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接下來的路途對于師迩乏善可陳,後腰的星芒印一直沒有反應,沒有道衡的消息讓本就無趣的路途更叫消沉,師迩焚焱咒削掉一半,加上一路上零散得來的功德力,本該精神好一點的,但事實上一路上毫無消息這件事本身就消耗了師迩大部分心力,比之前去京城的時候還要懶散,經常一睡就是一整天。
程晝本以為可以借由路上這一段時間,可以拉近下與師迩的關系,遇到這種情況也哭笑不得。
于是硬着頭皮去找了李淩軒。
李淩軒在三皇子身邊扮演小侍衛扮演的分外賣力,非得愛崗敬業直到換班,交接班之後才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段問他怎麽了。
“師迩定契的時候跟我說他快死了。”程晝沒有兜圈子直奔主題。
李淩軒正吃着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野果,聞言就嗆住了,咳嗽了老半天,“啊?”
“您看上去并不怎麽擔心,”程晝很體貼周到地遞過去手帕,“之前山神也是如此不放在心上,能告訴我原因嗎?還是說生死對于你們(在李淩軒的逼視下巧妙的改了口)修行人不重要?”
李淩軒抓抓頭皮,對于這個小師迩認定的人也不好什麽都不說,“這個,說起來很複雜。”邊說邊委婉曲折的用眼神暗示程晝知情知趣的不要問了。
可惜媚眼抛給瞎子看,程晝微笑着假裝沒看見,甚至拿出了一匣子小點心,在地上鋪開了一張足夠四個人坐的厚紋織錦,在李淩軒驚訝的目光中,擺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火爐子,開始燒水烹茶。
這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李淩軒開始嗤之以鼻,最後沒堅持住,被小點心誘惑,跌入了耽于享樂的深淵。
在長時間不間斷行軍過程中,吃喝睡一切從簡,能這樣坐着樹蔭下邊休息邊享受精致的茶點簡直是帝王級待遇啊。
李淩軒喝着程晝泡出來千金難買的茶葉,微風一吹,眼睛舒服的眯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指點後輩,“這事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你婆婆家跟你公公家那是互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冤家了,兩家人忙着互砍,沒空管小孩子,于是你婆婆跟你公公很小的時候,五歲麽,就一塊兒出去搗蛋了,你婆婆當年在三界可是一霸,沒誰沒被你婆婆禍害過的。”
雖然不知道這事情跟師迩的父母有什麽的關系,但是,程晝也眯了眯眼,那應該是叫岳父岳母的。
“後來你婆婆作了個大死,在雙方戰場上,把行軍令箭偷出來當煙花爆竹放了,”李淩軒說起來的時候眼睛都發光了,末了還加了點遺憾,“雙方軍令混亂,那一戰打的相當慘烈,可惜,當年我還沒出生,咳咳咳。”
程晝十分理解李淩軒的心情,這麽棒的場面居然有生之年不得見,同時心情很複雜,有這麽一個岳母,想必他很難被認同接受。
“然後,你公公死于天譴之下,你婆婆被罰思過禁閉三千年。”李淩軒砸吧砸吧嘴,小點心不剩多少了,“還剩下三百年刑期的時候,你婆婆從禁閉深山裏逃出去了,沒過久就抱了一個小娃娃,唔——”把最後一塊兒小點心塞到嘴巴裏,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浮塵,“總之,師迩的傷只能由道衡來處理。”
等等,從小娃娃到總之之間錯過了什麽?
李淩軒仿佛會讀心一般,回眸一笑,“點心不錯,僅此一次。”說完大步流星地走開了。那剛健有力的步伐簡直不像個女人。
“道衡星君在衢州。”程晝突然說道。
李淩軒猛然回頭,眼睛裏猝然有殺氣。
程晝這樣數次生死線上擦肩而過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牙齒都情不自禁的發抖,“山神告訴我的。”說着就笑了起來,渾身害怕的顫抖卻在笑,這是一個很滑稽的動作,“我想你們都不想看見師迩找到他。”
“所以,你要怎麽辦?”
