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節
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啊。”
龔業沒有應話,朝後使了一個眼色,立即有人将程夏從牆角裏拉出來。
她看來真心難受的不行。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上滾落,眼前的人影由一變二,由二變四,最終又都合成一個。
桌子對面坐着的那個人,她下意識的朝他伸出手去。意識是混亂的,但恍惚間也好似知道哪裏是安全的。
她緊緊的咬着嘴唇,一縷鮮紅的血液從中嘴角緩緩流下。
陸程驀地站起身來,臉上一慣維持着的淡定笑容不見了,他鐵青着一張臉,兩道寒冰一樣的視線射向龔業:“龔先生,你這麽做就沒意思了。東西我已經如約帶來,你既然已經拿到,理應把人放了。
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你抓着她有意思嗎?”
龔業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有沒有意思是我說了算。孩子,你還是太嫩了。”
他換了方向,緩步走到窗邊,背着手站在那裏看風景,神情說不出的閑适:“想我龔業,從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小子,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你們只看到了我的成功,而又有幾個人知道我當年的光景……”
他微微嘆了口氣,眼神陷入一個未知的角落,似乎在回憶當年的情景:“那些年,我的父親為了攢出錢來讓我參加高考,連年承受高強度的體力勞作,在外面給人蓋房子當農民工。
他累得多少年都長不胖,一米七幾的身高,長年一百一十斤不到的體重。
我心疼他,我和他說:‘爸,我不念書了,我下來打工幫你賺錢吧。你別這麽累了。’他卻總是笑,笑着對我,對所有人說,他不累,他也一點都不覺得苦。因為他兒子在縣城裏最好的高中讀書。
他聽人說了,那所高中一年只招收百分之十五的正式生,其他的學生要想進去讀書,全是要花大價錢自費來念的。
他說他兒子有出息,從小連幼兒園都沒上過,一直在一所二三十人的村辦學校裏念書,就這樣還考到了中考的全市第五名。
他說他高興,他就知道他兒子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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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我要好好讀書,說就這一年了,等我真的把大學考上,能到北京的大學裏念書去,和首都的小孩享受到一樣的待遇,他就是累死在工地上也值得……”
說到這,龔業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他緩緩的吐着氣,像是回憶到了什麽極其難過的事情,接下來,聲音輕得幾乎讓人聽不見:“後來,他真的死在工地上了……
從幾十層的鐵架子上摔下來,人都看不清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還是晚上。包工頭讓他們上去搶工,沒人去。我爸為了多搛那五十塊錢給我買複習資料,硬是頂着瓢潑的大雨爬上了幾十層的鐵架子……”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空氣好像聚成了一團化不開的濃霧,讓人無法呼吸。再是暴烈的匪徒,也都有父母雙親。
這一刻,每個人都低着頭,好像都想起了那一簇簇或是華麗,或是簡樸的房屋前,那一個個微弓着身體的華發的母親。
“我是那年的高考狀員。我沒法不成為狀員,我必須考進去,而且必須考得好!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他,那個為了五十塊錢死掉了,死後也無法為他的兒子讨來一分賠償款作為大學學費的老父親。”
龔業呵呵的笑了起來,笑得真正像個神經病:“我不怕城市裏的同學笑話我,我也不怕本該我得的助學金被那些成日喝啤酒泡姑娘的人搶去。
他們都TMD是蠢貨,他們根本不知道人為什麽活着,我根本就瞧不起他們!
怎麽樣?最後還是我贏了。”
龔業眉眼上挑,眼中是說不出的得意:“我站在了這個城市的頂端,在這裏,只要我高興,我讓誰活得好誰就活得好,我要是看誰不順眼,誰就得TMD跪下來給我舔鞋底!”
“而你!”他指了指陸程:“你想為你姐,噢,對了,她叫啥來着?好像也姓陸……
呵呵,一個**而已。你想給她報仇?就憑你?”
