是感覺不踏實,所以他看程夏吃飯跟貓一樣,心裏就不順溜。
阿遠坐對面賊兮兮的笑。看來他家A哥喜歡歐美肉彈型的,嫌小嫂子沒手感了。
程夏臉上有點挂不住,昨天她關上門叫得上下起伏的。是個成年人都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笑什麽……”她垂下眼睛吃包子。
“阿遠傷口沒好,今天不用出門。”陸程撂下一句話,拿起車鑰匙就出去了。
程夏捏着手裏的半拉包子,腮幫子還鼓鼓的:那我呢……
看來陸程是真不打算搭理自己了。一點兒陸小叔的熱乎勁兒都沒有了。
程夏垂眸,心裏有點空落落的。那點總感覺被人占了便宜的小委屈也咔嚓一聲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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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裏的包子吃完,她才反應過來陸程管對面的人叫“阿遠”。仔細一看,這人要是不帶傷,再架上個墨境,好像還真是阿遠。
見小嫂子看自己,阿遠咧開一口白牙回禮。
早晨的陽光從落地窗那邊透進來,照在玻璃茶幾上又反射到了飯桌這邊。
程夏這才發現,阿遠的眼珠竟然不是黑色的!黑天裏看不清,陽光下一照,竟然有點發藍。
阿遠讓程夏瞅的有點不好意思,這女孩他也看上過,可時過境遷,現在都叫人家一聲“嫂子”。該守的規矩必須得守。
“別看了。”他把手抵在下巴上咳了咳:“我媽是俄國人,我眼睛是藍色的。”
阿遠是個中俄混血,雖然整體上偏向亞洲人,但那一對藍眼珠卻實打實的招人注目。他要不是因為受了傷被人放了血,這眼珠遠比現在還要藍。
頂着一雙藍眼睛在亞洲人裏混,他總感覺自己像個異類。被人瞅煩了,就幹脆開始戴墨境。
這一戴就戴了五六年,習慣了,自然也就想不起朝下拿。除了幾個親近的人知道啥原因,旁人還都以為他有啥毛病。
程夏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算是再次見面的禮貌。
等阿遠吃完飯,她主動起身把碗收了。
今天的任務,必須找到房子。
程夏跑了一天,周圍各類小廣告布告欄她都看了。可不是要價太高就是房子太遠。
晚上的時候,她拖着一雙腿簡直快要邁不動步。
心裏還在想着等陸親戚回來了怎麽和人說還要再住一宿,剛開門,就見陸程已經圍着圍裙從廚房裏開始朝外端飯。
“我,我能再住一宿嗎……”她聲音小的像蚊子。
陸程專心的吃着飯,只拿眼角掃了她一下:“男女有別,大夏天的,不太方便。”
看來這厮還在記恨自己冤枉他占便宜的事兒。
“我,我以後注意!”我再也不瞎嚷嚷了,我再也不洗澡了……再洗,就把門反鎖,讓你進不來。
陸程把碗一推,擡起頭:“你真要住?”
某人拼命的點頭。她其實都不想走了,往哪走?找了一天房子了,價格啥的都打聽清楚了,單間太貴,跟人合租又不知道對方啥底細,大部分還是男女混居。
與其跟別人混居,還不如跟她家親戚混居。再說,那些出租屋裏都是怪味,哪能跟愛幹淨的親戚相比。
“嗯。”陸程從鼻子裏哼出一個音:“你打算付我多少房租?”
神馬?還要房租?
程夏忍不住叫喚。那屋她都檢查過了,桌子上落了一層灰,她上次在窗臺上畫的那個小腳丫都還在灰下面蓋着呢。那屋子分明就是閑着的。
就一個月,還要房租,真是鐵公雞。程夏撅起小嘴,心想安居小區哪天再淹了,你休想再去我們家!
“你要收多少?”