“我,只想知道,為什麽師迩的傷只能有道衡來治。”程晝在越來越濃重的殺氣裏站都站不住了,整個人抖成一個很怪異的姿态,“如果沒有猜錯,道衡星君處境很不妙吧,私自出逃,又與魔族死仇。”
程晝微妙的頓了一頓,李淩軒随着他的那一頓向後轉過去,面向他,很不友好的在手上轉着一把短匕首,匕首的寒光反射到他眼睛裏。
“你聽說過嗎,有多少死仇就有多少至交。你的星君大人,遍地死仇,也十步一至交——比如我。”
“那您的立場是什麽?”
“我?哈哈,我很喜歡小師迩,也勉強能愛屋及烏,”李淩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一時沒接住,那匕首咄的一聲擦破程晝的耳朵射入到身後的大樹中。
“就是有時候心情不好,可能會誤傷。”
“我會守好我的本分努力不礙各位的眼。”
“那就好。”李淩軒手一揮,匕首又飛回到她袖子裏,漫不經心的帶了點心思詭谲,“太過貪婪,會死的呦。”
剛出發的時候,兩位皇子還很矜持,很有兄弟愛,表面看兄友弟恭其樂融融。過了最初的蜜月期,越臨近災區,架吵的越兇。
勉強可以總結為政見不同,但最後一定會落實到人身攻擊上。
三皇子呢,是個每天都被自己帥到睡不着的皇家第一美少年,超級自信,純天然信任這所有人,相信所有人都強烈的喜歡着他,也因此很多人莫名其妙的跟着大家相信并喜歡着他。同時缺點與優點同樣鮮明,他超級護短,任人唯親,高調做人,力求讓每個人都知道他了解他愛上他。
五皇子就跟三皇子很不一樣了,五皇子不像三皇子有一副好相貌,從出生就得到最多的注視與關愛,而是平常又平淡的很普通的長大了。也因此養成了量力而行,行事缜密,步步為營的性子。他是天然的懷疑主義,崇尚實用,比起信任某個人,更願意殚精竭慮的制定漏洞最少的制度,讓各個部門互相牽制,互相監督。是個讓人又愛又恨鐵面無私的高調做事派。畢生目标就是貫徹先賢大儒的聖言,“為天地立心,為萬民立名,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
今天的五皇子也在為了自己的畢生目标努力奮鬥着,“去把所有州衙府縣的人數姓名戶籍統計出來,制定賬簿,所有救災物資,限定每人每戶只能領一次。”
然後把他三哥氣了個半死。
他三哥親自到場親自主持,親力親為,只要聲稱自己是災民,就給粥米被褥。在被氣瘋了的五皇子找過來讨說法的時候,還找到一出小高坡,自己登上去,氣沉丹田,面對衆多災民,“只要來,就是我大周的子民,不管好壞,都是要活下去的。我相信,來的人都是希望活下去,活的更好,活出個人樣來的。我相信到這裏來的人都是需要幫助的人,大周不會放棄你們。這不是你們的錯,天時地命,人總是會遇到意外,這時候只要相信國家就好了,國家的意義不就是如此嗎?在困難的時候,會有無數人伸出援手,當然你們要記住,等自己日子好起來,遇見需要幫助的人,也請不要吝啬,記住今天的感動,伸出手去幫助其他人,把感動返贈回千千萬萬的人。 ”
災民們一個接一個的跪下叩謝皇恩,場面無比壯觀,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五皇子黑着臉把三皇子拖下了小土坡,“氣死了,哥,你有沒有腦子啊。你這麽發下去,赈災款根本就不能夠保證發到所有人手裏,要登記!要有人鎮壓!要派人監督! ”
三皇子:“氣死了,弟,你有沒有腦子啊。你這麽發下去,時間人手根本就不夠,你還要挨家挨戶的發嗎?發了這一片,下一片的人怎麽辦?那麽多人根本等不到你來啊。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