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這人是精神分裂還是怎麽了?
那時候可是跑前跑後的張羅,連個書包都主動替自己拿的啊,怎麽一轉眼就能指着樓下的菜市場讓她去扛那二十幾斤的米袋子了呢?
——
一夜短暫。
程夏迷迷糊糊,萬分不情願的把鬧鈴掐滅。頭拱在被子裏悶哼一聲。
她是要志氣的,寄人籬下也不能讓人看扁了。
不就是洗衣做飯當勞工嗎?全當伺候她家小黑了。而且陸程怎麽說也比小黑強點,不用她遛也不用她按澡盆裏搓毛。
想想心裏多少平衡一點。
打着晃直起腰,拎幾個塑料袋就跑去了樓下的菜市場。
洗菜煮飯熬湯,飯桌上碗筷擺齊了,親戚才打着哈欠起床。
程夏一邊盛飯一邊叨叨:起這麽晚,飯都好了半小時了,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多睡會兒。她也打了個哈欠。
“昨兒晚沒睡好?”陸程問。
程夏戳着碗裏的粥,眼圈有點發黑。這不明知故問嘛。周扒皮還想當慈善家?
她心裏惦記着一件事,多幹點活少睡點覺她其實能忍,再多也就一個月,可這一大早的折騰,沒事兒的時候還行,要是趕明兒正式上班了,這不明顯着要天天遲到嗎?
“小叔,我過幾天就開始去翻譯社上班了。”她瞅了眼牆上的挂鐘,已經八點半。“這樣我會遲到的。”
“嗯,”陸程喝着軟糯香甜的手工八寶粥:“那你早起一點不就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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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張着一張小嘴,不可思議的看着對面的親戚。還早?您還不如幹脆別讓我睡算了。
昨天跟他商量來着,說早飯能不能吃得簡單一些。下樓買個豆漿油條什麽的。
陸親戚從門縫裏塞給她一張A4紙,人家早在屋裏把一周的菜單打出來了。
他在門外幽幽的說着話:自己工作辛苦,胃口不好,有勞了。
程夏還沒從那張密密麻麻的菜單裏緩過神來,又聽他繼續說:“我要和你說件事,你不要笑。”
程夏本來也沒感覺自己還能有力氣笑。
“我從小有個毛病,我怕黑。以前沒人,我都忍了。但現在你來了,所以,以後我沒睡的時候,你也就不要先睡……”
程夏捏着手裏那張A4紙,感覺腦袋又開始嗡嗡做響。這厮似乎每天最早半夜才回來的吧……
還有,他說什麽?他怕黑?
……
故意的。
這不明擺了故意整自己嗎?
他說他不喜歡家裏出現陌生人,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那出租屋裏的陌生人還少嗎?都睡一張床上了,怎麽沒見他有丁點意見?
他說他不吃外面東西,可他家裏連個米粒都找不見,那這段日子他是怎麽活的?難不成就靠冰箱裏那些啤酒?
還有,他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怕黑?在二中爬牆的時候,他那身手堪比好萊塢特技,他怕黑?騙傻子去吧!
程夏不說話。
行,你整吧。反正就一個月。我還就不走了。
怎麽折騰也就一個月!過了這個月,看我還認識你是誰?管你家裏淹不淹,管你做不做小鴨。
不認識你!
——
好幾年沒吃到家裏做的早飯,陸程一大早神清氣爽。連帶着上班都帶了笑容。
那眼梢一挑,當時就電暈了二十八層好幾排下晚班的姑娘。
她們哪裏見老板笑過?這一笑,簡直比從前的偉哥還能讓人熱血沸騰!
換衣間裏炸開了鍋:
“哎,老板笑了呢,笑了呢!”
“他眼梢朝我瞟了呢。真是的,真受不了啦。”姑娘扭着小腰發着嗲:“你說老板會不會看上我了?今天我這衣服還行嗎……”
話沒說完,就被別人擠到了椅子底下:“就你!把‘看’去了,後面的也輪不到你!”