73 下跪
更新時間2015-2-16 17:51:17 字數:2408
他用手指隔空點着陸程:“你小子其實也算個人才,我查過你。書念得不錯,也有幹勁。從一個小保安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行了。
雖然比起我還差個十萬八千裏,但和那些蠢貨比起來,你算是不錯的了。
小夥子,怎麽樣,有沒有考慮過跟着我幹?不出一年,我保證你要錢有錢,要女人……”
他回頭看了眼縮成一團的程夏:“這樣的,雖然難找了點,但給你找個差不多的,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陸程嘆了口氣,剛剛聽了龔先生那段血淚奮鬥史,這會兒再和這個人說話,他忽然有種無力感。他省略了前半段本來準備好了的要說給龔業聽的話,直接回答他現下的這個問題:“對不起,龔先生。我不缺錢,女人,也是這一個就好。”
“我們老板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身後的一個随從怒吼出聲。
龔業很顯然不打算這麽簡單就把程夏放了。電影電視裏經常演的,雙方約定地點交錢交貨,關鍵之時總有一方要反悔。
龔業這樣的老狐貍又豈能容下一個曾經威脅過自己的人?
“呵呵,呵呵呵……”他笑得前仰後合,甚至笑出了眼淚。
大手一揮,一個超強專業級別的攝影棚瞬間重現,這次龔先生并沒親身上陣。許是有了陸程這個外人在,他不好意思也說不定。
先前捏過程夏臉蛋的那個粗壯大漢淫笑着上前,開始給自己脫衣扒褲。三兩下的身上就只剩下了小褲衩,陸程“嗖”得站起身來:“龔老板,要怎麽樣才能放過她,你劃個道。”
“行啊,不是不行。”龔業挑着眉,手裏端着不知從哪淘弄來的一杯紅酒:“你給我下個跪,我就考慮先修修攝影機。”
恍惚中程夏只聽到了“下跪”兩個字,她努力的擡起頭來,嘴角還有尚未幹涸的血漬:“你不能,你不能……”他伸着手,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什麽也絕不能給這個人渣下跪。
“撲通”一聲,陸程單膝跪地。在程夏和尊嚴面前,後者就是個屁。
龔業哈哈大笑,身後的一群人也哈哈的笑個不停。
他是努力裝出的鎮定。自打陸程進了這屋,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止不住的哆嗦。
這個年輕人身上好像凝結着一股強大的磁場,令他這個混跡于各類大人物中幾十年的老油條也不得不打個寒戰。
當時查到陸程的履歷,看到他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不聞一名的小保安混到了今天在Z市呼風喚雨的地步。更有幾位同僚的落馬都和這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龔業不可能不害怕。
即使最開始如何輕敵,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步田地,他也不得不有幾分膽寒。
曾經派過最專業的調查人士來細細的查過陸程。前二十年,他的履歷真的沒什麽可供推敲的。
和龔業本人的出身差不太多,一樣是讀書好的好學生,甚至都是單親家庭。而且确切來講,陸程的家庭情況甚至比龔業還不如。
他起碼還有一個身體健康頭腦清楚的媽媽,再沒本事,把自己的孩子頭是頭腦是腦的養大還是可以的。可陸程呢?
在他最需要媽媽的時候,程小姐非但不能給他提供一絲一毫的幫助,反而還要靠着姐弟兩人用幼小的肩膀來保證她能夠盡可能的體面的存活在這個世上。
龔業想過要綁架陸程的媽媽,可那間療養院不知道是何人開辦的,戒備森嚴的連個螞蟻都飛不進去。
後來他終于派人假扮病人混入其中,又發現那位早被人轉院了。
後來,他終于了解到,陸程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母親,還有一個小女朋友。
因為龔業本人對感情并不在意,婚姻也好,**也罷,對于他來講,都是一種生理的需求或者事業的助力而已。所以說到程夏這個小女生的時候,他其實真的沒有想到,陸程這樣一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Z市黑白兩道混得如此風聲水起的人物,居然會在意這樣一個對他沒有絲毫用處的小女人。
陸程在外人看來與多位女性有**關系,但他手下查到的事實卻是,除了家裏那個隐藏着的別人都不知道的女朋友,他其實并沒有過任何女人。
而且據知**士爆料,就是家裏的那個女朋友,好像也還一直保持着原裝。據說倆人一直兩個屋的住着,陸程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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