陸程從書房裏拿出一個計算器,好像還是人家工科學生專門用來計算數據的那種,他噼裏啪啦一頓按。
什麽房租,水電,物業,夥食……最後報出一個數:這房子每月開銷六千,倆人,一人一半,各擔三千。
三千?程夏瞪大了眼睛。我一個月才三千。那要這樣我還不如回家幫媽賣菜算了,怎麽也能得個正數。
她站客廳裏把房子巡視了一圈。也是,裝修高檔,還是大戶型,大大小小至少四間房。可他沒事兒幹嘛租這麽貴的房子啊!
“要不我去學校貼個廣告,再招一個女生回來住行嗎?”
其實她想招倆。四個人,那每人就是一千五。她至少還能剩一半。
“不行!”陸親戚斬釘截鐵的說:“我不喜歡陌生人。你也一樣,跟我住,就不能往家帶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024 陸扒皮
更新時間2014-6-17 21:02:02 字數:2497
程夏不是個懶人,她幹過很多體力活。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當起了保姆。
昨天,她面對一月三千的房租,着實慫了一把。确切的說,她又把臉皮的厚度在親戚面前刷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兩手一攤,眉毛拉平:“……”
親戚悠閑的喝着茶葉水:“……”指了指門口。
程夏頓時蔫了。要是換做以往,她真能一跺腳一扭頭立馬閃人。
可現在不行,不是要志氣的時候。再說,自己在陸程面前哪裏還有志氣可言。
學校BBS裏有人偷拍她照片,把程同學奉為“Z大女神”,可在陸程這裏,程夏整個兒成了一女**絲。生平最窘,臉皮最厚的一面全攤平了擺在他面前了。
既然已經沒啥淑女形象,程夏幹脆耍賴,說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讓我住一個月呗……
她又到處指指點點:你看你這房子,這麽髒這麽亂,這也就是有門擋着,要是擱馬路邊上,早讓城管給你開半挂拉走了。
陸程整個人窩在沙發裏,英挺的五官有一半陷在了壁燈投射的陰影當中。他嘴角輕翹,那模樣好像挺辛苦。要哭不哭要笑也不笑,就那麽一直抽着,一直憋着。
喝茶的速度不增不減,一直慢幽幽的:“那你想怎樣?”
“怎樣……”程夏把袖子一挽,到廁所裏打了盆清水,上上下下開始幹活。
一邊幹還一邊用小眼神瞟着:你看我這麽愛幹淨的一個人,住這裏還能幫你收拾打掃一下,你白用一個保姆還想怎麽着?
于是,她成了保姆。
可保姆真TMD不是人幹的。抹灰拖地,她一直幹到夜裏十二點。一百三十幾平的房子,竟然只有陸程活動的那一小塊地兒是幹淨的!
其它地方都要擦,都要抹!
她暗自哼哼:空了這麽多地兒,還好意思管我要房租?忘了你家被淹的時候我是怎麽積極主動的邀你過去住的了。再有下次,哼,沒有下次了……
勞動完畢已是淩晨一點,積攢了太久的活,一時間沒法幹完。程夏放了拖把洗了手。看親戚那門緊緊閉着,咬了咬牙,提心吊膽的沖了個戰鬥澡。
活兒幹的太猛了,不洗根本沒法睡覺。
剛給一雙小手塗了護膚油,第二條腿還沒收進被窩,就聽陸親戚在門外咳了咳:“程夏,睡了嗎?”
程夏吓得一個哆嗦,差點從床沿上翻下來。泥馬一點多了好不好?萬籁俱寂了好不好?
她腦袋裏嗡嗡隆隆的,有點低血壓。
悶悶的“嗯”了一聲。下一刻,就聽到一陣低笑從門口傳來,只聽那人在門口嘟囔:“真是傻的可憐。睡着了還能說話……”
他清了清嗓:“我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從明早開始,你就順帶着把飯也做了吧。”
“……”
“一天三頓,我以後就都不在外面吃了。”
“……”
程夏把頭裹進了毛巾被裏,她甚至想把耳朵也堵上。
她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頭小毛驢,被主人蒙着眼睛,拿小鞭抽着。明知道面前是巴掌大的一塊地,還得表現出一副開心的樣子撒着歡的朝前蹬蹄子。
她咬枕頭,腦袋裏晃着一個月前的陸小叔。那時候多好啊,怎麽說變就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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