025 引蛇出洞
更新時間2014-6-18 17:14:12 字數:2303
馬小梅最膩味有人看上陸程。
金皇的姑娘大半都是她調~教出來的。那些妮子功力有多強,那完全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以前B哥在的時候,她才不會介意妞們兒比她騷,比她浪。那個惡心巴拉的猥瑣男,永遠看不上她才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心裏有了人,就總容易患得患失。雖然這人她從來就沒得到過。
陸程究竟有多大她不清楚,但以她經常流連整容科的經驗來看,這男人那張沒褶的面皮絕對不是做出來的。
馬小梅越來越關注自己的年齡,她一天八小時都在鏡子前徘徊。她真想貼在上面問上一句:鏡子鏡子我老嗎?
色誘過,不成。
于是她來文的。
在金皇幹了小十年,她絕對有資格給陸BOSS做貼身小秘。她發現這位爺十分注重員工管理,來的第一天就問她要員工檔案。
漂亮的男人讓人喜,認真的男人招人愛。那麽又漂亮又認真的男人,就是真的招人喜愛。
馬小梅開始起早貪黑,只要陸BOSS出現在金皇,她就不允許自己還在家裏蒙頭睡大覺。
她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裏面裝了一個破了皮的日記本。
她怕別人看見,一路上鬼鬼祟祟。她不知道自家BOSS怎麽突然讓她去找這東西。說實話找到的時候她都吃了一驚,金皇裏還有這麽號人,她還真不知道。
馬小梅把本子放在桌上,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她時不時的往門口瞄,想了想,不放心,“叭噠”一聲,幹脆把門反鎖了。
陸程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來,不置可否。
馬小梅不是傻子,這樣的東西,一看就不是她應該碰的。
可她沒辦法,男神要找,她昏頭了。甚至還帶着一絲竊喜,這樣……兩人之間是不是就多了點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了呢?
陸程把本子拿過去,并沒急着翻開。他視線落到封面上,一看就是帶着千禧之年濃郁的舊色彩。大波浪、濃妝。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攥着。頭微垂,不停的摩挲着。再摸下去,馬小梅都嫉妒的想把塑料皮底下那個賤人從裏面給摳出來了。
她站得好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BOSS沒說讓坐,她就一直站着。
站着站着,她就感覺越來越喘不上氣。這屋子裏的氣壓好像越來越低。而且自打小本本交到BOSS手上,這屋內好像一下子靜音了。
太靜了,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馬小梅有點後悔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BOSS。英挺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似乎在極力的隐忍着什麽。
她後悔不該攬下這攤活,這個小本子,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
她想到了不久前偉哥在8888處理的那個小饅頭。聽說那小子就是幫着徐少爺拉了個纖,把一個小姑娘整到了套房裏,而且最後也沒成事。偉哥竟然就把他弄了個半死。
最後要不是陸BOSS巡房恰巧路過,說這血弄得到處都是回頭還得擦地板,那饅頭肯定就哽屁了。
馬小梅害怕。饅頭這事兒其實就是違反了公司條例,把手伸的長了點。那偉大爺要是知道自己去翻那些見不得光的陳芝麻爛谷子,還不得把自己怄到大糞池裏發沼氣去啊。
空氣中仿佛傳來“噗”的一聲,讓人窒息的真空袋,終于破了。
1999年2月3日晴
昨天面試的那家美容院終于同意讓我去上班了。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小程下學期的學費終于有着落了。
1999年2月13日晴
老板娘說最好住進店裏,新買的電飯鍋看來是用不上了。四十五塊呢,好心疼啊。留着吧,抽空拿回家去給小程用。用這個悶飯肯定更好吃。
1999年3月5日晴轉陰
今天店裏來了一位客人,一下子辦了三萬塊的VIP卡。這個月的獎金看來能夠給小程織件毛衣了。
1999年4月7日
于姐的表丢了,十好幾萬的勞力士。
2000年4月8日
天陰了,天陰了,天陰了……
——
監控室裏,于洋正給陸程看昨天的畫面。
時間走到淩晨一點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黑影。身材不算太高,但依據肩膀的寬度還有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站在客廳裏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決定去哪個房間。
大概過了十幾秒,他就徑直朝主卧走了去。
就在畫面即将攝到這個男人的正臉的時候,忽然迎面射來一束強光,白光一閃,臉沒看清,畫面也跟着消失了。
于洋吸了口氣,面色微赧。他天天的盯着屏幕,幾本二十四小時不離房間,可為啥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就掉鏈子(不給力)了呢?
“程哥……”于洋咬着嘴唇,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陸程捏了捏眉心,看着已經現出雪花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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